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剎芳華

※CP：里斯Ｘ馬庫（西瑪斯）

※里斯R5賀（？）

※有R卡劇透、星幽界背景

        「恭喜你取回記憶。」

        里斯在渾身痠痛與劇烈頭疼交擊下撐起身，壓迫到胃部的舉動令喉頭湧起一陣酸味。

        緊緊閉眼消化那一波波如浪潮襲來的記憶及其後遺症，胸口久久起伏不定，骨髓似乎還能感受到熱辣的高溫，好似他還在戰場上，妄圖用火焰異能硬扛熊熊烈焰。

        螳臂擋車。里斯自嘲的想。

        「里斯先生？」侍者低頭，娃娃臉上是恰到好處的擔憂與淺淺的催促。

        「我沒事。」身體輕了點，里斯起身站穩腳步向侍者告別，汗水早已溼透內層衣物，摳鬆領巾，刻畫於靈魂中的顫慄讓他試圖找個地方平復。

        不讓人瞧見的地方、能夠完全放開自身束縛的地方，在哪裡？

        眨動眼睫、停頓腳步，里斯垂眸盯著篩落於腳邊的影子，記憶裡託付於迪諾的重要之人，最後怎麼了？

        他們順利逃脫了嗎？得到良好的治療了嗎？有太多太多想知道的事，但是問迪諾想必也問不出所以然。

        與馬庫西瑪斯有著強烈羈絆的並不是迪諾。

        庭園傳來嘻嘻哈哈的笑聲，除了少數幾組人馬有深仇大恨之外，幾乎有關聯的戰士們都處得不錯，他們討論生前的過往與死後的未來，有時候他會產生一股怨憤，為什麼只有馬庫斯──或說馬庫西瑪斯遭遇到那種不公不義的待遇？

        明明雪莉及多妮妲、貝琳達也是自動人偶，但她們活生生的像個人，而他最重要的人卻被迫成為無法言語也無法表情的自動人偶？

        如果說從一開始就被剝奪了自我，或許不會感到疼痛，但就里斯目前所得知的訊息，並不是這樣的。

        他與他的相處是真實的、感情也是真心無偽的，然而現世裡的上位者像擺弄玩具般肆意玩弄生命，要里斯如何服氣？

        從工程師研究室走出的布列依斯手頭拿著一罐物品，見到里斯時便順手遞出。「你在這裡，剛好，這是馬庫斯的保養油，麻煩你交給他，他會自動處理。」

        「……」

        「里斯前輩？」布列依斯詢問，難得里斯沒有迅速接過。

        「你……算了，我拿給他。」接過那罐刺眼的、象徵機械的保養油，原本想問後輩是不是也將馬庫斯視為機械而已，最後還是放棄了。

        「麻煩了。」無視對方拋來納悶的一眼，里斯掐算著時間往後方溫室走去，沿途懶洋洋的與一些戰士打招呼，不意外的在花圃旁的長椅看見那襲紅披風。

        「馬庫斯。」拍上對方肩膀，冰冷的鎧甲凍傷他的手，幾秒後戴著面具的馬庫斯轉過頭，紅眸閃過的光像在詢問。「布列依斯說你該保養了。」

        面對不會說話的夥伴，里斯已經習慣自問自答。偶爾會覺得自己像精神分裂，但抬起頭來與對方對視時，里斯又有股奇特的預感：他其實都有在聽。

        馬庫斯的手甲彈出雙刀，旋開保養油，里斯順手的幫忙處理保養，當然，布列依斯的意思是馬庫斯有保養程序的記憶，但他還是習慣性的接手，這樣宛如回到他們肩靠肩坐著保養武器的從前。

        「我拿到最後一份記憶了，整個感覺很不可思議。」

「……」

「原來我是為了救勞倫斯才下武裝艇，現在想想，沒跳下去的話，我應該會跟你還有迪諾一起生還才對。」

「……」

「有點後悔，我居然就這麼放棄跟你一起活著回去的可能性，不過再來一次的話，我應該還是會去救他吧。」

聳聳肩，如果能夠這麼簡單違背心意與天性的話，那做人就太輕鬆了。

「……」

「另外一邊。」勾勾指頭，馬庫斯沉重的轉過另一面，將另隻手的刀刃交給他。「我看到你了。你受了傷，不過還活著，當時心臟應該停了好幾拍，因為你身旁都是屍體，你是武裝艇旁唯一的生命體。」

「……」

「只是我會想，如果知道你回到現世會被搞成這副模樣，我是不是該讓你早點解脫？」里斯低喃，微揚的藍眸盈滿了殘酷與痛楚，他想，若是真的將聖劍刺進馬庫西瑪斯的頭顱，那瞬間應該也像反捅自己千千萬萬刀。「不過那樣的話，我們就不會在這裡相遇了。」

聖女之子說，星幽界是抱憾之人來到的地方。

如果馬庫西瑪斯認為自己是死在戰鬥裡的話，就不會對「生」有所遺憾了吧？

「…………」馬庫斯的紅眸閃閃爍爍，像在辨析又像在回覆里斯的話，不過那也是很短暫的狀態，而里斯也沒辦法真正解析其意思。

「也許這應證了一件事。」

里斯突然咧嘴一笑，「以前不是有人說『直到死亡把我們分開』嗎？」

「就這事上頭，我想，我們比他們好上一點點。」

如果死亡是必經之路，那麼巨大的悲淒之中，又浮現幾分淺薄的慶幸。

因為我們跨越生與死再度重逢，

連死亡也不能讓我們分離。

（完）

＊＊＊

        嗚嗚嗚嗚嗚嗚……

        我好感動我好難得又動筆了嗚嗚嗚……

        里斯恭喜你Ｒ５了啊！

        官方難得發糖我好開心啊！

        雖然這糖有玻璃渣……

        不過我這篇沒有玻璃（應該啦

        希望你們喜歡（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