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剎芳華

【特傳／冰漾】錯金書　離愁（五之4）


　　「眼前人是嗎……」冰炎喃喃自語，隨即一笑。


　　「你在思念誰嗎？」夏碎品著溫茗，笑笑詢問，然後跟店小二加點一盤花生。


　　「哼。」冰炎打算離開，掏錢時摸到一包硬硬的物品，愣了一下，將東西拿出來──是他離開褚冥漾家時，唯一帶走的東西，乾糧。


　　「我不知道你開始吃人類的食物了呢。」看見桌上的乾糧，夏碎差點笑出聲來，送什麼東西都好，就是不用送冰炎食物，因為他根本就很少進食。


　　「囉嗦。」冰炎想起還住在褚冥漾家時，對方的煮食技術真的頗糟糕，比他這個妖的手藝更糟糕，而且常常煮著煮著就要煮成火燒屋，到最後冰炎決定由他掌廚比較保險。


　　冰炎想起有天他在廚房外看了一會兒，然後忍不住把褚冥漾趕出廚房，然後端出一盤盤熱騰騰食物時，褚冥漾當時的表情。


　　「啊啊啊──是熱食！是熱食！」褚冥漾扒著米飯往嘴裡塞，兩頰鼓鼓的像藏了食物的花栗鼠，感動的彷彿要掉下淚來，冰炎愣了一下，自己的手藝應該還不到滿漢全席的等級，有那麼令人感動嗎？


　　「吃慢點，沒人跟你搶。只不過是幾盤菜而已，你平常不也這樣吃？」冰炎覺得褚冥漾根本是大驚小怪。


　　「不一樣啊！」褚冥漾搖頭搖得像波浪鼓一樣，卻仍然不減吃飯的速度。


　　「哪裡不一樣。」還不都是幾盤菜。


　　「這是熱的！熱的耶！我已經很久沒有吃過熱騰騰的菜了！」


　　細問之下，才知道原來褚冥漾通常不生火煮飯，久久才會煮一次吃食，而那一次通常有兩種結果──一種是生火生過頭，飯菜熟了也焦了；另一種是火候不足，肚子餓了飯菜只熟了一半。


　　簡言之，褚冥漾根本沒有好好吃過一頓像樣的飯菜，他吃最多的東西就是醃漬物，例如醃黃瓜、醃醬瓜、醃蘿蔔……不然就是旅行時的乾糧。


　　「……多吃點。」冰炎看見褚冥漾聲淚俱下的說法，難得挾了一筷子菜給對方。


　　「啊，這給你，你也多吃一點，我怕我吃太多太快你吃不到。」褚冥漾回挾一塊肉給冰炎，還送上甜甜的一笑。

　　冰炎咬了乾糧一口，只能說味道並不怎麼美味，但咀嚼之中，彷彿嚼出藏在裡頭的香甜。


　　「是你的小情人送你的嗎？」夏碎見冰炎吃得津津有味，感覺不像是在吃乾糧，好像是在吃小情人準備的飯菜。


　　「並不是。」他跟褚冥漾才不是那種關係。


　　「這是指這不是小情人送你的，還是對方不是你的小情人？」


　　「吃你的花生，夏碎。」不打算回答，冰炎很想抄起剛送上來的花生塞進夏碎嘴裡，看看能不能制止對方刺眼的笑容。


　　「嗯，你知道吃花生要配些料才行。」譬如八卦之類的。


　　「我不介意讓你配旁邊的江水，以免你不小心噎住。」


　　「有小情人送吃食真好。」


　　「就跟你說他不是小情人。」同一句話是要重複幾遍！


　　「好吧，那大概是愛人。」


　　「……」冰炎已經想出手幹掉對方。


　　「不鬧你了。」眼見氣氛不對，夏碎適時的鳴金收兵。「有人可以愛是件很好的事。你也該找個人陪伴，定下來了。」


　　「不需要。」冰炎仍舊回絕，心中的遲疑完全沒表現在臉上。「與其說我，那你自己呢？你什麼時候才要面對自己跟面對他？逃避不是辦法。」


　　「呵呵，再一段時間吧。別把話題扯到我身上啊。」


　　「嗤，那就別提這件事。」


　　「我不覺得你跟對方會有什麼不能在一起的阻隔。」
　　雖然沒見過對方，雖然冰炎矢口否認，但一向不接受禮物的冰炎這次會拿走對方送的東西，這就代表對方在冰炎心中佔了一定的地位。


　　「別妄下論斷。」冰炎皺起眉頭。


　　「我說真的。在我看來，你很幸福呀，只是你不願意放開心房罷了。」


　　「那你呢？你不也一樣可以得到幸福，只是你一直不願意嘗試而已。」


　　「我不同。」夏碎搖搖頭。「我跟他是沒辦法在一起的，原因，你也知道。」


　　「……」


　　「知道是一件簡單的事，但是難就難在，你不願意為此停留。」


　　「……並……褚！」冰炎剛要回話時，身體突然震了一下，腦袋猛然被硬塞入一個畫面，瞬間讓他變了臉色──


　　倒在血泊之中的褚冥漾，蒼白著臉，原本清澈如水的眸子暈出了淚，毫無血色的乾裂唇辦，像是對著冰炎，又像是對著虛空，只喃喃唸著……




　　「亞……我好想……再見你一面……」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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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存稿了yoooooooo
都在手稿裡耶怎麼辦~~~~
唷呼～
下禮拜告急呢～
（這歡樂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嗯，先醬X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