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BL】《Silence01

 ※有一點點R17.9的描寫

01.逼迫與放棄

 

佛格列特,一個常年籠罩在雨霧之中,濱臨薩格亞海的海港型都市,被中央都城規劃成以觀旅為主、漁業為輔的另類都市,最令人旅客津津樂道的不是美味的海產、不是薩格亞海灣的美景,而是霧都特有的古老氛圍,時間彷彿停留在上世紀,

在天未亮時,港口已有漁工們正在吆喝著,準備迎接遠來的船隻停泊或是送走即將出海的民船。

沿著坡度闢建的石板斜坡往上延伸,乘著海風的喧囂被終止在斜坡的最上方,都市的人還在沉睡著,玄鐵燈柱還散發著暈黃的光輝,從窗縫滲進窗簾灑落於室內,安靜的只有鬧鐘滴答走過的聲響,棉被中央鼓起一座小山,淺淺的呼吸聲如浪潮起伏。

大床中的黑髮男人眼下佈著黑眼圈,蹙起的眉頭擠成一個川字,彷彿被誰襲擊連在夢境之間也無法逃脫,猛然間他睜開眼,一隻手啪的打上右手邊的枕頭,讓枕面凹陷了一角。

蔚藍的雙眸透露半絲渴睡,從夢境裡回歸的賽壬下意識的摸向右邊的床位,冰冷的被面宣告主人早已離去的事實。停了一會兒,他才一路往上摸向床頭櫃的鬧鐘,夜光效果顯示現在是凌晨五點,混沌的腦袋計算對方大概睡不到三小時又走了,而向來淺眠的他難得睡得如此安穩而深沉,或許真該歸功於對方的「孜孜不倦」。

掀被下床,冷空氣吻上賽壬赤裸的身體,曖昧的暗紅色吻痕遍佈鎖骨、胸膛,沿著腰線一路往私密處延伸……短短幾步,賽壬從冰涼的木地板踩上鋪著短絨地毯的更衣室,最終打開盡頭的浴室,扭開蓮蓬頭讓熱水如驟雨打擊浴缸底部。

掬一把熱水沖臉,水珠滑過眼角順著稜角分明的臉部線條,匯集到下巴後自由落體,抹去佈滿霧氣的鏡面,藍眼珠宛若孟買藍寶石酒瓶身清澈透亮,眼窩下方的黑眼圈襯得他益發憔悴、更添憂鬱氣息。

蓄滿浴缸水,賽壬打了浴球開始刷洗身體,盯著殘留於因久未活動於陽光底下導致白皙身體的痕跡,再一次懊悔自己竟然讓羅再次得逞。

明明就告誡對方不可在自己身體留下奇怪的痕跡……這麼說並不對,從最根本言,他本就不該跟羅有任何的接觸,基本上他們除了本家家族事業有所交集以外,個性跟處事態度幾乎可說是相反的,更何況最初兩人互看不順眼,哪曉得現在會是這麼緊密又疏離的狀態。

額際又出現抽痛,宛若小人拿著鐵鎚一下又一下捶打,閉眼等待疼痛過去。沒什麼不能忍耐的。賽壬對自己說,那些事又鮮明浮現於腦海,甩甩頭,咬緊牙關的他再度將自己埋於水柱之下。

吻痕是搓不掉的了。賽壬放棄摧殘自己的皮膚,當頭疼越演越烈如灌滿氣的氣球膨脹、擠壓著腦內神經,匆匆穿起晨袍、踩著近乎奔跑的腳步往起居室衝,必備的頭痛藥放在床頭櫃,一拉開,藥盒上頭貼著便箋:「別吃頭痛藥,吃點維他命C吧」

賽壬陰沉著臉將藥盒摔回櫃底,啪的一聲,藥盒掉出另張紙條,看清楚上頭的字時忍不住從蒼白的薄唇吐出咒罵的語言。

「鎮定劑跟安眠藥我順便拿走,睡不著的話乾脆打電話給我。」

「混帳!」大手將紙條揉成一團,一道弧線劃過半空投入音響旁的廢紙簍。

憤憤不平的到廚房沖泡咖啡,香醇的咖啡香讓賽壬勉強壓下習慣性的頭疼,大窗簾往兩旁唰的拉開,以地利之便得以眺望薩格亞海灣,藏在霧中的薄陽未能完全驅散濃霧,大片落地窗盡收此片美景。

羅究竟能否成為驅散他生命中的昭陽,他並不曉得。

也許有一天,圍繞在他生命中那些不愉快、不光彩的迷霧會全數散去,他終能瞥見那一抹藏匿在晴空下的碧藍。

 

畫室裡,賽壬正埋頭構思下一個畫展的佈置與展出物,在畫界小有名氣的他日前得到某企業主的贊助,總算能為自己開個畫展,雖然企業主究竟是誰、安了什麼心他大概也知道。

但那又何妨呢?只有作畫時刻及短暫睡眠能令他的頭疼暫時舒緩,那些糾纏不清的壞事與厄運在那注意力集中之時,才願意放他一馬。

然而一封簡訊卻打散了他的注意力,賽壬盯著簡訊內容頓覺自己究竟是犯什麼蠢,才會將手機帶進畫室裡?那一些在別人眼中是溫馨的叮嚀字眼,宛如一隻隻猛獸要掙脫束縛,意欲從螢幕暴衝而出,撲向他頸項要活生生咬斷他的頸動脈。

回家。賽壬嚥下口水,無法克制自己雙臂的顫抖,這台小小的手機他幾乎握不住。那些發生的事仍舊歷歷在目,他感覺自己的胃抽成一條條琴弦被人肆意撥彈,剛喝下的咖啡則如鹽酸般腐蝕胃壁,以此處為起點侵蝕全身。

指頭想按出移動鍵關掉簡訊卻喪失力氣無法按下按鈕,手機摔落在地板發出劻啷的聲響,他隨手抽了張白紙開始塗黑,左手握著鉛筆來回擺盪在紙面交織成全黑,藍眸的荒亂聚焦在這一方A4紙上頭,咬緊的牙關發出磨牙的細聲,彷彿下一刻會憑空冒出巴掌打落他的齒。

「那個賤女人!該死!竟然讓她得了先機,那笑容根本是在笑話我!在嘲諷我!」隔音設備良好的臥房裡,名為母親的美豔女人穿著名牌套裝如鐘擺規律擺盪,他坐在玩具搖搖椅上頭拿著小畫板隨手畫畫,抬首看見那張精緻妝容扭曲成嚇人的模樣,是什麼呢?歪頭想想,大概就是卡通裡的壞人樣吧。

懵懂的他不懂彷彿在看一場有趣的卡通,只隨手將所見的東西全數繪進圖畫本,太過專注了以至於連母親的叫喚也被排除在外,直到握在掌中的圖畫本被一把搶走。

「卓__你耳聾嗎?我在叫你你為什麼不應聲!整天只會畫這些有的沒的──你畫的這是誰?」

母親那雙如碧海生波的藍眸死盯著圖畫本,沉下的臉色宛若上了一層黑影,他卻不懂識人的指著母親,只覺得母親忠實呈現自己的畫作。

下一秒,圖畫被暴力的撕成兩半,不僅僅是那一張繪著母親模樣的圖紙,更之前的塗鴉被一張又一張從本子縫線使勁扯下,所有的舉動都映入自己眼底,宛若雙方有著不共戴天之仇。

「我告訴你,你不准再畫!要是讓我發現你再亂畫的話,我就折斷你的手指,知道嗎!」

他盯著母親眼中幾乎要具現化的怒焰,怯生生的點了頭,但點頭是一回事,想作畫的念頭又是另回事,放下畫筆的他不曉得自己要幹麻,玩具也玩不起勁、點心也吃不下,只能在浴室裡用充滿霧氣的鏡面以指頭代筆作畫,最終依舊克制不住拿起筆在紙面塗鴉的舉動,每一次被發現就被抽打手指,痛得縮手卻難以停手。

直到他的繪畫被兄長發現,大肆渲染後得到其他大人的重視為止,但是他再也無法繪出母親的模樣。

啪的一聲,手中鉛筆因施力過度而斷成兩截,另一半飛了出去砸到書櫃後落地滾了兩圈,他握著發疼的左手,幻痛與頭疼同頻一下一下的抽打著,痛楚再次重回己身,恍惚間自己彷彿縮小了、倒退回幼年時期,那個只會盯著母親挺直背影的孩子。

「鈴鈴──」

驟響的電話鈴聲驚醒他沉溺於過去中的神智,賽壬如同受驚的兔子猛然跳起,椅子順勢往後仰跌在地面發出一聲巨響,回過神來藍眸瞥向手機螢幕,不、不是家人,是另一通不想接還不行的電話。

任憑鈴聲持續一陣後掛斷,賽壬抹去額頭冷汗,這才發現自己出汗量極大且口乾舌燥,端起咖啡潤潤喉,如他所料,鈴聲再次響起,這才慢騰騰的彎下腰撿起後按下接聽鍵。

「早安,我吵醒你了嗎?」羅那低沉又優雅的男中音,一如往常有著魅惑人心的魔力,背景音傳來不知名人士的寒暄,他可以想見對方邊聽電話邊舉手向他人示意的模樣。

「沒。」賽壬對於羅「吵醒」他這件事無法界定好或壞,在今日不小心陷入回憶泥淖裡的他而言,不啻於是一道救命的天啟,不過他並不想讓對方知曉,否則又將上演一場心靈拷問,這倒是免了。「你何時走的?」

「凌晨三點半。」話筒傳來對方從喉頭震動聲帶發出的輕笑聲,依然充滿活力,明明徹夜未眠。「本想叫醒你,不過看你睡得很沉,想想還是算了,何況我得趕班機。」

「沒出動家用直昇機接你?」隨手將剛才亂畫的紙揉成一團,他拎著自己的咖啡杯到外頭為自己再沖一杯咖啡,接著癱在客廳沙發繼續邊與羅的閒話家常。

會這樣問自然是因為羅的家世背景驚人,家大業大,套句舊社會的話就是個一方土霸王。

「有,不過不在這裡,爆音會被投訴。」

「你有差被開單的這筆錢嗎?」

「沒有,但會吵醒你。」不算甜言蜜語卻令賽壬的臉龐驀然竄起一抹紅暈,這該死的調情男。

「……」王八蛋。

「記得吃飯,晚上聊。」背景音傳來幾聲招呼,賽壬吶吶的應了聲,掛斷了線,猛然間覺得這房間空曠的過於安靜,宛若靈堂。

拍拍自己臉頰,賽壬勒令自己不准再往牛角尖走去,一口喝乾所有的咖啡,深呼吸後拿起手機回覆簡訊。不管如何還是得面對才行。

縱使每一次回想,總是生不如死。

 

(續)

***

哈哈哈哈哈不要命的我來啦哈哈哈哈

我來發文羞恥自己(痛哭

這篇進行式,是阿襲這次主寫的文,正努力天天寫兩千字,希望能順利在五月底寫完( •̀_•́)

沒意外會以一週一章的方式,差不多會放到2X章吧,到底之後字數會不會節節高升我就不知道了O<<

我要說雖然開頭回想是這樣(?)、中間也許有點波折,BUTBUT!他還是HE啦,真的,相信我QQ

 

是說有人可能覺得這主角很眼熟……很正常,因為他曾在某本裡打過醬油XD

就醬,希望你們會喜歡(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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