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剎芳華

※CP：玖夜X伊得
※還願文，是個有飛艇與基地的AU
※我喜歡玖夜穿白西裝但也喜歡他穿黑皮衣，還喜歡他戴眼鏡

06

伊得，一名新兵菜鳥，輪調基地的第二十五天──

面對請願代表人伊得，玖夜聽完想正常睡眠的請求後，笑著如此說。

「死了就能睡得很安穩，你想死嗎？」

「先不要！」

玖夜的瘋讓伊得無所適從。

自從幾週前玖夜在校場發出「疼愛」宣言，伊得直接掉入地獄生活，每次常規訓練完，伊得便會收到玖夜美其名疼愛、實則為報復的加強訓練，彷彿要把之前缺課的訓練一口氣補回來。

而且還是玖夜監工，他連偷懶的機會都沒有。

但玖夜顯然深諳鞭子與糖果並用的道理，加訓完會帶他回辦公室，給他紅茶跟蛋糕──這讓面對謠言的伊得很難跟大眾解釋，他和玖夜之間真的沒關係。

然而他們兩人的謠言甚囂塵上，大概連基地的野狗都知道了。

雖然上次伊得忍不住爆發後，玖夜的態度明顯改善很多，但是當他與那雙看不清深意的紫金異瞳對視時，總覺得對方心懷不軌，蛋糕跟紅茶可能是斷頭飯的變體，玖夜的態度太像黃鼠狼給雞拜年了，伊得真心猜不透。

「你想太多了吧？就我們來看，長官對你很不錯啊！你看你之前落了那麼多進度，現在補齊進度、練好體力，身體健康了、弟兄也比較不會靠腰你搞特權，一舉兩得啊。」

吃完晚餐的伊得正與同袍待在餐廳閒聊，這時段通常是一天中比較能安心的時間點──感謝玖夜還有一咪咪良心，願意讓大家吃飽飯再加訓。

「這麼說是沒錯啦……」伊得的雷達仍舊運作中，直覺告訴他玖夜可能不安好心眼。「希望只是我自己多心啦！」

「本來就是你想太多了！我們加訓加到爆炸，也沒人給我們蛋糕吃好不好，還嫌！」同袍拋來鄙視的眼神，「勸你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喔。」

「唉，你不懂啦！」

伊得啞巴吃黃連，流言蜚語繼續瘋傳下去的話，他很快就會變成全民公敵！

比如說，基地裡有一位玖夜的超級迷弟，每次他被玖夜召喚，若不幸輪到對方站崗辦公室的話，對方就會憤恨地瞪著自己，若是眼神能實體化，他老早成為篩子，千瘡百孔。

「這種疼愛我當然不懂啊！說實在話，我只希望晚上可以睡個好覺。」同袍趴在桌面，無精打采地許願。「真的好想安穩的睡一覺……你還記得我們從奧利文基地轉移到崑西的基地時，不是有一批人──」

同袍話說到一半，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走到桌旁，食堂裡倏地靜了下來，吃完的人、沒吃完的人都停下動作盯著。

「有什麼事嗎？」伊得清清喉嚨，這位神色不善的男人用膝蓋想也知道是衝著他來的……畢竟他也不是第一次跟這傢伙打照面，他們上週才剛用拳頭好好交流了一番。「又來『聊聊』？有話就直接在這裡說。」

自從基地盛傳他被玖夜「包養」後，別有居心的人時不時便靠過來，有的是來攀關係、有的則是來痛斥他不要臉，還有的是看他不順眼，找他到外面偏僻處「聊聊」的。

伊得自認沒多聰明，但也沒蠢到別人一喊就走，大庭廣眾之下，大家都是人證，免得吃虧還無處說理。

「你跟玖夜長官關係好，幫大家一個忙，讓他別一直搞我們，行嗎？」

男人看不起伊得這種走後門的，然而他們這幫人卻發現這小子竟然不是吃素的，伶牙俐齒得很、打架技巧也不賴，更重要的是，他們針對完伊得的隔天，玖夜就會安排中高級訓練，操得他們死去活來。

一天兩天還可以，但連續一週，真的會死人。若他服個軟能讓大家好過點的話，也不是不行，況且玖夜這麼維護這傢伙，正好可以叫對方去說情。

「針對你是由我起頭的，你若不爽而去找長官打小報告的話，衝著我來就是了，其他人都是無辜的，加訓加我身上就行。」

「……你找錯人了。」伊得大翻白眼，這真的不是他能處理的事情。

「為什麼？你跟長官吵架了嗎？」

「不是，是我跟玖夜長官全然不是你們所想的那樣，所以我去講，相信長官也不會改變心意。」

短短幾次交手的過程，伊得已能確定玖夜不聽人話、也不採納他人意見，更重要的是他跟玖夜是單純的上下屬關係！

「反正有講有機會。你是唯一能順利接觸長官的人，幫大家說個情也花不了你多少力氣。大家都這麼累，就你一個人吃香喝辣，都不會覺得跟大家脫節嗎？」

「……」

「就算不說我們這些跟你同梯的人，剛剛你兄弟不是說了，想要好好睡了覺嗎？好歹你也為你兄弟出個頭吧！要不然誰要當你兄弟啊？有福不能同享、有難卻要同當，誰當你朋友誰倒楣。」

伊得瞥了眼祈求臉的同袍，其實他自己也很想好好睡一覺，如果只是問一下也不是不行。

「我不保證可以成功……」

「太好了！謝謝伊得！成了你就是我爸爸！」

同袍跳起來握住他的手，伊得頓時收穫了食堂裡全部人的期盼，騎虎難下的他只能找時間，硬著頭皮去找玖夜。

＊

晚間，加訓完畢，累得比狗還不如的伊得再度被玖夜抓進辦公室。

他真的覺得玖夜很奇怪，老是喜歡挑凌晨這種違反生理時鐘的時間點進行操練，伊得曾經問過對方為什麼會挑這種鬼都想睡覺的時間加訓。

「小少爺難道覺得敵人會乖乖地在白天活動，不搞夜間偷襲？」

「白天太陽那麼曬，晚上涼涼的訓練不好嗎？」

──感覺玖夜說得都對，但又覺得哪裡都不對。

而今晚的伊得肩負重任，踟躕著何時才是開口的好時機，原先吃得津津有味的蛋糕都不香了。

玖夜坐在辦公桌後方看中央傳來的報告，眼尾一掃，便見男孩滿懷心事的模樣，稀奇地挑了挑眉毛。

「小少爺眼睛像陀螺一樣轉個不停，難道是生病了？眼睛有病，那就快點去看醫生，免得病入腦袋」

「沒病好不好。」伊得放下叉子，玖夜的嘴真的很壞耶。

「那不然是做了什麼虧心事？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我。」

「才沒有做虧心事啦！」

擇日不如撞日、早死早超生，伊得摸摸鼻頭，走到玖夜桌前，深吸一口氣後開口：「那個，大家都在問能不能晚上讓他們安穩睡個好覺？大家睡眠時間斷斷續續，晚上睡不飽、白天也不會有精神訓練，反而容易受傷。」

玖夜頭也沒抬地回覆：「可以啊。」

「咦？真的嗎？」伊得瞪大雙眼，太陽要從西邊出來了嗎？

玖夜終於放下手中報告，勾起一抹惡意的笑。「死了就能睡得很安穩，你想死嗎？」

「先不要！」

「這也不要、那也不要，小少爺越來越難伺候了。」玖夜撇了下嘴，紫金異瞳冷冷地剮了伊得一眼。「人家說，蠢人總是傻得快樂，沒想到小少爺不僅傻，還超級愚蠢，別人推你出來當說客，你竟真的當起了說客啊？」

「我也不是自願的，是大家所託才想說幫忙問問……」

「喔呀，沒想到小少爺竟是眾望所歸。」嗤之以鼻的玖夜刻意拍了拍兩下手，嘲諷意味十足十。「唯一的問題是，小少爺為何覺得自己有資格來當說客？」

「我……」

「是流言讓大家覺得你有資格，還是每天來吃蛋糕讓你產生了錯覺？」玖夜的話如一桿長槍，尖利地捅穿了伊得──或者該說眾人所以為的倚仗。「或者該說，兩者都有？」

伊得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紫髮男人的說法無疑是證實之前的曖昧行為，不過是一場刻意為之的惡作劇，玖夜故意害他遭受流言洗禮、看他為了洗刷流言而焦頭爛額、看他被人排擠，而這些不過是因為對方看他苦惱覺得有趣罷了。

什麼蛋糕、紅茶、抱抱都是引誘伊得上鉤的誘餌。

然而玖夜傷人的話還沒停。

「小少爺是討好型人格嗎？別人叫你當說客你就來？那我叫你去跳樓，你怎麼還沒跳？他們有這種需求，為何不敢自己來向我提要求，而是要透過你？因為你面子大，我得做面子給你？」

伊得閉了閉眼睛，深呼吸，再深呼吸──「話不用說得這麼難聽吧！我也就是幫忙問一句而已！」

「既然不打算爭取，那你幹麻答應這種爛差事？只有沒腦子的傢伙才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小少爺的智商難道比腦被吃了的喪屍還不如，連最基本的本能判斷都被啃了？」難得話多的玖夜薄唇掀動，射來兩把凍人的眼刀。「腦子不好還想玩兩面手法，搞陽奉陰違，小少爺想當陰陽人啊！」

「我就說了，我只是轉達大家的請求而已，又不是真的要爭取你同意，誰都知道你不會同意的好不好！」

「但那又如何？這事情成功了，算你的功勞；若失敗了，全都記在你的帳上，而慫恿你出頭的人會替你承擔嗎？」

玖夜嫌惡地皺起眉宇，起身後繞過辦公桌，拎在掌中的手杖隨著靠近的步伐，於地面敲出一下下鈍音，更像想要敲醒天真無邪的眼前人。

「小少爺不過是想要他人的認同罷了。為了融入群體，被推出來都槍使都無所謂，奧利文也沒你這麼想當聖母。」

伊得臉色難看至極，緊緊握著拳頭，克制自己別一拳揍上玖夜那張機車的臉，告誡自己別以下犯上。深呼吸，再深呼吸一次──怒氣還是壓不下來，去他媽的！

「玖夜，我不想知道你是想要我做什麼來求你，但我要告訴你的是，我本來就沒有打算為了這種事情，拋下自尊去求你！還有，今天會讓大家造成『我能來問問你』的誤會，正是你一手造成的，別把錯都怪到我身上！」

伊得氣不過，忍耐是什麼鬼玩意？去他的！

「把人推進流言中、造成別人的困擾，這樣很好玩嗎？很有趣嗎？你高高在上說這些屁話、高高在上地下指導棋，讓你很得意嗎？口不擇言的羞辱人，讓你覺得自己成為了主宰是不是？去你媽的！」

伊得越說越氣，見證玖夜的劣根性的他甩頭就走，用力甩上辦公室門，巨響表達他的不爽。

玖夜沉默地盯著伊得的背影，回過頭看了看只吃了一口的蛋糕。這是第二次不歡而散了。

但伊得有什麼資格不爽呢？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做得很開心，卻分不清背後的利害關係，他難得教對方別蠢得被當槍使，反而被指責居心不良、態度惡劣。

這種蠢蛋除非狠狠栽過一次跟頭，否則就算把腦子剖開、重裝智商也沒用。

「蠢死了。」當他真喜歡對方交流、喜歡對方踏入自己的領域？若非看在吐真劑的副作用強烈，伊得至今仍被副作用連累，他也不會硬找個理由、天天把人扣住，為此特地搞了幾個撒了解毒劑的蛋糕給對方吃。

「不吃拉倒，痛死算了。」

不爽的玖夜用手杖一撥，蛋糕連碟子帶叉子精準地扔進垃圾處理器。

（續）

＊＊＊

這章吵架真是讓我卡了好久啊......玖夜的嘴壞壞、伊得有口難言RRRRRR

有讀者猜到蛋糕的部分，這是玖夜沒有說出口的關心跟補償，因為他偷偷下吐真劑嘛，副作用有點強烈XDD

只不過玖夜沒說，伊得也不知道，下一章就會和好，了，吧（

如果下一章沒有和好，那下下一章就會和好，除非阿公跟伊得不想和好........（先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