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出場人物:瑞德.彼特蒙爾 X 鍾晏寧

※架空背景,與三次元世界無關,正經向。

※預計每月月中、月底發文


10

 

瑞德躺在鍾晏寧枕邊,一轉頭,視線停在微開的前襟,隱隱約約能看見肌肉的線條,他特意買的大一號的襯衫,總算如願穿在鍾晏寧身上,足以令人浮想聯翩,尤其當鍾晏寧不疑有他地睡在自己床側時,他有股想跟對方玩點小遊戲,就像以前馴人馴獸那樣,增添一點雙方的親密與情趣。

只可惜還得忍一忍,現在還不是時候。

──想想這還得「感謝」那個不長眼的傢伙,否則不知何時他才能與心上人同床共枕。

今日下午回到家發現門板被插了一把刀,瑞德就知道那傢伙果然沒死,而且還特地追來金扇灣,除了來報仇以外,總不可能是來報恩的。

拔下刀、收下照片,反手握刀後進門,露西伏低身子做刨地狀,雖然玄關一片乾淨,但空氣中瀰漫的肅殺讓他不敢鬆懈,全身因警戒而放大了感知,他萬分確信這間屋子裡還有第三者存在。

「有本事不如直接走出來面對面,像鴕鳥躲著做什麼?還是說,你是縮頭烏龜?」瑞德貓著腰快速躲進掩體,嘲諷著潛藏的第三人。「還是說,你的勇氣在梅森.戴蒙時救你時就用光了?那你怎麼不陪他一起去死呢,唐納斯?」

「因為你這個人渣還沒下地獄謝罪!」裝飾牆刺出一截帶著藍電流的刀刃,立即切出一道燒灼痕跡,急速朝瑞德所在之處劃來。

瑞德持刀架住刀鋒,短兵相接的瞬間立即判斷出自己擋不下,只好順著力道往旁滾開,一抬頭,凌空一記膝撞疾速迫近,來不及起身擋下的他被撞得往後跌去,偏頭一閃,鋒利刀刃於地板留下深深鑿痕,反應極快的他頂住對方下腹以柔道方式將人甩出去。

唐納斯快速翻身而起,銀灰色的髮絲遮不住橫過眼角的一道疤,猙獰的笑摻雜狠意,他頓時飛起一腳踹向瑞德,極具目的性攻向瑞德的左方,明顯知道男人左腕未痊癒。

但瑞德並非省油的燈,身為專業審訊人員,瑞德不單單是對罪犯心理有研究,更是對如何使人喪失反擊能力或產生痛感有所專研,藉以達到目的。不過,體術的基本功是不會放的,甚至因手傷學習能減輕腕部負擔,又能擊倒敵人的招式。

而且瑞德還有一位得力助手──比特犬露西。清脆的口哨聲響起,露西遵循主人的指令攻擊,衝上前撲咬唐納斯,瑞德等於多了一位助力。

「嘖!」唐納斯踹開了飛撲而來的比特犬,兇狠的獵犬無所畏懼,金髮男人見縫插針,武器纏絞後因慣性遭瑞德打飛,但他也逮到近身攻擊的機會,然而比特犬再度撲咬使得他只能閃避。

瑞德沒錯過這個漏洞,一把將人過肩摔砸碎了落地窗,巨大聲響終於惹來鄰居的抗議及報警。

「誰在打架?」

「報警了嗎?」

鄰居開窗、開門詢問的聲音傳來,客廳因打鬥而狼藉,瑞德走到小庭院,一邊揩去嘴角的血跡,看向同樣傷痕累累唐納斯。

「你偷渡而來,想看看金扇灣的監牢長得如何是嗎?」瑞德頓了一下,勾起嘲諷的唇角。「不用擔心,如果你不幸失風被捕,我一定動用人脈將你遣返回國,讓你跟梅森.戴蒙死一塊。」

豈料唐納斯未如想像中的激烈反噬,反而冷笑。「你覺得誰會來抓我?是刑警或你喜歡的那個小員警,鍾晏寧?」

瑞德臉色一沉,「那麼你是打算乖乖就擒了?」

「那你得先死!」

唐納斯衝向前繼續扭打,瑞德被擒住手腕的同時,一股巨大的撕扯感傳來,他只好側過身橫擋,卻反被一把摔過頭,剎那間他一記高段踢踹中唐納斯的側臉,頓時雙雙倒地。

此時警車鳴笛越來越近,唐納斯失去一秒意識後再站起。

「你欺騙了鍾晏寧,他若是知道真相,你的真面目還會跟你當朋友?」

唐納斯不會忘記,身為地下組織的工作者的他,潛入軍部臥底成為瑞德下屬,結識了同為瑞德下屬的梅森.戴蒙並成為好友,然而他的任務是必須帶走機密文件,為此他還特地支開了梅森,未料準備往外送資料的那天,梅森卻發來內部囚救訊號。

唐納斯不想辜負梅森對自己的肝膽相照,然而抵達現場才發現這是瑞德佈下的圈套,人贓俱獲的情況下,自然是遭受刑訊,只是他倒在監牢裡才知道梅森因為自己的關係竟也淪為階下囚。

是他害了梅森。而瑞德竟然連自己的下屬也敢設計!

正當唐納斯已經抱持一死的決心,沒想到竟然有人涉險前來救援,後來他才知道是梅森入獄前的委任,救援者將他們帶出了軍牢,然而追兵已經趕來,千鈞一髮之際,梅森替他擋下了瑞德的一刀,為此他反殺了瑞德,但還是救不回他的朋友,不過他發誓,一定會讓瑞德付出代價!

唐納斯一腳踹開露西,負傷翻牆離開,瑞德按著左腕停在原地,手傷大大影響了他的反應,而且他還得找時間查清楚唐納斯在金扇灣的外援。

此時警方與救護車已趕到現場。

 

「呼呼呼……」隔壁的鍾晏寧已經呼呼大睡,瑞德捏了下男人的臉頰,並未吵醒對方。

「這麼放心,真不怕我吞了你?」瑞德喃喃低語,若非對方最初真誠以待,他也不會這麼快接納對方就是了。

當年,瑞德由於唐納斯最後那記攻擊過於精準,幾乎削斷了他的手,手部的神經系統遭到嚴重破壞,國內醫生研判就算是接回去也無法像以往一樣做出精準動作,簡言之,那隻手跟廢了沒兩樣,於是推荐他到金扇灣進行裝設義肢的評估。

傷筋斷骨的手若是無法痊癒,的確不如換一隻假的但能任意動作的手。

畢竟唐納斯跟梅森下落不明,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就算出動了軍部的力量仍舊無法找到屍體,那麼那兩人隨時可能會捲土重來對瑞德復仇,憑他的家世,要當個閒閒無事被保護的二世祖當然也行。

但他並不想要。

只不過是斷了一隻手,又不是全身癱瘓,縱使義肢的裝設需要長遠的復健,可他必須要為自己的後半輩子以及遭受報復仍須有反抗能力做準備。

因此瑞德搞定來金扇灣就醫等相關文件,便在離醫院不遠的社區租了間獨棟房子,對他而言,金扇灣整體的氛圍與國內截然不同(當然,部分原因是他原先所處的環境本就爾虞我詐、暗潮洶湧),一時之間讓人難以接受,遑論融入。

他時不時會在半夜驚醒,瞪著佈滿血絲的紅眼、咬著牙關試圖抵擋著不讓他安睡的敵人。如果真的有人來襲那還好辦,然而沒有任何人入侵,只有應激反應時時刻刻攻擊自己。

明知道這裡是安全的,但依然無法放鬆,加上幻痛令人輾轉難眠,強效的安眠藥只會讓他睡得更累,和衣閉眼躺在床上完全沒有比較好,最後只好牽著露西在深夜的街道與公園散步。

直到有一天,他如常坐在公園長椅吹著夜風,腕部一抽一抽地痛,像針紮又像刀鋸,縱使他是個擅長忍痛的人,但幻痛如影隨形、無處抵擋,冒了一身的冷汗。

露西突然直起身,一道爽朗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嗨,你好,你怎麼自己坐在這裡?」

瑞德回首,一名帥氣的警察緩慢靠近,臉上掛著和善的微笑,制服包裹著的軀體看來很強壯,但並非過份賁張的肌肉。

「你好。」瑞德操著口音回應,對方看來頗為年輕,「你是巡邏員警?這麼晚、還工作?」

「哦,我剛下班,路過看到你在這裡,太晚了,不睡覺嗎?」男人走到長椅旁邊,指了指另一邊椅面。「我可以坐這裡嗎?」

「請坐。」瑞德發現男人視線一直瞥向自己手腕,明白為何這警察明明累出黑眼圈,仍是打起精神搭話。「你叫什麼名字?我是瑞德。」

「我是鍾晏寧。」鍾晏寧自我介紹,「你從國外來的,是來渡假嗎?」

「不是,我是來治療手的。」瑞德大方展示護具戴的手。

「原來如此,祝你早日康復!」鍾晏寧頷首,他還記得自己小時候發生嚴重車禍,就算斷骨重新接了回去依然會幻痛,尤其換季時就更明顯了,簡直就是氣象局。「醫生沒開助眠的藥跟止痛藥給你嗎?」

「吃了,但沒什麼用處。」反正只能硬捱,捱過這半夜,直到身體自行休眠為止。

「我以前也是。小時候斷了腿,現在偶爾也會覺得超痛的,明明都已經恢復也痊癒了說。」鍾晏寧提出自己的經歷想要安慰對方,畢竟男人看起來就是一臉想睡但睡不著,也因為這樣才會大半夜地待在公園吹冷風。「話說回來,你的狗狗看起來好健康好漂亮,我可以摸摸牠嗎?」

「當然可以。」瑞德扯動牽繩,比了個臥倒的手勢讓露西趴下。

或許是因為動物也能感受到鍾晏寧的人畜無害,不太愛親近人類的露西竟乖乖地趴好給摸,甚至隱隱有翻肚求摸摸的跡象。

「牠好乖喔……話說回來,很少看見有人養比特犬,聽說很兇猛。」鍾晏寧狠狠擼了一把,覺得超過癮的,一整日的疲憊都消失了。「好可惜,我沒有帶點心可以給牠吃。」

「牠晚餐吃飽了,不能再吃宵夜了。」瑞德笑了笑,「你有養寵物?」

「沒有。我是很想養啦,但工作時長不允許,養了對狗狗也不好,會變成不不負責任的飼主,所以有機會摸摸別人家的狗,過過乾癮就好。」

身為愛狗人士的鍾晏寧進行各項評估,最後忍痛看清自己只適合休假時去當志工擼狗。

「你是訓練師?馴獸師?」

「算是。」瑞德想了想自己之前的職業,某方面的確是馴人馴獸,才能從那些傢伙口中挖出有用訊息,這麼一想,不算偏差。

「那你的手是職業傷害嗎?」

「是啊,算是被狗反咬了一口。」

瑞德口吻輕描淡寫,但鍾晏寧卻聽出一絲咬牙切齒。

「難道你是被獒犬咬了嗎?」感覺起來只有大型犬才會造成這麼嚴重的傷勢吧?

瑞德失笑,卻笑而不語。

鍾晏寧摸摸鼻頭,自己過於唐突,認識沒多久就直戳別人痛處,連忙轉移話題。

「話說回來,我好像是第一次在這附近看到你。」

「我最近剛搬來。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你,你住這附近嗎?」瑞德注意到停在公園外的警車沒有鳴笛與閃燈,證明這人並非在巡邏,傾向於下班回家。

「對啊,我下班回家路上,剛好看到你在這裡……」

「覺得大半夜有個男人不睡覺,待在外頭吹冷風,舉動很奇怪,擔心是不是吸毒或準備自殺,所以來關心一下?」

鍾晏寧二度摸摸鼻頭,憨笑了下,全被說中了。

「謝謝你,你人真好。」瑞德真誠地道謝,之前待在家裡時,宅邸可沒有這麼貼心的人,一部分的人怕勾起他的傷心事都避而不談,另一部分的人則是嘮叨地勸戒,煩都煩死了。

「沒啦,畢竟我是人民保姆嘛。」鍾晏寧指了指臂章。

「你知道哪裡有在賣宵夜嗎?」

「這附近嗎?沒有耶,最早開的是五點多才營業的早餐店吧,畢竟這附近是住宅區。」

「這樣啊,我原本想請熱心的人民保姆吃點東西,慰勞一下下班還是心繫人民的警察的說。」瑞德打趣說道,「這應該不算賄賂吧?畢竟你下班了。」

「哎,其實不用啦──」

「但我想請你,至少喝杯咖啡或是奶茶,再吃個小點心填胃,謝謝你特地陪我這個不睡覺的人。」瑞德確信男人是個值得認識的人,難得生命中會出現這麼溫暖、這麼陽光的人,他對他很有興趣。「同時,我也希望能跟你交個朋友,所以,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到我家坐一坐,就在附近而已。」

 

瑞德想了想也覺得不可思議,那一晚,鍾晏寧最後不疑有他地跟著自己回家了,從大半夜聊到天微亮,睏極的男人最後倒在他沙發上睡歪了頭,他還是第一次碰到這麼容易相信別人、這麼輕易放下戒心的人,同時也是首次對旁人湧起了擔憂的情緒。

他真怕鍾晏寧對其他來路不明、居心不良的傢伙,也會如此快速地敞開心房,接納對方。這樣可不行。

「你是我的。」

人若接納另一個人,無論是以什麼名義做為兩人關係的樞紐,無一不帶著獨佔欲及控制欲,差別在於手段是明顯或隱密。

瑞德微微傾身,在熟睡的鍾晏寧唇角落下輕輕一吻。

 

(續)

***

有時候我們發現是自己作死的,比方說同情心氾濫(?)的小時鐘

祝他未來幸福(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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