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剎芳華

牛島若利與及川徹做夢也沒想到
ALPHA與ALPHA真的能搞出人命──

CP：牛島若利 X及川徹
非典型ABO

05

「及川，你暈倒了嗎？」

「沒有，我要出去了。」

牛島若利的關懷隨著敲門聲穿透門板，及川徹回過神，趕緊擦乾身體，他可不想讓小牛若進門，太太太容易擦槍走火了。

而男人已經穿好鞋子站在門邊等待。

「小牛若可以先去跑步，我還要吹頭髮。」

及川徹並不怎麼想跟小牛若一起走出這道門，雖然他們之間幾乎可用砲友貳字來指代的關係，球隊上下老小該知道都知道了，但知道歸知道、撞見歸撞見，他不想再向清潔阿姨解釋為什麼各有各的房間，卻老是同睡一間房；也不想再聽見警衛伯伯語重心長地表示年輕人晚上不要玩太兇。

這種事真不是他願意的啊！

小牛若精力旺盛，上了床就跟愛啃骨頭的狗沒兩樣，他身上能種草莓的地方都種了，尤其頸後腺體處根本是小牛若最愛下口的地方，有時照鏡子猛一看還以為被蚊子叮得滿身包。

若非ALPHA的自癒力極佳加上塗抹活血化瘀的藥膏，雙管齊下、吻痕消得快，否則他每隔幾天就得頂著一身被狗啃過的模樣出現在眾人面前，在眾人揶揄之前，自己會先讓日本重砲永遠變成日本啞砲！

反正，兩人只是各取所需、互相幫忙解決生理問題而已！就是這麼簡單！

……但是沒有人相信。

連青梅竹馬岩泉一聽完都不肯相信，除了寄來一打專治跌打損傷活血化瘀的藥膏，最後還提出建議：「你們可以打通兩間房，這樣就不用跑來跑去了。」

誰要跟小牛若打通房間！白天黑夜都看到那張臉，豈不是人間地府一日遊。

然後，因為有太多人不明事理的吃瓜群眾，明裡暗裡總在詢問他們是不是在牛島若利忘記吃藥，結果擦槍走火，導致他差點被就地正法的那一晚定下關係。

面對重複了一百遍的問題，及川徹已經從長篇大論的辯駁，轉為綻放一個不失禮貌的微笑表示──他們真的沒有交往！沒有！

天地良心、日月可鑒，他只是陰錯陽差跟牛島若利搞上了床，然後覺得很方便──對，就是方便。

身為ALPHA的職業選手，哪來的美國時間交一個OMEGA，而且交往的話還要配合OMEGA的發情期，要陪伴、還要注意不能讓對方中獎……太麻煩了。

真的，他沒有時間。他還沒拿到奧運金牌，哪有時間浪費在情情愛愛上頭。

至於怎麼能跟同為ALPHA的牛島若利上床，不過就是潤滑劑用量的問題罷了。

撇除其他問題不談，及川徹可以理解為何小牛若常常在「最想跟他來一砲」的問題榜上有名，畢竟硬體設備真的很可觀，技巧好不好倒是其次了。

「及川，你睜眼睡著了嗎？」牛島若利見褐髮男人停下擦頭髮的動作，一雙靈動的眸子突然間轉為深沉，經由視線打量著他，從而洞察結果。

「我不會睜眼睡覺。」及川徹收回視線，又一次提議小牛若可以先離開。

「我等你。」滿室都是香噴噴的藍莓起士味，讓牛島若利身心靈超平靜，他不介意等待，因為等待的同時可以做暖身操，覺得自己等等可以多跑五十圈、多扣三百顆球。

「不用好嗎？我又不是女性，幹麻要特地等我。」及川徹翻個白眼，吹風機轟隆隆作響，掩埋了小牛若的話，鏡面反射出男人等待的身影與神情，黑髮男人沒發現自己的眼神直勾勾、亮晃晃的宛如一頭守著寶藏的惡龍，盤旋於眼底的是ALPHA該死的佔有欲。

「我想跟你一起晨跑。」

「你怎麼不問問我想不想跟你跑呢？」吹風機的巨大噪音中及川徹喃喃低語，小牛若微微擰眉，大概是看到他說話的嘴型卻沒聽見聲音，所以正在納悶。

「及川？」

「好了好了，就跟你說你自己先去跑又不要──」及川徹關掉開關，沒人能比他更瞭解牛島若利的堅持有多恐怖。

「你還沒固定頭髮。」牛島若利卻不是要催促對方，遞過褐髮男人遺留在房內的髮蠟，那微微垂下的髮絲使得對方的視覺年齡更小了，柔軟的讓他又手癢想摸摸看。

「不用了，及川先生不用髮蠟一樣很帥。」及川徹有些訝然，小牛若竟然知道他的習慣，不過再下去太陽就要出來了，跑步的話會很熱。

「嗯，很帥。」

及川徹面對直球還是非常納悶，到底為什麼小牛若說這種話都不覺得彆扭啊？「你不走？那我去了啊！」

「走。」

兩人跑步的速度有差，牛島若利不會強求一定要兩人同步。關於排球與及川徹，他已經得到最想要的了：可以跟及川同一隊、扣及川為他舉的球。

除此之外，及川徹是個不服輸的人。維持自己的速度會讓褐髮男人反過來想追上他的腳步，雖然他每次都想跟對方說不用勉強，但相處時間久了，他漸漸明白自己認為是關心的話，對男人而言可能是種挑釁。

於是算了。享受及川徹的追趕不失為一種成就，只有強者才會讓人想追上。

奔跑在城市的街區，晨風掠過臉龐與髮梢帶來些許刺痛，陽光與邁開的步伐並行，無視於人群的側目，專注地奔向未知的前路，吸入的空氣從血管流通至肺部，呼出的熱氣迅速泯滅於空中，張開的毛細孔令腿部肌膚帶來陣陣麻癢，熱汗從鬢髮淌落至衣襟。

牛島若利直視前方，大步邁進，直到十字路口停下等待紅綠燈，綿密輕軟的起士信息素緩緩飄來。是及川徹跟上了。

「及川，你有貼抑制貼嗎？」牛島若利聞到褐髮男人的信息素，後知後覺地想起對方好像忘記貼抑制貼就外出了，要是引起騷動可能會造成麻煩。

以往為了保護OMEGA不被惡意標記，所以政府都會宣導OMEGA外出時先貼好抑制貼，降低風險；後來因為出現ALPHA惡意散發信息素，誘發其他性別強制進入發情期的重大惡劣事件，政府開始倡導ALPHA外出時同樣貼上抑制貼，避免信息素過於濃烈，造成他人身心不適。

久而久之，大多數的ALPHA與OMEGA外出時都會在後頸腺體處貼好抑制貼，易感期或發情期來臨之前便開始服用抑制藥物，降低個人信息素流竄的可能性。當然，不可能每個人都會遵守政府的宣導，還是會有刻意利用自身信息素，以達到他們所要的利益與成效的ALPHA或OMEGA。

──但對於公眾人物而言，為了不惹禍上身（無論是出於己願或被設計陷害），無論ALPHA、OMEGA，甚至是BETA都會把抑制貼貼好貼滿，藉以杜絕任何謠言與破事找上門的可能性。

因此球隊的每個人都配合政策貼好貼滿，偶爾忘記時也會盡快回基地，避免在外逗留。

然而當牛島若利回過頭，只見及川徹的愛慕者如同蜜蜂看見花粉般，短短幾十秒已經對方被一堆女孩子包圍，他聞到各種OMEGA、BETA的香味，彷彿掉進香精桶中，鼻子簡直要壞掉了。

眉宇擰出深深的川字，牛島若利不解為什麼有人不貼好抑制貼才出門？他們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更何況，他們是嗅覺出問題，都沒聞到及川徹身上有兩股信息素嗎？

就算及川徹是無法被標記的ALPHA，就算出房門與球隊基地時又被噴了兩道抑制劑，因此消散了他賣力留下的信息素，但仔細聞的話還是可以聞到才對。

「哇，是及川選手吧？好帥！」

「請問可以跟你合照嗎？」

「好啊。」褐髮男人親和力十足，跟一堆女孩子合照留念。

站在一旁的牛島若利擰著眉，「及川，綠燈了。」

「哦。你先跑吧。」及川徹頭也沒回，準備再浪費三十秒服務粉絲。

牛島若利冷冷地瞥了那群人一眼，那些人都沒有照規矩貼抑制貼，尤其是OMEGA若是突然間發情的話，沒貼抑制貼的及川徹有理也說不清。

說時遲、那時快，有個女OMEGA與及川徹拍完合照，突然抬手摸了一下額頭，嬌弱地提了句「頭好暈啊……」並想趁機揩油靠到及川徹身上。

牛島若利立即上前想握住女人的手臂，讓對方站直站好，必要時考慮幫對方叫救護車，但及川徹卻搶先一步扣住他手腕，笑意盈盈地往後退了一步，以一種禮貌又不削人面子的態度，圓過了這場即將要上演的鬧劇。

「不好意思，可能是因為我跑步有汗味，所以味道不好，大家也散開點讓她能呼吸，別推擠。」

所有人馬上退開，聲稱自己頭暈的OMEGA倒是站得好好的了。

「如果妳還是不舒服的話，最好去醫院檢查一下。」及川徹笑盈盈地提醒，「然後還是建議妳外出的時候，還是好好地把抑制貼貼滿使用時長，不要中途取下，因為抑制貼也不便宜。」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就像鎂光燈聚焦到那位OMEGA身上，居然有人為了追星，特意把抑制貼撕下，其心叵測啊！

小心思被戳破的OMEGA紅著臉道謝：「呃，那個謝謝及川選手……」

「我們差不多該回隊了，歡迎本賽季繼續支持我們喔！」

及川徹向群眾眨眨眼，拍了一把牛島若利的肩膀，兩人順利擺脫粉絲包圍，繼續晨跑行程，而留在原地目送選手的粉絲們，正七嘴八舌地討論著及川徹的信息素。

「及川選手的信息素好溫和啊，一點都不像一些ALPHA濃得讓人不舒服。」

「是藍莓味的信息素吧？剛好遇到他沒貼抑制貼，好難得！」

「感覺又不單單是藍莓味……好像還有一點點起士？」

「妳這麼一說，好像的確有起士氣味，可是好淡，超淡的。」

「藍莓味也很淡啊，蠻好聞的，雖然還是有點不舒服啦，好像有人拿蒼蠅拍在揮蒼蠅的感覺。」

「對對對，說痛也不痛，但就是有種排他性。」

「畢竟是ALPHA嘛！」

（續）

＊＊＊

及川：我沒有喜歡小牛若！沒有！我們只是砲友！

牛島：嗯，對。

小岩：你問問打掃阿姨相不相信。

及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