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死去,我們的故事才開始

CP:源賴光 X 鬼切

※手遊向正劇,有私設(絕命修稿中,內文跟實體可能會有所刪減,以實體為主)


渾渾噩噩之中,鬼切覺得身體被強行拆散,又被一針針縫合成塊,千萬根銀針紮進四肢百骸、在血管裡來回戳刺,捅出無數個針眼。恍惚間,另一股強烈的妖力鑽入骨髓,並與體內不知名的力量對撞,那力量似護衛領地的雄獅試圖將外來物驅逐出境,但又毫不留情地以銳爪扒抓他的血肉。

太疼了。他明明是刀靈,除非本命刀受創,否則應該感受不到疼痛,但此時此刻卻硬生生衍生出痛覺。

──殺死他!我要殺死他!

──誰?

──我要殺死那個禁錮我的男人……

源賴光!

一隻大掌倏地扼住他喉嚨,鬼切猛地睜眼,反射性出手逼退來人,喉間的壓力消失,但揮刀的手卻被箝制,掌心的溫度令他無可避免地回想起,以往源賴光曾用溫熱的手接觸自己,或是讚賞地撫摸頭頂、或是手把手地教他折紙、或是為了加強封印而觸碰右眼──

「放開、放開我!源賴光!」

「鬼切,冷靜一點!看清楚吾是誰!」

一聲斷喝令鬼切真正清醒過來,他停下掙扎,發現四周盡是刀痕與黑焰,制住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茨木童子。

「我又發作了嗎?」鬼切抹去一把冷汗,收刀的瞬間虎口發麻,身上幾處擦傷滲出血絲,而白髮大妖也有多處刀傷,卻見對方漫不經心地舔過傷處的血。

「吾剛回來就見你又發作了。」茨木童子隨意坐下,身上纏繞淡淡的酒味,轉頭告誡鬼切。「清醒點,這麼容易就發作也太沒意志力了。」

鬼切沉默。他也不願意,只是源賴光刻在骨子裡的烙印太深,就算有心想擺脫也沒辦法,那男人用血在自己體內織出一個巨網,他逃不掉也躲不了。

若真想解脫的話,只有死亡能讓他脫離血契。

鬼切攤開滿佈刀痕及刀繭的掌心,這是他修習的證明,但這些在大江山退治之役後全成了背叛的證據。他因酒吞童子及茨木童子的血得以衝破記憶封印,那些與銀髮男人共度的歲月,驅使自己斬妖殺怪的信念都成了荒唐的鐵證,得知真相那一刻,他克制不住遭人背叛而湧起的殺意,決心殺回源府與源賴光同歸於盡,卻在兵刃相向時發現真正的契約是淌在血液中,源賴光的生死牽動著他的生死。

如今拜血契所賜,他能感應到源賴光還活著,就算被他一刀捅了透心涼也還活著,他想追殺對方,但是那男人挺過重傷卻悄然消失,源氏本家則圍了重重結界,連隻蟲子都難以進入,就算指使小妖在半路攔阻也會被侍衛一一了結。

可是,不管源賴光藏在何處,他一定會殺了那男人!

鬼切問向常下山的白髮大妖,「最近有源賴光的消息嗎?」

茨木童子聳聳肩。「吾沒掌握到消息。」比起解決源賴光這個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話說回來,你跟在源賴光身旁那麼久,找起來應該比吾更有方向。」

聞言,鬼切揚起一個扭曲的笑容。「我當然會找到他,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他。」

茨木童子撐頰尋思。「對了,吾突然想起路上小妖帶來的消息,聽說源賴光最近都沒回本家,而是去了別府。」

「別府啊……」

源賴光不愧是平安京的貴族,狡兔不止三窟,但無妨,只要男人還待在平安京,掘地三尺他也能找出對方。

鬼切拿起刀,之前他殺回源氏時殺害那麼多源氏人馬,源賴光對此居然沒有特別的應對,彷彿那些人本就是讓他殺著玩的棄子。仔細思考,這也沒什麼稀奇的,源賴光這人就是薄情無義,不把人命當一回事。

「源賴光躲能躲到哪裡去?反正我只要把他能躲的地方通通毀了,看他還能躲去何處!」

「吾期待聽見你斬殺源賴光的好消息。」

鬼切不置可否,足尖一點便消失,而茨木童子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金眸竄過一陣複雜,隨即歸於冷漠。

鬼切從大江山一路向外掃蕩,搗毀源氏之前為了退治大江山眾妖而佈下的據點。留守的源氏人馬不是他的對手,原先鑿刻於牆壁的笹龍膽家紋碎成一塊塊,一把利刃直插其上。

「去死吧源賴光……還有這噁心的源氏。」

鬼切露出猙獰的笑容緩緩轉動刀身,家紋瞬間成了一堆齎粉。心中依然不解恨的他還想破壞,但龐大的妖氣襲來,只見一群惡鬼從四面八方包圍他。

「殺了他!殺了他,我們就能得到更強大的力量!」

「這個源氏的走狗!殺了我們那麼多同伴!」

「酒吞童子及茨木童子根本沒辦法保護我們,讓這個垃圾叛徒幫人類殺我們!」

「殺了他、再殺了茨木童子,我們就是鬼王!」

「趁這傢伙沒有那股守護力量,越來越虛弱的同時幹掉他!」

「哼,一群烏合之眾!」

雙目翻紅,鬼切刀勢驚人地橫掃全場,交手的惡鬼如脆竹般全被腰斬,爆開的鬼身彷彿降下一場血雨,淋得他滿頭滿身,僅一瞬便察覺鬼血中帶有瘴毒,來不及收回的本命刀卻沾上了瘴毒,緊接著,一陣燒灼的劇痛襲上腦門。

太大意了,這身體雖有人形但不過是刀靈的化身,本命刀受創的話連帶影響他的出刀。

就算擊倒一波惡鬼,剩餘的惡鬼依然不怕死地接二連三撲來,猛烈的瘴毒加上毫無章法的攻擊差點令他倒下,但他不能倒在此處,更別提死在這些名不經傳的傢伙手中,他不想被源賴光恥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來啊,殺了我,有能耐就殺了我啊!」死死握緊手中刀,本體被腐蝕的疼痛激發了他的力量。

瘴毒迅速侵蝕視線與聽覺,眼前只剩黑與紅兩種顏色,像極當時衝破記憶封印的那刻:鮮血當頭籠罩,真實穿過謊言直刺胸口,而始作俑者正是他傾注了所有忠誠與傾慕的男人,他信奉半生的神是偽善的魔鬼。

「死吧!通通都去死啊!跟源賴光一起死吧!」揚起猖狂的笑容,扛著粉身碎骨般的痛楚殲滅惡鬼,拄著刀的他不支跪地,他還沒報仇,怎能因這種小把戲而死在這裡?

然而胸膛像破了洞的風琴出氣多、入氣少,瘴毒令他動彈不得,血像一條氾濫的河漫過四周,但這次沒有茨木童子的鬼手能提供他力量了。

不想死。他還有那麼多事要做、他還沒償還血洗大江山同族的罪愆,現在卻要死在這裡?不甘心。他不甘心。源賴光若死了,他活不成;但他若死了,源賴光卻能活著。多不公平。那男人玩弄自己,他卻連以自身死亡將其拖入地獄都做不到。

就這麼死去嗎?孤單單的,什麼都還沒做就要死了嗎?他不甘心啊。

原先模糊不清的視線突然出現一絲紋路,隨著時間流逝圖案越來越清晰,鬼切隔了幾秒才認出那是笹龍膽的花紋,正隨著他眼珠的顫動而晃動,接著暖流從心口往四肢擴散,驅逐寒冷與毒素。

他不可思議地撐起身體,周身浮現一層淡淡的光暈,意識到是體內的血契在淨化毒素,當他拭淨本命刀上的鬼血,渾身的不適已經散去,好似方才被腐蝕的劇痛都是假象。

「哈哈哈……」這實在太可笑了!源賴光用來控制他的東西,竟然反過來救他一命?他寧可死了,也不想苟活!

鬼切在短時間復原如初卻積壓著一股揮之不去的憤怒,提刀繼續掃蕩源氏據點,卻在前往平安京的途中感應到熟悉的氣息,遠處一輛牛車緩緩駛過,笹龍膽花紋的旗幟飄揚,他的瞳眸一縮,是源賴光!

「冷靜。冷靜點,鬼切,說不定又是那傢伙的伎倆。」他對自己喊話,哪有這麼湊巧的事?還是說,源賴光感應到他有傷,所以特地過來?

拍拍臉頰,鬼切連忙隱去氣息跟上,那輛牛車慢吞吞地駛向另條小徑,他保持距離,眉頭越來越鎖緊,直到牛車進入前方樹林,緊接著泛起一陣波紋,待波紋靜止後赫然湧出強烈的靈氣。

這裡莫非是傳說中的「黃泉之境」?鬼切憶起還在源賴光身旁,曾聽聞這個能淨化妖氣的聖地,但源賴光特地過來做什麼?他到底要不要冒險進入?躊躇了下,眼見聖地的結界即將封閉,牙一咬,閃身闖進那地方。

畢竟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鬼切還以為自己應該會遭到強烈的靈力排斥,或許是血契的緣故,靈力掃過周身後竟未對他產生排斥,他得以順利地走在聖地裡頭。靜謐的空間流轉靈氣,但越深入他越納悶,一路上沒有其他人,更別提源氏的牛車,彷彿進入不同的時空,自己被隔絕到另一處。

「該死。」不祥的預感讓他當下決定往回走,但樹林一眼望去都差不多,走了幾圈都是相同的林貌時,他便確定自己迷失了。

正當鬼切考慮暴力開出一條路時,窸窸窣窣的聲響竄進耳中,聽音辨位的他飛快掠至該處,眼前卻出現一幢莫名其妙的屋子。鬼切眉頭不禁擠出川字,聖地裡為什麼會突然出現佔地廣大的房子?莫非源氏據點真的隱藏於此?

鬼切不想放過這個大好機會,身形輕快地翻過外牆,昏暗院區僅有破舊的驚鹿與不亮的石燈,靠著月光引路,盡頭處是一扇露出微光的木門,他抽刀出鞘,以刀尖推開門,下一瞬,無形的波動穿身而過,緊接著狂風不止,吹得他忍不住閉上眼。

再睜眼,庭院裡的石燈亮了,一路蜿蜒的光像指引前行的道標,他順行一段路後眼前豁然開朗──笹龍膽的花紋再現,果然是源氏據點!

源賴光可真會藏。鬼切勾起唇角,貓著身子走到簷廊下,昏暗的燭光將室內的人形拉出剪影,交談聲窸窣傳來,耳熟的聲音令他不自覺地動動耳尖。

「你這次帶隊掃蕩妖怪一事,做得不錯。」

一把略顯稚嫩的聲音回應這把粗糙男聲。「這是我份內之事。」

「有殲滅妖怪的決心固然好,但你切記一點,凡事過猶不及,水至清則無魚。」

少年聽來不認同對方的話,迅速反駁。「族長,水若不清,那麼魚自然無法生存。」

「你有這份心力及志向當然是好的,但你千萬要記住,世界人情不是非惡即善,人心多變,你要懂得臨機應變。」

「就算明知道惡人也得與之虛與委蛇的意思嗎?」

「你的目標不足以讓你暫時放下身段嗎?如果放下身段可以成功的話,有何不可?」

「我知道了,謝謝您的教導。」

聽見衣服摩擦榻榻米的聲響,鬼切趕緊再矮下一截,務求自己避開對方視線,萬幸的是,那兩人並沒有發覺外頭多了一個不相關人士。

待腳步聲遠去,鬼切才直起身體想追上兩人,未料身後突然傳來一股肅殺之氣,他立委旋過腳跟改以正面應敵,步伐橫移閃過直撲顏面的凌厲劍氣,側身閃避來人的刀刃且向前揮刀,金鳴交擊的響音迴盪,他們同時往後退了一步,定睛一瞧,眼前人正是源賴光。

但又不是他印象中的源賴光。

對方的臉龐透露出幾分稚氣,眉宇間的凌厲與傲氣倒是一點也沒改變,波瀾不驚的臉上也沒有偷襲不成的懊悔及尷尬,反而透露著一股上位者的傲氣,刀尖直指他的鼻尖。

「你為什麼在這裡?」

一聽到這問話,鬼切反射性的想回「我是來殺你的」,可他還沒能說出口,源賴光便自顧自地接話。

「你的訓練都完成了嗎?」

鬼切舌尖一頓,話卻不顧他的想法硬是轉了彎。「我……當然完成了。」

源賴光仔細瞧了瞧,隨即收刀,努努下顎示意他跟著走。鬼切愣住,剛想抬步又狠狠壓抑住,他幹麻那麼聽話?他們已經不是主僕關係,而是死敵關係!

「怎麼了?」源賴光走了幾步後回首。「過來,鬼切。」

源賴光的話彷彿帶有言靈讓他無法抗拒,僅能抬步跟著對方。

兩人一前一後走過小院與長廊,回到鬼切很熟悉的地方。是他們以前住的、源賴光的房間。

鬼切是抗拒的,他是……對,他是要來殺源賴光的,不是來陪對方的!

「源賴光納命來!」

鬼切拔刀衝進房裡,卻見對方轉過身,眸中一片清明。

「你在做什麼?想弒主?」

緊接著源賴光走向他,食指搭上刀刃輕輕滑向自己這側,鬼切身體莫名一震,猛地撤回了刀,那撫刃的指尖像觸摸著自己的身體,令人隱隱躁動。

「我……」話到舌尖突然打結,他說不清現況與自身想法,面對源賴光,他應該義正嚴詞的挑明立場、進行生死決鬥,但是冥冥之中有股力量壓制著自己,使他無法順利說出口。

源賴光盯著他一會兒才移開視線。「外面天涼,進來後拉上紙門。」

鬼切不想進去,但對方發號施令的口吻他無從抗拒,進門後腦袋一片空白,不曉得自己進來到底要幹麻,只能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

反觀源賴光鎮定自若,自顧自地卸下衣甲,紅眸掃來一眼,鬼切的身體動得比腦袋還快,回過神來已經接過衣物掛上。

紗帳中,源賴光拍了枕畔一下。「離那麼遠做什麼?」

「我、守夜。」自己到底是來做什麼的啊?

鬼切告訴自己,等這傢伙睡熟了,他就一刀斬下這男人的頭,了結這份恩怨!

靜謐的房間除了外頭不知何時響起的驚鹿聲,一下又一下敲在心尖以外,就剩下源賴光淺淺的呼吸聲,明明是那麼討人厭的傢伙,怎麼會有這麼不防備的時刻?

恍惚間,鬼切的眼皮開始打架,腦袋裡只剩下一個想法:多久了呢?他們之間似乎很久沒有和平共處過了……

紅葉林附近散發著濃濃酒味,四周的生物都聞得醉醺醺了,酒氣散播源的酒吞童子卻還清醒著,倚著鬼葫蘆的他一口乾了手中酒碟,百無聊賴地賞楓,酒罈散落一地,當中還埋了一隻醉得不省人事的貍貓妖怪。

酒吞童子一聲冷哼:「想監視本大爺,沒門。」這小妖怪提出鬥酒,結果喝沒幾罈就醉了,毫無戰力可言,想也知道是誰派來的眼線。

細微的鈴鐺聲由遠而近,剛在腹誹的對象登時出現在眼前──茨木童子提著酒葫蘆大步流星地走來。

「摯友!吾帶了好酒來!」

酒吞童子裝聾作啞,這傢伙倒是越來越懂得拿酒來當敲門磚。反正白髮大妖最大的能耐就是自說自話還能自得其樂。

茨木童子果然不理會被冷落的處境,晃到紅髮鬼王對面逕自就座,嘴巴連珠炮似的,讚美之詞不絕於耳。

「摯友不愧是好酒量,貍貓那小妖竟敢不自量力的找你拚酒!」

「哼,他來拚酒不過是受人所託。」若非眼前這傢伙的脅迫,那種小妖怪怎麼可能敢靠近自己。

「吾友這話說得不對。」茨木童子一聽便知鬼王的弦外之音,立即搖頭否決對方的話,並鎮定自若地糾正對方。「這只貍貓妖怪本來就是景仰吾友的其中一名小妖,從前就常到大江山獻酒,並非吾特意指使的。」

酒吞童子眉頭一挑。

「不單單是貍貓,所有大江山的妖怪都臣服在摯友英明的統治之下,吾友的力量、氣度及風采都是大江山最美的風景,豈是小小人類能明白的。」

茨木童子還記得那時收到山兔緊急傳來大江山被圍攻的消息,待他趕回去,大江山已成廢墟、眾妖或死或逃,曾被眾妖景仰的鬼王失去頭顱。爾後,他追上運送首級的車隊,以失去一臂的代價奪回酒吞童子的首級,再付出大半妖力復生友人,然而,摯友卻喪失了記憶與鬥志。

紅髮男人瞥了眼突然沉默的白髮大妖,剛想開口時一股妖氣迅速逼近,他直起身體戒備,但茨木童子更快地站起來。一片飛揚的塵土中,一隻兔子騎著巨蛙,伴隨著呱啦呱啦的喊叫聲奔來,離他們三步近時急煞,慣性差點甩飛背上的兔子。

「太快了!魔蛙先生太快了──嗚啊!」

茨木童子稍作解釋,「摯友莫擔心,這也是久居大江山的小妖。雖然是兔子跟青蛙,但並不適合當下酒菜。」

「誰會擔心這種事。」誰要吃這種下酒菜!「急忙跑來,是有要事要找你吧。快去快去。」最好快走,別待在這裡打擾他喝酒。

自動忽略酒吞童子的逐客令,茨木童子語氣不善地問向山兔:「什麼事?沒看到吾跟摯友正在聊天飲酒嗎?」

山兔委屈:「茨木童子大人,鬼切大人不見了!他跑進森林裡就不見了!」

茨林童子眉一皺。「那麼大的人還會迷路也太遜了。既然發現他迷路了,那妳進去森林帶他出來不就行了。」

山兔哇啦哇啦地叫著,還指著耳朵上焦了一塊的毛:「可是山兔進不去!還差點被結界烤焦!」

吱吱喳喳的對話讓酒吞童子聽了心生厭煩:「那什麼切的,你去把他帶出來不就好了。」

「腿長在他身上,吾有什麼辦法。」茨木童子千百個不願意在這時離開酒吞童子一步。「更何況鬼切又不是什麼軟腳蝦,不需要吾特地出手。」

「山兔跟魔蛙進不去森林裡,那裡有很強的結界!」山兔又補了一句。「跟源氏的氣味很像!」

茨木童子突然來了精神。源氏?莫非結界裡真有源氏人馬?鬼切真的找到源氏據點了?但……茨木童子看向紅髮友人,這種時刻他實在不願意離開對方。

「看本大爺幹麻?該幹麻就去幹麻。」

「摯友,吾──」茨木童子剛開口,酒吞童子立即離他三里遠,頭也不回地離開,用行動告別,徒留山兔與魔蛙瑟瑟發抖。

酒吞童子對大江山的妖怪們稱得上是「溫和」,但茨木童子本身對妖怪卻不算友好,只有強者才能入他的眼,其他被歸類成弱者的妖怪生死不是他會在意的事。

茨木童子斂去笑容。「妳說鬼切失蹤的地點在哪?帶路。」既然酒吞童子不在,那他自然對這些小妖沒有好臉色。

山兔趕緊帶路,一路行至另一座森林邊緣,魔蛙停在邊界。「前面就進不去了,茨木童子大人。」

白髮大妖站在森林邊緣已感受到澎湃的靈力撲面而來,鬼切的妖氣的確斷在此處,連同源氏氣息也同時不見──或者該說,有一股更強的力量干擾了判斷。

「是黃泉之境,淨化瘴氣的聖地。」他耳聞過此地,但從未真正涉足,傳聞裡頭有道非常強力的結界必須由靈力充沛的人類才能打開。

要說哪個人類能勝任此事,只有晴明了。

這件事攸關源氏及大江山,久遠來說,必須及早處理以免威脅到酒吞童子,以人類制衡人類才是正確作法。

「吾去找晴明,妳待在這裡,若鬼切出來了就叫他趕緊回大江山。」

「知道了,茨木童子大人。」

 

​​​​​​​(試閱02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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