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剎芳華

※CP：玖夜X伊得

※還願文，是個有飛艇與基地的AU

※我喜歡玖夜穿白西裝但也喜歡他穿黑皮衣，還喜歡他戴眼鏡

04

伊得，一名新兵菜鳥，輪調基地的第十五天──

被上司當眾甩鍋、當眾摟抱、當眾親吻。

社會性死亡也不過如此吧？

「嘶……」

「怎了，伊得，你又頭痛啦？」

食堂裡，伊得飯吃到一半又被頭痛侵襲，握不住的叉子直墜盤中，自從一週前他去玖夜辦公室擦擺件卻突然暈倒，再醒來時人已躺在醫護室吊點滴。

醫官說他是冷中暑加壓力太大，所以開了醫囑讓他休息幾天。

但這一週時不時出現頭痛欲裂的狀況，有時還會呼吸困難，症狀不像中暑，吃了藥也不見痊癒。再想想醫囑裡提到的壓力太大，轉念一想，的確可能是壓力根源還沒排除，畢竟身處玖夜管轄的基地裡，加上這幾天半夜總被吹哨叫起床，全營的人頂著月光跑馬拉松，老鳥們見怪不怪，菜鳥如他們是叫苦連天，甚至有人跑到睡著直接滾進水溝。

況且這並非偶然事件，而是很多次的突發事件，如果讓夜跑成為日常訓練之一也就算了，但並非每晚都這樣。

玖夜吹哨的時間點與頻率難以捉摸，但是當男人宣布夜跑的公里數時，不知為何，伊得總覺得看似精神奕奕的玖夜眉眼間彷彿透露出一股疲倦。

然而這樣的想法在夜跑幾公里，只剩下奔跑的本能時，便全飛到九霄雲外去了，取而代之的是綿延不絕的幹意與想睡而睡不得的睡意。

「你要不要去給醫官看一下啊？下午訓練還沒開始，去拿個藥吧？」同梯中比較聊得來的同袍建議，「不然下午你會不會暈倒啊？」

「不至於吧……」伊得甩甩頭，噁心感湧上喉頭，剩下的食物也吞不下了，再吃怕自己反而吐出來。「我那邊還有醫生開的藥，我先回去休息一下。」

「看路啊，不要摔到水溝裡囉！」

伊得笑著比了根中指，慢慢走回寢室樓，踏過一樓轉角準備上樓時，菸味飄進鼻腔，好幾道咒罵的聲音一併傳來，好巧不巧，他竟是話題主角之一。

「媽的，玖夜根本就瘋子，之前聽說他腦子不正常還以為是騙人的，沒想到是真的。」

「對啊，怪不得沒人想來他的基地，腦子正常的人都不會想來吧！誰當他副官誰倒楣。」

伊得用力點頭。

除非受虐狂，不然誰想來這裡被玖夜精神凌虐啊？玖夜帥則帥矣，但好看的東西都是有毒的，人也一樣。如果他不是第一天報到便收獲玖夜的下馬威，可能也會因為那張好看的臉淪陷，但現在只覺得人應該愛惜生命，遠離神經病。

「哈，不是有人每到新基地就去貼長官屁股嗎？超熟練的耶！」

「你是說伊得吧？一副吃軟飯的小白臉樣，玖夜超喜歡他的，我們在那邊操練得要死不活，他還能去吹冷氣。」

「對對對，還吹到中暑，笑死人，我看是被幹到暈過去吧！」

「人家有本事賣屁股賣得得到一個超大的靠山，你們就是長得不夠好看啊，玖夜是外貌協會的人，伊得至少那張臉還算好看嘛。」

聞言，伊得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

什麼叫玖夜喜歡他？玖夜喜歡他個屁股！這些人根本沒跟玖夜一對一待在同個地方呼吸過，如果一對一相處過的話，就會知道那是針對不是喜歡好不好！

又不是三歲小朋友了，喜歡對方還會把人往死裡整嗎？那這愛真是太沉重了，他承受不起啊！

「玖夜不是還為了他把自己的副官給炒了？」

「不是聽說那副官拐了伊得去禁地，然後伊得差點掛了，才讓玖夜震怒？」

「想太多了啊，玖夜出了名的心狠手辣，那些傢伙又不是第一次搞菜鳥了，之前也死過人，他根本沒在管的。」

「而且玖夜一口氣拔掉兩個人，一個是那位副官、另一個是跟伊得同梯的菜鳥。」

「我聽說副官跟那菜鳥是親戚，好像就是那菜鳥跟他哥抱怨伊得賣屁股走後門，得到崑西給的任職信，他哥才搞這一齣，結果反而被炒了。」

「巴上了大腿啊，人家多聰明啊。」

這些人越說越離譜，伊得頭痛越來越痛。

他還想說怎麼一來玖夜基地便出問題，搞半天是有人看他不爽，害自己被玖夜盯上。

前幾日他還思考，為什麼基地裡少了老是跟他唱反調的、只是來鍍金履歷的大少爺，明明上飛艇前還看見那傢伙神色不善地瞪著自己，勾起一個惡意的微笑。

誰能料得到他兇險地挺過本次橫禍，罪魁禍首與共犯卻直接被玖夜踢出基地，這大概是玖夜行事中為數不多的好事了。

但是，一碼歸一碼，說他賣屁股什麼的，話也說得太難聽了吧！伊得決定要捍衛自己的名聲，只不過剛邁步就被人捂著嘴往後一拉，撞上結實的胸膛。

淡淡香氣傳入鼻腔，捂著口鼻的皮革白手套及炸在耳邊的輕笑，一切的一切都顯示來人正是大家口中另一位主角──玖夜。

「小少爺怎麼越來越像小老鼠，偷聽別人牆角？」

「唔！唔？」伊得瞪大眼睛，他完全沒發現玖夜的存在，更不知道對方從哪裡摸過來，出現得太神不知鬼不覺了吧。

「噓……」玖夜不只捂著伊得的嘴，手更像緊箍棒，牢牢箍住男孩的手與腰。

一牆之隔的人尚不知危險已經到來，還在口無遮攔地咒罵東、咒罵西，突然間話鋒一轉，從抱怨訓練、抱怨玖夜不是人的言談中講起其他八卦。

「說到玖夜不是人這點，聽說他還真不是人。」

「啊？真假？騙人的吧？」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況且玖夜不是人的話，那才更像是玖夜吧，他那麼機車。」

「說得也是。」

「對了，之後要藍月期了，那段時間你們最好避開玖夜，如果真的不小心遇到了，最好皮繃緊一點，那段時期的他超暴躁，聽說會變回野獸吃人。」

「這麼兇殘？那怎麼還沒被抓啊？這樣的怪物還能當長官？」

「誰知道。但有小道消息說這幾個基地的長官其實都不是人，是什麼實驗的倖存者，擁有異能的樣子，反正一到特定時期就會發瘋。」

「什麼實驗啊？完全沒有聽過。」

「聽說的啦，好像當時搞這實驗的傢伙也溜之大吉了，大概是怕這幾個基地長官暴怒把他撕了吧。」

「說不定喔。」

伊得聽著這些八卦覺得今天知道的太多了，不知道玖夜要殺人滅口的話，能不能高抬貴手放過自己？他完全不敢偷看玖夜的臉色，因為那些傢伙講到什麼實驗時，男人倏地收緊手臂，勒得他差點吐出來。

他想起紅月期中崑西及魔獸的狀況，恐怕不是空穴來風，況且，他記得玖夜跟崑西曾在通訊中提到魔獸，男人顯然很關注自己被魔獸咬了之後的變化。

實際上是沒有變化的。

別說狂犬病了，他頭好壯壯完全沒事，提心吊膽的事情一件都沒發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然而這卻變成玖夜感興趣的部分，於是得出一個真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話說回來，不管是謠言還是事實，能不能別在他在場的時候說啊？好奇心不止會殺死一隻貓，還會害死一個人！他可是近距離見過玖夜出手的人，真心覺得一牆之隔的傢伙，離死亡不遠了。

此時鐘聲響起，午飯時間結束，牆後的人捻熄香菸走出來，便與玖夜以及被玖夜摟在懷裡的伊得大眼瞪小眼。

「玖、長官好！」為首的人立即行軍禮，眾人連忙跟上，冷汗肉眼可見地從鬢角和額際冒出來，視線不停在伊得與玖夜臉上來回。

「小少爺，你說這裡有人在講有趣的八卦，所以找我一起來聽，但聽起來還沒有你帶給我的樂趣多。」玖夜早已放開捂著伊得嘴巴的手，整個人與男孩臉貼臉，單手撥弄著男孩外套上的裝飾帶，大寫的親密轟在眾人呆滯的臉上。

「欸，我沒有──嗚。」伊得瞪大眼睛，這是栽贓啊！他哪有叫玖夜過來聽八卦！這是要害死他，讓他在軍中活不下去，心太黑、太狠了吧！

只可惜伊得還沒來得及解釋，玖夜偷擰了他的腰，又痛又癢瞬間讓他扭曲了呼吸與神情，別人眼中卻像當眾調情。

「不過我比較好奇的是，你們從哪裡得知這些小道消息？」玖夜那雙漂亮到令人發寒的眼睛直盯著眾人，唇角輕扯卻是皮笑肉不笑。「嗯？怎麼全都變成啞巴了？剛才不是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個不停？」

「呃……這、這個……」

「說我不是人的時候，說得很順口；說小少爺賣屁股時，也說得鏗鏘有力。現在讓你們在當事人面前暢所欲言，卻學蚌殼一樣閉口不言，你們的語言系統時好時壞，看來是欠修理啊。」

一幫人全閉上嘴，臉色鐵青。

「但有一句話你們說得蠻對的，值得嘉獎一番。」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這種話從「論過不論功」的玖夜嘴裡說出來，完全起不到安慰作用；而被困在玖夜懷中的伊得，心頭湧上一股不好的預感，頸後寒毛根根豎起。

「我的確是個外貌協會的人，最糟糕也得小少爺這等級才看得上眼──」

玖夜倏地扣住伊得下顎，硬是把男孩的臉往上一仰，在眾人驚呼之下吻住對方，唇瓣輕輕廝磨後退開；懷中人已經堅硬如化石，滿臉懵懂，直到他用拇指揩去男孩唇角的些許濕意。

「所以你們想賣屁股，最起碼也得看看自己長成什麼樣子。」

（續）

＊＊＊

阿公這次偷抱抱又偷揩油，安捏母湯啊！

但我喜歡阿公表示大家欠修理那句XDDDD

然後伊得掃到颱風尾導致社死......希望他能好好地活下去（合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