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CP:尤哈尼X薩爾卡多

他們從來沒有如草食動物般和平相處過。
這理應是出現在其中一人死亡才會出現的場景,卻在這深夜如含苞已久的曇花,突如其來的綻放。
那個門把不能握住、那扇門不能走出,這是踩在刀光劍影上的和平,凌晨至黎明的鳴金收兵。

 

凌晨,靴跟的頓音敲在走廊被倍數放大、披風下擺摩擦著大理石地面的沙沙聲,混合多人的竊竊私語,一聲不漏的傳進仍在辦公室處理文件的薩爾卡多耳裡。
等待那團雜音路過,薩爾卡多掃了眼時鐘,凌晨兩點多,這批審問官才從地面回來,是否再等待對方洗漱完畢?隨即用一秒鐘掐爛同理心,為了這份最後的文件,他已經等得夠久了。
依他對那人的認識,八成是洗漱完便倒頭大睡,開玩笑,要不是為了等文件,他早抱著棉被進入夢鄉好嗎?
來到審問官的個人休息室,門縫內的微光在幽暗的走廊裡,彷彿是燈籠魚頭部突出的發光腺體,引誘著站在門外的薩爾卡多。
食指扣上木板的聲響狀似在長廊來回碰撞,良久都未曾有一聲半響的回應,正當他揣測對方是不是倒在床舖長眠時,如穿刺過布帛細微的金屬聲,讓他明白內有人,還清醒著。
「尤哈尼,開門。」自視甚高的薩爾卡多,並沒有做出拍門的舉動。
一陣窸窸窣窣,尤哈尼才喊了聲,「請進。」
「……」這傢伙!
薩爾卡多扭轉門把,一進門,血腥味撲鼻而來,褪下審問官裝扮的尤哈尼洗完澡,周身熱氣撲騰,裸著半身的金髮男人微微一笑,藉著穿衣鏡的反射映入薩爾卡多眼底。
「有失遠迎,大人。」話音不大、但清晰。
尤哈尼說話總帶著一股慵懶的慢調子,再怎麼緊急也游刃有餘般,那氣場像是匆忙過街中,老巷裡胡琴拉出的幽長曲調。
薩爾卡多曾想過這傢伙什麼時候才懂得氣急敗壞,但似乎任何時候都不急不躁。於是對比之下,他像個毛躁小子、而對方像是氣定神閒的大人。
但此時尤哈尼顯然沒把心思放在薩爾卡多身上,他頻頻變換抬手的動作,想自己縫補左後方、偏腰側的撕裂傷,但那部位單手實在難處理,更別提鮮血緩緩染紅圍在腰際的毛巾。
「大人有什麼事要交代嗎?」尤哈尼試了幾次都沒辦法,驀地才想起房內還有人。
薩爾卡多在質問報告下落與慰問傷勢中選了前者,「我是來跟你拿報告書,你寫完了嗎?」
「喔、喔,我寫完了,放在桌上。」尤哈尼放下針,把報告書遞給薩爾卡多。「今天的部分,下個期限前會交給您。」
你就不能早點交嗎?薩爾卡多原想衝出口的話硬生生梗在喉頭,因為失血,尤哈尼的臉色蒼白得很,「最好早點交。去醫護室不就得了?」幹麻這麼辛苦自己縫傷口。
「因為現在是凌晨。」而不是七八點,人正熱鬧的時刻。
尤哈尼再度走回穿衣鏡前,抬手拿針,下一秒被薩爾卡多搶走,往前推壓在鏡面上,「別動。」
「……這真是我的榮幸啊,大人。」不得不說是詫異的,尤哈尼瞬間也閃過是不是對方要惡搞他,但細微的皮肉痛從傷處傳來,感受到皮肉被扯緊,他調整呼吸別讓自己呼出痛來。
「閉嘴,不然我就把你的嘴巴縫起來。」冷冷的恐嚇,薩爾卡多大力拉攏針線促使裂開的皮膚更近一步,滿意的聽見尤哈尼的悶哼,並感覺到手下的肌肉無法自控的顫抖。
把傷口縫合得差不多,血也慢慢止住了,尤哈尼痛得滿頭大汗──他沒有嗎啡可以打、也沒有酒精能麻痺,事實上他的傷勢不適合用酒精當止痛劑,這才是他放棄酒精的理由。
「謝謝。」對鏡看了下傷勢,縫補得不算好看、但也達到意欲的成效,這樣就足夠好。
只是薩爾卡多並不需要這聲道謝,他只是不想明天起來發現少了一個做事的審問官,這樣他得花更多心力安排後續事宜。
「哼,報告準時交出來,尤哈尼。」
「我努力。」
尤哈尼用那雙靜謐的紫眸與薩爾卡多的緋紅眸子對視一陣,彼此都未說出激烈的言論,沒有挑釁、羞辱的唇槍舌劍,他們平和且和平的共處一室,甚至是替彼此做了件好事。
照往例來說這是不可思議,可這又發生於此時此刻,室內氣氛祥和到好像他們都被下了蠱,怔愣的,誰也沒進一步動作。
「那麼,薩爾卡多大人您早點休息吧。」
尤哈尼開口打破這微妙的平和,換得薩爾卡多一聲冷哼,門開、門闔。
他坐倒於床舖,微微發燒的腦袋沒能思考,昏昏沉沉睡去又被敲門聲吵醒,有些起床氣的他拉開門板,理應在睡夢中的醫護官提著藥箱。
「那個,薩爾卡多大人要我來替你診療一下傷勢……」
尤哈尼先是圓睜雙眼,然後啞然失笑。

 

(完)
***
在補班之時偷碼了一千六……不知為何想寫寫和平的他們w
雖然差點想要走往薩爾把尤哈尼壓在鏡上ry,但我的理智阻止了我!
希望你們會喜歡,也歡迎跟我聊聊他們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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