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牛島若利X及川徹
※原作向,有私設

 
像候鳥飛去,留下了一個北極
我把太陽大聲叫醒,還一身率性

──孫燕姿〈風衣〉


17

 

「及、及川教練……」女職員撐著膝蓋喘得上氣不接下氣。「總經理、叫、叫您去三樓會議室……大事不好了……」

「我知道了,現在馬上過去,妳喘口氣再回去吧。」善解人意的及川徹體貼地要女職員不用跟上來,但是對方擺擺手後還是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頭。

來到會議室外頭就能聽見總經理破口大罵的聲音,及川徹敲門而入,迎面而來的就是一聲咆哮!

「你身為運動員去參加毒趴?你有沒有羞恥心?你還知不知道要比賽,比賽要經過藥檢的!」總經理搥桌大罵,「而你還蠢到被狗仔拍到照片,現在全國、全體壇都知道你是個毒犯!」

聞言,及川徹倒抽一口氣,這什麼該死的情況?

只見被罵得狗血淋頭的正是明星球員橫溝一太摸摸鼻子,「我沒有吸──」

「沒有吸那週刊上的照片是你雙胞胎兄弟?你是黑狼的宮侑嗎!」總經理摔飛週刊,攤開的那頁被摺了角做記號,上頭吸著毒的人不是橫溝太一又是誰?

「我只是嚐了一點點試試──」

「試試?這玩意你也敢試試?你他媽怎麼不試試就逝世!」總經理罵得口沫橫飛,看見剛進門的及川徹也一併開火。「你是怎麼管球員的?啊?管到讓他去吸毒?你們是嫌工作太輕鬆是不是!」

及川徹腦門都疼了起來,翻閱內容好好察看,大意就是橫溝一太跟著幾名紈絝子弟一起開趴,然後跟其他人一起吸了毒,結果這事不知道被誰捅了出來,所有人都被警方調查,他不知道其他人會不會有事,但一太一定出事。

「所以你是腦袋被螃蟹夾了,還是有人用跳發砸你,你才會蠢得去吸毒?」及川徹想不到洗白的辦法,也不想讓這種不愛惜自己身體的人洗白。「你還記得自己要打球嗎?還記得這幾週有比賽嗎?這種東西可不是說什麼好奇所以試試,也不是什麼嚐嚐不會怎樣的,明眼人都知道不該碰的東西你卻去碰,五歲小孩都比你有智慧。」

「我──我不過就是稍微沾了一下,我也沒有上癮,這照片一定是有心人流出來的,我還是能打球好嗎!」橫溝一太發現沒人站在自己這邊,突然間心慌了起來。「這一點點也不會影響到我的身體,新陳代謝早就代謝完畢了!你們該不會想換掉我吧?換了我,你們要怎麼贏!」

「你是什麼玩意兒敢威脅我?我不僅要換掉你,還要換掉你們這群人!」

看著總經理摔門而出,會議室裡的其他人面面相覷,所謂的「這群人」的定義到底是什麼?誰也不敢說。

「什麼?怎麼可以換掉我?等等、教練,及川教練,我真的只是沾了一點點而已──你幫幫我!這種事情只要球隊願意出手,也可以壓下去的啊不是嗎?我還年輕耶!我還有大好前程!」

「沒有了,橫溝一太,你本來有的大好前程已經被你自己毀掉了。」及川徹冷漠以對,「不管球隊願不願意出手,你都沒救了。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你自己的問題。而且,依合約來看,你大概得賠上好大一筆違約金,未來也不會有任何的球隊願意收留一個有吸毒前科的人,不管他只是沾一下或是吸了很多次,通通都是一樣的。」

「怎麼這──」

「而且身為一個運動員、一個教練,我也看不起做出堪比自殺行為的你。」及川徹知道自己的工作恐怕保不住了,管不好球員會被究責,就算不是他吸毒也要負連帶責任,引咎辭職恐怕是免不了了。「託你的福,我找到的工作也飛了。」

及川徹揉揉眉心,揣著那本娛樂週刊,思考下一步該怎麼做。

聽見身後球員傳來崩潰的大哭,他才想哭,飛來橫禍的是他啊,王八蛋!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又飛了,退役後好像被魔咒纏身,做什麼都不順心。

晚間,回到家的及川徹又是一身疲憊,經歷一整個白天的兵荒馬亂,球隊火速開了場記者會向大眾道歉,總經理、球員與他向全國觀眾鞠躬道歉,為他們所屬球員給大眾帶來不良示範而抱歉。

橫溝一太當然是馬上就被拔掉了,沒有人敢用這個小年輕,有些事不能碰,碰了的話,一輩子就毀了。

至於他雖然不是當事者,但連帶責任的情況下也好不到哪去,他提辭職時總經理也只是口頭工夫敷衍幾句,沒多少東西的他把資料交接給球隊監督,並跟球員告別後就離開球隊基地。

幸好他是在外租屋,要是住在宿舍裡,那真的太尷尬了。

頹坐在沙發上,及川徹覺得肩膀好重,頭也很痛,眼眶還熱熱的,很多事情突然全壓在肩上,工作不順、戀愛不順,就像占星老師說的水星逆行,否則要怎麼解釋他遇到的一連串衰事?

及川徹抬手覆住眼部,「真的是……糟透了。」

他可能其實跟排球天性不合,排球的道路上荊棘不斷,不管是在國高中時期總在賽場上被牛島若利強壓一頭,或是被後輩影山飛雄超越了技術,天才環伺的情況下顯得自己是那麼的弱小。

為此他曾經過度訓練、把自己繃得非常緊,還遷怒影山飛雄,當時是竹馬岩泉一開導了自己,爾後高中三年,身為隊長的他還是沒能把隊伍帶進春高,每次總在臨門一腳時與春高門票擦肩而過。

高三那年,他再度湧起過無力感,想過要不要放棄排球,他擁有的技巧在賽場、在天才面前都不過是基本中的基本,除了發球這種個人技巧至上以外,其他的才能大家都擁有啊!況且他又不是想當關鍵發球員才精進發球,而是為了要奪勝才不斷磨練這項武器。

無力感讓他去找了恩師諮詢,得到了男人毫不留情的啟發,沒有奮力拚博之前就說服自己「做不到是因為自己不是天才」,這不過是給自己造一個下臺階罷了,但事實上,沒有嘗試之前誰也不能肯定自己真的沒有這方面的才華,畢竟才能的開花結果並非一時一刻。

於是他拋下了升學考試的可能性,轉戰國外職業球隊──當時知道這件事的人都覺得他瘋了,默默無名的新人孤身去語言不通的國家打球,而且那地方治安也不算好,就不怕落得血本無歸的下場?

說實在話,他也會怕,但若不去試一試,未來六十年他都會唾棄當年不敢踏出那一步的自己。後悔是最可怕的事情,因為所有讓人後悔的事,都代表那是不可更改的過去事實。他拒絕老了才咬牙悔恨。

你一輩子都不會感到幸福,因為你一輩子都在追求更高的成就、更厲害的球技──在岩泉一彷彿詛咒的祝福裡,他孤身去了阿根廷,從基層球員漸漸爬到正式球員,很多不為人知的心酸都和著飯菜吞回肚子裡,曾經他又差點迷失了自己。

直到遇見去巴西打沙灘排球的日向翔陽,再次拾起了因現實與苦難,差點遺忘了「打排球很快樂」的初心。

後來他歸化成阿根廷國籍,有了回日本與妖怪世代的人隔網較量的機會。

但後來並沒有那麼美好,他達成了一個目標,卻發現下個目標在更遠處,他永遠都追不上、永遠都不滿足,就算離開了第一線的賽場,仍舊想要做跟排球有關的事情。

可是自從退役之後,有很多事情都在改變,求職之路並不算順遂,應邀回日本結果又遇到球員不自愛這種鳥事,沒了工作著落又得重頭開始投履歷表。相較之下,不禁覺得這屋裡另一個男人真的是被排球之神眷顧,牛島若利在排球之路一路順遂。

這並不代表對方不努力,他比誰都明白牛島若利從未仗勢著天賦而不努力,最可恨的就是天才同時也是個地才,比誰都熱愛、比誰練得還勤快,人們只看見天賦卻從不知一個人能成長到那麼強大,背後得付出多大的練習才可能做到。

但這樣就更討人厭了啊!

大家都會說不要跟別人比、要跟自己比,但他也想要成為強者。而且比較是一種競爭的天性,那會督促自己繼續邁步,他一直是以此讓自己不敢鬆懈,但是無法抒發的黑暗念頭偶爾也會浮現於腦海。

「及川?你怎麼不開燈?」牛島若利的聲音伴隨電燈亮起,及川徹維持同樣的姿勢一動也不動,熱源緩緩靠近,然後熊一樣的身軀摟住自己。「……不是你的問題,徹。」

「……這不是廢話嗎?」及川徹不肯拿開蓋住眼皮的手,縱使有一雙粗糙的拇指不斷划掉無故淌下的熱淚。

「球隊再找就有了,一定會有更適合的球隊。」牛島若利說起話來似乎很沉穩,但擦掉淚痕的手指卻不如以往靈活。「那個球員不自愛是他的問題,也跟你們所說的監督不力無關,我認為你們球隊總經理並不瞭解真相就胡亂開槍,並不是個值得為他效力的人。」

及川徹沒出聲打斷,於是男人繼續說下去。

「你不繼續擔任他們的教練的話,那是球隊的損失。」牛島若利自始自終都覺得及川徹很適合執教。「你能讓球員信任你,並且很好的引領出球員的能力,這點非常難得,雖然我能指導球員們技術,但那能不能與球員交心又是另一個課題。」

「噗,小牛若,你現在是在哄我?」及川徹抬頭,順便用男人的衣服擦掉眼淚,他才沒那麼脆弱,命運越是打壓自己,他就越不想屈服。工作什麼的,他還是會找到出路的,大不了他回去教兒童排球也可以啊,那就更棒了,不用跟這些勾心鬥角的大人共事。「放心吧,及川先生才沒有那麼脆弱,哼。」

「嗯,因為很少看到你哭,你通常都哇哇大哭。」牛島若利沒心疼自己的衣服被當成衛生紙。

「誰哇哇大哭?你才哇哇大哭好不好!」

「你以前輸球的時候──」

牛島若利話說到一半就被一雙唇堵住了下半句,及川徹探舌細細描繪他的唇型,突如其來的性張力猛然籠罩兩人,褐髮男人哼了聲,再次湊上前吻住他,這一次他沒有愣住,而是接下了這份突然的熱情與性。

 

(續)

***

及川:我還有存款!我才不怕!我沒有哭!我--(哇的一聲哭出奶)

牛島默默成為衛生紙提供G(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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