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神道愛之介(AdamX菊池忠(Snake

※有私設,此章微H

 

我賦予你決生定死的權力,你卻未曾執行。

 

神道愛之介睜眼便一片漆黑,冷空氣披覆四肢與軀幹,凍得彷彿自己身處冰櫃。習慣性地想翻身下床要去調整冷氣溫度,身體卻動彈不得,堅硬的金屬卡在喉間,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應該是被鎖在一個平臺上頭。

這裡是哪裡?

為什麼他會在這裡?

其他人呢?

他不是在比賽嗎?

比賽⋯⋯想到這兩個字,他腦門便劇疼,耳邊傳來眾人的歡呼與噓聲,仔細一聽,喊著他名字的人都在對他喝倒采,讚美的全是另一個人。

怎麼可能⋯⋯那傢伙一點也比不上自己,只不過用了一點小聰明卻被大家讚賞,可笑。太可笑了。他才是贏家!才是王者啊!

突然頂燈大亮,四周帷幕被拉起,隨著平臺直立,他看見人聲鼎沸的台下如一群豺狼虎豹,此時一個個黑影捧著一盤盤金屬器械走到身旁,他們高舉著展示每一項工具,緊接著毫無預警地捅進自己的胸膛,劇疼襲擊腦門,握緊的拳頭反射性想捂住傷口,此時一顆心臟被掏了出來,模糊的視野裡有條白蛇如啃食一顆蘋果似的鑽出,咬了一口、又一口,他瞬間喪失了掙扎的動力。

——送給你吧。如果這能成為你的養分,那就這樣吧。是神道這個姓氏禁錮了你太久,你本該是成龍的蛟,而非伊甸園裡背負重罪的小蛇。

於是神道愛之介閉上眼睛。

然後他在一片幽暗中清醒過來,外頭傾盆大雨,連氣密性極佳的窗戶都擋不住滂沱的雨聲。寒意竄進骨子,胸膛一陣陣的疼痛彷彿真的被開膛剖腹,他蜷縮如蝦米窩在大床中央,用力擁抱厚實的棉被,卻止不住顫抖也止不住疼。

好冷。豆大的雨滴並非敲打玻璃,而是擊打著自己的脊椎,濕意滲進緊身衣內側,他得趕快站起來,要繼續比賽,他不能輸,他不能輸。

他贏了。他記得自己贏了。

然後——

我要棄權。

熟悉的人聲響在耳邊,瞬間凍結了一秒鐘的呼吸,是菊池忠啊⋯⋯果然他又拋棄了自己。

菊池忠放棄了自己。

「嗚!」

神道愛之介發出短促的哀鳴,不管用力抱著自己仍舊感受不到暖意,悲哀地意識到這世界沒有人會愛他了,連他最愛的人也不要自己,那還有什麼意義?是因為他贏得不漂亮嗎?還是因為他弄壞了板子嗎?

「板⋯⋯我的板子呢⋯⋯

神道愛之介踉踉蹌蹌地掀被下床,翻找著最重要的滑板,可是翻遍了櫃子也沒找到,到底在哪裡?誰拿走了?

突然間,一股溫熱貼著自己,他抬眸撞進一潭碧綠,緊接著是火燒火燎的痛猛地席捲而來,他想揮開,大手卻反其道而行地緊緊抓著對方不肯放開,就算痛楚纏身也不願鬆手。

「愛之介少爺,您還好嗎?」菊池忠夜不成眠,想到外頭走走培養睡意時,卻聽見男人房間傳來不正常的聲響,敲門也沒得到回應的他擅作主張地進門,卻見神道愛之介跪在一地狼藉之中,任憑自己怎麼呼喚也不理會,直到觸碰了對方,男人的眼神才終於找到焦距。

⋯⋯是你⋯⋯」神道愛之介總算認出眼前人是誰,手勁也不自覺地加大,隨即像在雪地裡疾跑了十公里似的粗喘著氣,氧氣漸漸無法供應,一張口像被塞了滿嘴的冰雪。「你……在……」

菊池忠聽不清被神道愛之介後半段含在嘴裡的話,打算先扶男人上床,就算大宅鋪了地毯但夜晚涼意重,要是感冒那就糟糕了。

但變故瞬發在他掙脫對方箝制的手,男人突然凶性大發,迅猛如豹地撲前壓倒自己,後腦勺著地導致眼冒金星,頸項被十指環住後倏地縮緊,他本能地想拉開,那雙手卻紋風不動。

抬眸卻見神道愛之介的紅眸染上瘋狂,男人咬牙切齒地掐著自己,他的掙動完全起不了作用,眼前的人臉漸漸被黑暗侵蝕,下一秒,頸間壓力驟減。

「呃……哈咳咳咳……」原先快窒息的菊池忠因男人鬆手,突然獲得大量氧氣,忍不住嗆咳起來,但神道愛之介的手像個項圈依然扣在他頸部,只是沒有使力罷了。

「這就是你的目嗎?反正已經達成目的了,陪葬也沒關係了吧?」神道愛之介神情恍惚,盯著身下人喃喃自語。「呵呵……哈哈哈……」

「愛、愛之介少爺?」

神道愛之介低笑幾聲,倏地扯起男人走向衣帽間,手掌扣住對方手腕,另一手則拖出底層箱子,單手扯壞了把手並將裡頭的東西全倒出來,一副黝黑的手頸連銬玩具掉在地板。

「找到了。」

菊池忠瞠圓碧眸,曾在美國經歷過的記憶再次湧上腦海。

 

初到美國時,神道愛之介的精神與心理都還不穩定,菊池忠身為照顧對方生活起居的人,自然十分清楚原因,更不敢把人逼得太緊,盡可能地在能力範圍內順應各種要求。

神道愛之介一方面厭惡他的存在,另一方面又強力要求自己必須待在對方視線範圍,尤其是上下課時得隨時待命,菊池忠只好把工作帶到大學附近的咖啡廳或克難地待在車內辦公。

由於工作時數長,菊池忠甚至成為咖啡廳的常客,他的東方臉孔在視覺年齡上比實際年齡小,導致民風開放的外國男女曾跑來搭訕,雖然總是板著一張臉拒絕,但並沒有太大的用處,大膽的人還會對他上下其手。

好巧不巧,某次神道愛之介下課走來找他時便看到某個窮追不捨的男人正在搭訕自己的景象,當時男孩一屁股坐到自己身旁,一隻手直接搭在他肩上猛然拉近,側過頭親上他的鬢角,皮笑肉不笑地朗聲宣告所有權。

「這人是我的,你可以滾了。」

搭訕者狐疑地盯著他們,神道愛之介勾起唇角,偏過頭冷聲說道,把難題拋給自己。

「他不相信我呢,你怎麼說?原來你老是待在這裡,是為了跟他約會?今天如果我沒來的話,你們是不是要回家上床了?嘖嘖,我都不知道原來我滿足不了你。」

「沒有這回事,愛之介少爺。」菊池忠頭痛不已,這種破事怎麼會讓少爺撞見,這下子難收拾了。

「看起來是很有這回事了。」神道愛之介咄咄逼人,「不如你就跟他回去,看看你比較喜歡跟誰做愛、誰的技巧比較好。」

扔下這句話,神道愛之介起身走人,菊池忠當然不可能讓對方走回家,更不可能跟陌生人回去,胡亂收拾筆電、丟下紙鈔趕緊追上去,然而剛踏出店門,神道愛之介一把將他壓在窗玻璃上、扳過自己的臉肆意地親吻。

要不是被壓得死緊,菊池忠的公事包可能會因為過於震驚摔在地上──這不是他們跨越禁忌的第一個吻,但神道愛之介往往只於地下比賽開賽前會吻自己,就像做戲給眾人看一樣,更像打上一個烙印,從來沒在平日接吻。

路人們驚呼一聲駐足圍觀,甚至有人拿出手機拍照,菊池忠連忙拍了拍神道愛之介肩膀示意對方停止,反而被男人下探的手用力地揉了褲襠,紅眸對視,警告意味明顯。

「回家收拾你。」神道愛之介哼笑一聲,無視眾人的眼光扯著菊池忠領帶上了車,順便在車內朝搭訕者比出一個不雅的中指。

菊池忠整個人都是懵懵的,原以為男孩只是逢場作戲給搭訕者看而已,直到一週後,對方把他叫進房內,當著自己的面拆開包裹,裡頭是一套手部、頸部相連的皮銬,油亮的黑色皮革透露出不可言喻的情色感。

「過來看看。」神道愛之介勾起唇角,「這是我新買的玩具。」

「……愛之介少爺怎麼會買這個?」菊池忠定定心神,這可能只是一個試探,他不能表現地太過吃驚。

「當然是買來用的,難道你買保險套是為了吹氣球嗎?」神道愛之介用下巴點了點床舖,示意男人坐到床中央,大床散落著各式各樣的保險套與潤滑劑,還有一些看起就不好惹的小玩具。「其他是對方附贈的,但我覺得這比較好。」

好在哪?這些是BDSM的道具啊。菊池忠眉頭緊皺,不管是誰要用他都覺得不妥。

「瞧。」神道愛之介抓著手銬兩端往左右扯開,中間相連的頸環便往內縮緊。「特別請人訂製的,雖然內縮有極限,但這應該能勒住一個人,讓對方感受一下什麼是窒息吧。」

菊池忠笑不出來,依他觀察,頸環內縮的程度要勒死一個人綽綽有餘。

依菊池忠對神道愛之介的瞭解,男孩雖然是校園的風雲人物,不過目前應該沒有交往對象,而這年紀加上作風開放的國外,的確是會讓人勾起對性的興趣,只是嘗試BDSM會不會太早了?

難道這要找他當練習對象練練手嗎?如果只是單純的練習,倒也不是不能配合。菊池忠嚥下一口口水,為難地開口:「所以這個是──」要給他使用的嗎?

當時神道愛之介似是讀出了他的神情,大笑地把那危險物品放到他手中,輕聲說道──

 

「幫我戴上。」

 

菊池忠從回憶中醒來,抬眸便見神道愛之介露出略顯瘋狂的神色,如同那年、那一晚,把危險用品放到自己掌心,然後他們的關係從崎嶇的道路直接衝向了斷崖,每前進一步,後腳跟便崩毀一塊。

「愛之介少爺……這太危險了。」

「幫我戴上。」神道愛之介像跳針的留聲機重覆相同的話語,順勢拎起另一個頸圈晃了晃。「幫我戴上,我也會幫你戴上。」

「這太危險了,一個不小心您會受傷的。」菊池忠艱難地拒絕,當年他花了好大一番工夫才沒有在過程中傷害到對方,但是當時對方其實花了很長的時間做事前準備,手頸連銬與其說是懲罰倒像情趣,可是今天……怎麼想都覺得很難善了,他沒有十足十的把握。

「幫我戴上。戴上它。幫我戴上它。」神道愛之介用力一扯,男人順勢跪在身旁,他的聲音忽然變得特別溫柔,輕柔地誘惑著誘哄著小孩子為其辦事似的,甚至用雙手捧著男人的臉。「戴上它,我們會在一起的,我也會幫你戴上項圈,這樣我們就不會分開了。」

菊池忠搖搖頭,如果是其他的懲罰方式他欣然接受,但這個與其說是傷害自己,不如說是傷害神道愛之介。這世界上他最不想傷害的就是神道愛之介。

神道愛之介誘拐不成,緊緊地抿起了嘴唇,怒氣翻湧而上。「果然只有父親才是你的主人!只有他的命令你才不會拒絕!你一直在拒絕我!」

「不是這樣的。」

「沒關係。沒關係,我會讓你知道誰才是你的主人……你這輩子都是我的狗!別想逃跑!別想離開!只有我能丟下你、你別想丟下我!」

充耳不聞解釋的神道愛之介抓著菊池忠前襟扯到懷中,頸圈立即服貼於頸部並扣到最內側的那一格,隨即將連接項圈的鐵鍊繞了手掌兩圈,男人的臉色便青了一階,面上卻是誓死如歸的神情。

「你以為這樣就沒事了嗎?」神道愛之介扯開唇角,再次把手頸連銬交到男人掌中。「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幫我戴上。不然我就把你鍊在這裡,然後……你猜猜等等會發生什麼事?神道家會發生什麼事?」

菊池忠察覺神道愛之介不是在說笑,如果他被鎖在這裡,男人若發生什麼危險,自己就沒辦法第一時間阻止了!

兩相權害取其輕重,他只好視死如歸地拿過危險器具──至少他只要忍耐著不要扯動手銬,就能保障男人的安全──此時神道愛之介垂下了頸子,他慎重的將其扣到對方脖頸,就像為其掛上獎牌一樣謹慎。

「扣緊。」神道愛之介輕聲說道,緊接著皮革完全貼合皮膚,直到鼓出青筋,呼吸也變得困難,下一秒他扯著菊池忠起身,並把轉了半圈後推著趴到全身鏡,抓起對方的手腕左右分開套進相接的手銬,如此一來,只要男人稍作掙扎便會影響到神道愛之介。

「這太危險了,愛之介少爺……」菊池忠再度勸說,冰涼的鏡面與身後火熱的身軀夾擊讓他本能地想掙扎,但他的手得維持在同個高度、同個姿勢,否則會傷害男人。「太容易受傷了,請解開……」

「那是你的問題了,忍耐不是你的常項嗎?你要想殺了我,只要往左右兩邊一扯就行了,不是很方便嗎?我賦予你決生定死的權利。」

「不,我不──」

「不要緊的,忠。你已經殺死我一次,我並不介意再死去第二、第三次。」

神道愛之介用嘴唇廝磨著懷中人的臉頰與鬢髮,大手解開男人褲頭急切地探入後穴,乾澀的穴口擠不進一根指頭,於是他將手指塞進男人嘴裡試圖用唾液沾濕。

「舔濕一點。」

「唔嗯……」菊池忠嘴裡塞了三根修長的手指,模仿著性交的頻率在嘴裡來來回回,嚥不下的津液成了擴張後穴的唯一潤滑,他一方面要維持高舉的動作、一方面又要分神放鬆身體,再加上男人擼動著自己的性器,種種挑戰讓自己頭暈目眩。

當火熱又硬挺的肉刃撞進後穴的瞬間,菊池忠無可避免地掙動了下,往左右拉開的手縮緊了頸環,神道愛之介悶哼一聲卻更用力地頂胯,他回過神來讓雙手恢復原位,男人的臉色才恢復了些。

站立的後入姿勢讓菊池忠難以保持平衡,最後他只能反手摟著男人頸子,以最貼合的姿態接受男人最深入的入侵。

神道愛之介粗喘著氣,拉開對方的髖部,些微缺氧的狀態讓他亢奮,但最滿意的莫過於菊池忠乖乖地待在自己懷中,這樣子就沒有人能分開他們。

「真好啊,忠。」神道愛之介扣住男人下巴看向全身鏡,拇指抵著男人為了呼吸而微張的唇瓣。「這是我們唯一可以一起死的機會了。」

「我們一起吧。」

 

菊池忠彷彿死去幾回又活了幾回,全然忘記當晚是怎麼結束的,只記得一回神已在神道愛之介的床上,手頸的束縛已被解除,一圈圈瘀紫襯著白底皮膚顯得更加駭人。

那瘋狂的痕跡殘留一週後慢慢褪去,當週他們也跑了不少行程,為了遮去瘀紫因此遮暇膏用得很兇,這段時間他還聯絡了製作新滑板的廠商與訂製決勝服的裁縫師父,忙得腳不沾地的同時神道愛之介還要求更改決賽場地。

「最初的地點,就辦在那裡。」

「但是那裡──」

「若有人問起,就說原本比賽地點被風雨弄壞了,需要整修。」

神道愛之介目不斜視地交代工作,腳上還在適應新滑板,新板子給菊池忠非常不好的預感,太像棺材板了,再加上最初的場地過於危險,那個地方折損了太多厲害的滑板人,他並不想看見愛抱夢或Snow摔下懸崖。

「你有意見?」

「不,我沒有意見。」菊池忠不知道該怎麼規勸男人回到正軌,一步錯、步步錯,是他形塑了一頭野獸的模樣,他得負起責任看管對方,可自己是這麼喜歡對方,又怎麼忍心不答應其要求。

畢竟他對Snow沒有感情,會擔心Snow受傷僅僅是因為這可能會牽連神道愛之介的未來。

神道愛之介只管命令,從不管過程之艱辛。

菊池忠看著異常沉默的男人,心頭不好的預感揮之不去,這週若非公事,男人幾乎不與他交談,氣氛異常沉重且僵持,他甚至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自己又該如何解決。

決賽那日,兩人早早地來到S的小房間準備,菊池忠如常協助男人穿上嶄新的緊身服,鏤空的背部那排尖錐型的硬物像一節節的脊柱,彷彿是被掏空的人體只剩下一副骨架,更別提新的半罩面具,指骨的形狀像捂著臉部不肯讓人看見表情。

這就是愛抱夢,是神道愛之介,背負了過多的期待與枷鎖,把所有傷心難過都藏在微笑與張狂之後,世人總以為男人本就這麼目無法紀的人,其實不然,他只是忘記了最重要的快樂。這點甚至不是對方的錯,是家族與眾人強迫男人以快樂為代價,在一瞬之間長大成人。

菊池忠自知是加害者之一。

就算如此,他還是希望愛抱夢能找回對滑板的快樂與初心,只有活著才能繼續滑板,如果在高速狀況進入神馳領域的話,恐怕就回不來了。

菊池忠再三嘗試開口卻出不了聲,抱持著不敢說的諫言開車送愛抱夢到起跑處,男人不發一語地抓了板便下車,那背影過於決絕,彷彿已經決定拋棄一切走向虛無的道路,再結合前幾天不小心聽見的資訊,男人不知為何聯絡起警部長要對方多多關照神道家與他,這很奇怪,他不該成為被關照的人,除非對方決定──

「愛、不,您一定要注意安全。」菊池忠衝上前拉住了男人的手,他不能忍受愛抱夢放棄自我地做傻事。「請您務必注意安全……拜託您……」

愛抱夢轉過身,半罩面具下的臉看不出神情,只是安安靜靜地看菊池忠。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狀況,菊池忠頓時慌了手腳,他現在有股衝動衝去宣布取消這場比賽。

然而愛抱夢突然用虎口扣住他下顎,往上提的手勢掐開了菊池忠的嘴,一記激烈的熱吻襲上他的唇,狂風暴雨般的親吻令人幾乎喘不過氣,他踮起腳尖迎合對方,雙手緊緊揪住男人結實的手臂。

嘖嘖水聲化成催情藥,菊池忠仰著頸子全數承受,直到愛抱夢稍稍退開,又改為輕柔地啄吻,一點點吻去沾濕嘴角的津液,一路蜿蜒至耳際,但這次吐出的話語卻不再是「等我回來」。

「雖然你自主退賽,但這也代表我不戰而勝,所以你輸了。而我警告過你,輸了得付出代價。」

「代……」代價是什麼?他不再被需要了嗎?就算高野一案還沒延燒到神道家,但他還是被提前拋棄了嗎?

「代價是什麼,你應該很想問這句話吧。」愛抱夢哼了哼,「你覺得代價會是什麼呢?」

菊池忠慌了,這是什麼意思?他被開除了嗎?「我──」

「從以前開始,對你的懲罰最後都害到我自己,而我越要求你不要做的,你總是唱反調地執意去做。有時我在想,神道家固然養了一條好狗,但這狗明明可以當個人,我也把他當人看,他怎麼這麼想做一條狗?」

愛抱夢沒等男人有所反應,自顧自地說下去。

「後來我發現是我不夠格當個主人,這人已經認了主,我該怎麼改變他?我試過了太多方法,卻難以扭轉對方的想法,他似乎沒有認知到自己不是神道家的一員,他不姓神道。」

「唔……」

「而他也沒有發現,曾經被他護住的男孩已經長大了,他所有那些『為誰好』的行為不過是一廂情願,他沒有意識到那個男孩已經成為能獨當一面的大人,所有人都明白的事情,只有他還停在過去、停在滑板被扔進火爐燒成灰燼的那一刻。」

愛抱夢倏地低嘆一口氣。

「而我即將離開了,我要踏上新的旅程,所以──」

愛抱夢說出口的瞬間,菊池忠身體一震,被奪走了所有的思考及語言能力。

「你自由了,菊池忠。」

 

(續)

***

我終於寫到我一開始開坑就想寫的某姿勢了(????

窒息普淚什麼的,真是想了好久終於寫到了,不過到底會不會補完整就等我修稿時再看看了......

下一章是正文的完結,但下週不一定會放,可能是下下週也不一定,等我完整修完第一次稿再放可能比較適合!

故事快結尾了,歡迎大家跟我聊天唷!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襲音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