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剎芳華

※CP：古魯瓦爾多Ｘ威廉
※星幽界背景，R卡衍生
※不虐～我們不虐～

肆

──隆茲布魯的三王子，不祥的黑太子，據悉生性殘忍、濫殺無辜，喜愛狎玩屍體，甚至會將死屍製作標本與頭骨，放在室內欣賞。

威廉腦中閃過在王國服役時的傳言，官員及僕役在私下總是拿古魯瓦爾多的事說嘴，語氣裡有不屑也有害怕，評論對方根本不該活在這世上，那是敗壞王國面子的兇手。

現在，威廉切身感受到屬於黑太子的氣勢，危險一詞浮現於腦海，單眼因眼皮上的手指而緊閉，「只要一動眼珠就會被挖出來」，這念頭迴響在腦中。

半屈膝的姿勢令威廉為了保持平衡，導致下身都在打顫，唯一能動的那隻碧眼與古魯瓦爾多對視，爾後他輕輕啟唇：「屬下聽說過。」

「哦？」

「但是，屬下認為，人有很多面相，王國與戰場上的都是您。」威廉會害怕，可是他有自己的想法，並不想要抹殺哪個部分的古魯瓦爾多。

「這是你的心聲？」古魯瓦爾多輕哼了聲，指尖不再壓在威廉的眼皮上頭，他倒要看看這人要如何自欺欺人。「你認為我是一個好人？」

他從來就不是好人，他只想恣意妄為的做一個自由的人。

「在戰場上，對我們這些小兵而言，您是一個好人。」威廉微微擰眉，努力將想法說出來，「至於在王國，屬下不敢妄斷，但不管如何，您都是三王子，是屬下想追隨的對象，殿下。」

「你沒聽過他們說，我曾殺掉我的侍衛嗎？」

「是的，屬下聽聞過。」

「你沒聽過，我濫殺無辜嗎？」

「是的，屬下聽聞過。」

「你確定在戰場上沒聾沒瞎？」

「是的，屬下至今仍舊耳聰目明，謝謝殿下關心。」

鬆開威廉的傷處，古魯瓦爾多掌心早已一片濕溽。

「離開吧。」古魯瓦爾多閉上眼，他需要好好整理一下思緒，這份純粹的信任難以想像。

「是的，殿下，這壺茶放這裡，若您還需要的話，請隨時喚屬下一聲。」威廉呼出一口氣，拖過小桌子放置茶壺。

「庫魯托。」

「殿下有何吩咐？」

「去跟人偶拿急救品，處理手傷。」

「是的，謝謝殿下關心。」

威廉離開房間，嘴角綻出小小的笑花，這應該是被准許待在殿下身旁吧？

他想，自己能越來越接近古魯瓦爾多的。

有一大段日子，威廉都跟在古魯瓦爾多身邊，不離左右，到哪兒都能看見這對主從的身影。

偶爾會看到兩人走在藥草圃或花園散步，古魯瓦爾多躺在草坪上午睡時，威廉守候一旁；有時候也會看見古魯瓦爾多在校場練劍，陪練者當然是威廉。

這情景勾起古魯瓦爾多的回憶，戰場上這男人總是跟在身旁照料，古魯瓦爾多不止一次見過對方出手幫忙他人，脾氣簡直好得令人咋舌。

這樣的人為何會來到星幽界，又是怎樣的執念令他回應炎之聖女的邀請？

「庫魯托。」

「是，殿下有何吩咐？」陪練完畢，威廉拿出早已預備好的茶飲，倒了一杯遞給銀髮殿下。

「你的執念是什麼？」古魯瓦爾多屈起一膝支著頰，看向忙碌的橘髮軍人因聽見問話，臉龐浮現驚訝。

「這個，屬下也不曉得。」威廉從沒思考過這種事，當他清醒之後，滿腦子幾乎都是古魯瓦爾多還有能力問題，而且他還在為「自己能死掉」這事而開心，哪會想到執念這種事。

「哦？」古魯瓦爾多掃了對方一眼，那表情有些愉悅又摻了點苦惱，看起來並不像是真的不曉得。

「目前的記憶裡，沒辦法知道。」威廉說的是事實，但比起執念，他更想知道自己為何擁有這身恐怖的能力。「是說，殿下，您也是因執念來到這裡嗎？」

「大概吧。」古魯瓦爾多說。「與其煩惱這個，不如下次對打全力攻來。」

「屬下會努力。」威廉哪敢動真格，要是不小心傷了殿下怎麼辦？

「不會真的死掉，別瞎操心了。」古魯瓦爾多看穿下屬的憂慮，星幽界最方便的事就是不用擔心死亡，怕什麼呢。

反正有聖女之子在，死了也能喚回來。

威廉苦笑，知道歸知道，要他真的狠下心來，太難了。

「誰受傷了？」

突然間，血味順風而來，古魯瓦爾多及威廉循味而去，到了前庭只見梅莉、露緹亞及布列依斯都受了輕重不一的傷，聖女之子的裙擺燒掉一大塊。

其他戰士都跑出來，聖女之子嚷嚷著要侍僧把生命靈藥拿出來，威廉上前詢問是否該幫忙，幾個戰士擺擺手拒絕，拎起靈藥直接灌進傷者嘴裡，不一會兒，傷口都痊癒了。

「大小姐，今天不是推進到魔境的胎藏嗎？怎麼傷得這麼重？」侍僧們納悶，照理說魔鬼等級的怪物不可能傷得到戰士，更謬論受到瀕死的重傷。

「是啊，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好多隻一起圍過來！」聖女之子餘悸猶存，「還有不屬於魔境的怪物通通跑來，差一點死在那邊，不知道是不是聖女大人出了什麼事……」

從未有過的混亂現象，近來頻頻出現，傳聞炎之聖女終於現身大陸，但是聖女之子想詢問聖女大人，關於空間異常紊亂的狀況卻苦無辦法。

炎之聖女降臨之處，還不是她能力可以抵達的地方。

「那就是急救品嗎？」威廉不解廳內的狀況，偏頭詢問自己較想知道的資訊。

「不是，是生命靈藥，重傷時使用的，急救品是輕傷用的。」身旁的古魯瓦爾多難得開尊口回答，血腥味勾起他的興致，有種躍躍欲試的衝動。

「原來如此，這樣的確不用擔心死亡。」

古魯瓦爾多笑覷下屬，某人搞錯所謂的「不會死」，照他看來，應該是三位戰士快到宅邸了，所以才撐著回宅，如果遠一點的話，倒不如直接死回來更方便。

「所以放心出招吧。」古魯瓦爾多挑眉，威廉圓睜碧眸聽完後，勾出澀然的笑容。

「屬下努力。」

「嘖。」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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