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剎芳華

【UNLIGHT／泰C】《別來無恙》試閱04

※CP：泰瑞爾 X C.C.

※屬性：正劇，有R卡劇透及捏造

※試閱篇章不按文章實際順序，預購單＞http://goo.gl/forms/XDMwQGIc6k

對泰瑞爾而言，她是目標、是那堵漆著鉑金流液的牆，一塊塊磚搬移至他面前後堆疊而起，有一段時間他攀著牆試圖翻越，想看看牆後的人是否還在原地等候，終究還是沒能翻越高牆。

只是毫無預警，牆塌了。

分崩離析的碎裂，他透過破洞窺探一番，那裡空無一物，淺淡身影如流沙從指縫溜走，徒留潛藏在記憶中的逆光輪廓。

泰瑞爾站在牆這頭靜默久久，終究緩步跨過殘垣，路總得走下去。他會走下去。

所有的哀慟與悲淒都如沾溼衣物的雨絲被陽光曝曬後消失，到那時，會有多少人還記得當時黏附身軀的溼冷，宛如竊賊掏空體溫與心神，攻其不備的卑鄙。

「C.C，咖啡請妳。」

「嗯……」

泰瑞爾埋頭改造女同事送的耳罩，偌大的辦公室能聽見這句搭訕，歸因於他與C.C.比鄰而座，隨即是杯底與桌面短促的磨擦聲，男同事完成任務帶著竊笑離開，他側頭，C.C.一臉專注。

但那僅是假象。

他看過太多次這種神情，專注到忽視周遭以至於充耳不聞，隱隱帶著興奮的紅頰與聚焦在虛空某一點的視線，宣告她其實在走神。

視線回到桌角那杯咖啡，泰瑞爾揣測著除了液體還額外加了什麼料。

單手撐頰，男工程師聚會時總會談論到女性，上至頭髮下至鞋子都是評價的重點，身材更是重中之重，女工程師可不是軟柿子，但有人除外。C.C.總是一副畏首畏尾、不善言辭的模樣……柿子當然挑軟的捏。

性對於飲食男女來說，跟人類離不開氧氣是相同道理：人們總是很輕易的被原始欲望勾引的，對男人而言，身材與性欲總是成正比滋長。

「說真的，這一期的女人裡就C.C.身材最好，胸是胸、腰是腰，皮膚又白又嫩……」

「對對對，不過找她攀談老是顧左右而言他，說真的根本對不上溝通的頻道。」

「嘖嘖，雖然在公事上無法交流、搞不好床事上可以好好討論啊。」

「說到這裡就討厭她，看她平常也沒讀什麼書、研究也沒什麼做，偏偏獎項都是她得到的。」

「乾脆下藥灌醉她好了，看她還能搞什麼。」

喝醉酒的工程師們吐真言，因C.C.輝煌的研究而被打壓的人不少，多數人腹內有怨言，可他們又能怎樣呢？以成果而言，真是白了頭髮也趕不及對方，只能明裡暗裡擠兌對方。

泰瑞爾總是靜靜的聽，滿肚子的鄙夷得小心翼翼不顯露於臉龐，這些下三濫的招數及話語怎麼想都覺得可笑，但這些愚蠢的同事卻想得很美。

真這麼想贏過C.C.的話，那就在研究領域一分高下，而不是只敢在背後酸葡萄，降低自己的格調。

放下耳罩，泰瑞爾走向C.C.，廢話不多說、直接關掉金髮女人桌面的檯燈，成功叫醒沉浸小世界的女人。

「停、停電了！」

「並沒有。冷靜點。」猛然抬頭的C.C.一臉驚慌，左顧右盼的模樣像倉皇的小兔子，泰瑞爾盡力克制因聯想而浮起的嘴角，按住女人彈起的身體。「妳知道最近在徵選派遣至地面工程師嗎？」

「要去地面？」坐回原位的C.C.皺起眉頭，「因為連隊嗎？」

「嗯，外派的話可以增加資歷。」有資歷才能向上爬。

「不想要耶……而且不是說地面的人不要接觸比較好嗎？」C.C.想了想，「泰瑞爾你想去？」

「可以增加資歷跟開拓眼界，也沒什麼不好的。」泰瑞爾倒是想得開。

「那很好啊，你感覺很適合呢。」

「這意思是我適合跟野蠻人打交道嗎？」泰瑞爾擰眉。

「不是啦！」被這麼尖銳的反問，C.C.連忙想解釋。「我的意思是──」

「準備開會！」所長突然進門嚷了聲，無預警的會議通知讓辦公室鬧哄哄的，每個人不敢怠慢的趕往會議室。

「算了，開會重要。」雖然想知道C.C.那句話的涵義，但事有輕重緩急，會議相對重要，泰瑞爾轉身時順手帶走那杯不屬於對方的咖啡。

「泰瑞爾……我不是那個意思……」

「先開會。」

欲言又止的C.C.被他拋在身後，泰瑞爾其實沒有生氣，只是納悶為什麼會跟野蠻人連結，他有那麼無理取鬧嗎？

「泰……泰瑞爾！」喊叫聲倏地穿透耳膜，一棒子敲醒泰瑞爾、讓他從夢境回到現實，抬起頭來發現同事倚在桌前，「你要繼續待著嗎？我要走囉。」

不知不覺睡著的泰瑞爾瞥一眼時鐘，「我還要再處理事情，你先走吧。」

「那燈呢？」

「留後面這盞就好。」

「喔。」

啪的一聲，前方只剩下走廊滲入的光線，同事逆光的身影伴隨道別消失，連話音都未能多留一秒。

瞬間熄滅的燈光讓粉髮工程師眼前一陣盲，眨眨酸澀的眼睛並伸伸懶腰，螢幕上還跑著改寫到一半的程式，起身看向夜幕低垂的窗外

潘德莫尼是最接近蒼穹的地方。

泰瑞爾打開窗戶接受晚風的涼意，來到市中心的風已被馴化，而他竟有點不能適應，他曾在曠野感受過銳利如刃的凜風，亦曾在溼溽中被久久拂過的熱風搞得汗流浹背。

故鄉的風沒有特別的氣味，卻嗅出記憶裡的地面味道，鐵鏽、塵土、烽火……

他記得，曾呼吸著和C.C.在連隊時一樣的空氣。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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