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滅|錆義】《所以我說那個結婚申請你到底要不要簽名》

 

CP:錆兔X富岡義勇

※副CP:我妻善逸X嘴平伊之助(其他自由心證)

※現代PARO,有私設

 

 

富岡義勇從睡夢中醒來,只覺得下半身各種痠痛,雖然早就該習慣但這種痠啊,就像檸檬汁一樣,沾上唇就能瞬間酸出眼淚。

當然富岡義勇是不會哭的,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床另一側的男人睡到十八殿去,估計一時半刻也醒不了,他赤身裸體的下了床,盯著男人的睡顏,默默的蹲下身開始計算今晚的酣戰使用了多少保險套。

他覺得使用的數量必定跟行為有關,那可能是潛藏在魔鬼中的細節,唯有整理並統計出答案,才能真正拯救他的腰及荷包。

雖然保險套也不是他出錢就是了。

「你在幹麻?」一雙手突然撐在義勇桌邊,將他整個人環在懷中。

「沒什麼。」他想闔上本子,卻被錆兔用兩指挾住紙張,翻回了原頁。

「這是什麼?你在統計你今天經辦了多少件結婚案件嗎?」

「不是。我是在統計我們每次使用的數量。」

錆兔擰起眉頭,「統計這個幹麻?我們有VIP卡,買一箱打八折,買兩箱還額外送兩盒,怎麼樣都划得來的。」

「……不是,我覺得這個套子的使用數量一定跟你的行為有關聯。」

錆兔突然來了興致,雙眼都亮了起來,鼓勵著懷中人繼續說。「什麼關聯?你說說看。」

「……」

「說啊,不要怕,說錯也不會怎麼樣的!」來吧,是不是終於感受到他的心意了!是不是終於明白他的行為背後的原因了!「說吧,我在聽。」

「我推測出來有兩個可能性。一是我覺得你可能不是很喜歡這個牌子,二是……太早溢出的話應該可以看個醫生。」

「……」錆兔笑了。「你拐著彎說我早洩?」

「……我不是。我沒有。」

上班時間,戶政事務所的結婚櫃檯相比其他服務的櫃檯通常閒到能抓麻雀,當然,這是看節日的,像是七夕啊、情人節啊、聖誕節啊等等有特殊戀愛意義的就會擠爆櫃檯。

於是一直待在這崗位的富岡義勇早早領悟出「申請結婚的案件跟商人的炒作及民俗日子有相當程度的掛勾」的精髓。

然而離婚的日子並未與清明節或中元節掛勾,若是有所掛勾,那可能已經不是戶政事務所能處理的範圍,而是警察局了。

「早安,義勇先生。」

富岡義勇點點頭,但在他開口道早之前,女同事如花蝴蝶般飄去其他座位道早安了。這也習慣了。他慢慢坐到椅上,背部毛絨絨的靠腰枕真是一大福音,如果能貼個暖暖包那就更好了呢。

今天又是門可羅雀的一天。富岡義勇想,其實他並不想坐這個位置接待來結婚的民眾,奈何沒有其他同事願意面對戀愛中的男女,更謬論當眾吃狗糧,於是面癱不善言辭,連說聲新婚誌喜都有點困難的他被迫成為吃狗糧的第一線人員。

 

「唉,畢竟你是第一個有另一半的人啊!」

「這位置多好啊,你看,對面就是錆兔,可以好好盯梢戀人有沒有被離婚的搶走啊!」

「有男朋友跟女朋友的都給我狗咬狗,去互相傷害吧你們可惡啊!」

當時富岡義勇在眾人連珠砲中,艱難的尋找能說出反駁與拒絕的話的剎那,但這真的太困難了,他只來得及說出「我不是。我沒有。」,眾人瞬間沉默,滿眼疑問地盯著他,就像在問他跟錆兔不是戀人嗎?

連對面理應忙得焦頭爛額的錆兔都停下動作盯著他。

然後他想起被永動機支配的恐怖。

然後他就坐到結婚櫃檯了,一坐就是五年。

然後他天天看著離婚比與結婚比差距越來越大,而且來結婚的都是各種奇葩的鍋配特異的蓋。

結婚真他媽的太恐怖了。

他恐婚有理,恐婚無罪。

 

上班鐘一響,戶政事務所湧進來一匹人,可是都不是來點他檯的人,富岡義勇沉默地看著自家櫃檯前的AT力場,再看看對面錆兔的離婚部門人滿為患,再次覺得自己領悟的道路並沒有錯。

婚姻沒有錯,錯的是誤以為相愛的人一起步入禮堂。

「義勇先生又在看錆兔了嗎?」隔壁的同事胡蝶忍笑吟吟地搭話,「錆兔真的很帥呢,你說是不是?」

富岡義勇發自內心的點點頭。很有自信的錆兔、充滿正義感的錆兔,還有能把十對想來離婚的夫妻罵到撤銷離婚念頭,並且讓夫妻轉換念頭砲口一致地說要投訴但依然故我的錆兔,真的非常有魅力。

富岡義勇還沒欣賞完錆兔的魄力,兩道超大聲的吵架聲由遠而近,只見一個金髮男子與一個黑色挑染藍髮尾的男生吵吵鬧鬧地進了戶政事務所,並且直往他的方向衝來。

胡蝶忍依然微笑,腳跟一推,咻地連人帶椅滑回原位,徒留他一人面對這對活寶。

「我受不了了,你這頭豬啊!你就是豬啊!這日子沒法過了,我要離婚!」

「我本來就是豬啊不然咧,你憑什麼歧視我的生肖與專業!」

「我哪是歧視你的生肖與專業,我歧視的是你這顆豬腦袋!」金髮的男人一把抽出身份證拍在櫃檯檯面。「我!我妻善逸今天不跟你離婚就跟你姓!」

「離啊!離就離誰怕誰!」黑色挑染藍髮尾的男生也從褲袋掏出身分證,啪地一聲摔在金髮男的身分證上頭。「我等著你改名叫嘴平紋逸啦!」

「閉嘴,我妻伊之助!」

「你才閉嘴!」

富岡義勇看著兩張身分證,再看看自己頭頂的招牌、又瞧瞧對面負責離婚事宜的錆兔,若不是學弟竈門炭治郎的請求,他是絕對不會接下這個爛攤子的。

「……所以你們這次又要離婚了?原因?」

兩個男生非常同步地把本次離婚理由喊得震天響:「因為他技術爛!」

「你才技術爛!動沒幾下就哭包!」

「那是因為你夾得太用力了!我才沒有哭!」

好喔,現在大家都知道這一對的技巧非常不好了。

「喔,我們已經知道你們彼此根本沒有技巧可言了,你們不用再說一遍,因為大家都知道了。」富岡義勇意圖讓又要吵起來的夫夫冷靜,因而他努力不失禮貌的告訴那兩人可以不用重覆沒有意義的字句,但是怎麼聽都像嘲諷。他依照慣例先轉介給對面離婚部門的錆兔。「既然性生活不協調,那就先去對面離婚吧。」

金髮男彷彿吞了一口不可描述之物般瞬間喪了起來。「你這個白癡豬喊那麼大聲幹麻……」

肌肉男滿頭問號:「我說的是事實啊,紋逸你每次都——」

「你閉嘴!」金髮男一把捂住對方的嘴硬是將人拖到對面櫃檯排隊。

富岡義勇搖搖頭,拿出新的結婚表格Stand by

唉,又是來浪費行政資源的一對啊。

相比其他部門而言,離婚部門可說是天天都有人龍,年年業績都能開紅盤的那種——然而政府並不想看到這種業績紅盤,於是下了一道內部命令要求局員必須、一定要降低離婚率。

這難度不亞於降低失業率,所以負責離婚部門的人紛紛想調走,畢竟要離婚的怨偶的怨氣值跟貞子有得比,在窗口大罵對方祖宗八代、細數彼此不是的比比皆是,在窗口坐久了心裡的陰影比格雷更甚。

而且因為命令的關係,只能勸和不勸離,不然就會被投訴,被投訴就要寫報告,雙重慘烈。況且來離婚的夫妻就是因為過不下去了才離婚啊,如果三言兩語就能勸和,那離婚率就不會高升不降啦!

因此每個離婚窗口的員工每天早上都是一臉眼神死。

除了本事務所的勸和王牌——錆兔。

「早啊錆兔。」村田雙眼無神地喝著能量飲,滿臉都是不想上工。「我從後門進來時看到外頭已經有人在排離婚了。」

「我也有看見喔,依同人場的術語的話,大概是能拉三列了吧。」真菰漾起聖母笑。「我們不愧是大手攤。」

「我希望我只是小透明……好痛!」村田欲哭無淚,被做完拉筋伸展操的錆兔用力拍了一下背。

「有精神一點!不然等等怎麼面對那些怨偶!」錆兔組長扠腰訓話。「你這樣很容易妥協蓋章讓他們離婚的!」

「你到底為什麼這麼有精神?」村田快哭了。「你都保存體力不跟義勇上床嗎?」

錆兔一瞪。「你在說什麼傻話?罵怨偶的體力與跟義勇做愛的體力是不一樣的。」

「錆兔,你小聲點。」真菰跳出來說句公道話,然而只是在村田及其他人膝窩上把箭踹得更深。「不要在單身狗面前炫耀你有性生活,這樣對他們太殘忍了。」

「我只是說實話而已。」

「……我拜託你們不要說話了。」村田張開雙手表示拒絕。「我們要上工了!」

戶政事務所大門一開,村田與其他同仁第一時間拿出大聲公:「請依照指示排隊抽號碼牌!請依照指示排隊抽號碼牌!」

話還沒說完,一對夫妻已經衝到櫃檯前面,四手拍上檯面怒吼:「我們趕時間!先幫我們辦離婚!我要趕飛機去接我男友!」

「對!我也要趕飛機!我老婆剛進產房!我要去接生!」

接你妹的接啊!你正牌老婆不就在你旁邊還沒離婚呢!

「我說……」

「沒錯,我老公的飛機要到了,我得去接他!我怕他迷路啊!他沒了我不行的!」

接你弟的接啊!你正牌老公還站在妳隔壁還沒離婚啊!

「我也趕時間啊!」

「我們已經喬好了,先讓我們離婚啊!我們離完就沒事啦!」

「對啊,我比較快啊!我不想再看到這機掰男!」

「閉嘴啦死八婆,我才不想看到妳!」

你一言、我一語,怨偶們的音量蓋過了窗口人員微弱的請求,彷彿把菜市場搬進了戶政事務所,這一切的吵雜喧鬧直到錆兔搶過大聲公,氣沉丹田,用了洪荒之力吼了一句才告終——

「通通給我閉嘴啊你們這些一時結婚一時爽的傢伙!」

全場靜默。

錆兔舉著大聲公對準擠在櫃檯前的那堆宛若災民的怨偶。

「你們是看不懂圖還是看不懂字?沒看到旁邊的標語貼著請依序排隊嗎?就算看不懂,耳朵應該還沒聾吧!剛剛宣導要依序排隊你們一個個是耳背沒聽見嗎?如果真的耳背現在你們不應該在這裡,應該在醫院先檢查耳朵再檢查視力最後檢查一下腦內科看看是不是出了什麼毛病!」

「喂,你這人怎麼這樣說話——」

「我怎樣說話了?吭?你們兩個法定結婚還不好好過生活,還沒離婚就先有小老婆跟小老公,你們當年結婚怎麼不先管好小頭再去看看你們是不是大頭?」面對這些人在福中不知福的傢伙,錆兔火力全開。「你們知道有多少人想結婚還結不了婚嗎?你們知道全國離婚率高升不降就是因為有你們這種把結婚當兒戲的人嗎?」

真菰忍不住跟村田說了句:「義勇今年還是沒簽字啊?」

「好像是,都第十七次了。」

「唉,這要是之前就結婚了,現在孩子都上大學了呢。」

村田眉頭一皺,這句話哪裡不對,義勇也生不出來啊!

怨偶不服。「喂喂喂,我們結婚要離婚關你什麼事啊!」

「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你們現在排的是什麼隊伍?信不信老子就不簽字不蓋章讓你們繼續面面相覷五十年直到白髮蒼蒼連復健褲都穿不上?」錆兔拿出充當指揮棒的海報筒,指著櫃檯上方的離婚部門四個字。「你們結婚又離婚就是在浪費行政資源!如果你們只是想得到對方的身體,然後在得到對方的心之前就想當個逃兵,那你們不如當個AA制砲友還不用麻煩我們!」

群眾鼓譟,試圖跟錆兔大小聲,而王牌錆兔不愧是王牌,彷彿撿到槍的他一腳跨上櫃檯鏖戰群雄,開始與怨偶們講述結婚神聖性、久遠性以及訴請離婚造成的各種浪費。

真菰已經出了櫃檯開始一個個拉列排隊,並用眼神示意錆兔把那幾對來亂的往門外移動,免得打擾她們辦正事。於是收到隱晦示意的錆兔把那些人拖著帶著到隊伍最尾端,最後拍拍他們的肩膀。

「由於你們已經離開排隊隊伍,所以要重新排隊。這是你們的號碼單。」帶到指定位置錆兔快手連抽幾張號碼單塞給他們。「要當個守法的好公民,要記得好好排隊!」

「幹!我們排了那麼久!」

「可惡,你給我回來!」

「現在追過去的話,你們必須得重新排隊喔。」村田在隊伍後方幽幽提議,試圖轉移怨偶們的怒氣值。「不如等等輪到你們時再跟對方Battle?」

村田面上保持微笑面對怨偶們的死亡凝視,心裡的小人已經縮在角落瑟瑟發抖。故作鎮定的他實在非常佩服錆兔能夠天天正能量的對抗這群讓人掉SAN值的夫妻們,而更悲哀的是他還得拿著隊伍最尾端的牌子要怨偶們乖乖排隊。

這人森啊,真的是太難太難了。

 

離婚部門一路忙到快下班才有空偷個閒。

錆兔一口氣喝光了一公斤的水,癱在椅上打個飽嗝。「總算可以喝口水了。」

「……辛苦了。」村田沉默了幾秒,決定不去吐槽一口氣乾了一瓶水的事。

「對了,我今天要準時下班。」錆兔直起身體。「我要跟義勇去逛超市。」

「我還以為你是要提早慶祝情人節?」真菰吃著洋芋片,語氣沉重的提醒。「還有,千萬不要立Flag啊!你知道通常立了的那天都不會如願的嗎?」

「再過十五分鐘就要下班了,不至於吧……」

錆兔話還沒說完,兩道超大聲的吵架從門口一路滾進來,他們看著那熟悉的金髮男與肌肉男,再看看時鐘,真菰拍拍他的肩膀。

「殺人是犯法的啊,錆兔。」

「……」

錆兔揉揉額角,說實在話,要不是大學學弟竈門炭治郎的請求,他是不會淌這趟渾水的——雖然某方面來說,那天他答應了幫學弟治一治這對活寶時,可能也是喝多了,才會稀里糊塗的應下這鳥事。

鳥事就算了,重點是看這對愛在心裡口一開就沒好話的狗男男,他就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去廟裡點一下紅鸞星,否則怎麼十幾年過去還結不了婚?

看看,這對八輩子應該都打不上邊的男男都能結了又離、又離又結,他跟男朋友長跑那麼多年,彼此知根知柢,到底哪裡比不上這對覬覦彼此身體的男男?

這世界如此不公不義!說好的有情人終成眷屬呢!

然而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反正這對早離晚離都要離,與其明天情人節被這一對活寶拖延下班時間,不如今天就解決他們!

櫃檯前,我妻善逸清清喉嚨,「那個,我們──」

錆兔冷冷掃去一眼。「你們這次又是因為什麼原因要鬧離婚?吭?」

「因為善逸技術太爛!」嘴平伊之助耿直的再喊一次。

「閉嘴啦你這頭豬!你的技術才爛!」我妻善逸臉紅得要滴血,下一秒彷彿要衝過去揍對方。

「夠了!」錆兔額筋突突跳,出聲制止即將到來的雞飛狗跳。「我記得你們之前不是很滿意對方身體嗎?現在又不滿意了?」

我妻善逸立即大吼:「我如果說過這句話,我一輩子找不到母的人類……女朋友。」

嘴平伊之助馬上回擊:「這個懲罰太輕了,你本來就找不到。」

好喔,這自黑還是挺準的。但這不是重點啊!

錆兔深呼吸,免得自己出手把這兩人打出戶政事務所。

「停止你們口中的幹話,反正你們現在又要來離婚了?你們當這裡是便利商店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登記結婚跟申請離婚就跟買條口香糖一樣是不是?為了一點小事就離婚,你們到底有沒有心跟對方在一起啊王八蛋!」

「這不是小事!紋逸平常已經很會大驚小怪了,上床是他唯一不會想太多可以好好做個人的時候!」

「平常就已經很不合了,床上再不合就更絕望了啊啊啊!」

錆兔看向對面看來面癱、實則已經羞憤的義勇,就更想揍這對小王八蛋了。「你們腦袋只剩下做愛是不是啊?吭?生活中不能包容彼此還談什麼戀愛、結什麼婚?」他越說越激動,好想把這些揮霍結婚次數的人各打一百大板拖下去斬了!

他跟義勇愛情長跑十八年現在還沒能結婚,這群人這麼容易就把自己的婚姻送出去,每天過著爽歪歪的生活,居然還為了雞毛蒜皮小事要離婚!

這天理何容?這天理不容啊!

「這不是小事?呸,這就是小事!你們不會一起看黃片一起學習嗎?你們的學習能力是負數嗎?連最基本的都不會,你們比野生動物還糟糕!」

村田欲言又止,在公開場合叫情侶看黃片哪裡不對啊?清潔阿姨都在用奇怪的眼神看向他們啊!

「冷靜啊錆兔,殺人犯法,要殺也不能在公開場合動手的。」真菰的話彷彿是在火上澆油,再度讓村田一臉驚愕與問號。

「但是,我們就……過不下去了!」我妻善逸噙著一泡淚,只差沒像三太子在地上打滾。「反正我今天就要離婚啦!」

嘴平伊之助倒是相對平靜的附和。「對!反正我們今天就是要離婚!」

錆兔看一眼時鐘,已經不想跟這對活寶對話了,他從一旁抽出離婚申請書拍在檯面。

「填!一分鐘內填完就給我滾!」老子要下班回家抱男人撫平心痛!

臥室的雙人床上,兩具身體交疊,隨著激烈的律動,配合低喘與呻吟,床鋪彷彿搖出了搖滾重金屬的節奏。

錆兔一手鎖住義勇的腰、一手撐在義勇肩頭旁,下身律動一次快過一次,淫靡的肉擊聲與水聲是最煽情的催化劑,熱汗滑過頰邊傷疤再滴落至義勇背部,混入貼合的肉體所滲出的汗滴中,就像沉浸於情欲之中的兩人,一時半刻誰也分不清是誰更情動、誰的舉止更為熱烈。

十指緊抓著床單試圖穩住身體,通常悶不吭聲的義勇在這種時刻,難得放縱自己從唇瓣洩漏出各種羞恥的呻吟,後穴也隨著呼吸及抽插而緊縮,十多年的磨合讓雙方的肉體更為契合,繼而帶給雙方更多的快感。

決戰子精之巔的時刻,床頭櫃上的對講機發出的紅光完全引不起兩人的注意力,直到兩人同時達到高潮。

錆兔低喘著後撤,拔下保險套打結扔進垃圾桶後,還是沒去看對講機一眼,還是喘過一口氣的義勇抬著發抖的手拍下接聽鍵,然後得到錆兔遞來唇邊的水。

「義勇先生、錆兔先生晚安!」年紀輕輕就接下大樓主委這個吃力不討好的工作的竈門炭治郎出現在對講機的鏡頭上,只見青年用真誠的眼神朗聲說道:「我剛剛接到你們樓下住戶的投訴,抗議你們在深夜發出巨大的噪音一事……」

錆兔看了不到九點的時鐘,淡淡的喔了一聲。「我們哪有發出巨大的噪音,都已經加裝隔音系統了,他趕快去檢查一下聽力,看看是不是幻聽。」

炭治郎放出了一段嘰拐嘰拐拐拐嘰嘰嘰拐的聲音。

「這是無慘先生剛剛錄下的,我覺得這不是合成音,因為善逸跟伊之助的床就是這樣搖的。」

「這是正常性生活會有的聲音,無慘沒有性生活所以他無法理解,我誠摯建議他應該另尋租房或是趕快找個伴就能理解了。」錆兔面色如常地隔空下戰帖。「我歡迎他隨時跟我尬車。」

義勇抬眸掃了錆兔一眼。

Excuse me?約尬車之前是不是應該先問過他的意見?累得好像是他啊?

炭治郎正色說道:「錆兔先生,大樓裡禁止尬車,就算是腳踏車也不行的,只能尬跑跑卡丁車。另外,大樓結構其實也不適合天天開打樁機,無慘先生一直煩惱著哪天天花板會不會整片塌下來,我覺得這也是有點道理的。」

「天花板哪會那麼容易就垮掉啊?是海砂屋還是紙紮屋?」

炭治郎發來某個知名樂團的MV,裡頭的人把天花板給跳垮了。

「我知道錆兔先生跟義勇先生感情非常好,每天都要來一趟以示親密,但是親密行為不該造成別人的困擾,先不論無慘先生沒有伴侶能抒發他對親密行為的渴望,就以義勇先生的身體來說負擔也是不小的。」

好好好,他老太太都不扶就服對方。「知道了。」

「還有一件事,今天善逸跟伊之助又去麻煩學長們了,真的非常抱歉。」炭治朗開朗的聲音突然蒙上一層灰似的。「我以為他們應該比較定性,不會再吵著要離婚了。不過我也會努力勸說他們的……」

錆兔翻個白眼。

「你要是能成功勸說他們不要浪費行政資源的話,他們就不會有第二次跟第三次了。」他當時絕對是因為吃錯藥才答應要淌這趟渾水啊!「這真是太王八蛋了啊!炭治郎,你叫那兩個揮霍愛情與結婚衝動的小王八蛋給我認真點對待彼此啊!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行為!」

不提還好,一提錆兔就火大。義勇在他床上躺了十八年都還沒能結婚,憑什麼那一對小王八蛋已經結婚又離婚又結婚了啊?真以為自己是隔壁棟有三個老婆的宇髓嗎?

「反正你叫那兩個小王八蛋給我想清楚,再給我亂結婚我就揍得他們連媽媽都認不出來!」

錆兔掛斷電話,轉頭拉起義勇。「要先去洗澡嗎?我換個床單。」

義勇點點頭,腿有點軟、腰有點痠,但他還是慢慢地走向浴室,扶著門框的他醞釀了一路,最後轉過頭喊了情人一聲。

「錆兔。」

「怎麼了?」

「關於善逸跟伊之助的事情,我覺得他們之所以床事不合,有可能是保險套的問題。」

錆兔停下鋪床單的動作,一臉「公三小」的轉頭看向正經嚴肅不含搞笑成份的另一半。

「你為什麼會有這種……嗯,想法?」那兩人怎麼看都不是因為保險套鬧翻的好嗎?

「因為我們最早也是磨合了很久,從姿勢到用品什麼的。」畢竟公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他們算是新婚吧,這種事還在磨合也是很正常的。」

「那你覺得我們要怎麼做?」面對情人的腦洞,錆兔突然有點心累。

「可以把廠商送的那些保險套試用品及附帶用具送給他們。」義勇提議,這不但能消耗庫存品,還能減緩腰痛頻率。「因為他們嚷嚷著性事不合,我覺得這是可行的。」

「照你這樣說,那下次他們離婚的原因是沒錢的話,我們是不是要拿老本救濟他們?」錆兔笑了,用食指指著浴室。「你進浴室去泡澡,現在就去。」

義勇灰溜溜地進了浴室,浸在按摩浴缸裡的感覺真好,好得讓他開始思考該怎麼處理今年錆兔遞來的結婚申請書。半臉沉進水中,義勇鬥雞眼般盯著水面上的自己,跟萬能的錆兔一比自己真是一無是處,每年都搞不懂錆兔怎麼會看上自己。

而且待在戶政事務所久了,來來去去隨隨便便就結婚離婚的男男女女呈等比增加,如果他跟錆兔走不到最後一刻怎麼辦?要是錆兔被他拖累了怎麼辦?要是……要是結婚那天發生什麼事的話怎麼辦?

「……結婚啊……」這真是太難了。

「怎麼了?」錆兔進了浴室,拂開義勇黏在額前的黑髮,隨即站到花灑下方簡單沖個澡。「過去一點,我也要泡。」

義勇往旁挪個位置。當時買這間房子時,錆兔特別把錢花在臥室及浴室是有道理的,媲美三溫暖的特大按摩浴缸能有效舒緩痠疼,不枉他們裝修完吃了兩個月的泡麵。

「錆兔。」義勇抬眸,潤一下乾乾的嘴唇才開口。「關於你給的結婚申請書,我覺得——」

「覺得什麼?你說說,我在聽。」錆兔撥了一把頭髮,帥得讓義勇卡殼一秒鐘才接話。

「……覺得這結婚好像沒什麼用,所以結不結婚也沒差。」

「哪裡沒差?」

義勇覺得自己彷彿在跟投資方解釋為什麼不要投標本案,以免賠到脫褲。

「因為我們一樣同居上床,日子跟現在一樣,沒有什麼差別。」

錆兔頷首。「既然日子跟現在一樣,那多張證明也可以不是嗎?反正不浪費空間嘛?」

「……」富岡義勇再度被checkmate

情人節,結婚櫃檯人滿為患的節日,各種濃情蜜意的情侶們宛若連體嬰走了進來,等待結婚登記的時間仍舊燃燒自我般不停秀恩愛、撒狗糧。

義勇死魚眼地重複機械性動作,機械性地恭喜情侶們,直到門口傳來驚呼聲,大名鼎鼎的音樂家宇髓天元帶著他的三個老婆和樂融融地出現了!

不知道為什麼老是把自己化妝化得帥氣度下降五十個百分點的宇髓天元朝眾人揮手致意,抽了離婚櫃檯的牌碼牌一號,馬上與勸和王牌錆兔面對面。

錆兔看了眼日曆,「四個月又到了?」

「對,我又來貢獻我國結婚率了。」

「屁。你也增加了我國的離婚率,一增一減等於零,只是白白浪費行政資源。」

錆兔在心中翻個大白眼。

宇髓天元是另一種浪費資源的人。擁有三個死心塌地的老婆的他,據說為了能端平一碗水,所以每隔四個月就會到戶政事務所輪換老婆名字。

這種奇葩行為曾經引起一些想享受齊人之福的男人們仿傚,只可惜那些男人沒有宇髓天元的魅力,因此通通宣告失敗。

「你今天怎麼這麼反常,不是通常都要勸和一下嗎?」宇髓天元斜靠在櫃檯聊天。「難道還沒搞定?」

今日心情不美好的錆兔無奈地瞪了他一眼。

宇髓天元意會地點點頭,喔齁,真是太悲慘了。

「你跟你的小情人愛情長跑多久了?十年應該有了吧?」

「當然。」正確來說是十八年,從十三歲認識就開始了。「戀愛大師有什麼指教嗎?」

「十幾年的愛情長跑,愛情搞不好都昇華成親情了,但你們的狀況說不定更嚴峻。」宇髓天元頓了頓,續道:「畢竟有人說,如果有什麼事是上一次床喬不攏的,那就再上第二次。可是你們因為太熟悉了,所以上床就變成例行公事了,自然也就沒有好效果了。」

「我跟義勇情投意合,誰跟你上床是例行公事?」

「你就沒想過人家只是找不到拒絕你的理由?」

「我跟我男友上床還需要理由?」錆兔立即反駁。「你跟你大老婆二老婆三老婆上床難道還要思考理由?」

「我當然是不用。」宇髓天元拍拍胸脯保證,隨即一臉憐憫地看向錆兔。「畢竟我老婆都跟我簽過結婚申請書啊,但你可沒有。」

「所以?」現在是每個有婚之夫都得來戳他一下了嗎!是不是他最近太和藹了,所以忘記他的拳頭有多硬啊?

「所以,可能你男友不是你男友,你們只是炮友。」宇髓天元重重一點頭。「合作愉快於是簽了長年身體合約的砲友。」

錆兔發出死亡凝視,「你是不是日子過得太爽,所以想找人幹架?」

「怎麼會。」宇髓天元爽朗一笑,拿回錆兔蓋好章的離婚證書,摟著老婆的腰瀟灑扔下一句。「我是來炫耀的啊哈哈哈!」

幹。

 

對面忙到快升天的義勇突然感應到情人不悅的電波,不禁一陣問號,隨即看見宇髓跟他的三個老婆,剎那間明白了什麼。

啊,是因為自己無法把結婚申請書當成情人節禮物送出的關係嗎?可是一拿起筆要簽名的瞬間,他就會呼吸不到空氣、心悸還差點併發恐慌症,所以他準備了其他的情人節禮物略做補償。

「回神囉。」宇髓天元敲敲櫃檯,遞出新的結婚申請書。「在看錆兔嗎?」

「沒有。」義勇回過神接下申請書,由於是老主顧了,雖然理由非常奇葩,但大家都懂,反正這世上只有更奇葩,沒有最奇葩。

「今年還是不打算跟錆兔結婚啊?結婚很棒的,做什麼事都能跟另一半商量,生病了有人照顧、開心時有人陪著笑、傷心時有人安慰你,就算吵架也是另一種醍醐味呢。」

「我知道。」這種事情他早就知道了,畢竟十八年來都是這樣度過的。

「既然如此,那你遲遲不簽那張申請書,是想吊著錆兔嗎?錆兔這年紀雖然偏大,但婚姻市場也不見得就沒人要,雖然他臉頰有疤,但顏值還是很有魅力的。」宇髓天元唇角勾了勾。「所以,做事還是要有個底線喔,免得最後弄巧成拙。」

義勇用力蓋了章,忍不住說道:「你其實不是音樂家,而是婚友社的股東吧。」

拉皮條的業務這麼熟練。

「並不是。」

「我跟錆兔的事自有打算,不用一直注意我們的婚事。」義勇想了想還是解釋一下,他可不想被當成玩弄錆兔十八年感情與身體的渣男。

「如果是這樣那當然最好了。」宇髓天元扔下一個飛吻,左擁右抱地離開戶政事務所。「祝大家有情人終成眷屬啊。」

義勇捏著公事包裡物色了好久終於買下的禮物,突然間失去底氣,這東西送幾百個都不是錆兔真正想要的禮物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同事胡蝶忍突然笑意吟吟地把他的椅子往後推得老遠,然後放上一個「本窗口暫停受理」的塑膠牌。

「怎麼了?」

胡蝶忍的笑帶著殺氣。

「我知道你今年還是沒簽結婚申請書,晚上回去大概要被錆兔翻來覆去三百回合才能休息。但是,現在還是上班時間,你一臉報喪就算了,不說新婚快樂就算了,你對著新婚夫妻們說砲短情長是在說三小?你知道你這樣影射別人器小活不好是會被按在地上揍的嗎?」

「……我不是。我沒有。」

「唉……」

雖然情人節這個好日子不應該嘆氣,但義勇被同事訓了一頓還是忍不住嘆口氣,他怎麼這麼容易就受影響呢?

頭頂突然間被揉了一把,義勇坐在沙發上頭轉頭看向的錆兔,剛吃完一頓外帶的情人節大餐,兩人飽足地賴在大沙發動也不想動,兩杯紅酒放在茶几上偶爾啜飲幾口。

「還在因為下午的事難過?」別人可能不知道,但錆兔明白情人其實很看重工作與人際間的事,雖然常常因為不擅言詞遭到誤會,依然努力想往與眾人眾事和諧相處的方向前進。「沒事的,戀愛腦的人在戀愛中,聽到那些話也不會往心裡去,他們只會覺得你是單身狗在嫉妒他們,反倒成為他們炫耀的資本就是了。」

「我不是單身狗。」他十三歲就有男朋友了。

「當然。」不然他是狗嗎?「別想那些人了,你已經冷落你男友十五分鐘了。」錆兔捏了義勇臉頰一下,將禮物推到對方手邊。

「情人節快樂,義勇。」

「情人節快樂,錆兔。」義勇也拿出自己準備好的東西,他物色了很久,畢竟十八年來各種節日,什麼都送過了,最珍貴的還是情意。

他湊前,從錆兔頰邊的傷痕細細啄吻至唇角,四唇相貼的剎那,錆兔反客為主按著自己後頸加深這個吻。

他們變換著親吻的角度,彷彿要將對方貪吃入腹般吻得更為深入,舌尖舔過上顎,紅舌糾纏,鼻息交纏,擁抱的力度越來越大,巴不得融入彼此身體。

「唔……嗯……」

溫熱的掌心探進義勇的睡衣內,延著脊柱一節節撫摸而上,另一手則探入睡褲裡頭撫慰因動情而半挺的柱身,像給一鞭子的同時又餵了一顆糖,錆兔在義勇反射性想彈開的剎那用力彈了下柱身頂端,黏膩的呻吟竄進他耳膜,軟下的背腰將重量壓在他掌心,於是他往後一倒變成義勇伏在上方的姿勢。

失重的錯覺像一盆水澆醒了義勇,他學著錆兔的動作解開對方的褲頭,摸索著那火熱的欲望重新為彼此手淫,直到透明的液體沾濕了掌心。

「幫我戴。」

錆兔不知從何處摸出一個保險套,交到情人手中,義勇也很爽快的接過,只是沾上液體的雙手卻對不準小小的切口,一時半刻居然打不開這個小東西!

動情時刻還要使用者拿剪刀做二次加工的套子不是好套子!

這什麼爛包裝!客訴!

錆兔悶笑想拿回來處理,癱著一張臉的義勇心一橫用牙齒叼住前端,左右反方向一扯,套子終於脫離外包裝掉到錆兔身上,濺出的潤滑油噴在臉頰被錆兔用食指揩去,成為潤滑義勇後穴的媒介。

「唔啊……」義勇低喘著氣調整呼吸,不讓自己因後穴的拓展而過於顫抖,進而從錆兔身上摔到沙發下,那就太丟臉了。不過今天錆兔的前置作業不知道為什麼特別仔細、特別漫長,他覺得自己全身像被扔進鍋裡慢火熬煮,忍不住要求對方。「……夠、夠了……嗯……」

錆兔以吻封緘,堵住了情人被肉刃貫穿瞬間喊出的叫聲,往上頂弄著溫軟濕熱的後穴、仰視著義勇深陷情欲中無可自拔的模樣,他便滿足了。

雖說他從不懷疑義勇不愛自己,但義勇相較於他是內斂的,想要看看戀人不一樣面貌就只有在這種時刻了。

「嗯啊……哈啊……」義勇撐在錆兔胸膛,試圖在激烈的律動中穩住身體,但要保持身形實在太難了,指甲抓破對方皮膚,留下長長的抓痕。連希望慢下速度的話都無法成功吐出,最後手臂喪失支援氣力摔在錆兔身上,顧不得害臊與掩飾,最催情的吐息與呻吟以最近的距離送進錆兔耳中,於是被操弄得更慘更狼狽。

但就算如此,在雙雙達到高潮的時刻,他還是忍不住環過錆兔肩膀,把人摟得更緊一點,最好永遠都不會離開他。

 

在沙發上酣戰一場後,他們又摟著親著滾到房間一二三四、再來一次,到最後義勇趴在床舖不想動作,錆兔則去廚房煮宵夜了,食物的香氣從門縫鑽進來,他翻過身,探手拉開床頭櫃,一眼便看見寶藍色的絲絨戒指盒。

錆兔毫無隱瞞想把戒指套到自己指上的念頭,他總把戒指大剌剌地放在自己看得見的地方,無處不是表現著他的期望。

但他每一次看到戒指,就會想起姐姐洋溢著幸福的笑臉,轉瞬間卻染上鮮血,死亡的灰白色覆蓋記憶中的美好。

父母過世之後他和姐姐相依為命,好不容易姐姐有個幸福的歸宿,他也非常高興。直到婚宴的前一晚,他仍聽著姐姐構築著美好的未來,相信一切都會好轉。但是前往婚宴現場的途中卻遭到失速的大卡車攔腰衝撞,一聲巨響,美好的世界猝不及防地走樣。

喪禮送走了姐姐,義勇成了徹徹底底的孤單一人。

雖然他在孤兒院有幸遇見錆兔,並獲得錆兔的真心,但那些一生一世永不離棄的諾言,在橫來的命運面前既渺小又易碎。

他非常清楚自己不是不想跟錆兔一起走下去,所謂「因為看了太多離婚的夫妻、夫夫檔而對結婚喪失信心」的話不過是藉口。

因為他和錆兔都不是會移情別戀的人。

他只是過不去心中的那道崁。

默默關上抽屜,義勇拖著痠軟的大腿走到廚房,錆兔打著呵欠,一手攪著湯、一手滑動手機。他從背後抱住對方,把頭埋在對方後肩。

「怎麼了?」錆兔放下手機,一手握住他環抱的手。

「我……」義勇張口想說愛,卻像被施了封住聲音的魔法,下半句依然無法突破齒間逸出來。「我……你……」

一時間只剩下煮湯的沸泡聲響動,錆兔靜聽了一會兒,拍拍義勇的頭頂,代替情人說出了目前未能好好說出口的話。

「就像你愛我一樣,我也愛你。」

情人節過後,多數被沖昏頭的人總算找回正常的腦袋,於是來登記結婚的人又恢復成以前可以抓麻雀的人潮。

但這並不代表浪費行政資源的人會減少。

他們每隔一段時間就要查看留言版與信箱,然後總會收到某個未署名的人發來的信件,每一封都描述著堅決反對近親通婚,讓戶政事務所的大家滿頭問號。

「近親本來就不能通婚啊,這人是在發什麼神經?」

「可能是有妄想症吧?」

「重點是他每個月都會發好幾封信來,到底是在幹什麼啊,真是的!」

義勇看著同事憤憤不平的抱怨,他好像知道發信的人是誰,極有可能是住在他家樓下某個暗戀對門兄弟的男人,但這種事跟戶政事務所的人說也沒用,這是全國法規的問題吧。

不過現在吸走義勇注意力的是,這幾天戶政事務所外面來了一位名叫童磨的男人,自稱是婚友社社長的男人正在招募會員,不但招攬方圓十里的男男女女,甚至還跟戶政事務所內部的人都混熟了。

不僅如此,對方還特別喜歡跑去找錆兔或跑來跟胡蝶忍交談,雖然錆兔與忍總是一臉不耐地轟走對方,但他的確在廁所外邊恰巧偷聽到對方想要拉錆兔進婚友社。

「這位帥哥,有男朋友了嗎?有女朋友了嗎?有了也沒關係喔,畢竟死會還能活標嘛,何不進來我萬世極樂婚友社多多認識人,說不定能遇上比現在更契合的人喔!」

「滾!」

「喔,我知道了。」童磨聲音突然帶了絲憐憫。「其實這年頭沒有另一半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女性意識覺醒,在女性能自給自足的時代,多數的男人突然變成滯銷品。但不用擔心,畢竟萬世極樂婚友社就是為此而存在的,來,填上你的大名入教……咳,入社吧。」

「滾!」

當時錆兔拎著童磨的衣領把人扔出戶政事務所大門,一舉一動就跟此時此刻正在上演的一模一樣——童磨這次又被錆兔殺出來攔截準備扔到門外。

「你當這裡是菜市場讓你可以隨意進來攬客的是不是?」

「我是為了讓眾人都能得到幸福所以才來告訴大家萬世極樂婚友社的美好——」

「這裡沒有需要讓你拉皮條的人!不要站在這裡浪費我們的冷氣與空氣!」

「怎麼會沒有呢?你看看要結婚的人搞不好都還沒看清自己的真心跟另一半的真面目,隨隨便便交出身體與戒指還有未來二十年的青春的大有人在,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要來離婚的人?」

剛準備簽字結婚的情侶相覷一眼,正要踏進戶政事務所的某組人馬也頓了一下,唯有錆兔不為所動,依舊拖著人往外邊走。

「而且啊,離婚的人剛剛失去另一半,這時候最需要有新的人來支持與陪伴了,畢竟人是群居動物嘛,想要愛與被愛的需求是必須滿足的,這時候就能體現我萬世極樂婚友社存在的價值了——那邊那位美麗的太太,這是我婚友社的名片,歡迎登記——」

童磨遞出的名片被錆兔一把搶過、揉爛,反手塞進童磨的嘴,然後把人踹出大門,從最上層一路滾到最下層,若有保齡球桿必定能得到滿分!

「聽好了,小王八蛋。」錆兔深吸一口氣,以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的姿態居高臨下地看著拍拍屁股灰塵的童磨。「每個踏進來說要結婚的人就算是當下被沖昏頭,但至少簽字那瞬間都是喜滋滋的,有情人終成眷屬的喜悅藏都藏不住的。而再次走進來的人也不一定是真的不愛對方了,只是在那個時間點不適合再待在一起罷了!所以你這個見不得別人好的傢伙可以滾了!」

童磨呸出口中紙團,眼神純粹而納悶。「那不就跟汽車旅館一樣,這間發現不適合所以找下一間?這樣真的是喜歡汽車旅館,還是喜歡找汽車旅館而已?」

「我是不知道別人喜不喜歡找汽車旅館,但我知道有的人一生只想賴在一間汽車旅館直到關店為止,也有的人不管找了幾間汽車旅館,最後還是選擇最初的那間。」

童磨腦門冒出一個大問號。「這種例子在我婚友社裡近趨於零,我需要好好記錄一下。」

錆兔指向原先想要去抽號碼牌排隊的我妻善逸與嘴平伊之助,散發出死亡凝視。「你可以跟這一對三進三出的夫夫好好交流,問一問他們這次為什麼又想來浪費行政資源。」

「我們不是要來浪費行政資源,我們只是——只是因為財產分割太麻煩所以——」

「因為汽車旅館一次很貴,善逸很摳門,所以我們還是決定在家打砲,省錢方便又不用新找汽車旅館!」

「閉嘴啦嘴平伊之助啊啊啊——我哪有摳門啊!汽車旅館一次很貴啊!」

「所以我說我們在家做啊!」

「沒人想知道這種事啦!」

童磨眨眨眼睛。「他們真的相愛?」

「都要來結第四次婚了,你覺得呢?」

「我覺得是卡到陰。」

錆兔看了童磨一眼,再看看開啟吵架模式的兩人,心中無比贊同。

這一對讓人摸不著頭緒的兩人,要說不是卡到陰才會在一起,他還真不信。

但話說回來,這兩人都能來結第四次婚了,為什麼他今年還是求婚失敗啊?

這天理何在!

至於戶政事務所裡,義勇看著站在外頭訓話的錆兔,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錆兔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敵專治小兒夜啼啊,認真的錆兔真是帥透了。

義勇喝了一口熱茶試圖掩飾心中的激動,未料卻對上同事胡蝶忍關愛的眼神。

「怎麼了?」他臉上有什麼髒汙嗎?應該沒有看錆兔看到流鼻血吧?

胡蝶忍語帶憐憫:「我知道你是錆兔的迷弟。但我真的不知道原來你的OS念出來這麼中二。」

……操,原來他脫口而出說錆兔很帥了嗎?

「是的,你真的念出來了。而且我們都知道,你不但迷戀錆兔外表還迷戀他能把你翻來覆去三百回的體力活。」

「……我不是。我沒有。」

放假日,錆兔跟義勇決定去約會,順便採買糧食,要拋開工作上的壓力與煩憂除了做做做以外就是買買買了!

對於老夫夫而言,遊樂園已經喪失吸引力,還不如逛一逛百貨公司吃點好吃的補充體力,不想逛了還可以回家感受從地面攀升到天堂的快感。

「咦,那個是……」

兩人坐在露天咖啡座喝咖啡,義勇卻看見對街走過一位很眼熟的人,是嘴平伊之助跟一名女生親密的手挽著手。

「是炭治郎他妹妹吧?」

「好像是。」

義勇點點頭,但對街那副場景怎麼看都覺得是──

義勇納悶:「妹妹帶哥哥出來?」

錆兔正色:「主人牽豬出來?」

……得,兩個人的感受分歧頗大。

「反正怎樣都不像是情人。」錆兔下了一個結論,獲得義勇的贊同,他接著湊近對方耳邊。「因為嘴平伊之助看竈門禰豆子的眼神很清澈。」

「清澈?」

「嗯,像我看你就有欲望。」

「……懂了。」

兩人原想像隻貓咪賴在咖啡座上曬太陽,但好景不常,有一波路上隨機挑人做問卷調查的人過來,相中了錆兔便來搭訕。

「這位小哥哥!我們是在做問卷調查的,可以耽誤你一點點時間幫我們填個問卷嗎?」小姐姐自顧自拉過一把椅子,貼錆兔貼得很近,胸部都要擠到男人手肘了。「只要填一下問卷就能得到小禮物喔!」

「不用了,謝謝。」錆兔斂去笑容。

「我們的小禮物真的不錯喔!只要填一下電話……或者我給你我的電話,這樣我可以更深入的跟你解說我們的產品──」

錆兔將問卷推到義勇面前。「那我請我男朋友填吧。」

「男朋友?我剛剛沒看到人──哇啊!啥時出現的啊!」小姐姐轉頭,赫然發現有個死魚眼的男人正對她發出死亡凝視。

「……」他一直坐在這裡好嗎!一直!沒有離座!

被自動透明化的義勇散發出不爽不悅的氣息,只想把問卷撕成稀巴爛,雖然不是第一天知道錆兔很迷人很帥氣,但是從十三歲到現在,每次他們在外頭約會總會遇上沒長眼的過來搭訕錆兔,每一個都把他當空氣。

……這男人明明就是他的。

義勇說道,「我們回家吧。」

錆兔從善如流,完全不管後方小姐姐的招攬。走沒幾步,兩人習慣性地十指交握,慢慢走向附近的停車場。

「生氣會變老喔,義勇。」

「嗯,我有點生氣。」義勇很誠實地說道,「那些人總是擅自接近你,是不是要戴上戒指他們才會明白你名草有主。」

「也許吧。但他們怎麼想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麼想。」錆兔扯住了他的手,食指戳著他的心口。「你想戴上我給的戒指,是為了打上擁有者的烙印,還是真的想公開告訴世人我們屬於彼此?」

錆兔是很希望義勇能接受他的求婚,戴上戒指與他共度下半輩子,但他也有他的尊嚴與驕傲。

「這是不一樣的,義勇。我是個男人,我愛你、我追求你,但我也有我的底線,如果只是因為嫉妒而要其他閒雜人等滾的話,那麼我在你脖子套個項圈,或你在我脖子套個項圈也能達到相同效果。」

錆兔與義勇平視。

「可是你知道這不是我要的。如果要這種效果的話,我根本不用花十八年等你點頭。」

「……抱歉。」義勇垂下頭,他其實也有點著急,為什麼自己就不能大大方方的在結婚申請書上填下名字?為什麼不能開開心心的戴上戒指?為什麼別人那麼容易做到的事,自己花了那麼久卻做不到?「我只是覺得自己好像跟宇髓天元所說的一樣,一直釣著你。」

「別理那個炫耀的傢伙,他抱著三個老婆都不怕腎虧。」錆兔翻個大白眼,用力捏住義勇的臉頰往兩旁扯。

「富岡義勇,你可是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男人要想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才能真正行動!如果只是聽了別人的慫恿就想一步、做一步的話,那不但是侮辱了你的真心還褻瀆了你愛的那個人,懂嗎!」

「……懂惹……」

錆兔滿意的點點頭,再度牽起對方的手走向停車場。就在他們取車時,後方傳來一聲巨響,無形的衝擊力讓他們也略有所感,轉過頭發現那是一起車禍,翻覆的車體與緊急煞車的聲音無一不在刺激著義勇。

他瞪大眼睛,深埋在腦海裡不曾忘卻的記憶翻湧而上,抬步想衝向現場,腿卻一陣痠軟。他跑不動。怎麼辦?有人在那裡,有人需要救援……

姐姐在車裡啊!

「義勇!快打電話叫救護車!」

熟悉的喊叫喚醒他的神智,錆兔把袋子一扔就身先士卒地衝向現場,義勇看著戀人的背影,顫抖著掏出電話叫救護車,隨即也跑向翻覆的車體試圖多救一個人。

義勇……醒醒……快爬出去……

……姐姐……咳……

……你可以的……爬出去……要、幸福啊……

狹隘的座位、顛倒的視線還有一滴滴往下流的血匯聚成一灘,他摸索釦環,努力從翻覆且變形的鐵塊中爬向往有光的地方,心跳聲籠罩耳膜,身體無一處不痛,微光中的紅色火焰阻撓了前路,憑他的力量根本無法從縫隙中擠出去,不管怎麼撞,鐵板紋風不動。

……救命……救我們……

突然鐵板被用力扳開,一隻手將他從無邊的黑暗中扯出來──

「嗯……」義勇埋在一片肉色好久才對焦,原來錆兔把他摟在懷裡。

「醒了?你做惡夢了。」守了大半夜的錆兔鬆了一口氣。「我去把食物端進來。」

「不了,我去吃飯……」義勇不是很想離開有溫度的懷抱,隨著錆兔起身他也跟著出了臥室。

明亮的廳堂讓他脫離夢境的黑暗,坐在餐桌上看錆兔端出他最愛吃的鮭魚大根時,香氣與可口的熱食溫暖了四肢,但為什麼還是覺得打從脊髓的寒冷呢?

「義勇,冷靜點。我還在呢。」錆兔抱住義勇,顫抖藉由相貼的肌膚傳來,他加大擁抱的力度,低頭親吻著對方的髮旋。「已經過去了。」

義勇環過錆兔的頸子,整個人坐進錆兔懷中與對方熱切的接吻,剛吃了一口的鮭魚大根被掃到一旁,錆兔反客為主地把人抱上餐桌,略顯粗暴的吻反覆碾壓著義勇的唇瓣,掠奪他口中的津液。

拋去以往的被動,義勇積極的回應這個吻,雙手不耐地拉扯著錆兔的衣服,溫熱的、會跳動的心臟、肌膚才能溫暖快被創傷淹沒的自己,錆兔是繼姐姐離開後他生命中的一根浮木,因為有對方的存在,才有每一天的希望。

很多次他在夢中看見錆兔死去了。

他寧可看錆兔移情找另一個比他更好、更長壽的人在一起,也不希望在有生之年看見錆兔真正死去的模樣。

生離死別,前者還有再見的可能性,後者成為一坏土,然後變成一抹香消散於天際。

「別亂想了。」錆兔將肉刃埋進義勇體內,藉此打斷戀人的胡思亂想,用力的抽插,把人頂得頻頻位移,木質餐桌發出沉重的移位聲。「你這樣讓我覺得我不夠努力,才能讓你走神,義勇。」

話說到底,錆兔也一個用力頂到深處,擦過義勇的敏感點,感受箍住肉刃的軟穴往內一縮,面對這副身體,他知根知柢,用力頂弄著那一處,惹得義勇蜷起腳趾在光滑的桌面蹭動著想逃,被他用力扣住腰胯往回一拖。

「哈啊!」義勇顫了好大一下,緊接著被密集地攻擊敏感處讓他腦袋空白,十指使勁地扒抓著錆兔的背部,如貓咪撓板抓出許多滲血的紅痕。「啊……啊啊、錆兔……錆兔……嗯啊、啊啊……」

錆兔埋在義勇的脖頸間吮出一個個吻痕,雙手將對方的臀瓣扳得更開,讓自己進得更深,幾乎要將下身的圓珠也一併頂弄進入那甬道似的。吻一直往下來到鎖骨,犬齒叼住這一小塊骨頭,聽著義勇迷亂的呻吟,他的力道與速度越來越失控。

「啊啊、錆、錆兔……嗯啊、哈啊……慢、慢一點嗯啊……」

義勇整個人像被釘在餐桌上只能接受一波強過一波的抽插,直到兩人一起攀上高潮為止。身體接觸溫暖的熱水時,他終於回過神,後穴裡有異物感,他歪折頭看向正在幫忙清理自己體內液體的身影。

「……錆兔……」

「抱歉,剛剛太猴急來不及戴套子。」

義勇抬手勾住錆兔的髮絲,直起痠軟的上身吻在男人頰邊,「……我愛你。」

錆兔微微瞠大了眼,然後反手抱住了他。

戶政事務所再次迎來吵吵鬧鬧的一天,義勇坐在結婚櫃檯前一臉死魚眼地看著他的大學學弟竈門炭治郎對著他的兩個小夥伴——一時結婚一時爽,一直離婚一直爽的我妻善逸與嘴平伊之助在事務所裡解釋滔天騙局。

我妻善逸跟嘴平伊之助其實根本沒結過任何一次婚。

當時,竈門炭治郎快要拉不住兩名在戶政事務所裡為了要不要離最後一次婚差點幹起架的小夥伴時,終於說出了除了兩名當事者以外的人都知道的事。

「你們不要打了!結婚只有五次扣打這事其實是騙你們的!」

「一開始只是為了阻止每天打是情、罵是俏但又不肯正視心意的你們,所以才拜託錆兔先生及義勇先生配合演出的!」

「所以你們並沒有結婚,當然也沒有離婚的問題了!」

竈門炭治郎解釋完緣由,兩名當事者當場石化,其他同事也發出竊竊私語。

「原來他們沒有結婚呀,我還以為像宇髓天元那樣早就不知道結了幾百次了呢!」

「怪不得當時錆兔說不用理這兩個妄想症的,還說一定要把業務交由他跟義勇處理。」

「不過這也算是真愛了啊,分分合合這麼多次還是想在一起呢。」

「這就是那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道理吧!」

「你他媽怎麼不說這是七擒七縱呢!」

聽著同事們的打屁閒聊,義勇看向衝來櫃檯異口同聲喊著要結婚的兩人微微一愣。

——你們不是知道之前都是假的嗎?為什麼還要結婚?

義勇想問,話卻卡在喉間。他再一次發現,我妻善逸與嘴平伊之助的對視裡有著欲望,一種就算吵架、鬧脾氣終究會成為過去,愛變成羈絆牢牢拴住了彼此。

「……不怕吵架再鬧離婚嗎?」義勇收回他們的結婚申請書時忍不住詢問,「這章蓋下去,以後要離婚的話會很麻煩喔。」

「我知道啊,但就算是這樣,還是想結婚啊……」

「那就再結一次不就好了嗎?有什麼好麻煩的啊!把握當下啊!」

把握當下。

是啊,有什麼好煩惱的?難道他和錆兔的感情不比這兩人深刻嗎?如果害怕錯過就不敢伸出手的話,那才是真正的錯過吧。

「恭喜結婚。」

義勇眨眨眼睛,低頭用力蓋下承辦人員的印章,然後抽出一張新的結婚申請書快速地填寫該填的欄位,在眾人的注目下拎著那張申請書走到錆兔的櫃檯。

「怎麼了?」

「你願意在這張紙上簽名嗎?」

錆兔瞠圓了眼睛,那張薄薄的紙上有著他十八年來盼望出現的名字,他忍不住咧開笑容,起身給了義勇一個大大的擁抱。

「我願意!」

 

(全文完)

***

沒想到我居然寫了錆義吧!(欸)

 

先來說說,此篇原先與橡木執筆的善伊篇《剩下最後一次結婚機會我到底要不要離婚》要一起搞一個合本,因為一些緣故所以就喊卡了,故事放著也是放著,趁著今天風和日麗花好月圓就決定釋出錆義篇的故事了……其實我只是要說,本篇會出現善伊CP這是一定的XD

至於其他若有似無的角色,若你們覺得那有CP,一定不是我的問題,絕對不是,我是不會承認的!

裡頭其實塞了一些人,比方說那個極樂婚友社的(?)某個抗議近親結婚的(?)至於宇髓天元完全就是出來炫耀的沒有錯,畢竟是華麗麗的宇髓啊,是唯一一個能抗衡錆哥的宇髓啊!

這故事其實就是個恐婚的義勇如何突破心魔與結婚尚未成功、同志仍須努力的錆兔在一起的故事,我一度想把這標題取做《我不是,我沒有》或是《是男子漢你就簽了吧》,但後來想想覺得不能辜負橡木的取名,所以標題就是那個落落長到我自己都記不起來的一長串(幹)

大概就是這樣,故事雖然好像有點玻璃渣,但他其實是糖霜做的,各位不用擔心,大膽又快樂的吞下去啊!!!(欸)

最後。

希望能有感想可以跟我說說T^T

然後,珍太生日快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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