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剎芳華

《凡夫俗子》07

日子一天天過去，彼此倒也相安無事，一同讀書、練武，莫常雖不是練武之人，如今在顏青的教導之下也能舞出個幾招，防防身、唬唬人倒是足夠了。

有個同年齡的人相伴，莫常漸漸多了些笑容，不如以往只像個模範。

可有人心喜莫常的轉變，也有人擔心起莫常的變化。

夜深，莫夫人在自己房裡刺著繡，幾個小ㄚ鬟站在一旁伺候著，莫夫人今日心情不如以往平靜，繡下的圖案怎麼看怎麼亂，末了她嘆口氣，將未完成品放到一旁。

玲兒伶俐的上前，將溫茗遞送給莫夫人，此時門扉一開，是莫老爺巡視旗下的商家完回來。

「夫人怎麼了？唉聲嘆氣的。」

「唉，不瞞老爺說，自從顏青這孩子來了之後，我覺得常兒整個人都變了。」莫夫人起身替莫老爺解下披風。「雖說多了些笑容，我這個做娘的看了也高興，但是，總覺得什麼地方變了似的，我心不安啊。」

「夫人多慮了。」莫老爺拍拍妻子的手，柔聲安慰道。「顏青努力上進，生活歷練也不少，莫常較少出外活動，有他帶著也無不妥。」

「您這麼說也是，可是常兒是要趕考的人，應該更專注在課業上才是，總覺得他最近分心許多，跟顏青也走得太近些。」莫夫人仍放不下心，叨叨唸唸著。

「男孩子總是這樣玩在一塊兒，夫人不用這麼操心，從小到大，常兒哪時讓我們失望過？」莫老爺仍舊安慰著，半點也不以為意。「夫人先歇息吧，有事明日再說也不遲。」

莫夫人點點頭，也只能將滿腹的不安往肚內吞下。

幾日，莫常在莫老爺的首肯及有顏青的陪同下，終於能到夜市走走逛逛，當然，身後的奴僕還是不少，但比起以往的大陣仗已經好太多了。

「莫常，我覺得走在你身旁，好像跟著皇帝出巡一樣。」顏青笑著說，還真沒見過這等保護陣仗，想他小時都跟著街坊鄰居在泥地裡玩耍，跑到大街甚至是城外探險，他爹娘可沒半點阻攔。

「你以為我愛這樣。」莫常壓低聲音的抱怨，要不是顏青在，他今日出門可能還要再多個一倍人。

「怪不得你如此壓抑，嘖嘖，要我呀，老早跟我爹娘鬧翻了。」又不是東宮太子，做任何事還得先上奏。

「閉嘴。」莫常最厭惡顏青總是戳破他。

「哎，不想要這群奴僕們跟著也不是沒有辦法。」顏青看了看四周的人潮，忽然向莫常這樣說。「我有法子，跟不跟？」

「什麼法子，你別亂來──」莫常深深皺起眉頭，但還沒等他說完，顏青看準下一波擠來的人潮，抓起莫常的手假裝被人潮擠散。

「少爺！」奴僕們一驚，想追上前卻被分散開，一轉頭，早已不見顏、莫兩人的蹤跡。「糟了，還不快分散去找啊！」

另一方面，莫常被顏青拉著跑，當他意識到顏青做了什麼事時，立即停下腳步，顏青拉不動人，轉頭看著他，兩人就站在街中央互望著。

「先別說話，到這兒。」發現有人往他們站的地方過來，顏青立刻把人拉到一旁小巷避一避，直到找他們的人跑過巷口。

「你……你知道這樣做會發生什麼事嗎？」莫常揉著額際，小時候偷跑出去玩的結果又一次浮現在他腦海。

「會發生什麼事？」顏青觀看著外頭的狀況，他不懂莫常突然的轉變，看起來慍怒而苦惱，帶著一絲擔心。

「……算了，我們回去跟他們會合吧。」不知該從哪裡解釋，面對顏青那一臉無所謂，甚至像個調皮的小鬼露出笑容，莫常又覺得彷彿是自己太大驚小怪。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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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啃老本啊我（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