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剎芳華

※CP：牛島若利X及川徹  +自由心證的每一對
※練筆輕鬆一下

■ 爽身水（下） ■

AD的人抵達攝影棚時，昼神福郎先去找負責人對接，剛復原場地的工作人員過來接待AD的球星們，只是他們看著不該出現的褐髮男人一頭霧水。

「那個，您是及川徹選手吧？」

及川徹落落大方，「是啊，你們好啊。」

「您好、您好，呃，您是回國進入職業隊AD嗎？」除此之外，工作人員找不到及川徹出現於此的理由，畢竟這是一個要求上封面、站C位的球星，他們公司口袋還沒那麼深啊！「但是我們今日拍攝名單裡，好像沒有您的名字……」

「及川要回國了嗎？」

「牛島先生！」

牛島若利聽到關鍵字後朗聲說道，整個人反射性地轉向及川徹所在的方向，下場就是化妝師滿臉尷尬地看著橫到太陽穴的眉筆痕跡，然後收獲AD選手們的爆笑，而牛島若利一臉正經地與及川徹對視，眼神堅定地想從他這裡得到答案。

「沒──有──完全沒有要回來，你搞砸了化妝師姐姐的傑作，在化妝的話就不要亂轉啦！」及川徹雙手一攤，雖然很想走過去把小牛若的臉推回該面對的位置，但眾目睽睽之下，他是不可能表現出跟牛島若利好像很友好的模樣的。

「抱歉。」得到答案的牛島若利失望地轉回正面，讓化妝師用卸妝水擦掉不該出現在太陽穴的痕跡。

待處理好牛島若利後，化妝師又去處理昼神福郎；另一邊，處理完星海光來的刺刺頭的髮型師，正在試圖收攏影山飛雄的中分，不要變成摩西分紅海。

「你這瀏海是怎麼回事？」

「因為瀏海太長，所以用夾子夾起來洗臉，然後忘記拔掉就夾著睡著了。」影山飛雄試圖解釋平常瀏海沒有分開得這麼誇張。

「……我幫你上點髮膠。」髮型師無語問蒼天，但這點小事是不會擊垮他的，他可是專業的！

「好的。」

這廂的選手正在拍攝前的準備，那廂的及川徹已經完美混入了工作人員行列，還打聽到方才BJ發生的蠢事，正笑得無比歡樂，木兔光太郎承包了所有的嘈點與笑點。

「那麼我們開始拍攝！」眼見選手們都已就定位，攝影師與負責人說明今日拍照流程，隨後隊長昼神福郎中規中矩地拍完宣傳照，星海光來更是不用攝影師煩惱，給他鏡頭與鎂光燈就超配合的，甚至還會跑去看照片，覺得自己不夠帥還要求一二三四、再來一次。

主動得讓攝影師有點頭大，最後還是隊長強制回收星海光來，拎到一旁吃點心、喝飲料看影山飛雄與牛島若利拍宣傳照。

這兩位頂級球星，人高馬大，但是站在背板前就跟拍入獄照沒兩樣，直挺挺的更像在拍證件照。

攝影師要求：「來、來笑一個！」然後得到兩人僵硬得彷彿變態殺人魔看上獵物般的詭譎笑容。「……放輕鬆！不用這麼緊張！」

於是「放鬆」的兩人露出了像殺了兩百人的梟雄式笑容。

怕。

一旁觀看的星海光來差點把嘴裡的飲料噴出來，馬上在場邊出聲指導正在拍照的機器人：「你們是在拍避邪照嗎？笑啊！你們會不會笑啊！」

牛島若利委屈。「我笑了。」

影山飛雄委屈。「我有笑。」

星海光來一百個不相信：「顏面神經失調的笑起來都比你們好看！」

至於勾搭上工作人員的及川徹表示不忍卒睹，真誠地提議：「你們真的確定賣AD款的產品不會賠錢嗎？有沒有考慮把請這一堆牛鬼蛇神的錢全拿來請我好了？」

工作人員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影山飛雄與牛島若利的苦難剛剛開始，他們接連嘗試了好幾種笑容，千篇一律都是僵硬的殺人魔笑容，一旁努力指導的星海光來血壓都要飆上兩百八，不敢相信為什麼有人的表情肌比乾掉的黏土還要硬。

「笑不就是提起嘴角嗎？為什麼他們可以笑得跟牛鬼蛇神一樣？」星海光來懷疑人生。

「可能就不擅長笑吧。」昼神福郎依然笑笑的，彷彿這點事根本不值得擔心一樣──相比他剛剛聽見BJ的消息，他真的覺得不會笑不是什麼大事，至少他不用像明暗修吾一個頭兩個大。「沒關係，在攝影結束之前找出一張能刊登的就行了，哈哈。」

及川徹看了眼心大的AD隊長，忍不住提醒：「但是BJ雖然出了事，可他們都拍完了吧？你們確定在結束之前，這兩人能拍出可以刊登的照片嗎？」

「……可以吧，要相信隊友。」

及川徹戳破事實：「你剛剛沉默了三秒，昼神隊長。」

「畢竟我們不是模特兒，就算拍不出笑容也沒問題的。」昼神福郎安慰自己也安慰隊友，身為球星，看重的還是打球的能力啊！

「你倒是爽快，小星海已經快氣到腦溢血囉。」及川徹用下顎指了指比攝影師還要激動的星海光來。

昼神福郎不介意換手。「要不你去指導一下？不然你在這裡好像也沒什麼作用。」

「我才不要，我又不是來指導人的。」及川徹雙手一攤，「還沒付我錢，我才不做白工呢！」

「所以你今天到底是來幹麻的？」星海光來放棄隊友，也忍不住問了這個外來配件。「你是來找牛島跟影山的？」

「我找他們幹麻？沒事氣一氣自己嗎？」及川徹大翻白眼，「是小牛若邀請我來，我才勉為其難來的，懂嗎？」

「所以牛島邀請你來一起拍宣傳照？」星海光來轉頭問了隊長，「這人要轉會到AD了嗎？影山要退了嗎？」

「沒有，沒收到這消息。」昼神福郎擺擺手，否認這項子虛烏有消息。「除非及川選手願意。」

「不願意、沒興趣，謝謝再聯絡。」及川徹拒絕得很爽快，他這輩子是絕不可能跟牛島若利同隊的，絕對不可能，而且現在自己的願望是跟站在網子這一邊的隊友們打爆這群日本妖怪世代的人。

「奇怪，牛島是哪裡對不起你嗎？怎麼你這麼堅決不跟他同隊？」星海光來好納悶，影山跟牛島都蠻常提到這男人的，但及川的反應好像是遇到鬼。「你們是有什麼過節嗎？」

「……當你連續六年通往下個舞台的門票都被同個人給搶了，然後在輸球很火大沮喪的情況下還被人堵在大門口，那個人用很機掰的口吻跟你說：『及川，你走錯路了』、『及川，你應該來白鳥澤』，你也不會對這人有什麼好印象的。」

及川徹模仿某人的口吻，模仿得唯妙唯肖。

「那不就是你技不如人嗎？事實啊，有什麼好氣的。」星海光來不能理解，然後得到及川徹的死亡凝視，「……幹麻？說實話也不行嗎？」怎樣，是想打架嗎？

「沒，我只是覺得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真的很適合跟他們當隊友。」一群不怕被蓋布袋的人啊！

「我覺得你在罵我，但我沒有證據。」氣。

此時，攝影師已經進入下一階段的崩潰，面對這兩人比水泥還要僵固的笑容，他感覺自己拿的不是相機，是電鑽，試圖鑽爆兩人表情肌。

看看所剩不多的時間，攝影師捏捏鼻樑，決定換個引導方向。

「來，你們想像一下，手上的爽身水是你們最愛的東西──」

排球痴二人組異口同聲：「排球。」

攝影師噎了一下：「好，排球就排球，那現在想像一下你們要把最愛的東西推荐給大家！你們會怎麼做？」

影山飛雄為難：「可是這不能舉球。」

牛島若利作人很實際：「這個不能扣，會爆。」

影山飛雄提議：「還是我舉球給牛島前輩？」

牛島若利搖頭：「不行，我會反射性想扣，這材質不是很堅硬。」

場外三人撫額搖首。沒救了，這真的沒救了。

星海光來一副「你們在開玩笑嗎」的表情。「別鬧了你們！扣個毛線啊！這是拍照啦！」

及川徹二度毛遂自薦：「你們真的不考慮換請我代言嗎？難得我剛好回國喔！」

工作人員再次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攝影師真的沒辦法了，他得先去吃個降血壓的藥，於是宣布休息十五分鐘。

影山飛雄正被隊長與星海光來指導，牛島若利走到及川徹身邊，拿著爽身水比劃，試圖把攝影師與星海光來教的動作練一練，褐髮男人則笑了笑。

「啊啦，小牛若也有不會的事呢，怎麼，要不要及川先生指導你啊？」

「這種事我的確不擅長。」牛島若利努力過了，這真的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當然啦，你以為每個人都像及川先生這麼上相、這麼輕鬆地遊走在鏡頭前嗎？」及川徹哼哼兩聲，不是他自誇，從國高中到現在狗仔跟粉絲不間斷的自己，面對鏡頭已經能泰若自然地擺出最合宜的姿勢與笑容，還被隊友笑說可以考慮進軍模特兒界呢！「但小牛若嘛……我想想，可能要下輩子喔，下輩子可以考慮拜及川先生為師，我考慮要不要收你為徒。」

「如果是你的話，的確很厲害。」牛島若利對此甘拜下風。「但我也有努力在鏡頭前笑了。」

「不是我要打擊你，你那笑容不如不要笑，真的。」及川徹沒辦法昧著良心說謊，「你跟小飛雄的笑容可以貼在門上嚇小孩。」

「有這麼嚴重嗎？我證件照拍得不錯。」

「你那是證件照好嗎？」及川徹站直身體幫對方調整拿瓶子的手勢與站姿。「不要站得這麼死板板的，你是冰櫃裡的屍體嗎？放鬆一點，想像你在場上要接一個強力扣球，你總不會僵著肌肉去接吧？」

「不會。」因為要用全身去卸掉球勁。

「那就對了，想像那個情景，放鬆……對，很好，這不就放鬆了嗎？然後站的方向可以稍微側一些，然後瓶子，看你是要左手拿還是右手拿都行，但是廠商LOGO要在正前方，人家花大錢邀請你來，就是要讓你帶貨的，你不把LOGO SHOW出來，球迷要怎麼買？」

及川徹一邊調整一邊說，牛島若利第一次知道這些眉角。「你有兼職模特兒？」

「及川先生不用兼職也會，這種東西多看雜誌就知道了。」及川徹抬起頭，姿勢調整得差不多，但最重要的臉部表情，真他媽是個硬傷。「笑一個。」

牛島若利露出問號，笑容還是很僵。

「我真心覺得攝影師不要強求一定要笑容。」及川徹真誠建議，「你這張臉配哪種笑都有點怪，小飛雄笑起來還比較正常一點點。」

「我還是有笑過的。」

「如果是殺人犯的笑容那你的確有過。拜託，你連笑都不會笑，以後要怎麼拍婚紗照？」

「你同意了？」

「同意什麼？」

牛島若利認真說道：「跟我結婚。」

及川徹像熟透的蝦子瞬間紅了臉，一把捂住男人的嘴，用氣音瘋狂否則：「沒有！完全沒有！打死也不會有！要死了誰准你在這裡說這種話的！旁邊有人！」

牛島若利滿頭問號，掙脫捂嘴的手掌。「為什麼不能說？是你先提──」

「好了，你閉嘴、安靜。你該去拍照──」

及川徹強行掐斷這段對話，轉身正要把牛島若利推到攝影背板前，卻發現攝影師的鏡頭正對著他們狂拍，這讓及川徹懵在原地，他剛剛的確是有掃到閃光燈的燈光，但他以為是因為攝影師在拍影山飛雄啊！

「不要停啊！你們搭配的感覺很好！繼續說話！繼續聊天！Say something！不要再意我們！我們就是空氣、是浮雲、是你們的背景！」

死人都會在意了，更別提他是活生生的人啊，幹！

及川徹定定心神，「……你知道你拍我的照片是要付我錢的嗎？我不是AD的人喔！」

攝影師比出OK的手勢。「沒事，我會把你P掉的！」

完全沒有比較好好嗎！

「小牛若已經可以上場了，快快快，快把這傢伙帶去，然後把你們負責人叫來。喔對了，我覺得既然他笑不出來，那就不要勉強拍了吧？反正你們的主軸應該是使用後很清爽、舒服，笑不笑是其次吧！」

牛島若利一步三回頭，及川徹擺擺手示意他快滾去照相。或許是因為及川徹的提點與提議，不再強制露出微笑後，牛島若利拍攝進度快了不少，拿起爽身水試噴後表情也很自然，總算是順利結束這一部分。

影山飛雄在昼神福郎使出咖哩飯加溫泉蛋的食物誘惑，以及接了BJ日向翔陽的一通電話後，突然間像打通任督二脈似的，竟然也順利完成拍攝──雖然美中不足的地方是他的視線老是會偏離幾厘米，但比起更早之前的慘況，這完全不是問題。

於是AD的人加上及川徹總算能脫離拍攝地獄，還拿著幾罐爽身水當伴手禮準備回去送隊友。

「送你。」牛島若利遞給褐髮男人一罐。

「送我幹麻？」

「給你當紀念。」

「廠商送幾罐？」

「兩罐。」

「那你拿著就好啦！等等可以考慮用用看啊！」

「說得也是。」

這廂牛島若利與及川徹彷彿在打啞謎，聽得影山飛雄滿臉問號，猜想前輩是不是等等要自主組斷練球。

「牛島要跟及川去逛逛？我們就先去吃飯了。」昼神福郎睿智的雙眼早看破這兩人的奸情。「好好帶及川去玩……嗯，好像說反了。」

「及川，不要丟包我們的王牌啊！」直來直往的星海光來像個媽媽一樣叮囑著，「牛若有問題記得打電話求救。」

「喂！及川先生是這種人嗎？」及川徹不服。

昼神福郎與星海光來對看一眼。「是，你是。」

及川徹雙眼一閉，深呼吸，他發現AD所有人都是生來剋他的，他應該去找小翔陽的。「……我想去找翔陽了。」

「為什麼要找日向？」牛島若利不解，怎麼又突然變卦呢？「可是我已經約好了房間。」

「……」

「不是你叫我約的嗎？就在這附近，再不過去的話就要被取消了，如果去找日向的話會來不及──」

「啊啊啊啊你閉嘴啊！閉嘴！」及川徹抓狂了，頂著AD三人「喔齁有奸情」的眼神把人拖走，拒絕這張栓不緊的嘴再洩漏祕密。「及川先生要殺了你！我就要把你帶去毀屍滅跡！不准你反駁、反抗！」

昼神福郎與星海光來忍不住嘖嘖兩聲。

「想不到啊想不到。」

而影山飛雄看了看遠去的兩位學長，問向隊友：「所以及川學長是來約會的？」

「這不是廢話嘛？不然及川來幹麻？」

「不是來跟牛島學長打球的嗎？因為現在還不到旅館check-in的時間，他們剛剛還說等等要用爽身水。」

星海光來一臉扭曲，隨即用力拍著滿頭霧水的影山飛雄哈哈大笑，而昼神福郎則露出慈愛的表情，只差沒摸摸他的頭。

「我們還是去吃午餐吧。」

有些事，小孩子不用太早懂呢！

（爽身水．完）

＊＊＊

我們影山是寶寶！！寶寶不懂太多情愛也是很正常的（？？？？？

話說牛島跟影山，我真的覺得他們的笑容太牛鬼蛇神了.....尤其是牛牛經典的美國背光笑，只有一個字，怕

希望他結婚時也能露出白鳥澤對烏野第五局的笑容，多棒啊！多可愛啊！多溫柔啊！

至於及川，我們謝謝他跨海支持，他是最好的及川大大，救友救男人，棒！

最後想必大家一定知道是怎麼回事，牛及想去哪裡Ａ＿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