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剎芳華

※主要出場人物：瑞德．彼特蒙爾 X 鍾晏寧

※架空背景，與三次元世界無關，正經向

※預計每月15日、30日發文

04

鍾晏寧載著目擊者與同事回警局，刑事組的人馬上接手帶去做筆錄，彷彿害怕別的組搶走他們的功勞。方摩詰與他相視一眼，兩手一攤，不是很懂刑事組的人的想法。

兩人走回行政生活科的辦公室，準備執行今日的勤務工作。不料推開科室的門，發現大伙圍在公用桌上，七嘴八舌地討論著。

「早安，怎麼了嗎？」

「哎，小時鐘來了！快，快過來，過來看看這隻貓咪是怎麼了，都不吃飯啊！」同事曹士昶雙眼一亮，連忙向鍾晏寧招手。

鍾晏寧湊近一瞧，一隻穿白襪子的黑貓瘦得可憐，怯生生地縮在紙箱一角，小貓神色驚惶地喵喵叫，尾巴不知為何缺了一截。

「怎麼有貓？」

「你還記得馬克休假前不是把巡邏車停在停車場嗎？因為休傑的車壞了，所以老大叫他開馬克的車，幸好休傑有先拍拍引擎蓋，然後這小傢伙也喵喵叫，不然我們就有貓肉可以吃了。」暱稱為大胖的副隊朗允舔了下嘴，身為吃貨的他可說是天上飛的、地上爬的、海裡游的都吃過一輪了，眾人忍不住把裝著貓的紙箱與對方拉開一段距離。「喂，我又沒有要吃牠！幹麻這樣！」

隊長馬杰霖瞥了一眼，「口水要滴下來。」

「咦，我流口水嗎？」朗允擦了一下嘴角，乾的。「隊長你騙我！」

隊長馬杰霖輕笑了聲，擺擺手。「反正這貓躲在引擎蓋裡，大家很努力撈牠。那尾巴不是我們用的。然後牠不吃東西。」

鍾晏寧探手摸了摸，貓咪整個驚惶地縮了起來，叫聲淒厲，顯然是被一群人類從引擎蓋抓出來的經歷嚇壞了。

「沒事沒事，我只是看看你有沒有受傷而已，沒事的，我沒有要傷害你。」鍾晏寧輕聲誘哄，不過貓咪不領情，雙邊耳朵降了下來，就像機翼一樣與地面平行，這是貓咪生氣的示警，但他並不害怕。「沒事的，就算你生氣抓我，我也不會生氣打你的。」

鍾晏寧毫不遲疑地繼續伸手，然後貓咪的佛山無影爪也毫不留情地劃了他兩下，登時見血，身旁幾位大男人忍不住嘶了一聲，彷彿是他們被抓一樣。

「好了，沒事了，讓我看看。」這種小傷對鍾晏寧而言不值一提，流浪動物總是比較敏感、警惕，他以前還在貓狗中途之家做義工時被狗狗咬了屁股呢！「沒事了，我看看你。哎──對，沒事的，你很棒喔！」

鍾晏寧翻過貓咪身體，肚皮與腰部有一些擦傷，大概是為了擠進去車子或是被抓出來時掙扎所致，並不算大問題，倒是斷尾的地方還在滲血，這傷口要是不趕快處理，若是感染的話就糟糕了。

曹士昶連聲詢問：「牠還好嗎？要送醫院嗎？」

「最好帶去醫院給醫生做詳細檢查，尾巴跟這些外傷得擦藥，體內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寄生蟲之類的，這些要醫生檢查才會知道有沒有。」鍾晏寧把小貓放回箱子，試圖找些軟軟的布料鋪在底層。「有沒有什麼毛巾或是──不要拿你們的背心來，會燻死牠的。」

一干大男人們發出了遺憾的彈舌聲。

「那牠可以喝奶嗎？」有人高舉從冰箱裡拿出的牛奶。

「牠不能喝一般牛奶，要泡專門的奶粉才行。」鍾晏寧一看就知道那是隊長放在冰箱裡，不知道過期多久的牛奶，人都不能喝了好嗎。

「我有鮪魚罐頭耶！還是牠要吃鮪魚罐頭？」

「先不要。」鍾晏寧開始擔心自己執勤回來，這隻小貓還安在嗎？緊接著毛絨絨蹭過腳邊，低頭一瞧，不正是局裡未正式收編，但儼然成為局裡一份子的流浪狗大白嗎？

只見身材頗巨但相當親人的薩摩耶大白扒在桌邊，試圖探頭察看紙箱的內容物。

「等等，這是大白的窩吧？你們是想嚇死這隻貓嗎？」怪不得這紙箱看起來很眼熟。

「還好吧？大白很友好地把睡覺地方分給牠耶！」

大白汪了一聲，尾巴搖啊搖的。

「所以把牠嚇成這樣了啊！」這就像把害怕鬼屋又有心臟病的人關進鬼屋，不嚇死也去了半條命呀！

「劉先生，麻煩您配合我們，請告訴我們你早上經過現場時的狀況。」筆錄室裡，刑事組的同仁試圖撬開如蚌殼般的目擊者，從中得知一些現場訊息。

但蚌殼之所以為蚌殼，就是因為他不想說話、不想透露一丁半點訊息。

「劉先生，請你配合。」刑事組同仁懷疑這人真的是目擊者嗎？完全沒有一般目擊者看見屍體的驚慌或害怕，與其說是鎮定，倒不如說是冷漠。「這樣才能儘早破案，讓被害者能夠安息。」

「安息？」劉松炫對這個詞感到刺耳，原先自顧自玩著手指的他，突然開始用指甲刺自己指尖。「他安不安息關我什麼事？我只是倒楣，剛好今天走那條路，看到他死了。」

「您平日都會走那條路嗎？經過那條路是要去哪裡嗎？」同仁見對方終於有了反應，連忙趁機追問，不過劉松炫又縮回自己殼中，真沒見過這麼不肯配合的目擊者。「劉先生？請你協助警方──」

「破案是你們的事，關我什麼事。」劉松炫回應得很尖銳，非常不耐煩。「反正我就是經過時看到他死了，就這樣，然後就有個員警跑來拉住我，要我不能走，是目擊者。我才不是。你們別想誣賴我。」

「劉先生，你冷靜一點，我們不會做這種事。」

「我要回去。你們沒資格把我困在這裡。」劉松炫突然起身，拽過寵物牽繩就想走，刑事組的同仁連忙想擋人，卻被臘腸狗咧嘴威嚇。「你們、你們不讓我走的話，我就、就告你們。」

「怎麼了？」前去現場會勘的刑事組人員恰好回辦公室，最前頭的正是黃奕衡，他看了看筆錄室裡的兩人，擔心發生什麼問題。「這位先生是目擊者對嗎？」

「走開，不要擋路。」劉松炫暴躁地用手指刮了刮鼻頭，臘腸狗似乎知道主人正處於焦慮不安的狀況，於是壓低身體，喉間一陣低吼。

「劉先生說他要回去。」

「我跟你們沒什麼好說的。對，沒什麼好說的。」劉松炫撞開了擋住去路的黃奕衡，拽著寵物快步往外走，其他同仁想拉住對方，卻被黃奕衡阻止了。

「我沒事，不要攔他。」黃奕衡皺起眉頭，對方精神不太穩定啊。「他說出什麼線索嗎？」

「完全沒有，不知道在防備什麼。」同事也是一個頭兩個大。

黃奕衡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以及汪汪叫的臘腸犬，心底竄過一絲詭異，總覺得好像漏了什麼線索。於是他放下文件後追了上去，試圖問出詳細。

然而他追著人出門卻發現對方停在三樓要下二樓的轉角平台，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辦公室，順著那方向，那是行政生活科的科室，裡頭不知道為什麼一群人將鍾晏寧與一紙箱團團圍住。

「劉先生？」黃奕衡看見男人下顎微微抽動，眼神陰郁狠厲，肩膀一抽一抽地，他感覺這人非常不對勁，也絕非善類。

劉松炫並不知道身後有人，他盯著被圍住的傢伙，還有對方手中抓著的貓咪，只想對著那些人大喊別碰那隻貓。別碰牠。別碰。他以為自己如同英雄正一步步向前要拯救那脆弱的小生物，殊不知腳步卻一再地往後退。

腦門一陣陣鈍痛，眼前畫面一陣扭曲，模糊歪斜的視野裡有個小男孩也被團團圍住，周遭的人笑容滿面，卻不停地朝男孩身上潑東西。

──這傢伙好髒！好噁心！

──髒死了，他剛剛還摸我的衣服！

──帶他去洗澡好了，身為好同學，我們幫你洗乾淨！

──不要……不……

──欸，他手上那是什麼？欸額，是髒兮兮的野狗！

──跟他一樣是雜種啊哈哈哈沒人要的雜種！

男孩護著掌心裡的小動物，就算被其他人拖著也不肯放手，然後抬頭看見了站在樓梯上沒有五官的人正冷漠地盯著整齣鬧劇，男孩忍不住伸手求援。

──救……

「劉先生，你沒事吧？」

劉松炫的肩膀被人重重拍了一下，嚇得整個人差點摔下樓梯，被人及時拽住了，同時間，臘腸狗也用力叼住他的褲角。

「你沒事吧？你站在樓梯口──」

黃奕衡話還沒說完，只見男人用力抽回手，回過頭再度看向辦公室，只見眾人已經散去，紙箱與貓不見蹤影，而鍾晏寧拎著車鑰匙走了出來，與他四目相對。

「劉先生，您那邊結束了嗎？喂？」

鍾晏寧招呼打到一半，劉松炫沉著一張臉、牽著狗快步下樓，他看向第三位在場人士黃奕衡，忍不住詢問：「你們發生什麼事？」

「……我才想知道你們發生過什麼事。」黃奕衡可沒看漏這位目擊者看鍾晏寧的眼神，充滿著偏執與怨恨。「你自己最好小心點，如果惹到對方的話，還是早點去向人家道歉吧！」

黃奕衡拋下話後離開，獨留鍾晏寧一人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覺得自己莫名其妙背了一個大鍋。

「我跟他第一天認識好嗎？」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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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鐘：委屈QD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