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LIGHT/瑪爾阿修】深潭 試閱01

 

愛如深潭,荒謬死寂

 

CP:瑪爾瑟斯X阿修羅

※屬性:原作向有私設,牽涉到R18、囚禁、雜魚、虐身部分。

 

印調走這裡>>>

 

楔子

 

黯淡灰濛的天空將陽光悶在重重雲層之後,馬匹噠噠踏地的刨土聲及嘶鳴,混雜人們的交談,原本稱為「家」的帳篷現已拆得連骨架也沒有,空盪盪的任憑冷風颳過大地,捲著殘餘的溫暖與人情揚長而去。

三年一次的遷徙日又到了,海登民族再度進行去蕪存菁的大手術,跟不上隊伍的老弱婦孺將被拋棄,至親、血緣在海登特有的殘酷規矩之下,不過是次要物。

年幼的阿修羅單膝跪在母親身旁,氣色蒼白的母親因長年勞累生病,已確定不在這次遷徙名單之中。

樹葉在半空中盤旋,鼻間嗅出潮濕的氣味,此時聞來是揮之不去的刺鼻,母親身下僅剩一塊草席,已無任何遮風避雨的掩體。

「不要緊,沒事的。」母親輕撫阿修羅微冰的稚嫩臉龐,雖然力持鎮定,但褐眸卻表現出強烈不安,小手握著拳、嘴角抿得直。

「沒事的,等一下就要出發,東西帶好了嗎?」一句句叮囑阿修羅,而他乖巧點頭。

所有的東西都整理好了。他想張口告訴母親,可是喉嚨彷彿吞了一把炭火,一開口就會發出不屬於自己的聲音。

他答應過去世的父親,要像個勇士,而勇士是不示弱的。

滴……答、滴答、滴答──蓄滿水氣的雲層終於降雨,豆大的雨珠擊打身軀,淋濕了單薄的衣料,鬢髮緊貼於臉龐,墜落於睫毛的水珠,沉重的令阿修羅閉起了眼。

「阿修羅,走了。」

遠處大人們喊了聲,阿修羅抬眸瞥母親一眼,她勾出一抹溫柔的笑容,最後一次拍拍他的小手,緊接著推著他的後背催促前進。

「去吧。」阿修羅順著力道邁開步伐,只是躊躇迴圈,不能克制的一回頭、再回頭,然而母親舉起手向他揮別。

她說,變強,然後活下去。

阿修羅並未向母親道別,他想不出可以精準描述內心的詞彙,更無法像同年齡的孩子一樣,用淚水宣洩與至親永別的蝕骨之痛。

勇士是懂事的人,而阿修羅是個要成為勇士的人,所以嚎啕大哭不在他的選項之中,他會如母親所期許的,堅毅且強悍的活著。

緊盯著視野裡漸漸渺小的母親,面容與身形宛若岩石雕像驟然風化成沙,於是記憶裡只剩下那雙冰冷的、細白的手左右晃動。

這是阿修羅第一次接觸生離,轉瞬即是死別。

 


 

 

錚。

鐵鍊晃動的清脆聲響令阿修羅從黑暗中醒來,恍若隔世重新降臨大地,過往的、現今的如交纏的毛線球無法理清,霎時間竟不曉得身在何處。

埋藏在腦海深層的遙遠記憶,他已多年不曾夢見過,更甚者,他已多年無夢。

夢中有他最親愛的人,然而那張臉、那身影,恰如蟲蟻蛀食後的樑木坑坑洞洞,更像缺了一角的拼圖,永不可能完整呈現。

阿修羅比誰都清楚,從那個訣別的雨日後,他已孑然一身、了無牽掛。

空氣中飄散著霉味及潮濕氣息,還有細微到幾乎不可聞的細雨聲,如彎勾探進腦海深處,精準的勾取那段記憶。

剎那回神,過去像顆發臭的糖球,而他被迫將其含入口中,阿修羅想吐掉般的撇撇嘴。

動了動縛綁於頭頂的雙手,以及被粗鐵分開銬住的腳踝,所有的武器都被搜刮一空,抬眼打量自身處境,高聳入頂的磚造地牢,僅在最高處鑿開一個小窗口,比黑暗微亮的光線投射於腳尖。

回想失去意識前遭遇的事,原本打算回國向魯卡大公報告,他們在古朗德利尼亞帝國觀察到的事,沒想到竟然被同為密探的基度等屬下出賣行蹤──其實並非「沒想到」,而是「居然成真」才是。

成為階下囚這事不足以令他感到害怕,最壞的結果不過是死亡。

既然還存著一口氣,代表帝國禁衛軍柯斯托特、或者該說幕後黑手──帝國的「永久皇帝」有需要他的地方。

腰腹及頭部傷處傳來陣陣疼,阿修羅的呼吸驟然停頓、暗自吐出一口氣,逐漸恢復淺淺呼吸,檢視自身狀況,當時他的偽裝身份美術商人被識破,被帝國兵在邊境管制所逮捕,不但收走武器、銬上手銬還在口中塞了口銜。

為了擺脫困境並且處理掉背叛者,阿修羅卸下左腕關節、以頭部狂撞鐵欄杆引來帝國兵,爾後如他算計的逃出生天回到基地。

趕路期間阿修羅並未妥善處理額際傷口,他沒料到跟基度合作的竟是「永久皇帝」的守衛柯斯托特,那些傢伙簡直是機器,落敗的阿修羅被敲昏,再醒來時已身處地牢。

就現階段而言,阿修羅能做的只有等待,時間的流逝顯得凝滯,觸目所及沒有任何能標示時間的物品,他深呼吸試圖讓自己進入冥想狀態,然而聲聲雨點彷彿由高空直墜湖中央,泛起陣陣煩躁的漣漪,令他難以靜下心。

動心忍性是忍者的行事基本,可是煩躁感不能自制的脹滿胸腔及四肢百骸,阿修羅越是焦躁,疼痛便更彰顯存在感。

突地,阿修羅靈敏捕捉到細小的腳步聲,正前方的鐵製大門緩慢開啟,黑紅相間的裙擺曳地而來,視線順著纖瘦的身體曲線攀升至臉龐,仿鳥喙般的面具遮去半臉。

忍者擅長隱藏氣息,也擅長捕捉他人氣息,但從最初與柯斯托特打照面至今,他無法分辨出每個禁衛軍的氣息,就像將鵝卵石扔進石頭群中,難以辨別。

沉重的斧槍宛如兩根竹竿,被兩名柯斯托特拎著走,腳步喥喥如沉悶的鼓點,一下一下敲在阿修羅心頭。

兩個人、不好辦。

阿修羅判斷情勢,在沒有武器且舊傷未痊癒的狀態下,僅靠體術要打倒禁衛軍逃走難度太高,實際與這群人交手過,阿修羅清楚他們的反應與力氣皆非常人。

禁衛軍們沉默不語的走到阿修羅身旁,先是拿黑布矇住眼部,隨即聽到鐵鍊嘩啦聲,緊接著腕間壓力一鬆,長時間高舉過頭的手得以放下,痠疼感如浪湧瞬間襲來,但世上沒人會對俘虜有憐憫之心,阿修羅被暴力拽著往前走。

小把戲。阿修羅冷笑一聲,身為忍者,他所學的便是善用五感記錄環境,矇蔽視線反而更能集中精神。

被迫赤著腳前進的阿修羅,沿著冰涼粗糙的階梯慢慢走上,離開空氣混濁的地牢,清新香味悄然竄入鼻間,腳底接觸的並非石板地,而是鋪了一層絨毛的溫暖地毯。

路途有些長,不排除刻意繞路的可能性,緊接著停步,他聽見門扉開啟的聲音,然後被拽向前方並壓坐於軟皮座椅,鐵鍊嘩啦啦不知鎖在何處,食物的香味勾起食欲,不曉得昏迷多久的他頓覺饑腸轆轆。

此時,一股濃郁的香味順風而來,像集中幾千幾百朵花卉煉製而成的香氣,不斷勾搔阿修羅的嗅覺,微微皺起眉頭,一聲響指驟然劃破室內寧靜,阿修羅的眼罩被扯開,重見光明。

眼前是報章及繪本裡才會出現的富麗堂皇:紅黑色系的氣派裝潢,頭頂的水晶吊燈熠熠生輝,折射的光亮光彩滿堂,阿修羅面前的大長桌擺放眾多熱騰騰的食物,銀製刀具燦亮到能反射出他板起的臉孔。

不過阿修羅的目光並不在眼前,注視著長桌盡頭,一身黑紅禮服的清秀男人,中性臉龐似男非女,嘴角噙著淡淡笑意,如他沒料錯的話,這人便是古朗德利尼亞帝國的「永久皇帝」,只是近距離才發現對方如此年輕,看起來跟他差不多年紀。

「歡迎,魯比歐那的密探。」瑪爾瑟斯揚起真誠的微笑,伸手端起面前的玻璃酒杯,一旁的禁衛軍倒入冰鎮後的紅酒。「招待不周真是抱歉,趁熱食用吧,希望還符合你的胃口。」

阿修羅沒動作,這氣氛熱絡的詭異,彷彿他不是俘虜而是遠來之客。

這是永久皇帝的嘲弄嗎?阿修羅摸不清對方的意圖,畢竟一個密探失風被逮,除了死,還能有其他下場嗎?

「吾等記得你的手應該不至於搆不著餐具吧?」瑪爾瑟斯輕笑,隨手切了塊牛小排咀嚼,恰到好處的火候使得牛排鮮嫩多汁,「放心吧,還不至於在此刻送你上路,相反的,吾等對你的能力相當感興趣。」

「你想做什麼?」阿修羅啟唇詢問,聽對方話中涵義,莫非想招攬他?

「沒什麼,吾等只是聽基度說,你是海登難得一見的天才,所以──」瑪爾瑟斯這一年來,不斷搜集阿修羅的資料,若是能順利招攬此人的話,他的計劃會更順利。

「你要不要幫吾等做事?」

 

(續)

***

嘎嘎嘎嘎嘎冷門阿襲擱出現惹(!)

對的這次寫了瑪修本......依舊有我的腦洞(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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