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剎芳華

愛如深潭，荒謬死寂

※CP：瑪爾瑟斯X阿修羅
※屬性：原作向有私設，牽涉到R18、囚禁、雜魚、虐身部分。

回到車隊一路往西方奔馳，阿修羅坐在車內冥想，密探生活已駕輕就熟，只不過是換個地點罷了。

繁榮的羅占布爾克跟邊境又是兩樣風情，高聳的圍牆劃分階級，街道及圍牆上貼著大量的徵人啟事與政治新星的海報，廣播傳來王妃宣讀「永久皇帝」的聖諭。

阿修羅一行人用金錢開道，以最快的速度與地下組織掛勾，從中竊取古朗德利尼亞帝國的內部資訊，至於帝國內赫赫有名的「永久皇帝」是此行探查的主要目標。

聽聞「永久皇帝」掌握陸地上所有消息，而且不曾死亡過，王妃是皇帝對外接觸的使者，也是傳說中長生不死的人物之一，若能進一步接觸的話，應該能戳破「永久皇帝」的假象。

對於長生不死這種事，阿修羅嗤之以鼻，他不信神靈、不信永生，只要皇帝有替身的話，自然可以造就「不死」的假象。

他納悶的是，為什麼這國家的人可以輕而易舉的相信這種謊話？

偽裝成美術商人護衛的阿修羅，從旁得到不少資訊，帝國與魯比歐那聯合王國沒兩樣，派系、內鬥層出不窮，對於戰爭的看法也不一，或許可從這點分化帝國內部。

來到帝國一段時日，阿修羅的煩躁感不減反增，工作內容大同小異，甚至比跟著魯卡大公還輕鬆，但是他卻無法靜下心。

到底魯卡大公為什麼要讓他到西方來？真的是來讓他學習的嗎？

阿修羅像困在囚牢裡施展不出手腳的困獸，隱隱約約覺得這不是大公特地派他來的答案，可是阿修羅也不懂真正的「解答」究竟為何，撐著疼痛的額際，靜不下心冥想的他只好去潑冷水冷靜。

看著鏡中的自己，阿修羅握著瓷白臉盆的手用力到指尖發白，或許真該回去告訴大公他並不適合此處，或許魯比歐那才是他該待的地方，不用太多額外思考，只需要執行殺人任務即可。

走到會議廳，阿修羅找到正在處理交涉的基度，相對於阿修羅的困惑，大家對於在帝國的新生活相當滿意，外出除了探查消息之外，也會買回新的物品研究，甚至還有房地產資料，頗有在此落地生根的跡象。

「頭兒。」基度起身拉開座椅讓阿修羅上座。

「準備整裝回魯比歐那。」沒有噓寒問暖，阿修羅直接扔出命令，但基度一臉面有難色。

「頭兒，我們好不容易打進地下組織的情報網，現在回去的話，之前的心血便白費了。」基度解釋，希望阿修羅能回心轉意，打消念頭。

「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你想留在此處的說詞？」阿修羅冷眼打量基度，他們私下的活動他只是不想管，不代表贊同。

「……頭兒，其實我們並不一定要回到海登，或是必須依附在大公之下，羅占布爾克是可以讓我們全族脫離困境的地方，現在已經不是光靠體術就能走天下的時代了，如果不改變的話，海登只會被淘汰。」

基度不是危言聳聽，而是這段時日來，他清楚體認到新舊時代的差別及科技的威力。

阿修羅沒有回答，他還在思考基度所說的可信度、又該如何回應，抬眸盯著基度，所有人適應良好，只有他活得異常痛苦，被迫待在這裡思考「為何在此」，令他都要窒息了。

「請頭兒讓我們先留在此處。」基度垂下頭溫馴的請求。

「我先回去稟報大公，請大公定奪。」算是默許基度的懇求，阿修羅並未離開，反倒問起對方的打算。「你們之後打算做什麼？」

「頭兒，其實我們可以帶年輕的族人來這裡發展。」

「那盟約呢？」

「這種事情已經過時了，就算不遵守也沒關係吧？」基度不以為然，都那麼久了，誰會乖乖遵守這種事呀！

「是嗎？」阿修羅沒正面回應，最後一揮手讓基度離去，隨即準備回魯比歐那。

來時一行人，去時形單影隻，但阿修羅卻覺得相當輕鬆，緩緩的吐出胸腔中積聚的那口氣，總算能從緊繃且格格不入的環境中脫離。

連夜趕路回到魯比歐那，自他離開後戰火依舊，卻無法像古朗德利尼亞帝國一樣團結，王國裡眾部族各自為政，一盤散沙。

阿修羅在會議廳外等待魯卡大公，一個個貴族散會後走過他面前，拋來的眼神盡是鄙夷。

「嘖，是海登的人……小老鼠還沒死啊。」

面對這些腦滿腸肥的貴族，阿修羅沒正眼瞧過對方，更不曾將對方說的話聽進耳裡，畢竟沒人會將隨手就能揉死的螞蟻放在心上。

「阿修羅，請往這邊來。」頭髮花白但精神奕奕的魯卡大公向阿修羅招手，雖然已經是老年人，但是他的身體十分硬朗，步履矯健的走向辦公廳，東方裝潢的辦公場所，雖是上司，但他依舊有禮的請阿修羅坐上椅榻。

「消息打探得如何？帝國生活還適應嗎？」

面對大公的問題，前者是阿修羅回來的主因、但後者則是他深受困擾的原因，末了，他還是決定先報告打探到的消息。

「帝國方面對於戰爭相當主動，不過內部也分成擴大派及統治派，可以考慮從這部分分化他們。」阿修羅跪坐，並將見聞一五一十的報告。「至於『永久皇帝』……推測可能是有眾多替身輪替，製造出不死的假象。」

「『­永久皇帝』啊，的確有可能，這部分你再多加打聽吧。」敦厚且具智慧的長者燒開熱水，將滾燙熱水澆上茶具後溫壺，魚泡聲響在靜謐的室內，茶香旋入鼻間，沉澱阿修羅紛亂的思緒，接過茶盞，他一口一抿的將溫潤的茶水吞入喉。

「我們已經跟組織內部接上軌道，這部分的消息我們會更努力打聽。」

阿修羅盤算著回去要從何處下手，才能達成魯卡大公交代的任務，然而老者替他斟滿第二杯茶時，再次詢問他在帝國的生活，宛若長輩關心晚輩般的午間對話。

「是個進步的科技大國。」阿修羅思考之後，避重就輕的吐出答案，更多的他也難以明確的說出口，究竟該如何坦率承認自己與環境及部屬格格不入？阿修羅的高自尊做不來這等事。「跟魯比歐那比起來差異巨大。」

阿修羅尚在思考是否說出基度等人的想法，可是說出來又能如何？他本來就不打算在帝國長留，野獸該生活在草原曠野，而非水泥叢林。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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