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LIGHT/雙艾】《局.參之肆》

 
險降坡長滿荊棘,奔跑時劃過他的臉頰、劃過他的手臂,割裂軍服與皮膚,沿途灑下血跡。

但是他感覺不到痛,甚至沒有意識到路越來越偏遠,人已經走到密林之中,滿滿的石頭路與荊棘叢,突然一個隆起,前方人速度慢了下來、差一點就要騰空被慣性甩出去,他奮力一撲,牢牢抓住艾依查庫的手。

雖然慣性的力道讓他整個人在地上拖行,胸口被尖石磕碰一輪,衣釦禁不住外力彈到兩旁草叢中,差點咳出一口血,只是他沒有放開手。

牢牢抓住的手如鐵銬般緊緊握著對方,就算手背的傷深可見骨,卻仍舊沒有鬆手。

他情急之下抓住一旁的荊棘,好不容易止住滾勢,尖刺刺入柔軟的掌心,血液蜿蜒的流下,身體一半在荊棘叢裡、一半掛在半空中。

誰會想到險降坡的終點竟是斷崖絕壁,艾依查庫吊在空中,腳下的高度無法計算,一摔下就算是不死之軀也斷成無數節,所有的支撐點都在他的左手。

「抓、好……」握緊艾依查庫的手,手臂因施力而細微顫動著,鮮血從掌心沾染到對方的手,只希望雷擊的麻痺快點消退,對方能反握他的手。

無法計算自己掛在半空中的時間有多久,只知道許久之後,艾依查庫終於反握他的手,仰頭望向他的那張臉龐擦過不少血痕,平常戴在右眼的眼罩卻消失無蹤,只留下兩道勒緊的痕跡。

與湛藍的眸不同,那是一個暗色的窟窿,直直望入時只覺得那彷彿黑洞,呼吸驀然急促起來,心頭一緊、腕間施力想要將人拉上來。

下一秒,艾依查庫闔起右眼皮,五指反抓著他似乎使不太上力,兩人搖搖擺擺的,又往下滑了幾許,荊棘幾乎是磨在骨上,血染色了他的軍服。

「……放,你抓、不住。」反覆努力著,但鮮血是最致命的潤滑劑,對方再一次仰頭,卻是吐出這五個字,轟得他滿腦空白。

──不能放開,就算會摔成粉身碎骨,這一次也絕不能放開!

「不!」只回了一個字,使盡全身的力氣,真讓他一點一點的將艾依查庫拉上來,到了半途,對方似乎恢復力氣,手也開始抓著邊上的荊棘順勢向上爬。

等兩人終於死裡逃生,爬上緩坡後手仍緊緊交握著,彷彿灌入水泥似的永不放手。

「艾伯,你的手!」臉頰有著大片擦傷的艾依查庫緊閉右眼,看著他深可見骨的傷口驚呼一聲。

不予理會,他克制不住心中的衝動,還淌著鮮血的手顫顫的撫摸對方的臉,就算對方在自己碰到傷處時嘶了一下也不停手,血色的掌印在同樣傷痕累累的臉龐,如此反覆幾次,像是終於確定自己拉回眼前人,他才大大的吐出一口氣,同時間也咳出一口血痰。

「艾伯!」耳畔是艾依查庫的驚呼,他微微勾起一抹笑,微微晃動手,表示自己沒事。

「……我沒事,這點傷之後就會好,別大驚小怪。」話雖如此,但他也知道自己的雙手在傷口痊癒之前是廢定了。

荊棘刺入的是骨、劃開的是肉,掌心皮開肉綻、隱約可見森森白骨,剛才為了救人感覺不到的痛楚,如今是一股惱的湧上心頭。

但是他不後悔,至少他還是拉住對方的手,他還是拉住了艾依查庫;而不是在自己緩步追上後,才懊悔的看著粉身碎骨的對方,卻什麼也救不回。

「……幸好……」幸好,他沒有失去對方。

「你不該逞強的!要是你沒把我拉上來,你現在就跟我一起摔死了!」眼前的艾依查庫,藍眸中燃著憤怒,憤憤的想找東西幫忙止血,只是手中根本沒有醫療器具,只好聊勝於無的壓按著他的手。

「至少你現在還很有力氣的在這裡說話。」緩緩的,在痛楚中調整呼吸,他的嗓音有點緊繃。

「話不是這樣說的!」

「我問你,如果今天換成是我滾下來,你會見死不救嗎?」

「當然不會。」

「那不就得了。」直直盯著艾依查庫的藍眸,他慢慢的說道,「同樣的狀況,一樣的選擇,誰也不能說誰逞強。」

「……」似乎被堵得無話可說,艾依查庫微張著嘴不知道如何反應。

「先扶我一把吧。」知道自己站不穩,他伸手讓對方攙扶著,在荊棘叢生的雜林中,試圖尋找另外一條出路。

 
 
(續)
***
 

「……幸好……」我沒害死你(X

(小哥你錯棚了,無邪不在這一棚(O)


下一周試閱就要OVER了喔喔喔TATTT
我再看看之後要不要用個節錄什麼的(其實節錄在我噗上的不少(RY)
由於最近電腦.............希望電腦快點好TAT
我懷念ㄅ半了(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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