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神道愛之介(AdamX菊池忠(Snake

※有私設,此章無H

 

我賦予你決生定死的權力,你卻未曾執行。

 

 

菊池忠開著車返回神道宅,額頭正隱隱作痛。

身為一個出社會多年的大人,菊池忠深諳金錢的魔力,錢能解決的事情都不是大事,一些小事情用錢就能搓掉,因此當這次他確定被撞的男孩沒有大礙,便按照以往的解決方式處理。

因為現在這個社會,身為公眾人物特別容易被抹黑,容不得一丁半點的污點,新聞媒體又特愛這樣的題材,無論是子虛烏有或是真有其事、無論突然衝出的少年是否也有責任,都先用錢嚴堵對方的嘴再說,誰叫他代表的是神道愛之介的形象。

但他萬萬沒想到會被男孩拒絕。

愛情旅館裡,菊池忠掏出用信封分裝好的大額紙鈔。「剛剛開車時不小心撞到了你,雖然是時速二十的車速,但撞到你是不爭的事實,希望你能收下這筆錢不要說出去,我不想替我的主人惹上麻煩。」

豈料紅髮少年打掉了他手中的信封,視線逡巡一圈後找到了滑板。「少瞧不起人了,時速二十頂多瘀青罷了,玩滑板摔得比這還重呢。」

「你是……原來是你。」菊池忠瞥了眼滑板,再仔細匹配腦海裡滑板人的臉龐,終於想起對方是誰,這不正是跟愛抱夢嗆聲且比賽的人嗎?好像是叫曆吧。

「嗯?什麼啊?算了,我先走了。」一頭霧水的曆撈起滑板準備離開,卻開到了通往浴室的門,慌亂地手足無措。

菊池忠見對方緊緊拿著滑板,比起天賦極佳的Snow來說,這人只能說是平凡人,就如自己一樣,只要放棄就不會那麼痛苦了,而且滑板運動又能帶給少年什麼義氣風發的未來嗎?說不定老了還得照顧那滿身傷的身體,一切得不償失。

「放棄吧,滑板這運動……不會為你的未來加分的。你應該多多審視未來要走的路,利用這段青春的時光鋪設未來的路,而不是把時間跟精力都浪費在這玩意上。」

「哈啊?你在說什麼?」

「我說,玩滑板對你的未來發展百害而無一利,還容易被黑心店家詐騙,在社會上也無法得到良好的觀感,大家只會覺得那是不入流的運動,是不良份子才在玩的,更容易被當成滋事份子,除此之外還特別容易受傷。」

但他這些話不但沒有得到感謝,還被賞了一記頭槌,疼得他眼前一黑。

「你在胡說什麼啊!滑板是很快樂的事情!每學會一個技巧或是跟朋友一起滑,這些都很快樂!就算是摔倒了也會爬起來繼續,因為就是這麼有趣啊!你管別人怎麼看、怎麼想,那是他們不瞭解,但是你自己是明白的啊──」

使用暴力的男孩氣紅了臉,講著講著卻哭了,一邊哭一邊反駁,像在反駁他、也像在說服自己,最後卻突然笑開來。

「對啊……滑板是很快樂的!我不該忘記的。」

快樂嗎?「隨便你吧。很多事情不是快樂能解決的。」

菊池忠自知改變不了少年的想法,率先離開愛情旅館,忍不住在車上思考,他也是喜歡滑板的,否則不會硬是在繁忙的工作中特別扛下S的管理,只是,曾幾何時踩上板子的他卻失去了喜悅之情……因為只有樂園裡的人不會長大,但他已經被逐出樂園了。

所謂的快樂,貌似是久遠以前出現過的情緒,經過時間與壓力的榨取,現在已經一滴不剩,比起自己,他更希望神道愛之介能過得快樂、自由自在一些。

Shadow的狀況如何?」書房裡,早一步搭著姨母們的便車歸宅的神道愛之介,好奇地問向比他更晚回的菊池忠。

「確定必須住院,趕不上下週的比賽了。」

「真是麻煩。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菊池忠決定隱瞞方才發生的小事故。「抱歉,路上塞車。」

神道愛之介瞟了男人一眼,拋去操控無人機的把手。「看看Snow在哪裡、在做什麼吧。」

「是。」

神道愛之介瞥見男人眉心紅了一塊,在對方傾身時快速探指戳了下,男人後仰想避開,他挑眉一問:「反應這麼大?」

「抱歉,剛剛不小心撞到門上了。」菊池忠自然不敢大聲張揚,只好胡亂編個理由。

神道愛之介端詳,確定這人隱瞞了一些事,八成又是偽證相關。

空拍機繞了市區一圈,在濱海的小公園找到Snow跟曆,兩人有說有笑,和樂融融的模樣刺痛神道愛之介的眼,真心不解紅毛的技巧這麼菜,為什麼還有那麼多人聚集在對方身旁?這傢伙何得何能?明明輸給了他啊。

Shadow要找個遞補,對嗎?」

「是的。是否要舉辦敗部復活賽?或是直接由喬還是MIYA補位?」

神道愛之介哼笑一聲,「不用那麼勞師動眾。我已經想好了人選。」

菊池忠有不好的預感。

「就這個老是黏著Snow的紅毛小子吧!」大手一指欽點人選,神道愛之介最討厭這種虛有其表的人了。「Snow可是我的夏娃,若是老跟這種技巧不好的人一起衝,也會為了顧及對方顏面而不敢再精進吧,這可不行。」

「好的。」菊池忠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像是別拿一個孩子開刀,畢竟殺雞焉用牛刀呢?但這種話說出口的話跟找死沒兩樣,一定會被逼問為什麼幫對方說話。

但是沒關係,這場不對等的比賽,只要少年懂得拒絕就行了。

「你看起來不太情願,跟這人有過交集嗎?」神道愛之介觀察入微,捕捉到男人一閃而逝的不願。

「沒有這回事。」菊池忠潛意識敷衍過去,發覺自己的舉動欲蓋彌彰,連忙補充了下。「只是他曾經跟您比賽過卻進了醫院,所以對他有印象。」

「是嗎?我不記得了。」神道愛之介對於看不上眼的人不會記在腦海,他有更重要的人事物得記住,這種不入流的傢伙不該浪費他的腦容量。

菊池忠只得接下這項任務。

「場地的部分應該沒問題吧?」最近有颱風,礦山賽道地處高處,擔憂土石鬆動沖毀賽道。

「目前已經加強巡邏,若賽道有問題的話會在第一時間處理。」

「我可不喜歡不戰而勝。」

「是。」

「還有,接下來是你跟Snow的比賽,你確定要參賽?決賽時你若輸了的話……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神道愛之介側過身子,拉下站在身後的菊池忠的領帶,逼得對方彎下腰來,灼熱的氣息一下下吐在對方耳邊。「你想清楚了?現在退賽還來得及,我可以不跟你計較你擅自參賽這件事。」

菊池忠斂下碧眸,輕聲但堅定地拒絕了這項提議:「謝謝您,但是,我不會退賽的。」

「……」

「我會贏過你。」

「好呀,你真是鐵了心,是吧?」神道愛之介猙獰一笑,整個人轉過身半跪在椅上,手上一圈圈繞緊了領帶,將人扯到最近的距離。「你絕對會後悔的,忠。」

「……」

威逼利誘都沒辦法改變菊池忠的心意,神道愛之介原先不錯的心情又被破壞怠盡,這傢伙真是死腦筋,話都說到這份上居然還不醒悟,這傢伙這麼笨到底怎麼學會那一堆技能的?氣死人了!

後方突然出現笑聲,一回頭,原來是Snow跟紅毛小子正笑得開懷,這幕真是刺眼到不行,明明這兩人也有隔閡,而且是天賦上無可比擬的差距,一度造成兩人關係破裂,但為什麼現在還能和好、還能有說有笑?

明明沒有認識多久不是嗎?那他跟菊池忠認識了那麼久,為何他們沒辦法像這兩個年輕人一樣和好如初?

父親已經不在了、神道家的實權其實也掌握在自己手中,但他和菊池忠的關係,身體相親、內心卻越發疏離,怎麼會變成這樣子呢?這究竟是他的問題,還是菊池忠的問題?

「愛之介少爺?」菊池忠忍不住用手撐住椅背,頸間的壓迫讓他呼吸不順暢,而男人神色不定。

神道愛之介聞聲回首,本想再逼問對方,但男人臉色略青,於是先一步鬆開了手,他還是很難下手去傷害這個男人,因為沒有人會刻意摔碎捧在掌心的寶物。「紅毛必須參賽,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他必須參加。」

「……我明白了。」菊池忠嘆息,看來神道愛之介是鐵了心要整對方了。

神道愛之介坐回原位,不再理會身後的男人。

既然S相關的事情已經有了下落,菊池忠想起正事。「關於高野議員的部分,目前檢調方面沒有進一步的調查,我會再密切追蹤。」

說也奇怪,高野的風波似乎被無形之手掩熄了,菊池忠擔心的事一件也沒發生,姨母們彷彿也忘記這件事,轉而把注意力放在主人的婚事上。

「反正你看著辦。」沒心思聽這些話的神道愛之介擺擺手讓人出去,他當然知道為什麼沒有進一步延燒到自己身上,不過他已決定等到最後一刻才公布正解,在此之前就先吊一吊菊池忠吧。

 

次日,菊池忠換上工作人員的裝束,抽空去了一趟崗正吉的店給予喜屋武曆邀請函,並建議對方不要接受這次的決鬥──雖然這樣違背了神道愛之介下的命令。

想當然爾,男孩仍舊固執地不聽勸,硬要參加這場決鬥。既然他已盡勸告責任,而對方依然故我,那麼後果就由對方自己承擔吧。

當週的比賽一如菊池忠所預料的,是一場單方面的碾壓。

愛抱夢在比賽中多次將曆推離賽道,場面一度失控,菊池忠觀察周遭人們的表情,大半的人覺得有點過火,但沒人敢真的站出來說話,這也是沉默螺旋的一環吧。

至於曆的其他板友無一緊張萬分地盯著大螢幕,菊池忠嘆了一口氣。

「我勸你們還是勸他放棄吧,愛抱夢這次是來真的。」

「曆不會放棄的。」Snow堅定地說著,「他會堅持下去的,還沒跑到終點,勝負還不一定。」

「不過曆的速度也太慢了,是放棄了嗎?」Cherry blossom注意的卻是另一個點,但Snow對此並未說明。「照這速度是不可能會贏的。」

菊池忠也納悶,照經驗來看,曆的速度不該這麼慢,難道是換了板子或輪子嗎?但降速比賽換了不同的配件造成速度變慢,這不就等於輸在起跑點了嗎?沒有人會做這麼愚蠢的事情吧!

現在是愛抱夢為了整對方而留力,接下來男人可是能一口氣甩開一大截距離,那時候曆要怎麼挽回局勢?

菊池忠的懷疑正是愛抱夢的懷疑。

相較於第一次比賽,這次紅毛小子的速度落後太多,愛抱夢沒有發力,畢竟拉開太大的距離就沒辦法整這傢伙了。

「如果你現在認輸的話,也不是不行。」隨口刺激著對方的好勝心,愛抱夢知道男孩不會因此退縮,他更不希望對方這麼簡單就打退堂鼓,否則他要怎麼玩得盡興?

「你的技術這麼菜,怎麼還好意思站在場上?」

愛抱夢一次又一次地打擊男孩,可是對方依然不為所動,如他所願地站起來繼續滑板,這行動符合他的設想卻也讓他非常不悅,為什麼這人還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對方理應知道贏過他是件不可能的任務,無論是技巧、速度還是體能,紅毛小子哪一點比得上他?這樣的人,早該因為自慚形穢而退場才對啊!

「不發一語,是已經沒體力了嗎?還是說,不敢說話?」男孩一直沒有回應,愛抱夢漸漸感到無趣,這傢伙讓人提不起勁啊。「算了,你就在這裡吧,反正你是贏不了的。」

愛抱夢玩夠了,佔據地勢之利過彎,紅毛要不減速、要不就衝向懸崖,反正摔下去頂多摔斷半條命吧,菊池忠鐵定老早就備好了醫療團隊,而他對這傢伙的生死並不在意。

逕自甩開距離,愛抱夢沒聽見後方傳來慘叫聲,反倒從耳麥中聽見眾人不可思議的歡呼,他抬頭,只見紅毛小子抓著板從空中一躍而下,反倒超前了自己,結果不趁機拉開距離,反而迴轉後用力抱住自己,不讓他推人。

「現在是怎麼回事?你以為抱著我,我就不敢動手了嗎?」愛抱夢冷笑一聲,他連Cherry blossom都能下手了,更何況是他最討厭的紅毛小子。「我啊,雖然喜歡纏別人,但是很討厭別人纏著我。」

紅毛小子卻依然故我,沒有放手的跡象,既然如此,他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這個打下去,可是很痛的喔!」愛抱夢高高舉起雙手,用力搥下的同時,紅毛小子倏地撤手閃過,緊接著露出勢在必得的神情。

「接下來,我會拉開跟你的距離的。」紅毛小子說完後迴轉板頭繼續衝刺,此時雨滴越來越大,開始下起了陣雨,這是滑板人最討厭的氣象。

愛抱夢抹了一把濕髮,不想再跟這傢伙玩下去了,「速戰速決,雨天太麻煩了。」下雨天會讓砂紙失去止滑功效、輪子也會打滑,滑板會因為雨水而暴銷。

然而賽道上積了雨水,滾輪碾過水窪無可避免地造成偏移,愛抱夢憑藉著體能上的優勢撐住身體與板子,但是紅毛小子卻依然保持著姿勢未偏移,並且適時地修正了過彎的姿勢。

「不可能!」愛抱夢一秒意識到這傢伙是有備而來的,千經百戰的自己在雨天都無法保持正確的身形,這初出茅廬的小子怎麼可能還不摔板?緊接著他注意到被自己忽視的細節。

是輪子。

紅毛小子換了輪子,所以一開始的速度才那麼慢,而對方剛剛一直抱住自己就是為了要拖延時間,賭一把降雨的機率。

「該死的!你以為用這點小聰明就能贏嗎?」

愛抱夢從小到大的教育裡沒有認輸這兩個字,輸代表一無所有與責罰,神道家的繼承人只能高人一等,必須做其他人望塵莫及的榜樣,必須事事完美、事事周到,無論是讀書、才藝還是競賽,永遠只能得到第一名。

第一名才能得到獎勵、掌聲,也才會有人愛自己。

否則他一無是處。

愛抱夢抱持著不能輸的信念追上了紅毛小子,但舞動的長板卻只砸到了金蟬脫殼的外套,而失去止滑功能的砂紙讓他重重摔了一跤,腦袋裡有幾秒鐘是空白的。

「我的、我的板呢……」狹窄的視野裡逡巡著自己的滑板,重心不穩的狀態下他又滑了一跤,水坑裡倒影出沾上泥水的面頰,狼狽,是湧上心頭的第一個詞彙。「這是……我?」

有那麼一瞬間,前臂傳來一陣陣火燒火燎般的劇痛,耳邊是姨母們的教訓配合著破空聲擊打著自己,痛得讓他縮起了腳趾,可是不能哭。

神道家的繼承人不能哭,哭是軟弱的、是示弱的、是會被人瞧不起的。

神道家的繼承人都要光鮮體面,狼狽不堪是恥辱,將令神道家蒙羞的。

「不能輸。我不能輸。不可原諒!不可原諒!一切都是那傢伙的錯……都是那傢伙的錯!不能原諒他!」

愛抱夢怒不可遏,重新站上板子後衝向終點,離開容易打滑的地段衝進廢棄工廠,雨水再也不能阻礙自己,他騰空抓板並抓住天車垂掛的鐵鍊,一口氣縮短距離,揮開前方所有的障礙物,在最後一秒率先抵達終點線。

此時,周遭的歡呼聲卻是給那個輸家的。他們一直在喊著輸家的名字。可他明明贏了。他才是勝利者。為什麼不為他歡呼、鼓掌?他才是真正的王者啊!

「你以為這樣就贏了嗎?你翻盤勝利了嗎?你以為自己是贏家嗎?」愛抱夢站起身,但他厲聲質問的對象卻被保護在層層人牆之後,他曾經的朋友還擋住去路,要他不要亂動。

「喬曾經告訴我,要我不要孤立自己。」

「你是想說我是一個人?你以為──」聽了紅毛小子自以為是的話,愛抱夢冷笑一聲,正想推開喬時,一身綠衣外套的熟人站到他面前,堵了另一條去路。「滾開,我等等再收拾你!」

從前總是會聽令的菊池忠在S裡彷彿也被激發出另一面,面對狼狽不堪的愛抱夢,頓悟自己應該讓男人重新愛上滑板的他堅定地站在原地,不肯移位。

「下一場跟Snow的比賽,我要棄權。」

「什麼?」

「您應該尋回的是對滑板的愛,我不該這麼輕率地說出要奪走您的興趣這樣的要求。」菊池忠輕聲解釋,「我想,Snow才是那個能讓您找回滑板快樂的人。」

「……」愛抱夢彷彿被人當頭敲了好幾十棒,瞬間懵在原地。

菊池忠要放棄了。

他明明勸說過對方,要放棄趁早,他可以大發慈悲不跟對方計較,但男人的回答卻還是選擇參賽。

他還給了對方練習的時間,要對方早日熟悉滑板的感覺,因為菊池忠若輸了,他會要求對方不能離開自己,還會要求對方必須陪他一起滑板。

他都想好了。

可是菊池忠放棄了。

再一次,菊池忠那麼輕易地因為別人的舉動而放棄,而他好說歹說、費盡口舌也無法撼動一絲一毫。

當自己挺過男人要求他「輸了就得放棄滑板」的刺殺宣言時,當他暗自竊喜能與菊池忠一戰的時候,菊池忠又一次拿著劍捅了自己一個透心涼。

這男人每次都給予期待又在最後一刻收回,殺了他一遍還不過癮,還要殺他第二遍、第三遍,他犯了什麼錯需要被再三懲罰嗎?菊池忠真想殺他的話,他可以站在原地讓對方捅一刀,為何不給自己一個痛快,一定要凌遲自己呢。

「你是說,我只有一個人,對吧?」若愛抱夢還有力氣,他會考慮對紅毛小子勾起贊同的嘴角,這是有史以來,他唯一覺得對方說對的一件事。「是啊,我只有一個人,孤單的一個人。但未來不會是了。」

愛抱夢看向Snow,這個他欽點的夏娃,也是自動晉級的決賽者。

「我和你,Snow,我們會一起去到樂園……因為你是我的夏娃。」

樂園裡只會有亞當跟新的夏娃,那裡沒有痛苦、沒有難過,只有永恆的快樂;沒有現實的紛擾,只有無限的歡愉,他們可以一直滑著滑板、切磋技術,滑板就是他們的生命泉源,沒有其他人事物來阻撓彼此。

那個樂園裡,再也不會有蛇與智慧之果。

 

(續)

***

還有.....兩章............

下一章,愛總,森七七!(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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