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啖天X伊得
※這是個有飛艇與基地的系列AU
※帥氣啖天誰不愛呢?美色誤人,啖天誤我!

 

06

伊得,一名新兵菜鳥,輪調基地的第三十七天──

生存是成長最大的推手,他已經不再是以前的伊得了。

 

篝火的柴裂聲在沉默中顯得特別響亮。

死寂中兩人對視,伊得沒想到啖天會突然對著自己喊出休伊之名,回過神便立即反駁:「我不是休伊。」

啖天瞇起異色瞳,眼神是十足十的打量,搖曳的火光映照啖天看不出喜怒的臉與抿得很直的唇角。沉默有時是一種壓迫與催促,伊得侷促不安,但直覺又告訴他不可閃躲啖天的視線。

「我真的不是休伊……真的,我跟他沒有半點關係。」

「你知道自己之所以會在這裡,是因為有人想殺你嗎?」這拙劣的謊言,伊得敢講,啖天還不敢聽。

伊得震驚:「不是因為盜賊想殺你嗎?」

「並不是。我是因為要救你才被拖下水。」啖天翻了個生動的白眼,「當天晚上支援村莊,準備回基地時,你卻被中央軍的人偷偷帶上飛艇,若非動作快,你現在已經在中央了。」

伊得冷汗直流,全然不曉得失去意識的時候發生這麼多事,而中央果然仍虎視眈眈,不肯放過他。

「若你不是休伊,那麼中央那群人冒著惹怒我的可能性,硬要綁你回去是為了什麼?」啖天抱臂環胸,膽敢在他的基地綁他的兵,中央的人難道覺得雙方矛盾還不夠深?這可是直接遞了個把柄給他。

然而中央的人竟還是這麼做了,代表伊得對他們而言特別重要。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啖天挑眉,「現在你的處境很危險,還想掩蓋身份?我若真要對你出手,你早不知道死多少次了,休伊。」

「不是。你不要先入為主。我真的不是休伊。」伊得心裡直打鼓,想起布儡講述過的休伊逃亡理由,以及玖夜曾威脅過「最好不是休伊」的話,再想到啖天與盜賊的交談內容,他實在摸不清啖天對休伊是愛是恨。

「你若不是休伊,那你是做了多少破事才會被人追殺?」

「我怎麼知道?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我怎麼知道自己會這麼衰。」他才想問為什麼。「先不說我,你剛剛說,你能變出火來是因為休伊?難道你參與過實驗?」

「你還說自己不是休伊。」啖天冷哼一聲,讓他抓到把柄了吧。「實驗計劃這種事,等級不夠高的軍人是不可能知道的,遑論一般平民,身為新兵的你是從哪裡知道的?」

「你誤會了,這是我聽來的……」

「那是誰告訴你的?擅自討論這些事,視同休伊的同夥,是要上中央法庭的。」

「呃……」伊得急得滿頭大汗,總不能供出布儡,只好拿出終極大招了。

「這麼說好了,休伊能做這些事基本上證明他頭腦很好,對吧?」

啖天倒想聽聽這傢伙還能編什麼理由。

伊得雙眼一閉,豁出去了。「那你覺得我像是有這種腦子的人嗎?」

「單論表現,你的確沒這腦子。」啖天一針見血。

「所以我不可能是休伊啊。」伊得自認這理由夠充足了。「況且如果我是休伊的話,腦子進水才會跑來當軍人吧!」

「我倒是第一次聽見用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藉口想說服別人的。」

不然他能說什麼呢?伊得苦笑。

啖天冷哼一聲,收回對方打量的視線,轉身撥弄火堆。

「對了,你為什麼找休伊啊?」伊得察看男人的臉色稍霽,想起崑西與玖夜的副作用,擔心眼前人在逞強,便小心翼翼地詢問:「還有你的異能……你的身體還好嗎?」

「你該問的是,這個國家誰沒在找休伊。」啖天納悶對方幹麻突然關心他的身體。「我的身體好得很。」

「真的嗎?沒有不舒服嗎?有不舒服的話要跟我說。」

啖天反問:「跟你說能幹麻?你能治病?」

「呃……治病不能,但是也許可以幫忙舒緩一下疼痛。」

「你也有異能?」啖天瞇起眼。「你也是實驗計劃的試驗者?」

「不是不是,我沒有異能也不是試驗者。」伊得難以說明自己的身份,也不知道該如何讓啖天相信荒謬不已的身世。

「我不管你跟休伊到底有沒有關係,但你最好別讓人知道這件事,現在狙擊跟休伊有關的人可不少。」

「為什麼啊?」

「因為他的實驗計劃害死很多人,包括支持他的人也殃及池魚。」

「那你呢?」伊得旁敲側擊,「你對休伊跟這個計劃有什麼想法?」

「既然有既得利益者,必然也有利益被損害的人。」

伊得小心翼翼地試探,「那你是哪一種呢?」

啖天勾起一個沒有溫度的笑容。「兩種都是。」

「啊?」

「我是因實驗計劃而得到異能的獲利者,但我的父母也因為跳出來支持休伊而遭暴民殺害。」

啖天對休伊沒有特別的想法,雖然父母為了保住患有基因疾病的他,從求醫到死馬當成活馬醫,賭上最後一絲希望,讓他成為實驗計劃中年齡最小的一員。然而父母卻因為感念休伊的恩情,在休伊淪為全國戰犯時為其發聲,最後慘遭受害者家屬殺害。

啖天說得雲淡風輕,聽在伊得耳中卻如洪鐘響徹,全然沒料到會是這種狀況。

「……對不起。」

「你幹麻道歉,又不關你的事。還是你現在要承認自己就是休伊了?」

「我真的不是休伊啦!我只是覺得不該戳到你的傷心事。」

「無所謂傷心事。」啖天一聳肩,從口袋裡拋出一顆薑糖。「反正那對濫好人父母只會叫我別追究。」

伊得拆開包裝,生薑氣味直沖天靈蓋,緊接著一陣暖意從喉嚨化開,抵禦了夜晚的寒冷。「我想,他們應該是不希望你被仇恨蒙蔽吧。」

啖天重重哼一聲掐斷話題。

「話說回來,我們會不會走不回去啊?」伊得識趣地轉換話題,想起拆掉的手環,如果當時不拆的話,說不定現在能依照定位來救他們。

將薑糖頂到口腔另一邊,伊得掏出醫療包裡僅存的口糧,遞給啖天一人一半。

「不會。」大方接下口糧餅乾的啖天回覆,「不過是沙漠而已。」

「你說得好像這裡是你家後院一樣。」

啖天口吻冷淡,「我幼年就獨自橫越沙漠了。就算多帶一個拖油瓶也一樣做到。」他之所以如此有信心,正是因為他曾經成功過。「所以你想活命,就做好我交代你的事情。」

「遵命,長官。」

 

 

伊得與啖天走了好幾天依然未見人煙,而沙漠裡危機四伏,比如說沙丘變動,一夜之間將使他們迷失方向;又比如日夜溫差大得不可思議,白天熱到快曬成人乾,但只要太陽一下山,伊得便冷到發抖得跟啖天抱在一塊取暖。

至於食物及水份的攝取也是問題。一人份的口糧與烈酒在第一晚便告罄,他們只好停下來打獵,全賴啖天獵了好幾隻沙漠中的爬行動物,無鹽無油又腥又臊的肉,放在平日伊得是不會吃的,但緊急時刻,那一小塊肉等同滿漢全席,人間最美味的食物。

而且因為缺乏水份,嘴唇乾裂,啖天教他抹上動物的血滋潤唇瓣,同時也教他辨別陽光方向與沙漠植物哪些有水份、哪些能食用。

伊得頓時明白為何啖天能信心滿滿地說帶他走出沙漠。

為了不當扯後腿的人,伊得開始學習製作陷阱、生火,野外求生的技能迅速提升,而且啖天還提倡「不會就練到會」:不會堆柴那就學著堆、不敢殺獵物就學著殺等等。

啖天從不慣著他,崑西與布儡基本上不會讓他處理這些事,前者是怕發生更麻煩的事,後者是來不及說就已經做完了。

但是教導的過程中,啖天的大男人主義表露無遺,伊得的叛逆被激了出來,兩人開始鬥嘴,萬萬沒想到啖天竟孩子氣不肯服輸,導致伊得保持不了對基地長官的尊敬與尊重。

而啖天的堅持有其道理,因為沙漠危機降臨並不事前告知。

當晚他們正在堆篝火的枯枝與好不容易獵到的小動物,沒想到魔獸突然衝出來,啖天立即拔刀應對,伊得理應跑得越遠越好,免得紅髮男人還得分心救他。

但伊得已經不是剛進沙漠的伊得了。

尤其是魔獸還撞散他辛辛苦苦堆好的基座,又冷又累又餓的伊得心頭火起,惡膽向邊生,拿起啖天借他的匕首衝上前捅了魔獸一刀,啖天趁牠吃痛回頭之際切進其視野盲區,銳利軍刀附著紅焰劃開頸動脈,噴出腥臭的鮮血!

啖天抬眼看了氣喘吁吁的伊得,翻過魔獸屍體開始肢解。

「你剛剛怎麼不去躲起來。」

「之前是為了不打擾你加上觀摩才躲起來,現在都過了這麼多天,早就不怕了。」伊得蹲下來重新碼柴,「而且魔獸出現我們應該開心啊,這可是肉呢!」

啖天挑眉,這傢伙總算成長了。「哼,那你還太弱了。這魔獸其弱點在眉心,你應該先用沙子拋向牠眼睛,趁牠不備時直接捅眉心。」

「我還沒那麼厲害啦!」伊得欲哭無淚,誰不知道弱點是眼睛呢?但要捅對方之前,得先避開那血盆大口。

「遇到獸類只想閃避的話,牠會認為你是弱者而選擇攻擊你。」

「我知道啦。」道理伊得都懂,實際執行是另一回事。

「回去加訓。」

伊得忍不住抗議,「還加啊!」這時不是應該先給他一點鼓勵與稱讚嗎?

「不然呢?你這麼弱,一不小心就死了,沒有人能隨時救你。」

「沒弱到這種地步吧?又不是每個人都像你們都能這麼強。」

「別為自己的弱小與懶惰找藉口。」啖天瞪了伊得一眼,「覺得自己不夠強那就去鍛鍊、去努力加強,而不是光說不練。」

「是是是,您說得都是。」伊得招架不住認真魔人啖天,連忙轉移話題。「我們到底能不能找到綠洲啊?我真的好想洗澡……」

「綠洲本來就是可遇不可求的。」

「那我們何時才能回到基地或是村莊啊?」以天為被、以地為席的日子真的太久了,伊得好想躺在床上、蓋著被子睡大頭覺。

「你不要慢吞吞地走,行進速度至少可以再一倍。」

「知道了,我努力努力。」嘆完氣的伊得突然有個想法,興致勃勃地詢問,「對了,還是說你能像馴服蘇利一樣,馴服一下魔獸當坐騎?」

「蘇利不是坐騎。」啖天再度瞪了伊得一眼,下刀的手重了點。「然後收起你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你以為魔獸是馬,隨隨便便能馴服?還妄想把魔獸當坐騎。」

「我就提出一個可能性嘛!」

「有時間想這種事,不如來把這些肉插起來烤。」

「知──道──了,我可是燒烤小王子。」

伊得接手烤肉的活,啖天總算能休息一下。

其實他的精神很緊繃,特別是帶著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傢伙,壓力倍增,勝在對方不會自作主張亂跑,一路上相安無事。

依他的判斷,再走個兩天就能到有人煙的地方,到時聯絡吉羅就能回基地,只不過這幾天身體隱隱約約不對勁,跟小時候不舒服的狀況雷同,胸悶、氣喘伴隨著肌肉無力,明明已經都依靠霓虹寶石救了命,身體也依靠後天鍛鍊變得更為強壯,豈知偶爾還是會來一記回馬槍。

他需要休息一下,只要一下下就行了……啖天一手支著頰、一手按著胸口,緩緩垂下頭。

 

 

「怎麼睡在這裡?」

既陌生又熟悉的女聲響起,啖天睜開眼睛,抬頭只見母親溫柔地看著他,輕撫他額頭。

「燒終於退了,身體有哪裡不舒服嗎?」

「母親……您怎麼在這……」

「躺好,別起來。」母親輕柔地蓋好被角,撫摸了他的鬢髮。「餓了嗎?今天送來外地的涼糕,醫生說你可以吃幾塊,但不能吃太多。」

「我、我想出去走走。」啖天抬起小小的手掌,隨即被捉住塞回棉被。

「外面風大,你出門的話又要著涼了。」母親摸了摸他的頭,「別生氣了,不然我們來窗戶看風景。」

於是他被母親抱著來到窗邊,刺眼的光線令他瞇起眼睛,下一秒視線一黑,他彷彿被塞進狹小的空間,緊接著冷色微光映照出滿臉血污的父母,他瞪大眼睛,想掙扎卻被捂住嘴巴,父母食指抵著嘴唇,示意他噤聲。

「躲在這裡,躲好,不要出來。知道嗎?不要出來。」

「唔!唔唔!」

「噓……沒事的,不要擔心爸爸媽媽,你要好好活著,知道嗎?」

母親最後一次撫摸他的臉,倏地關上了門,任憑他怎麼推、敲、打卻開不了那扇門,而外頭殺聲震天,尖叫聲、刀刃劃破皮膚的濺血聲,聲聲入耳。

如果他能強一點、如果他不是這麼虛弱,那麼他就能救出父母了。

如果他更有能力,那麼就不會任人宰割。

如果……

 

 

「啖天?啖天你還好嗎?」

伊得堆好枯枝要叫啖天來點火時發現不對勁,低垂著頭的紅髮男人不知何時發起高燒,燒得不省人事,口中喃喃念著聽不清的話,然後渾身突然抽搐,大量冒汗。

「怎麼突然發燒?」

伊得抱著啖天時,一股灼熱而奇特的能量波動湧來,他渾身一震!

這種感覺打死他都不會忘記,這附近一定有霓虹寶石的存在!

那麼啖天是因為霓虹寶石不舒服嗎?這會不會也是實驗的後遺症?

痙攣的啖天倏地狠狠抓住伊得,力道大得他的指骨都要裂了,指甲刺進皮肉中,他突然意識到實驗體的後遺症有多痛苦,否則啖天不可能露出這麼脆弱的神態。

「啖天!你撐著!」

伊得想起布儡教過他該如何製作出能緩解後遺症的解藥,無論如何,他不能讓啖天死在這裡,他得去找結晶,才能真正幫助啖天。

詭異的能量波動指引伊得前進,此去不知道得走多遠,他擔心啖天一人待在原地恐怕遭遇不測,決定揹起啖天往前走。

伊得感受到背上的人越來越沉重的鼻息與滾燙的體溫,不斷驅動雙腿前進,祈禱自己能快點找到結晶體,這樣啖天就有救了。

伊得整個人從上半夜走到下半夜,體力消耗得飛快,僅能亢意志力強行邁開步伐,萬幸的是能量波動越來越強烈,證實他沒有走錯方向,就在體力即將耗盡時,前方竟出現了他妄想好幾天的綠洲!

「是綠洲!啖天,我們有水了!你再撐一下!」伊得喜出望外,有水就能替啖天物理降溫,只要再找到能量體就行了。

然而當伊得踏進綠洲,差點被強勁能量波衝擊得跪下來,緩緩將啖天放在沙地,先是找了水替高燒的啖天降溫,半刻不停的伊得拖著腳步、忍耐著灼燒感繼續尋找。

只要找到寶石再加上他的血,就能救啖天了。

伊得在最灼燙的區域跪下刨沙,強烈輻射令人不停反嘔,直到指尖觸碰到硬物,他加快動作挖開黃沙,真的讓他找到一小塊霓虹寶石。

捧著寶石回到啖天身邊,伊得咬咬牙,反手拔出匕首,刀尖劃開上臂,隨身酒瓶在下方接著流淌的鮮紅液體,他依照布儡教的方法將混合了血與寶石,用盡各種辦法才成功餵給啖天。

「撐過去,你可以的,你可是啖天啊。」

伊得一整夜都不敢鬆懈,時不時就要確認啖天的狀況,深怕男人出現排斥反應,直到太陽升起時才招架不住睡意地睡了過去。

 

 

「喂,醒醒。」

「嗯……啖天?」半睡半醒中的伊得聽見熟悉的嗓音,睜眼時正好與啖天對視,揚起開心的笑容。「你終於醒了,身體還好嗎?」

啖天臉頰微紅,語氣略帶窘迫。「我沒事了。你一直抱著我幹麻?快鬆手。」

「我也想啊。」

「那你幹麻不放手?」

伊得哀傷的據實以告,「因為抱你抱了一晚,手麻了啊……」

「……」

啖天無言地挪開對方的手,撐起身體並環視周遭,沒想到竟然身處綠洲,不禁愕然地看向對方。這傢伙是揹著他走了多遠?這完全是反方向。

「你怎麼會找到這裡?」

「因為你突然發高燒不舒服,所以我──」

「我是問你怎麼能找到綠洲?這裡跟基地是反方向,我若是身體出現問題,你應該是揹著我繼續朝基地方向前進。」

「呃,因為我迷路了……」

伊得掰出理由,然而架不住啖天審視的神情,伊得眼神左閃右閃就是閃不過,彷彿審訊房裡的一盞大燈,照得他無所遁形。

「呃……我要是說,因為我感應到綠洲的存在,你信嗎?」暗伊得自腹誹,這傢伙不是剛醒來,為什麼腦袋能清醒得這麼快啊?

啖天挑眉,發出靈魂質問:「你為什麼能感應到綠洲的存在?這幾天明明感應不到,偏偏在今晚感應到了?」

「可能因為……有緣?」伊得乾笑兩聲,收獲啖天看智障的眼神。「只是時有時無的直覺而已,真要說我也說不出來。」

伊得不算欺騙對方,畢竟結晶這玩意兒神出鬼沒,天曉得他下次能不能感應到其存在。

「不想說就算了。」啖天收回打量的視線,這傢伙身上的祕密不少,但是看在對方救了自己的命的份上,姑且相信對方人畜無害吧。「你救了我。」

「昨晚你突然發高燒,整個人夢囈、抽搐,嚇死我了。」

「那你怎麼救我的?」

「呃……」伊得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啖天。

「你為什麼餵我喝血?」啖天醒來時滿嘴血腥味,難道他昨晚是大失血嗎?

「只餵了一點點啦……也不純粹是我的血,」伊得小心翼翼地打探,「你這狀況常出現嗎?是實驗的後遺症嗎?」

「我的狀況是不是實驗後遺症,跟你餵我來路不明的東西有什麼關聯?」啖天反問,「你的特殊能力跟後遺症相關?你能治療後遺症?」

「我真的沒有特殊能力。」伊得拚命搖手,「我不會治療,頂多就是聽過一些偏方可以緩解症狀,病急亂投醫就試試,沒想到成功了。」

「誰告訴你『偏方』的?你到底是什麼身份?」

「我只是普通人啦!」

「你是笨蛋嗎?現在還看不清情勢。中央軍要劫持你回去,每個人都在討論你的身份,你身上的祕密除了害死你自己以外,也會害死其他人。」

伊得愣住,想起遇到的崑西、玖夜與布儡,再加上現在因他而落在沙漠的啖天,他似乎真的欠這些不知情卻願意出手相助的人一個理由──然而這個理由可能會讓他們想摘掉他的腦袋啊。

「我沒有想害你們。真的。我不想害你們,但我真的不是休伊。」

「但你跟休伊有關係,對嗎?」

伊得艱難地點了點頭,「……算是吧。」

啖天綜合目前的線索,想到霓虹寶石與伊得餵血,莫非寶石與血能起到緩解後遺症的作用?那麼,為什麼是伊得的血能發揮作用?

莫非──

「你是休伊的私生子?」眾所周知,休伊並沒有娶妻生子,但誰知道有沒有一夜情。

「……可以,這麼說,吧。」伊得想了想,比起承認自己是複製人,或許私生子更能讓人接受。

「你最好把這個祕密帶進墳墓裡。」

「我知道啊。」要是被世人知道他的身份,馬上會被剉骨揚灰吧。

「你為什麼要救我?」

「什麼為什麼?你突然不舒服,本來就該救你啊。」伊得納悶不已,人命關天,怎麼可能撒手不管。

「我沒給你好臉色過,你救我是想從中得到什麼好處?」啖天瞇了瞇眼,提出假設。「你是因為知道沒了我,自己走不出沙漠,還是因為與實驗相關的、那些無用的愧疚?」

「的確有一部分是我得靠你走回基地。但最主要是因為這幾天要不是你在,我大概活不到現在。」伊得摳了摳臉,「至於想得到什麼好處,我沒想這麼多啊!認識的人突然生病不舒服,正常人都會出手相救吧?」

「那可不一定。」

伊得斬釘截鐵地說:「或許別人會落井下石或是挾恩要脅,但我是因為你幫過我,所以我才救你的。」

「那最好,這樣我們兩不相欠。」

 

(續)

***

這一章在沙漠裡兩人遇到了不少事情,讓他們相互扶持,才不會顯得伊得很廢(欸)

目前第一次修稿已經完成,等待友人們校完,就要來努力進行第二次修稿了

一次四篇工程有點耗大,還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加番外,前面有些錯字基本上出書版會修正完畢

希望月底前能完成所有(握拳)

歡迎看完的同好給阿襲回饋唷(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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