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剎芳華

第三章　上

話說那天過後，青縷與白涅走得越來越近，連一旁的ㄚ鬟都覺得白公子對自家小姐的感覺越來越不一樣，好像有什麼事情在眾人不知道的時候悄悄發生了。
「小姐，您最近似乎心情很好呢！」整天眉開眼笑的。
青縷喝著白涅開的藥，看向說話的小紅。「有嗎？」的確是不錯，尤其是那天在園子裡聽見了那句話……要她不開心也難吧！一想到手上這碗藥也是白涅的關心，頓時這碗藥好似變成了蜜糖，苦的都變成了甜的。
「是因為白公子嗎？」小紅看見青縷的臉在聽見『白公子』三個字時，頓時紅成一片豔麗的彩霞，便知道自己說對了，真是因為白公子。

前幾日小姐在晚上時，突然說要自己一人去湖邊賞月，原本小紅是要跟去的，但小姐卻說不用，只叫小紅幫她拿件大衣，原本人是好好地走出去，回來卻是由白公子抱回來的，腳上還裹了一圈紗布，害小紅以為是發生了什麼大事，急得要去請大夫……

「小紅姑娘，在下就是大夫，妳還要去請大夫，莫非在下是從蒙古回來的？」白涅將青縷抱回床上，笑著對急昏頭的小紅開玩笑。
「啊！對啊！」小紅經白涅提醒才想起府裡就有一個神醫了嘛！「真是對不住，因為小姐受傷了，所以……」
「我知道，妳也是擔心她的，放心，我沒那麼小心眼。」白涅笑著解除了小紅的尷尬。
「小姐，傷還疼不疼呀？」小紅對白涅點點頭，便轉向青縷問傷勢。「這傷會不會很嚴重？會不會留下疤？」小紅伺候青縷這麼多年，可連一塊皮都不曾讓她破過，更繆論是今天這樣需要裹著紗布的大傷口了。
「冷靜一點，小紅，我沒事也很好，白公子說這小傷不會留下疤的，妳就別操心了。」青縷笑了一下，不僅讓小紅的心跳了一下，也讓坐在旁邊的白涅感到再一次的震撼。
因為剛才那抹不經意的笑容，比之前任何一抹笑都還要美，讓人感覺到『真實』──因為這抹笑，參了甜蜜，一種屬於人類真實的感情，所以更讓人感到真、感到美、感到無可抗拒！
「怎麼了，小紅？」青縷見小紅臉紅咚咚的直盯著她瞧，有點納悶這個小ㄚ頭怎麼了，怎麼突然不說話。
「沒、沒事，」小紅在青縷的叫喚下猛然回神，臉比剛才更紅了──因為她居然看自家小姐的笑容看到失了神！「只是突然覺得，小姐剛才那抹笑，好漂亮好真實，跟以前不太一樣呢。」
「啊？是這樣嗎？」青縷沒鏡子，自然看不見剛才的美。「小紅妳想太多了，能否幫我沏壺溫茗？我想請白公子喝杯茶。」
「好的。」小紅點頭，便轉身去準備。
青縷看著小紅走遠之後，便轉回頭要向白涅說些話，卻發現白涅跟小紅一樣，仍直直地盯著她瞧，那專注而直接的眼神，讓青縷紅了一張俏臉。
「白、白公子？」被看得越來越不自在，青縷只好出聲打斷他的凝視了。
「嗯？」被青縷喊了好幾聲才回魂的白涅，一開始還不知道自己剛才做了什麼。「怎麼了？」
青縷低下了頭，小小聲的說：「……那個……可以請你稍稍轉開視線嗎？你一直盯著我瞧，我會覺得……有點……奇怪……」說到最後，自己臉又更紅了。
白涅自青縷提醒，才知道自己剛才都一直看著青縷，臉上竟也竄上了淡淡的紅。「呃，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請見諒。」這還是第一遭，他看人看到失了魂！
「咦？小姐、白公子，你們倆的臉怎麼紅成那樣，好似燒紅的炭呀！」剛沏完茶回來的小紅，一踏進門便發現房間內不一樣的氣息，而且兩個人的臉都紅得不得了。
「大概是通風不佳吧……」白涅。
「可能衣裳穿太多吧……」青縷。
兩人異口同聲，同時說出很扯的謊言。
「……」小紅看了看兩人，再看了看都打開的窗子，以及那件被脫下來晾在一旁沒人理的裘衣……
「小姐、白公子，我把茶端來了，請您們好好享用，小紅去把窗子『打開』一點，才會更通風，然後再找把扇子來替小姐煽涼呀。」
小紅竊著笑轉身走之後，青縷跟白涅兩人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蠢話……

「小姐？小姐？」小紅在青縷眼前揮了揮手，才把青縷的魂給喚了回來。
「怎麼了，小紅？」青縷從前幾天的晚上回神，兩頰竄上抹紅。哎呀，沒想到她居然會回想到失神……
「小紅知道小姐很思念白公子，但請您先喝完這帖藥再去好好思念。」小紅遞上第二碗藥。
「妳這ㄚ頭，貧嘴。」雖是罵人的話，但由現在的青縷講出來，倒變成了嬌羞的表現了。
分幾口喝完藥之後，青縷一直等著白涅來，因為白涅昨晚答應要帶她去前院晃晃，一方面是活動、一方面是要青縷多看看這世界。
「奇怪了……通常到了呀……」青縷望著花廳，通常這時間白涅早就到了，怎麼今日會拖這麼晚？
小紅見小姐一直望著外頭，便知道是在等白公子來。「小姐，不如小紅去問問怎麼回事好了？白公子很少遲到的。」
「……嗯，麻煩妳了。」青縷很想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才會讓白涅遲到。
正當小紅要出去問時，源伯卻急急地推門而入。
「怎麼了，源伯？」青縷有點訝異，通常源伯不會自己推門而入，而是小紅去開門讓源伯進來。「小紅，倒杯茶給源伯。」
「失禮了小姐，我是來跟小姐說，白公子說他有點不舒服，怕傳染給小姐，所以今日無法陪小姐您出外活動，請小姐見諒。」

沐雲閣

「白公子，我是青縷，你還好嗎？」青縷微喘地敲著白涅的房門，從她剛才聽見源伯說白涅不舒服，便馬上要小紅扶著她來瞧瞧白涅。
「顏小姐？」房門內傳來有點虛弱的回話，語氣裡有點驚訝，可能是沒想到她會親自前來。
青縷一聽到白涅叫她『顏小姐』，心抽痛了一下，她原以為他會喊出她的名……但轉念一想，也許他是顧慮到小紅在旁邊，才不好意思叫吧！一想到這裡，心又不痛了，整個人又笑得甜蜜。
「嗯，是我，你還好嗎？」
「謝謝小姐親自前來，在下只是有點不適，不礙事的，約莫明日就會好了，真是對不住，取消今日的活動。」
「那不要緊，重要的是，請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若有什麼需要的地方，儘管吩咐下去。」
「好，謝謝小姐了，外頭天涼，請小姐先回房吧。」
「好，白公子請多休息。」青縷點點頭，想說留給白涅多休息的時間，便不疑有他的走了回去。

房門內，聽見青縷跟旁邊的小婢遠走的聲音後，郾修鬆了好大一口氣。
他還真怕那個顏府大小姐就這樣不顧禮教地衝進門來，那他就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解釋來跟那位大小姐解釋為什麼白涅不見了的問題。
總不能跟她說：因為白涅不是人，他有事回天庭一趟。
要是這樣講的話，他想白涅回來了之後一定會將他大卸八塊！
不過……
「白涅呀白涅……你可要趕快回來呀……」他不想一直在這邊當替身，那很無聊呀，而且要是身份曝光，那他有幾千年的修練都拼不過盛怒下的白涅呀！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