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尤哈尼X薩爾卡多

※組成元素:任務日常(9/17之後將後續全部貼在這一篇)

 

你說籠子裡的鳥蠢得可以,牠們用自由換取一生糧食與安身之所。

但你可明白你身處何方,又將去前往何地?

 

賓客雲集的宴會場,一輛掛有導都潘德莫尼標誌的飛行器緩緩降落,工作人員不敢怠慢的衝去迎接,門板緩緩打開,一位穿著露肩魚尾服、梳化著精細妝容的金髮女士提著裙擺站在門前,看慣了與會的名媛淑女,他們自然而然的翻掌讓對方能搭著手款款步下階梯;後方的男人則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大步流星的走下飛行器。

「薩爾卡多大人,歡迎您的到來。」安檢人員接過黝膚男人遞來的邀請函,「請雙手舉高,配合安檢謝謝。」

薩爾卡多哼了聲,不屑的抬起手,然而金屬探測器一掃過男人左右臂便發出聲響。

「請將金屬物品放置此處。」安檢人員指指籃子,卻得到一個大白眼。

「我的手是義肢,你說呢?」薩爾卡多實在想絞殺眼前這個愚蠢的地下人,「拆下來要是壞掉了,你賠得起嗎?」

「呃,但是……」

「而且我是代表蕾格烈芙大人前來與會的使者,你──」話還沒說完,薩爾卡多的右臂便被人輕輕挽著,灑了香水的人不但身體貼得極近還將頭顱側靠在他肩膀,那瞬間有股推開對方的衝動,但又強忍了下來,導致臉更臭了。

「親愛的不要生氣嘛,人家也只是善盡職責而已,你這麼容易發脾氣會老得快喔。」男扮女裝的尤哈尼笑意吟吟,還捋虎鬚般戳了下薩爾卡多臉頰,盡力把一個撒嬌女人的行為舉止扮演得唯妙唯肖。

塗著紅色指甲油的尤哈尼狀似思考的以食指輕點唇,「不好意思,我家親愛的的手臂是鋼鐵義肢,恐怕不適合當場脫下,但您也有職責不能不檢查,那麼不妨直接用手搜身,確定我們沒有帶違禁品,這樣如何?」

「尤哈尼!」

聞言,薩爾卡多狠瞪了他一眼,被瞪著則是露出惡作劇的笑容,湊近耳旁輕吐,「大人,別忘記我們的任務啊。」

「就這麼辦吧,謝謝這位美麗的女士。薩爾卡多大人,請配合我們。」

雙手舉起接受金屬探測檢查的尤哈尼拋了個飛吻,再次刺激薩爾卡多易怒的神經。「親愛的,好好配合對方吧,等等就要開場了呢。」

頂著薩爾卡多想殺人的目光,尤哈尼總算為自己出了口鳥氣。

 

當那個特殊信號亮起並發出震動時,尤哈尼正趴在床舖看漫畫,左手拈了片洋竽片塞進嘴中,在地上執行長期任務最爽快的一件事,就是能以最快的速度翻閱到刊物,每個月他都活得很滋潤。

雖然地上任務比起導都內部任務來得棘手且危險,但天高皇帝遠,也未嘗不是件好事──尤其是執行任務時孤身一人,靠著體能與體技涉險後全身而退,本來就是生活上的刺激,更是對生命的禮讚。

活得足夠精彩此生才得以無憾。

而他向來也把工作與休閒分得很開,該工作時專注手頭事務、該玩樂時也不惜拋開公事,這是尤哈尼調劑生活的方式,只可惜這種平衡在某個導都使者成為頂頭上司後,便如崩解的翹翹板再也維持不了平衡。

此時他瞪著那個不停震動以便昭告世人「我來我存在」的信號器,會用這個通知他、聯絡他的只有一個人,一個他非常不想見到又不得不見、見了還得虛與委蛇的爪牙──薩爾卡多。

在破壞通訊器跟接通通訊間天人交戰幾秒,尤哈尼認命的放下手中書,「有什麼事嗎,薩爾卡多大人?」

「為什麼沒有第一秒就接電話?怎麼,不想接是不是?」薩爾卡多質問的同時,尤哈尼住所的大門也被狠踹了一下,全室嗡鳴。

金髮審問官白眼都翻到後腦勺,心底髒字連綿不絕,嘴上還是得服軟,只是語氣聽起來並不怎麼誠懇。「啊啊怎麼會呢,我剛才在洗手間,才讓您恭候多時。」

拉開鐵門看見臭名昭彰的男人,尤哈尼真的很想再甩上門並跟對方說:「我幫你出錢,你去住飯店吧!」但事實是他只能皮笑肉不笑的說出歡迎詞,「請進,薩爾卡多大人。」

哼了聲,薩爾卡多駕輕就熟的走進屋內,一如既往的皺起眉頭,懶惰的單身男子房間的模樣,在這裡已充份表現:幾天份的垃圾堆在牆角,餐桌上的食物正與蒼蠅分享,椅上掛著浴巾與休閒服,想來臥室的床舖並不會更乾淨……這室內唯一乾淨的永遠只有尤哈尼放漫畫的書櫃。

「你的房間還是這麼髒。」隨腳踢開喝光的飲料罐,薩爾卡多自顧自的走向堆滿漫畫的沙發。

嫌髒那別住啊!尤哈尼心中腹誹,認命的撿起空罐子並整理垃圾,準備等等拿出去丟。「如果薩爾卡多大人可以提前通知的話,我也會做好準備以便恭迎您的。」

「哼。」聞言,薩爾卡多勾唇冷笑,如果不是突擊檢查,豈不是會被這群傢伙製造出的假象給蒙騙。

聳聳肩,尤哈尼懶得爭辯,把漫畫全塞回櫃子,隨便拿個紙杯倒了七分滿的水給對方後落坐沙發另一端。「那麼,薩爾卡多大人這次來,有什麼特別要交代的事嗎?」

「有個任務,你要跟我一起去處理。」

「啊啊,什麼樣的任務呢?」尤哈尼抬手將瀏海往後撥去,想起幾次跟眼前人出任務,不得不說開頭過程結尾都只有「累死人了」這個感想,簡直比他單人出任務更麻煩更累。

注意自身安全之外,他還得分神照顧這個累贅,或是兵分兩路處理時,薩爾卡多也常常曝露在危險之中,導致他必須快快解決手頭事,再回頭拯救這傢伙──而且救了對方還會被怨恨,吃力不討好。

可是偏偏這人又愛仗著「監視」之名跟前跟後,標準的官僚。

話又說回來,薩爾卡多到地面若沒跟他一起出任務,他還是得幫忙收拾爛攤子,一樣得四處去拯救這個人。

尤哈尼還記得最扯的一次,是薩爾卡多追蹤到開放派的消息,為了找回物品於是在一列火車上與對方大打出手,結果為了一個假貨摔下火車,差點變成肉餅,勞累他當時剛出完任務連喘口氣的時間也沒有,一路奔過半個大陸去救人。

思及此,他真希望薩爾卡多只是來傳達他下個任務內容而已。

「羅占布爾克境內的不明毒品,你應該知道吧?」見尤哈尼點頭,薩爾卡多續道,「明天他們境內的組織舉辦一個宴會,我們要混進去調查。」

「宴會……啊啊,這樣得找看看有誰可以當我們女伴吧?」尤哈尼吐氣吹了吹瀏海,要找不是花瓶又能保守祕密的,還真是有點難度啊。

「不需要。」薩爾卡多揚起唇瓣,上下打量他兩眼,紅眸裡滿是譏笑與羞辱。「反正你身材也挺像女的,幹麻浪費錢。」

「……」尤哈尼停下吹瀏海的舉動,那些柔軟的金髮蓋去眼底一閃而過的殺意,紫水晶般的美眸垂下,再抬眼時已密封了目前不該洩露的點滴情緒。「好吧,既然薩爾卡多大人都發話了,那只好恭敬不如從命。」

沒看見預料中的反應,薩爾卡多嘖了聲,眼看對方起身拎起垃圾,他朗聲詢問,「你要去哪裡?」準備落荒而逃了嗎?

「當然是為了明天的宴會準備啊,恕我目前無法招待您,但我想薩爾卡多大人在哪裡都如魚得水,應該不需要我留在跟前了。您請自便吧。」

尤哈尼笑著說完,揮揮手甩上鐵門離開。

 

「我要殺了你,尤哈尼。」總算通過安檢的薩爾卡多咬牙切齒的對尤哈尼撂狠話。

「任務要緊啊,薩爾卡多大人,難道您要讓蕾格烈芙大人失望?」回眸一笑,尤哈尼絲毫不將此威脅放在心上,隨即湊近耳畔,話鋒一轉談起正事。「話說回來,今天真的會有毒品的消息嗎?」

「別一直在我耳邊吐氣!」薩爾卡多受不了對方刻意在耳邊吐氣的舉動,只是他才喊出口,所有人的眼神唰地全聚焦在他身上。

「親愛的,不要生氣嘛,我不做就是了。」尤哈尼故作無辜的眨著眼,八字眉臉說多委屈就有多委屈,眾人竊竊私語,用眼光指指點點,薩爾卡多只能啞巴吃黃連。

「你……算了,過來。」罵也罵不出口,薩爾卡多只能硬吞下這口氣,等回去再收拾這傢伙。

尤哈尼竊笑在心中,學著女性款步跟上對方步伐,紫眸打量著周遭環境,注到往上的樓梯都有人把守,而且其貌不善,不禁懷疑這場宴會真有檯面上這麼簡單嗎?

而且這聽說是羅占布爾克五大組織聚首的宴會,到現在卻連其中一位的臉都沒看見,怎麼想都不單純──正這麼想,門口喧嘩聲四起,臉龐有著巨大刺青的西裝男踏進會場,白面書生的外表卻繞著濃重的戾氣,利眼掃來令人不寒而慄。

「是柯布啊……」

「結果Prime one的老大還是不出現呢。」

「沒差吧,柯布已經是代言人了,看看他一手湊合的交易,在下層削翻了啊!」

「你是指那個『新式的』吧?的確是個好東西,薄利多銷。」

兩位先生悄聲談論,殊不知全被站在後方的薩爾卡多及尤哈尼聽得一清二楚,兩人對看一眼,心照不宣。

而滿室原本已停息的交談聲再度響起,甚至比柯布進門時更盛、更鼓譟,往門口看去,兩男一女,身著白西裝黝膚男人露出一口亮牙,看來正與褐髮美人歡快寒暄中,隨後美人在護衛的護送下進門,尤哈尼看見不少男士眼睛都發直了,此時他恰巧與對方對上眼,心下突地一頓,但仍舊有禮的報以微笑。

「里卡多跟碧姬媞都來了呢。」

「是碧姬媞啊,果然很美。」

「這次來,果然來對了!能看一眼碧姬媞都值得啊!」

不再聽這些廢話,薩爾卡多使了個眼色,他們調頭往舞臺聚集,端看那些大頭目想發表什麼宣言,出乎他們意料的是,柯布與碧姬媞直接走上樓梯,而里卡多則留在一樓,深怕他人不曉得這群人有祕密勾當。

「大人,接下來要怎麼做?」尤哈尼挺在意方才碧姬媞那一眼,茫茫人海中能這麼順利的對眼,並不尋常吧?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現在就離開會場。

「上去聽聽他們在變什麼把戲。」薩爾卡多瞇起紅眸,掀動薄唇下達指令。

他就知道!

但尤哈尼還是得提醒一聲:「大人,情勢不明,不太適合吧?而且我們也沒有門路上去,您確定嗎?」

「沒門路就找門路,別忘記蕾格烈芙大人給我們的指示,是追查這些混亂的源頭,」薩爾卡多丟出鄙夷的一眼,「必要時除之而後快。」

「……我明白了。」不管怎樣,就是要拿到情報就是了,但最麻煩的問題是他們要怎麼潛入上層?

尤哈尼想了想,嘆聲氣,「我去整理一下衣服。」順便看看有沒有管道可以潛進去,只是才剛移動就覺得幾道視線黏在背後,當他要拐進化妝間時,一股香味飄入鼻腔,龐大的身影迅速接近。

「小美人呢,怎麼一人在這裡?」

尤哈尼反射性出手肘擊,卻被對方閃過後一個熊抱緊緊攬住,原想再出手,但一聽到這聲音他趕緊收手,卻換來對方得寸進尺的上下其手。

瞬間,雞皮疙瘩全浮現,尤哈尼差點破口大罵,忍無可忍的準備扭斷來人手臂,但對方似乎感覺到殺氣頓時鬆手,「小美人,挺悍的啊!」

紫眸凌厲掃過對方的臉,這才發現是剛剛那個褐膚白西裝的男人,酒味濃厚的像跌入酒桶再爬起來──這人不是剛進宴會不久嗎?短短時間就喝成醉漢!

「小美人,有男伴嗎?沒男伴的話,要不要跟我上樓樂一樂?」

尤哈尼紫眸轉了圈,雖然很想一腳踹上這人的臉、再扭斷對方頸子,可是一想起這人可能成為他上樓的契機,只能忍氣吞聲。「我有沒有男伴是我的事,你要找我去樂一樂,卻連自己的名字都沒報上。這樣我不是很虧嗎?」

「哈哈,說得對,是我忘了報上名字。我是里卡多。」里卡多爽朗的認錯,醉醺醺的他單手靠著牆,偉岸的身體擋住去路。「那美人的名字呢?」

「……哈尼。」這一瞬間,他真不知道是該感謝自己名字還是該厭惡自己的名字。

「哈妮,這名字還真剛好,真不錯。」里卡多想勾起對方下巴,卻被偏頭閃過,「好吧,美人真有個性。要不要上樓聚一聚?樓上的東西絕對比這裡更好吃。」

「哦,既然你都這麼說,那不好吃、不有趣的話,你要怎麼賠償我?」

「到時看你打算怎麼處理我,我奉陪。」里卡多露出燦爛的笑容,翻掌為上做邀請樣。

「那請帶我去開開眼界吧。」將手搭上對方掌心,尤哈尼深明「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道理。

 

尤哈尼被帶上樓時,薩爾卡多正端起酒杯淺嚐一口,思考等等該怎麼潛入,眼看對方這麼快速就找到方法,心中莫名不爽,這不就代表了他輸人一等了嗎?

這時候,旁邊幾名男士的竊竊私語傳入耳中──

「那美人不是這傢伙的女伴嗎?居然被里卡多帶上樓了。」

「正常人都想換男人好嗎?他剛剛這麼兇的對待人家,誰還不趕快換船。」

薩爾卡多明白自己應該多些「女伴被搶走」的憤怒,但事實是他只想揍這兩個野蠻人。

「哼。」考慮到在此出手的後果,薩爾卡多臭著一張臉,放下酒杯來到陽台仰首看了下透出光亮的樓層,評估高度與距離以及花園裡巡邏者的動線,確定一時半刻沒有人會注意到,他放下酒杯甩了下右手,鋼絲從袖中射出纏繞於上層陽台,薩爾卡多一蹬腿,藉由回收鋼絲的力量用力翻身上去──身為長期來往導都與地面,偶爾也要幫審問官收拾爛攤子的他,這點困難還難不倒自己。

畢竟為了能夠準確達成任務,薩爾卡多每日都很努力的健身、練習搏鬥技巧,如此才夠格擔任蕾格烈芙大人的使者;但只要想起這樣兢兢業業的自己,在地面上遇到危險時,反而需要尤哈尼來救援,心頭的不悅更上層樓。

薩爾卡多不信任也不喜歡尤哈尼那股吊兒郎當的輕薄,慵懶無力又不認真的模樣,讓他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而那傢伙比他厲害,能在危險中來去自如──這件事一而再再而三的把他的自尊剮出幾道深痕,好似他的認真只是白費工夫,或者該說,天賦不如人。這才是令薩爾卡多最最厭惡的事。

小心翼翼躲在陽台旁邊,不曉得為什麼這裡雖然點了燈,裡頭卻空無一人,定睛一瞧,原來是間工作人員的休息室,繞了一圈,薩爾卡多研判沒有立即性危險也非陷阱,大概是哪個健忘症的員工忘記關燈吧。

來到走廊,薩爾卡多聽見笑聲,聲音是從轉角後的大房間傳來的,他偷偷瞥了一眼,外頭並沒有站任何守衛,眼角掃到一件紅色魚尾服的下擺,如魚般游進那間房。

是尤哈尼。

薩爾卡多屏氣凝神的注意房內消息,不曉得為什麼,雖然門前沒有守衛,但一股直覺強烈告訴他不能太靠近。

而隨著里卡多進門的尤哈尼款款落坐,對面就是鼎鼎大名的碧姬媞,旁邊站著一名護衛,右手邊是柯布,左手邊則是剛剛釣上的里卡多,大家相視一笑,不好的預感瀰漫在尤哈尼心頭。

「里卡多先生挺有能耐的,一下子就找到這麼美麗的小姐當女伴。」碧姬媞前傾身,將下顎靠在交叉的十指上。

「哪比得上碧姬媞小姐您呢?」尤哈尼笑彎了眉眼,分神注意著旁邊不發一語的柯布。「里卡多先生說這裡有比樓下更有趣、更好吃的食物才帶我上來的,如果沒有的話,里卡多先生,我可是要走人了喔。」側頭看向里卡多,對方爽朗的大笑一聲。

「小美人,當然不會辜負你的期望的。」

「哦?」

「畢竟你就是最有趣的人啊。」里卡多的笑容染上了殺氣並揮出一拳,與猛地拔刀的柯布一同攻擊他。「我們想知道導都的審問官,沒事混進來想做什麼。」

感應到危險,尤哈尼第一時間仰倒,就地翻滾一圈避開夾擊,隨即站起來腳尖勾起椅子再將其當成武器踹飛,被里卡多第二拳揍成碎片!

鋒利的森冷再度刺來,尤哈尼旋身後退,倏地一記上段踢逼退柯布,礙事的裙擺也被削成短裙;然而沒能讓他喘口氣,長劍如疾風攻來,尤哈尼藉著柔軟的身體韌度以詭異的角度,避開那位護衛刁鑽的劍技,踩著牆壁橫向越過三人合工並跳上桌面,紫眸研判此處不該再待下去──不過他想走,還得看其他人肯不肯放他離開了。

「還真有兩把刷子啊。」柯布露出猙獰的笑,活動活動肩膀。

「其實我也只是奉命前來看看而已,而我的確也什麼都不知道,不如就讓我這樣回報我的主管?」尤哈尼笑了笑,如果真的不行的話,只好挾持碧姬媞了。

「哼,你以為我會相信你?」

「事實上,相信我一次也不賴不是嗎?至少短時間內,不會有第二個審問官來打擾各位。」

「這可不行呢。」撤到一旁的碧姬媞出聲,與此同時也發射兩枚子彈,一發是對著尤哈尼、另一發則是向準備攻入的薩爾卡多,雖然兩發子彈都沒有射中目標,但她的目的本來就不是為了人命而開槍。「如果只是尤哈尼先生的話,倒也不是不能讓你走,畢竟你看起來惜命勝於任務。」她話音一頓,微笑看向第六人。「但這位顯然就不像你這麼識時務了。」

薩爾卡多萬分嚴肅,「我是蕾格烈芙大人的代理,你們這些下等罪犯不配與我談任何的條件,奉勸你們最好早點說出實情,到底想用新式毒品做什麼事?還有你們的工廠,坦白從寬。」

「聽起來來頭很大呢。」里卡多吹了個口哨,轉向伏在桌面的尤哈尼,「說起來,小美人,你的上司是不是腦袋有點壞掉?他真的覺得自己打得過在場人嗎?」

「很遺憾,您是不是漏算了我也是必須支援我上司的人?」尤哈尼聳肩,他就是因此才喜歡跟聰明人說話。

「小美人,不打算幹審問官的話,我倒是對你挺有興趣的,不妨為我工作。」里卡多無視其他人開始撬牆角了。

「如果有這個需要的話,我會去找您的。」

「尤哈尼,別忘記你的工作!」薩爾卡多青筋鼓鼓跳動,尤哈尼嘆了口氣。

「是、是,我知道了,薩爾卡多大人。」

柯布說,「你們聊完廢話了嗎?」下一瞬,他與護衛一起攻擊薩爾卡多,然而薩爾卡多早有防備。

「果然是低賤的野蠻人,只會偷襲!」他甩出鋼絲並纏住敵人的手腕用力一扯,柯布的速度也很快,立即用短刀擋住攻勢,另一位則是使著劍招試圖近身,但薩爾卡多也不是省油的燈,藉著如刃鋼絲構築出一道防禦之牆,並往尤哈尼的方向靠近。

「喂喂,別讓這玩花繩的一直過來啊!」里卡多黏住尤哈尼不斷出拳,不過因為薩爾卡多步步逼近,導致他為了閃避鋼絲只能被迫離開佔據好的位置,也讓尤哈尼能從壓制中尋德一線生機。

尤哈尼抽出塑膠匕首回擊,不屬於力量型的他對上里卡多實在有些吃力,尤其對方一直想將他逼近死角,眼看情勢對他們不利,他暗自嘖了聲,見薩爾卡多靠來,就在此時,里卡多一拳掃來被他避開後,正中薩爾卡多的肩膀,整個人承受不住力道往後飛去,正好砸破陽臺的落地窗。

「真剛好。」尤哈尼推倒裝飾用的大鐘暫緩對方速度,彎腰將薩爾卡多扛起後往下方草叢扔去,自己也跟著躍下,趁薩爾卡多摔得不輕時,他將對方扛上肩後奮力狂奔。

薩爾卡多顛得胃都痛了,眼見守衛聚集過來,雙重屈辱讓他咬緊牙關,「放我下來!」

雖然他很想殺了後面那群野蠻人,但省視狀況這點能力他還是有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總有一天他一定要回來讓這些人好看!

將鋼絲甩上欄杆,薩爾卡多借力使力越過大門,而尤哈尼早已在外頭等他,兩人一同逃離這間大宅。

 

安全起見,他們並沒有回到尤哈尼的住所,而是利用假證件進了一間汽車旅館,半路上尤哈尼十分有先見之明在附近藏匿了另外兩套衣服,卸下那身裝扮並戴上假髮偽裝成另一對情侶,薩爾卡多老樣子,眉頭永遠能夾死幾隻蒼蠅的緊。

稍微檢查室內並確認沒有追兵,兩人各自鬆了口氣,尤哈尼拉上窗簾後詢問黝膚男人:「薩爾卡多大人,您要先梳洗還是我先去呢?」

「我先。」薩爾多卡扯扯微鬆的領口,看向半透明的浴室,臉頰不禁抽動兩下,「先警告你,最好別讓我抓到你在偷看。」

「是、是,那麼大人請吧。」尤哈尼背對,然後翻了一個超大的白眼。

窸窸窣窣的脫衣聲響起,然後是水龍頭開啟的聲音,金髮男人打開衣櫃才發現兩件浴袍好好的疊在櫃裡,勾起一件,尤哈尼想了想還是給對方送過去。

只是才剛到門口,浴盆便飛來差點砸到他!

「過來做什麼!」

「薩爾卡多大人,您的浴袍似乎忘記拿了。」誰想進去看啊!

尤哈尼聳聳肩,原想將浴袍掛在門把上……得了,這浴室哪來的門?等半天薩爾卡多沒罵出下句,他就當作這是可以的回答,目不斜視的進去放東西。

意外的,薩爾卡多並沒有泡澡,而是坐在浴缸邊緣看著凹了一拳印的機械手臂。

幸好他沒被里卡多的拳頭砸中,否則不斷幾根骨頭也難吧。暗自慶幸,尤哈尼不確定到底要不要打擾對方,按照往常,他最好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離開才是上上之策。

「尤哈尼,叫負責處理機械硬體的導都工程師下來。」壞掉的東西根本無法啟動,他連動根指頭都有問題。

「好喔,但是薩爾卡多大人,我沒帶通訊器。」尤哈尼兩手一攤,宴會的布料薄得只有一層布,在大腿內層綁一把塑膠折疊匕首已經是極限,哪有塞通訊器的餘地。

「你做事就是這般糊塗嗎!」通訊器都沒帶,要是臨時有任務怎麼辦?

「沒辦法,做事仔細一向不是我的長項,相反的,那一直是薩爾卡多大人您的優點啊。」尤哈尼裝迷糊的不予正面回應,一副「哎呀我真是糊塗不過我就是沒帶,您氣就氣吧」的模樣,讓薩爾卡多恨得牙癢癢的。「不如等明早風頭過了,您直接搭飛行艇回導都修理並回報?」

薩爾卡多不爽的噴出鼻息,轉身沖水洗漱,見狀,尤哈尼轉身離開。

換尤哈尼進去洗澡時,薩爾卡多的機械手臂基本上已經不能用了,非常卡的情況下他想上點油潤滑,然而翻了室內卻只有潤滑油可以用。

「垃圾旅店!」薩爾卡多咒罵一聲,但他更擔心手臂這樣會不會撐不到導都,他還有很多工作待辦,哪有時間坐在維修室一整天。

死馬當活馬醫,薩爾卡多沾了潤滑油潤滑齒輪,當尤哈尼洗完出來就看到對方伸長手想為自己塗背部的連接處,但又不想滴得到處都是,結果舉棋不定。

「我幫您吧,薩爾卡多大人。」尤哈尼接過潤滑油,抽了一張衛生紙墊著,細心的將油滴在齒輪連接處後抹開,薩爾卡多一度擔心對方會作怪,可是身後的審問官安安靜靜處理,難得這麼乖巧。

「好了。薩爾卡多大人晚安。」尤哈尼將東西放上床頭櫃之後,自動自發的佔據床的另一邊,關掉一邊的小燈後捲起被子。

「……喂!」居然跟他同睡一張床!

薩爾卡多推了幾下,尤哈尼死活都要黏在床上,最後才微微睜開一隻眼,「薩爾卡多大人,你不睡覺,我想睡覺。」

「誰准你跟我睡這張床了。」

「大人您不想睡床的話,沙發地板衣櫃浴缸任您選擇,想睡哪裡都可以喔。」別想叫他去睡地板,門都沒有!

「你才去睡地板!」

「晚安。」閉眼不理這無理取鬧的傢伙,尤哈尼累得半死只想好好睡一覺。

最後薩爾卡多沒辦法,只能生著悶氣睡另一邊,想著醒來絕對要讓對方好看的念頭,還是不敵睡意陷入夢鄉。

隔日清晨醒來時,尤哈尼留著字條表示臨時任務先走一步,薩爾卡多把條子撕成四半扔進垃圾桶。

對方先走也好,眼不見為淨。薩爾卡多想起昨晚又被營救的事,一早的美麗心情完全被打碎。

總有一天,一定要讓這些傢伙付出代價。

 

(全文完)

***

啊啊啊終於可以結束了,就在這裡結束吧(吶喊)

這個小短篇……字數也不少了啊(哭)

無論如何,我終於再度把尤薩寫出來了,可喜可賀,希望你們還看得習慣,歡迎跟我說說感想喔>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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