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神道愛之介(AdamX菊池忠(Snake

※有私設,此章無H

我賦予你決生定死的權力,你卻未曾執行。

 

俗話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這句話的真實性有待商榷,對菊池忠而言,早起的鳥兒並不是為了想吃蟲,而是生活習慣。生理時鐘總在五點開始發揮作用,擁被坐在床沿的他腦袋還沒開機,緊閉著酸澀的雙眼,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似乎沒有睡到自然醒過。

學生時期為了課業、出社會為了工作,連軸運轉已是常態,尤其是身為民代的貼身秘書,行程都得配合休假日不定的老闆,輪到自己休假時也只想待在家中休息,而且往往會有突發狀況需要他協助處理。當習慣成自然後,他也曾經在選舉期間創下三天沒闔眼的記錄,只為操盤選舉,不讓對手有任何漏洞可鑽。

但若問菊池忠的願望會不會是平凡又簡單的睡到自然醒?他只會搖頭。若向神明祈願是會實現的,那他所祈求的事絕不是這種請個假就能辦到的小事。

菊池忠坐了好一會兒才壓下低血壓的暈眩感,每天都睡眠不足,畢竟他不單單負責處理神道愛之介議員的相關事務,主人的私人項目也是由他打理,其中最麻煩的是S場地的營運──其他金融類的投資都有專業團隊負責,他不過是幫忙接洽與評估,實際狀況仍舊交由愛之介少爺定奪──畢竟那是被大眾定義為「不良」的運動,再加上無規則的速降比賽弄不好是會出人命的,這些絕對不能讓人有機會聯想到神道愛之介,所以蒙面與匿名是必須的。

身為統籌S的工作人員,菊池忠不僅要招兵買馬、維護場地還要負責滿足神道愛之介各種奇思妙想的登場方式,尤其週末若神道愛之介到S放鬆的話,無論男人有沒有下場比賽都是一陣折騰,比方說昨日他們來回穿梭市區與郊區,回宅幾近凌晨三點,送主人回房後他斷電似的倒在床上一覺至今,雖然腦袋被生理時鐘喚醒,可身體卻還沉在夢鄉。

五點一刻,手機螢幕亮起,菊池忠的手機只設了一個鬧鐘,是一個只有一秒的錄音──

忠。

「……是。」菊池忠聽見熟悉的聲音一秒清醒反射性回應,緊接著用意志力放開棉被,起身時全身陣陣痠痛,特別是腰部與隱密部位在在提醒昨晚的結合,但是身為一名專業的貼身秘書,只要不是病到失去意識,就算發燒也能處理基本事務。

簡單沖澡提振精神,穿戴整齊的他按下咖啡機先來杯黑咖啡,隨後才下樓到餐廳吃早餐,早晨五點,傭人們已經上工,後廚熱火朝天,當他進入時,滿室喧嘩靜了一瞬。

「早安,菊池先生。」女傭端來簡易早餐,千篇一律的日式菜色,菊池忠對於早餐形式並未像神道愛之介那樣多變,他也不在乎內容,反正只要能填飽肚子維持行動力即可,以前總覺得吃早餐過於浪費時間,往往選擇放棄進食直接上工。

但這個壞習慣在幾年前爆發胃炎導致住院後,他便被神道愛之介壓著坐在餐廳乖乖吃了一整個月的早餐強行改正,爾後就算再累再想睡也沒敢再錯過一頓。

現場因為他的存在變得安靜許多,雖然交談聲音變小,但聽力極佳的他還是能聽見傭人們的討論,無外乎是親朋好友的事,或抱怨一下上位者的要求,有時候,傭人們聊天的內容挺有用處的,許多小道消息就是流竄在傭人們的嘴中。

奉行食不語的菊池忠以優雅又迅速的姿態消滅餐盤中的食物,身為貼身秘書,有時候神道愛之介也會帶著他一同上餐桌,可那種全是訊息攻防的場合並不是個能讓人安心吃飯的地方,談話間全是心機往來,還不如去超商買顆飯糰坐在公園長凳上吃,壓力還不至於那麼大。

五點五十分,菊池忠踏出餐廳前往神道愛之介房間,開啟一日挑戰的開端──叫男人起床。

「愛之介少爺?」菊池忠輕叩三下門板,靜待回應卻無人應答,他習以為常地開門進入。「我進去了,失禮了。」

冷氣呼呼吹著,玫瑰與麝香氣味的香精隨著空調循環,男人趴睡在大床上,呼吸均勻顯示好眠中。

菊池忠一路陪著他的小少爺走來,明白菁英教育的辛苦與付出,而鎮日跟著男人的行程,有時候他也希望對方能多休息。可是職責在身,那命令還是愛之介少爺親口下達的,比起因寵溺而墮落,男人更愛享受成為人上人的優越感。

「愛之介少爺,請起床。」菊池忠衡量自己與床舖的距離,他曾有幾次催促到一半直接被拉上床當抱枕,還不小心擦槍走火,幸好當日沒有行程要跑。

照慣例喊幾聲只換來男人撇頭,於是他再接再厲地伸手搖了搖被子下的肩膀,男人發出野獸威嚇的喉音,並且揮開了菊池忠的手,可他不氣餒,氣餒是叫不醒對方的,於是他化身搖搖公仔繼續推男人肩膀,心下計時,大約再推個五分鐘就能把人從睡夢中搖回現實了。

「愛之介少爺,請起床。今日要與商業聯合理事長會面,他們九點會抵達服務處,十一點跟議長有約,下午要去幼兒園參加活動。」菊池忠繞到大床另一側,鍥而不捨地叫人起床,直到一隻大手驀地探來扣住他手腕,強悍的力道直接把他拖上大床。

「忠,你好吵。」神道愛之介睡到一半一直有個聲音在叫自己,睜眼一瞧,不是菊池忠又是誰?原想不理會,但對方變本加厲開始報行程。

「非常抱歉吵醒您。」菊池忠安撫,試圖從男人雙臂及棉被的禁錮中解脫,但這事從高中後就再沒成功過。「愛之介少爺,請讓我起身──」

「安靜。」神道愛之介又閉上眼,抱著人像摟著心愛的布偶,埋在其頸窩聞了聞混合皂香與咖啡香,令人安心的氣味。

灼熱的鼻息灑在頸邊帶來一陣陣如羽毛刮搔的癢,菊池忠反射性縮了下肩膀,換來神道愛之介收緊的臂膀,完全不容他位移地抱著。如果時間允許,他並不介意當個人形抱枕,但現在時間真的不允許,而且比這更急迫的是──

「愛之介少爺,您先起身好嗎?我有點喘不過氣。」

常人不明白神道愛之介藏在西裝下的好身材,精壯結實的肌肉量像頭獵豹,相對的,體重也不容小覷,整個人壓在身上讓他連呼吸都困難。

在菊池忠提出請求後,男人終於大發慈悲地撐起上身。

「你太瘦了。」神道愛之介哼了聲,不是他胡謅,菊池忠肌肉量不足,這傢伙到底有沒有吸收營養?怎麼一點也沒看見成效。「壓一下就不能呼吸,未免太虛弱了吧,神道家在飲食上虧待你?」

「沒有這回事。」菊池忠連忙澄清,並不覺得自己瘦,只不過沒有男人那麼結實罷了。「請讓我起身,時間……」

話還沒說完,黑影再度把菊池忠壓得動彈不得,他一口氣差點沒了,而壓他的人還冷哼一聲,一副不說出通關密碼就別想起來的模樣。

這讓菊池忠相當為難,隨著時間推移,神道愛之介越來越難叫起床,他知道對方索求為何,可那稱呼是他沒資格說出口的。

小時候不懂事,把少爺當成弟弟;長大才發現,自己全然配不上對方,是他誤判情勢自抬身價才衍生多年後的事端,這樣的他,單呼少爺名諱是該遭天譴的事吧!

神道愛之介等了很久都沒聽見某人吭聲,「忠?」轉過頭卻見男人下顎微抽,咬緊牙根不敢開口,翠綠的眸子茫然地與他對視,連呼吸也變得小心翼翼。

喊我的名字有這麼難?

神道愛之介剎那間想質問對方,但想起橫亙兩人之間的事與菊池忠混凝土般的思考方式,他還是閉上了嘴巴,自己撐坐起身,畢竟響起的手機鬧鐘已不容許他再賴在床上,也不容許他一再試探──

神道愛介每天都重複一樣關卡,每天都在一樣的地方卡關。

 

神道愛之介的一天始於起床洗漱,隨即走到隔壁的健身房活動筋骨,代表神道家門面的自己,絕不允許以腦滿腸肥的模樣出現在大眾面前。

他躺在軟墊做仰臥起坐,菊池忠正在匯報今日行程,男人已恢復常態,方才在床上的僵硬彷彿一場夢。

「商業聯合理事長田中先生與夫人九點會抵達服務處,預計面談一小時,十點與服務處人員開例會,十一點則與議長見面及餐敘,下午要去幼兒園參加活動,晚上則有本家的視訊會議。」

神道愛之介默數六十下拍中碼表,正好一秒鐘一下,汗珠滾過蜜色肌膚後被毛巾吸收,緊接著男人坐到滑輪下拉機前,一邊調整磅數一邊喝水補充體力。

S那有什麼事嗎?」

菊池忠點開另個行程的筆記APP,上頭有S工作人員的即時回報與當日報告,「Cherry blossom跟喬再次向您發出決鬥。」

「沒興趣。」

身為S的絕對王者,向他發起挑戰的人只多不少,其中技巧不好只想搏名聲的人,他不屑;想藉此比試衡量自身實力的,他沒興趣;至於想來試探過往虛實的,他厭惡。

有資格挑戰他的人,只有能與他共馳於領域的人,那才有一起奔跑的價值。

「是。」菊池忠按下拒絕的回覆,照慣例替男人擋掉決鬥的邀約。「那麼我先去準備早餐。」

菊池忠欠身離席,神道愛之介沒回頭,默默對著鏡子鍛鍊。對於故人來訪,他當然知道那兩人想幹麻,可他一點也不想理會,那是不願回憶的過往。

等到神道愛之介做完一整套晨間訓練,沖完澡出來時,菊池忠已等在一旁遞出浴巾,緊接著穿上一套海藍西裝,換上袖扣、別上領帶夾,挺直背脊地踏出臥室。

當他踏出身後那扇木門時,一切便是社交場合。他盡顯主人的威信但從不任意打罵傭人,基本上,神道家的傭人都很守規矩,這部份也是因為姨母馭下有術,整個神道家才能如此安定而不脫序。

例行與姨母們共進早餐,聽她們分享本家的事、貴婦圈的事,雖然姨母們顢頇又愚蠢,但搜集貴婦們的情報工夫還是比他這個大男人優秀且方便,畢竟女人們的小圈圈有獨特的法則,他可沒有相關的談資可以融入其中。

而且有太多人都以為貴婦人們,沒事只會逛街喝下午茶聊天打牌,但是有一些重要的消息,往往都在這些交際中不經意地流通著。

這也是為什麼他還能忍受著姨母們的存在,而不是找個藉口把她們一個個送進獨立養老院,至於姨母們歷年不變的敲打話語,他都能倒背如流了,並且能配合時機表現出真誠的態度、流利地說出他人最想聽的話,反正明面上挑不出任何錯誤,那便是站在禮與理的置高點。

「那麼我先出門了,請姨母們好好享用餐點,神道家就麻煩您了。」

「愛之介,要時刻注意言行舉止,別忘記你可是神道家的代表。」

「是的,我會謹記在心,絕對不會辱沒了神道家。」

神道愛之介勾起弧度完美的微笑弓身退場,對他而言,神道家是一座磨坊,每個人都是推著石磨的驢子,他就是那個被壓在石磨之下的人,他們用他的皮肉骨血粉刷神道家的門面,藉此宣告世人神道家出產之物必是良品。

想必在他死後,他們會為他打造一座華麗的棺槨與一方厚實的墓碑,舉辦最盛大的法會,大聲昭告世人他曾為神道家取得的榮耀。

可最重要的人與心啊,卻早已被磨碎成齎粉,散落在磨坊的花園裡,成為那一叢叢玫瑰花的堆肥。

 

神道愛之介議員的服務處座落於商業街附近,工作人員早早拉開鐵門敦親睦鄰、接待來客,而今日工作人員迎來商業聯合理事長夫婦,前腳剛將來客請進貴賓室時,後腳神道愛之介與菊池忠已到。

「神道議員,您好!冒昧來訪,這是我們夫婦的一點心意,恭賀您當選!」田中夫婦剛坐下連忙站起身,趕緊遞上賀禮聊表心意。

「抱歉讓兩位久等了。」

「沒有的事,我們也剛到而已,正要坐下來您就來了。」

神道愛之介一一握手,擺手請客人入座,同時間菊池忠接過工作人員泡好的茶水,依照主次順序放到每個人面前。「請用茶。」

「這次選舉因為有您的大力協助,所以我才能順利步入議會殿堂,真的非常感謝。」神道愛之介先禮後兵,等著這對夫婦出招。「不知道我能幫忙兩位什麼事?如果是在我能力範圍能做到的,請務必告訴我。」

「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過來祝賀您的。」田中理事長樂呵呵地笑著,狀似不經意地提出要求。「之後商會會舉辦一些活動,到時希望您務必賞光啊!」

「如果時間允許,我一定會去參加的。」這點小事,神道愛之介當然不會拒絕,但這對被菊池忠標註為「攀關係」的夫婦,居然只是為了提這點小要求而來?怎麼可能呢!

「那真的太好了。之前愛一郎先生在的時候,給予我們商會非常大的援助,無論是活動剪綵還是募款,託愛一郎先生的福,我們商會才有設備汰舊換新的額度呢!」

搞半天原來是要來拉贊助的。神道愛之介噙著一抹微美的微笑,略略抬眸透過擦得如鏡面明亮的玻璃櫃門,向站在他身後的男人傳遞了一個眼神,菊池忠立即往前來到理事長身旁遞出名片。

「您是做大事業的人,這點事情,怎麼會勞煩您親自來說呢?交給底下的人去處理就行了。」神道愛之介指向弓身遞名片的菊池忠。「這點小事情,就交給秘書們對口處理吧。」

「田中理事長您好,敝姓菊池。」

田中接過名片,抬眼瞧了菊池忠的臉一會兒,腦袋突然把人名與長相接上了。「你不是愛一郎先生的秘書嗎?我記得最早是佐藤跟在愛一郎先生旁邊處理大小事,但佐藤後來退休後,就由你出面了。」

「是的。田中先生記性真好。」

「我記得一開始你也是剛出社會的年輕小伙子,但現在整個人感覺變得更穩重了。」

「承蒙愛一郎先生的提拔,我才有這榮幸能繼續跟隨愛之介先生為各位服務。」菊池忠敏銳地感覺到來自主人的不悅,相處多年,他知道男人對前任家主莫名的敵意──不,也不能稱為莫名,因為是有跡可尋的。

始於愛一郎老爺執意將少爺的滑板扔進熊熊燃燒的火爐,從那一日起,他便感覺到少爺是恨著所有人的,那種微妙的恨意恰如攀附於牆壁的常春藤,氣根隱密地探進牆隙,一天一寸地撐開牆體裂口,最後的最後,牆倒城塌,神道家終將化成一座廢墟。

而廢墟之下,埋葬的不僅僅是血濃於水的親屬,當然也包含他這個元凶,無人得以倖免。

這一切,菊池忠比誰都還要清楚。

「那可真是巧,你這樣也算是兩代忠臣了啊!能跟在兩代神道議員身旁做事,也是很不容易啊,工作上想必很忙吧,但你能堅持下來,說不定未來還有機會能成為三代老臣啊!」田中調侃著,一邊用力拍著年輕秘書的背,藉此拉近彼此關係。「畢竟很多千金都在期盼能成為神道家的女主人吧!愛之介有意中人了嗎?」

「不敢當,目前事業上還需要多多努力才行。」神道愛之介啜飲咖啡,這種話聽得太多,所謂的意中人,究竟是對他感興趣還是對他的姓氏有興趣還未可知,不過這種事情輪不到他來煩惱,因為決定權目前不在他手中。「但若有心儀的女性,我也會把握機會的。」

「這是當然的啊,神道家的輝煌可不能斷送在你手中啊!」

神道愛之介笑著點頭,順著相關話題又聊到了教育,田中夫婦講著孫子未來要進入的貴族小學等事情,身為從小進行菁英教育的他而言,這些人的擔憂多半只是以退為進地想要別人稱讚他們口中的孩子很優秀罷了,這種誇讚他張口就來,一丁點障礙都沒有,還能哄著對方安心。

正事辦完,閒聊不過是告別用的烘托,沒多久,田中夫婦便告辭,神道愛之介進了辦公室,菊池忠收拾完杯具後走了進來,男人察看手中資料隨口問了一句。

「你跟田中很熟?」

「不,田中先生跟愛一郎老爺較完熟稔。」這問題問得有點突兀,菊池忠一時半刻居然無法悟出弦外之音。「田中先生是個好大喜功的人,不僅是跟愛一郎老爺關係不錯,他也時常走動對手的服務處。通常要求活動贊助,金額不等,主要是希望每個活動都有議員為其站台背書,以曝光度與影響力來說,這條人脈可以考慮留著。」

「他常動手動腳的?」

「田中先生在說話時的確會連比帶劃。」菊池忠思考了下,突然意識到這並不是個好舉動。雖然比起一些女同事被騷擾,這種以長輩自居,所以拍拍肩膀或背部還算合理範圍,但既然主人特意提起,代表這件事需要多加留心。

想想也是,若往後其他人也有樣學樣地對主人動手動腳的話,就怕哪天出了意外,這可不行。

「您提點的是,關於這點我會注意的。未來會請理事長收斂動作,不讓對方有機會對您做出失禮的舉動。」

「……」神道愛之介無奈地瞪著那顆用天靈蓋對著自己鞠躬致歉的頭顱,真想學電視劇中狠狠朝那頭頂巴下去的行為,看看菊池忠的腦迴路能不能正常點!

隨便找個人來都知道他是在提點菊池忠注意人身安全吧?只有當事人還以為是他在叫人注意,別讓陌生人接近!

菊池忠到底何時才懂得以自身為重,而非把自己擺在做末位?他得做到什麼地步,這傢伙才可以像個正常人一點!

「算了,去備車。」

「是。」雖然不解主人為何欲言又止,但習慣聽令的他秉持著「閉嘴做事就對了」的道理,不疑有他地去處理公務車的事。

神道愛之介轉了轉手中的鋼筆,對著菊池忠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續)

***

愛之介每天都在氣死邊緣徘徊呢!

看了BD的附錄發現菊池忠的行程真的超猛的,哪天過勞死也不意外的那種XDDD

但還是希望他好好活下去,請務必跟愛總鎖死,你們不要放開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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