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剎芳華

※伊得中心，CP主要以崑伊（崑西x伊得）為前提
※正劇向，私設多，本章H，死亡捏造
※印量調查：即日起～11/20

伊得在卡萊因大陸遇見了各區域的眷屬，以調節魔力之名相遇、以眷屬之名相伴，伊得渡過了充實而美好的日子。
而人的生命有起始、也有終點，伊得送著眷屬一一遠行至他無法探訪的世界。
直到有一天，送行者成為即將啟程的人，垂垂老矣的伊得由衷感嘆──
這是很長、很好的一生。

06

奧利文是巡迴各地講道時，因救助某地得了傳染病的民眾，不幸被感染的第一批人，伊得本來考慮使用魔力能不能有所幫助，畢竟魔力可以癒合傷口、補充力量，搞不好能像火之祭壇以魔力淨化毒素般淨化病毒，但是這些提議被奧利文拒絕了，男人甚至拒絕所有人的接觸。

「傳染病是很危險的，咳、咳咳……不知道怎樣會感染，所以請大家不要靠近我……」

奧利文自從發病之後便把自己關在聖堂，原先連吃食與藥劑都拒絕有人送入，但架不住鎮民與駐守的騎士們的盛情，奧利文會定時收走籃子卻依然避不見面。

奧利文生病一事不知何時走漏消息，不斷有行腳商人來到聖堂，騎士們把找到的藥都送了進去，奧利文的家人們尊重男人的想法，並未進入聖堂內，反而是外頭領著民眾一起祈禱。

但本次卡萊因之神顯然未能擊退疾病，奧利文連咳嗽的聲音越來越微弱，從其他區域趕來的伊得不顧他人阻攔，帶著食物與藥強硬進入。

因為眷屬間的特殊聯繫，伊得能感應到奧利文的魔力越來越弱，時日不多的恐懼如鉤勾住了他的心。無論如何，至少要陪對方走上最後一程，他已經錯過了啖天與艾德蒙特，不想再留下遺憾。

「奧利文，先喝口水。」伊得走入奧利文房間，快步上前扶住咳嗽到弓起身的男人，一邊將裝有溫水的水杯送到對方唇邊。「潤個喉。」

「伊、咳咳──伊得先、先生咳咳……」難受的奧利文其實剛喘口氣就被伊得的身影嚇到，導致一陣嗆咳，顧不上喝水只想把人推出去。「別靠近……小心傳染……咳咳、咳咳咳……」

「呼吸、呼吸，沒事的，奧利文。」

「你怎麼在這……快、快出去！」奧利文推拒，試圖將人推出門外，卻忘記自己還躺在床上。

伊得反握住奧利文的手，原先有著厚實胸肌，甚至能單手扛起四十公斤物資的男人，現在卻因病魔而虛弱到連他都推不動。

「沒事的，奧利文，我做好防護才進來的！」伊得利用原世界的知識，做出近似於防護服的東西，更何況他還有充沛的魔力。「不要擔心，外面的民眾都很健康，國王已經廣發命令，要大家多用肥皂洗手，就能降低被傳染的機率。」

「這樣啊，咳……那真是、真是太好了……」心繫民眾的奧利文低喘著氣，露出安心的微笑，隨即又皺起眉頭。「那伊得……也快去洗手吧，不，還是快出去……要是傳染給你就不好了……。」

「不急。你看，我有自製的防護服，而且我魔力充足，非常健康。」伊得咧嘴一笑，舉起手臂表演大力水手的姿勢，隨後摸了摸男人削瘦的臉龐。「奧利文要好起來，大家都期待能再聽你講道。」

奧利文淺淺一笑，並未做出承諾，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這點，可能要讓大家失望了……」

「不要緊的。」伊得不顧男人的抗拒，爬上床將人攬抱在胸前。「奧利文已經辛苦很久了，一直為了別人的期望而努力，你超棒的。但是就像我說的，直面叛逆期並不是罪過。」

「伊得……」奧利文聽著身後沉穩的心音，原先咳嗽咳到像鼓風機劇烈起伏的胸膛，因感受到微弱的魔力包覆著自己，而慢慢地平穩下來。

「那句話是怎麼說的？卡萊因神與你同在？」伊得撫摸男人的髮絲，「奧利文做得很棒了，你的爸爸媽媽、弟弟妹妹都以你為榮，好多人喜歡你、崇拜你，你是最棒的祭司。」

「呵哈……咳、咳咳……太、太誇張了……是大家想──」

「想追隨卡萊因神的旨意，對嗎？」伊得幫忙接了下面的話，換來男人幾聲輕笑。「你這麼棒，一定會去到卡萊因神身邊的，你可以很自豪的跟祂說自己做了很多好事。所以說，奧利文想休息的話，就好好休息吧。一切都沒問題的。」

「伊得……不要哭、不要傷心……」奧利文反手握住總說他人溫柔的伊得的手，其實他最擔心的莫過於對方，害怕孤獨的人卻是送行者，如果可以，奧利文也希望伊得比自己先離開這個世界，如此一來，伊得就不會被留下了。

因為被留下的人，最是寂寞。

只可惜他沒辦法替伊得送行了。

「嗯，我知道，奧利文不用擔心。」伊得輕輕在男人髮旋落下一吻，「不用擔心我，我們終有一天會再相見的，奧利文到時要來帶領我喔！」

「好……」

濕意滑過伊得臉頰，願卡萊因神能帶領奧利文，讓虔誠的男人好好安息。

奧利文的葬禮非常隆重，王室的葬禮說不定都沒這麼多人表達哀傷，出殯那一日可比萬人空巷，還有居民哭暈在現場，甚至自發性建立雕像，矗立在奧利文常年講道的教堂中，由於聲勢浩大，民心難違，王室破例接受這項提議。

治喪時，當奧利文的家人祝禱完畢，順應男人生前的要求，將棺材送入火堆之中，火光映照臉龐、炙熱的高溫烘上自身，伊得垂首，同其他人一起默哀。

伊得原以為經歷過啖天、艾德蒙特與奧利文的葬禮，自己年紀也不小了，已然看淡生老病死，對於身邊人的來去逐漸釋懷，自認就算未來再聽到任何一名眷屬的消息，都能安然處之。

只不過想像很美好，現實卻狠狠重擊了伊得一拳，讓他體認到自己過再久、經歷再多，可能也無法真正接受與釋懷。當他某日提著生活物資去找崑西時，發現一向健康的男人竟然感冒，整個人嚇了一跳根本坐不住，本能地跳起來想衝去請祭司過來診斷、投藥。

「冷靜點，小鬼。」崑西拉住想往外衝的伊得，但以往聽見他聲音便能迅速冷靜的人這次卻靜不下來，就算被鎖在懷中依然扭動著身體想去叫人。「我沒事。」

不過是一點小感冒，根本不礙事，況且他並非沒感冒過，除了比平常更疲累及流鼻水，照慣例休息幾天就沒事了，森林有能治病的草藥，完全不需要大驚小怪，更別提請祭司來看病。

「這怎麼會是小事！你以前沒生病過的！而且奧利文就是因為傳染病而死的！」感冒在原世界可能是小事，畢竟醫藥發達，人人身體都是亞健康，打針、吃藥、睡一覺就能好個七七八八；但是卡萊因大陸並不一樣，醫藥不發達，每年因病死亡的人不計其數。「不行，我帶你去看醫生，不是、是看祭司，不對，你應該多休息，我去請祭司過來。」

「不需要。」崑西攔腰鎖住伊得，抱著人躺進床舖。「好了，休息。」

伊得還不罷休。「崑西！你該吃藥，我去請祭司過來──」

「不用，托帕會帶藥草回來，我熬個湯喝就行。」祭司帶來的藥不一定適合他，況且自己身體自己最明白，之前發燒時更嚴重，過個幾天仍舊痊癒。「換季常會有的狀況，而且並不嚴重，睡個覺、喝個熱湯就痊癒了。」

伊得緊緊抿著唇，神色晦暗，完全沒有因為崑西的解釋而放下心。

「多休息就行了。」崑西抱著暖爐般的人，說著說著就更想睡了，但他還沒閉上眼，伊得突然抬起手褪去上衣，又解開他的衣服。「小鬼？」

「魔力可以靠體液來補充，只要魔力充沛的話也能抵抗病魔。」伊得快手腳地扯開遮蔽兩人身體的衣物，「所以我們來做吧！」

「……」崑西一臉問號，沒聽過這種療法，不過小鬼神色不對勁，雙手死死掐住他胳膊，不痛、但能清楚感覺到對方施了多大力氣才止住顫抖，最終在心中輕輕地嘆了口氣。「你上次帶來的茉莉精油放在抽屜裡，去拿。」

此話一出，伊得深深皺起眉頭。「你身體真的沒問題嗎？我去請祭司來好不好？你不要硬撐。」從來不需要其他東西來提振「莖」神的崑西，這次居然說要拿精油，怎麼想都不對勁啊！

「不是你想的那樣。」崑西雙掌再次鎖住掙扎的小鬼，無奈地多做解釋。「是要拿來擴張跟潤滑的。」

「喔。」伊得一聽，這是同意的意思，連忙奔下床去拿東西，還差點被褲管絆住，沒兩秒又衝回來、跳上床，按下崑西的手。「你不舒服，我自己來，很快！」

崑西一時間覺得自己在伊得眼中可能不是感冒，而是手腳廢了。不過他沒拂了伊得的意，背靠著軟軟的枕頭，雙手虛扶著男孩的腰，避免對方動作過大，一不小心摔下床。

「啾……嗯……」

些微的水聲響徹耳膜，崑西竟然有點不確定那究竟是伊得自己擴張的聲音，還是兩人接吻發出的聲響。小鬼很忙，忙著自體擴張、忙著與他接吻、忙著用下體磨蹭著他的褲襠，魔力相互影響，勾起深層的情欲，他又不是死人，受到毫無保留的挑逗，自然也勃起了。

伊得低喘著氣，手指淋的茉莉精油被自己塗滿後穴的內壁，一陣燥熱襲上腦門，舌頭一舔一舔地刷過崑西的唇角，輕咬崑西的下唇，然後沿著鋒利的下顎線條一路輕吮，舌尖感受頸動脈跳動的頻率，後穴裡的兩根指頭初步模仿性交的抽插，揉軟了內壁才能容納崑西的凶器。

「啊、哈啊……別、別碰乳頭……嗯……舒服……」伊得還在努力想塞進第三根手指，依照崑西手指與性器的粗長程度，至少要能放進他四根指頭才不會太難受，此時男人卻用粗糙的指揉捏胸前的乳頭直到充血挺立。

伊得單手撐在崑西厚實的胸膛上頭，因為前後的刺激差點撐不住，被男人一把扶住了腋下，不用看他都知道崑西已經勃起，畢竟份量厚實的肉刃極具威脅性地頂著自己的性器。

「進來吧，我覺得可以了！」伊得不想繼續忍耐，翹高臀部之後便想直接坐下，結果被崑西一把箝制住。「崑西？」

「不夠。」崑西摸過小鬼臀縫，並不覺得這麼簡單的潤滑就能容納自己。「把精油給我。」

「你的『莖』神已經很好了，再提振下去可能是我要不好了。」伊得打趣說道，但還是把茉莉精油遞給男人，下一秒又收回來，讓崑西撲了個空。「我幫你塗吧！你是病患嘛！」

「……」崑西想反駁些什麼，但想到還要唇槍舌劍的話，那還是別解釋了，躺平讓小鬼愛怎麼玩就怎麼玩好了，反正最後小鬼總是會體力不支的。

伊得倒出精油，一點一滴抹在崑西怒張的性器上頭，五指藉著精油上下摩搓，熱度使得茉莉香氣揮發，融在魔力波動中催逼更深一層的欲火，膝蓋退後幾步，伊得低下頭，舌尖於龜頭鈴口處打轉，指尖搓揉著囊袋的同時輕輕吸吮著，於是掌間的肉刃又膨脹了一分。

「這樣總可以了吧？」確定崑西的性器也沾滿潤滑的精油，伊得舔了舔嘴唇，復位後握住男人的性器緩緩坐下，穴口剛吞進飽滿的前端時忍不住發出甜膩的呻吟。「哈啊、好大……」

「嗯啊、哈……哈……」崑西逸出幾聲粗喘，伊得的擴張還是不到位，肉刃突入的時候覺得窒礙難行，緊得讓人只想狠狠撞入深處，大開大闔地操弄著讓男孩為此呻吟。

「你別、別動……我來……」伊得雙手攀在崑西肩膀，利用腰部的力量以後穴套弄著肉刃，每一次都坐得比上一次更深，直到完全吞進彷彿被熱燙的鐵棍填滿身體，想動卻難以動彈，喘了好幾次才能抬腰頂弄。

崑西吞嚥口水，這種不上不下的騎乘根本是煎熬，說是體貼其實是折磨，他忍了忍，直到伊得再也提不起勁，坐到最深處後抱住他頸子抖到不行，生理性淚眼糊了滿臉，呵出的熱氣都埋在頸邊。

「不行了？」

伊得甩了甩頭，「太大了……起不來……哈啊、啊！唔啊！崑、崑西……嗯……哈啊！」

崑西長嘆一聲，總算是能接過主導權，大掌掐住伊得腰部運用臂力與腰力開始抽插，性器抽出剩下前端仍被男孩後穴含住，下一秒又拉住對方往下狠狠一坐，全根沒入的快感讓對方仰起頭呻吟，沒幾下就聽見男孩爽到不行的啜泣，嘴裡胡亂地說著違心之論，手卻緊緊抱住自己，指甲於背部扒抓出抽象的線條。

「啊、哈啊、啊……崑、崑西唔……嗚啊……不行、我要、要射了嗚……呀啊！」過多的快感讓伊得不停甩頭，身體軟得一塌糊塗，全靠崑西的力量才能維持，而那根兇狠的肉刃不斷突進抽出，次次撞擊著敏感點，讓他近乎崩潰。「你、你不是……感冒嗎……嗚！啊呀！哈啊……嗯……別、那裡……哈啊……」

「只是感冒，手腳沒廢。」崑西咬著牙關，再三進犯到最深處，柔軟的內壁比起抗拒更像挽留，吸得他得更加用力才能抽出，溫暖的甬道令人想要搗進更深的地方，而頂在自己腹部的性器在伊得拔高尖叫的同時噴濺一身，同時間內壁顫抖地絞緊，令他也忍不住射在裡頭。

兩人抱著調整呼吸，室內充滿雙方的喘氣聲，不覺吵鬧，反而有種異樣的溫馨，汗涔涔的伊得完全不想起來，探舌舔掉滾過崑西胸膛的汗珠，對方的胸肌不自覺地抽動了下，他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

「別鬧。」托帕不在，崑西無奈地起身去拿布跟水回來，沾濕後遞給小鬼。「先擦汗，別感冒了。」

「那你先擦啊！」一語驚醒夢中人，伊得連忙撐起來要幫崑西擦汗，卻反過來先被擦乾了。

「我沒事。」

小鬼身體比他還糟，要是感冒發燒就糟了。擦完了汗、換了新衣服與床單，崑西再度窩回床上，男孩撲進被窩裡頭像個人形暖爐，他大手一攬將人摟進懷中。

「話說回來，崑西你以前有感冒過嗎？怎麼沒跟我說？」伊得印象中的男人雖然常常睡覺，但身體非常健康，從沒看過對方感冒生病，他不禁擔心起崑西會不會老是不舒服，卻總是瞞著自己。

「那時還沒認識你。」崑西無奈地回答，戴著寶石的手慣性地摸上伊得的頭，像在撫弄托帕尾巴般地安撫著對方。「而且從以前到現在，我都是從山林間找藥、吃藥，部落裡的人也是這樣走過來的，這是自然的一部分。」

「但我會擔心。」伊得摟住男人，寬闊而厚實的胸膛給人安全感，加上男人實事求是的態度，他忍不住說出心中的擔憂。「……啖天、艾德蒙特、奧利文都走了，他們都不是因為魔力失控，而是因為其他原因死亡。我很擔心。」

「人類本來就是會有生老病死，而且輪替的時程比妖族還要快。」崑西並非不理解對方的擔憂與難過，只是兩百多年的歲月教會自己釋然。「眷屬裡有妖族，老狐狸沒意外會活得很久，八雲、可爾跟布儡也能活很久，他們能陪著你繼續走下去。」

伊得抬首，「那你呢？」

「有一天我也會死去，這是必然的。我並不是妖族，充其量只是怪物。」究竟為什麼自己能活得這麼久，崑西只能歸咎於魔力過強，但人本就難逃一死，縱使推遲了死亡時間，可那一日終究會到來。「或許是為了和你相遇吧。」

「和我相遇嗎？」伊得喃喃覆述。「難道是為了當我的人生導師嗎？」

「大概吧。」崑西聳肩，他也無法解釋為何自己會獨自走過漫長的世紀。「記憶篩選之後，痛苦的事情會逐漸淡忘，你在未來還會遇到其他人，所以不要為逝者停下腳步，走你該走的道路、做你想做的事情。」

「……不要停下嗎？」

「嗯。不是背負責任，而是要找到自己的目標，好好地去實踐。」

崑西以過來人的身份期許伊得能繼續走下去，時間與四季不會因為人類的出生或死亡而停止轉動，所以活著的人不該沉溺於過去。

「再給我一點時間吧……我覺得我可以跟你一樣的，但是好難啊，崑西，這真的太難了……」

──我希望你不要死。

伊得沒有說出口的，是對崑西而言非常不公平的期望，如果可以，他希望崑西可以活著陪伴自己，就像其他妖族眷屬一樣；但他打從心底明白，男人經歷太多生老病死，孤身走過這麼長的時光已經夠累了。尤其是面對部落的歧視與害怕，得經過多久的淘洗與歷練，才有辦法這麼輕描淡寫的表示不在意。

伊得很想自私地跟崑西立下約定，因為對方一定會遵守的。

可是他不行這麼做。如果他必須為眷屬們送行，那他希望自己能以最好的姿態送走這些對他意義非凡的人們。

「你會走過來的，不要擔心。」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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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修完畢，封設也好啦！

印量調查到20號，下週要送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