一剎芳華

【UNLIGHT／雙艾】《局．壹之壹》

　　　昨晚達成組隊協議後，兩人雖然放下敵意，和平共處一室，但是防備心未減，至少在闔眼休憩時，手都各自搭著自己的武器，隨時都能出招。

        一夜無眠，暴雨到隔日清晨，只剩下樹葉上頭的水珠滾落水窪的滴答聲。

        他起身將晾在火堆旁的軍裝重新穿上，此時艾依查庫也轉醒，還不優雅的打個大呵欠。「早安，艾伯。」

        「早。」雖然昨晚思考一夜並未真正入睡，但也未覺疲憊，熄滅火堆之後，將銀劍插回劍鞘，他昂首跨出一夜的棲息處，後頭跟著迅速著裝完的艾依查庫。

        「往哪兒走？」

灰濛濛的天色，讓他們根本無法藉由太陽的方位辨別方向，橫在兩人眼前是一道分岔路，他想察看昨晚奔來的足跡，不過一夜密雨已將腳印沖刷怠盡。

「往這裡，先找城鎮。」他選了左手邊的路，艾依查庫聳聳肩，在看似輕鬆的姿態下，其實兩人都繃緊神經的前進。

此時草叢間竄出一隻人狼，艾依查庫拔起腰際的劍越過自己攻去，下一瞬身後掃來風壓，他迴身抵擋著從後頭襲來的另隻魔獸，只是猛撲的力道太強，讓他直直往後退，直到與艾依查庫背靠背。

不需要太多的交談，彼此的動作彷彿事先知悉，艾依查庫貓著身閃過人狼揮動的利爪，衝進其懷中並藉著劈擊的力道，斬斷人狼半身，噴灑的血液從額角滑落，血腥味是最好的誘餌，趁魔獸轉移目標想攻擊對方的疏忽，他覷得空隙，搶進一步將子彈擊入魔獸額心。

        堪稱是天衣無縫的合作。

但對於剛戰鬥完的艾伯李斯特而言，心頭盈滿異樣感，明明雙方昨晚才第一次打照面，可是剛才的舉動完全不像是初識，倒像是合作許久的戰友，默契十足。

        對看，下一秒迅速別開眼，逕自擦拭著自己的武器，良久後兩人又在沉默中踏上旅途，任憑那陌生又熟悉的感覺流竄在心中。

        之後的旅途說來乏善可陳，就是不斷的打鬥再打鬥，斬殺出現在眼前的怪物，一次次的搜集聖女之子口中的「碎片」。

        這個世界沒有日光，天空是陰沉沉的灰暗，偶爾降下暴雨，間隔一定的時間，會出現近似月亮的東西高掛在天空一角，非黃非紅，像鐮刀反射出銳利銀光的一抹彎月。

        坐在一旁休憩，然而需要休憩的，其實是兩人的心理。

他越來越能瞭解為何聖女之子說他們已經死亡。

不需要吃飯、喝水，沒有饑餓感，只有被魔物擊傷時的痛楚，觸電般竄上腦門，接著蔓延到血管，最終化成血液蜿蜒的流下手臂，或者是滴落於黃土，成為一圈暗褐。

沒有傷藥，無須包紮。剛開始他們還會撕下衣擺等包紮傷口，後來發現這只是浪費。

或許是聖女之子在他們身上動了什麼手腳，又或者死人根本就只剩下軀殼，那些傷勢在不久後便恢復過來，不留下任何疤痕。

到最後他們也不做這事，反正傷自然會好，需要休息、想要吃喝其實都只是心理作用，是他們還想維持活著時會做的事，好欺騙自己還活著。

──徒勞無功。

看向一旁掏出裝著鮮黃及暗紫碎片袋子的艾依查庫，艾伯李斯特仍是搞不清眼前這人，究竟和他有什麼淵源。

他們不需要多餘的言語就能知道彼此的動作，就像與怪物對戰時，只消一個眼神，就能瞬間決定由誰出手、由誰作餌。

就算忘記過去，但潛意識知道，跟自己有著絕佳默契的對方，絕對在自己的生命中佔有一席之地。

那是一種深入骨髓似，灌輸在大腦裡的「認知」。

「不知道還要殺多少怪物才能換到以前的記憶。」

一旁的艾依查庫嘟嚷著，隔著布袋盯著其中一顆顆不規則狀的碎片，散發的光芒分割他的臉龐，尤其是藍色的碎片，襯得艾依查庫的單眸更為湛藍。

就像是碧藍的天空，仰頭一看便能獲得滿心的舒暢。

艾伯李斯特思考著，對於這種詩意的想法他也無從管起，有種體內住著另一個陌生人似的，偶爾拋出一兩個過往的訊息，意圖使他不知所措。

──但不管眼前的人與他有什麼關聯，這些都比不上回到人間來得重要。

相較於艾依查庫將各色碎片裝在貼身的小袋子中，艾伯李斯特則是將已搜集到的碎片全數吸收於體內，據聖女之子的說法，這兩樣舉動都可以，只是先後吸收的差別罷了，不會影響到記憶的承載量。

「黃色的是掌管記憶的碎片，紅色的是掌管生命，綠色是時間，藍色是靈魂，紫色則是死亡碎片，你們只要集到一定的數量，將碎片融入體內即可。」當時聖女之子現身於他們面前，指著各樣碎片解說，每指到一種就會浮在半空中，像寶石在燈光下發出閃耀的光芒。

「要集到多少個才能夠完全取回記憶？」他只想確定正確的數量，不問時間，反正只要拿到的數量夠，自然能得回記憶。

「每一個階段需要的數量不同，但是同一階段中，倘若無法將該時期所須的碎片收齊，便無法取回該部分的記憶，也無法拿到之後的部分。」

聖女之子漾起機械式的笑容解答，接著粗糙的手指在裙內掏出兩個東西，分別遞給他和艾依查庫。

「請好好保管這東西，也許未來會用到也不一定。」

接過東西，他只覺得一陣冰涼從掌心流竄到全身，那是一個白金懷錶，表面有些刮痕，細看之下卻是一道道的裂痕，撫摸著些微褪色的錶蓋，腦中閃過的卻是要從底部的縫向上扳開才行，但是當他聽見熟悉的彈簧聲，卻無法如願打開，只因錶蓋被封住了。

想要詢問原因，不過想來聖女之子是不會給他解答，因為她只是笑著站在一旁，等到聖女之子離開後，再找時間撬開吧。

於是將懷錶放入內袋，看上頭磨損的樣子以及他對東西的熟悉度，這應該是他生前的物品，只是不曉得聖女將其還給他們的用意是什麼。

偏頭看去，艾依查庫的拿到是一條白金項鍊，上頭穿過兩個戒指，手指摩搓著斑駁的指環，對方的表情看來在思索著什麼，單邊湛藍的眸子卻透著一股喜悅，他看得清楚。

「那麼，在下一個銀月出現時，希望你們都已經拿到足夠的碎片，可以換回一部分的記憶。」

聖女之子消失的無聲無息，一如她出現時的狀況，艾依查庫解開釦子，將吊飾塞入衣中並且摸摸鍊子，莫名的，艾依查庫笑開來。

他不解對方的笑容為何。

但也不是特別想知道笑容的涵義，畢竟他還是他、對方還是對方。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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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啊試閱喔喔喔希望前三章的試閱量可以撐到六月呀哈哈哈

目前狗狗部分又被我改了一下，差不多是打掉已經寫好的三分之一再重來，我已經對我的邏輯神馬的已經失去信心OTL

我會盡我最大的能力寫到最好的（抹臉）

以下還是印量調查，預購之後會再開這樣O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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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家OW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