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剎芳華

牛島若利與及川徹做夢也沒想到

ALPHA與ALPHA真的能搞出人命──

CP：牛島若利 X及川徹

非典型ABO

16

走廊上的牛島若利坐在等候椅上抹了一把臉。

實話說，他不該跟身體仍虛弱的及川徹討論「跳發這行為為他們帶來多大的危險」，可是那一瞬間他還是被褐髮男人激怒了，所以忍不住辯論起來，但是看見及川徹激動到差點甩動點滴，保護的本能還是佔了上風。

然而，最後還是不歡而散。

捏了捏鼻樑，牛島若利從沒見過及川徹流過那麼多血。當時他站在急診室外頭，整個人都傻了，幸好隊長、經理還有好友天童覺都趕來了，後續醫生宣告一切平安時，他差點站不穩。

因為及川徹與寶寶並不算真正穩定，及川徹被送進一般病房強制安胎，牛島若利當然向球隊請假了，晨跑與訓練也一週沒進行，整整一週他過得膽戰心驚，深怕重要的人有突發狀況，晚上都不敢真正入睡。

他每天都擔心著及川徹與寶寶的狀況，幸好天童覺剛好回國，當他必須離開病房時都是對方協助看顧的，並且得到對方的寬慰，讓他別老是繃緊神經。

此時一通視訊電話打了進來，他低頭察看，是遠在美國的岩泉一來電。

「牛島，今天狀況如何？」

「及川醒過來了，然後醫生來檢查，不允許及川下床，至少要住院兩週。」牛島若利背出醫囑，「大人跟寶寶狀況還算可以。」

「那就好。你在走廊？出來買東西嗎？」岩泉一發現背景不是病房，再看了看牛島若利的神色，忍不住問了一句，「你跟徹怎麼了？吵架？」

「沒有吵架，我們談了他跳發這種危險行為的事情，然後他很激動，差點把點滴跟針頭都翻倒了，我想說不要刺激他，所以我就出來了。」牛島若利苦惱，不知道回去該說什麼，才不會又跟及川徹大眼瞪小眼。「不過天童帶著魚湯來了，有他陪著及川，沒問題的。我不會再放他一個人了。」

「他那個人就是自尊心很高，特別難搞，所以他很好強。」岩泉一無奈，青梅竹馬拗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你們球隊其他人講的那些話，他一定不可能當沒聽到的。」

「我知道。但是那真的很恐怖。」牛島若利回想還覺得手軟，要是他沒有在那個時間點回到球場，褐髮男人會發生什麼事？會不會因為延誤送醫而喪命？「我不知道他為什麼一定要用跳發這麼危險的行為去證明他的實力。他的實力無庸置疑，無論二隊的人說什麼話，都不會改變及川比他們強上好幾百倍的事實。」

「因為他想要現在就堵住對方的嘴。」

「這會比生命還重要嗎？」

「對及川來說，的確是。不然他怎麼把輸給你跟影山的事記得那麼深刻、那麼久？」岩泉一無奈，「他對勝負看得很重，努力也看得很重，對於他人的質疑，及川不會放任，他會狠狠地回擊。」

「嗯。」經過這次事件，牛島若利對此深有體會。

「同理，如果有人因此事而攻擊你的話，他也不會置之不理的。」

「嗯？」

「雖然他嘴巴不說，但徹還是喜歡你的。」

「……咦？」

咦什麼咦啊？面對牛島若利的疑問，岩泉一好想吐槽啊！

「照他的說法，是你早在他底線上蹦跳好幾遍，但最後他還是願意跟你在一起，而且你們之間居然有了寶寶，然後徹還願意把他留下來……足見你的與眾不同了，牛島。」

「是這樣嗎？」牛島若利其實並不知道為什麼及川徹會選擇留下寶寶，雖然這個決定讓他非常開心。「我以為及川是不想墮胎。」

「你的意思是因為他不想墮胎，所以才會留下寶寶嗎？」岩泉一一臉驚愕，這兩人腦迴路完全沒有接在一塊。「我終於知道為什麼及川老是說他想打你了。」

「為什麼？」

「因為你的腦迴路吧。」

牛島若利送去一個疑惑的眼神。

岩泉一並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是由自己來當按頭小隊隊長，依照這樣的發展，他該不會到時還得當伴郎兼主婚人吧？

「雖然及川很彆扭，但是他對不喜歡的人是不可能跟對方在一起的。你們在此之前交往了三年，他怎麼可能違背自己心意，沒事跟同一個人發生三年的性關係啊？」

「我們沒有交往。」他們沒說過任何交往的台詞，應該不能算是交往關係。

「是是是，就跟差一張紙的夫夫一樣。」岩泉一毫不避諱地翻了個白眼。「反正你好好再跟他說一遍吧。當他氣頭過了，他也知道自己做錯了，如果真的還死性不改……等我回國收拾他。」

「好。」

由於及川徹必須住院兩週，而且親屬都在外縣市，牛島若利自然負責陪床。

房內少了天童覺的吱吱喳喳，尷尬瞬間彌漫整間單人病房，因為接了導尿管的關係，及川徹連廁所都沒辦法去，完全無法靠著偷偷去廁所的機會，打電話給岩泉一嚎一嚎。

……算了，還是先不要。要是讓岩泉一知道他懷孕還跳發，可能會直接搭飛機從美國衝回來揍他。

但是看著忙進忙出的牛島若利，再想想醫生跟天童所說的話，低頭看了看肚皮，害怕這情緒後知後覺地浮現，不得不承認小牛若下午說的話有一定的道理。

要是寶寶因為跳發而流產的話，他跟牛島若利都會很傷心，尤其黑髮男人幾乎要把用得到的、用不到的嬰幼兒用品搬回家，怎麼想都是很喜歡寶寶的人吧？

而他也不可能再有機會能自己懷上一個寶寶。

於是及川徹清了清喉嚨，找個話題開頭，試圖打破室內沉重無比的氣氛。

「小牛若，你回去球隊比較好睡吧。」看了看那張只到小牛若膝蓋的家屬床，那玩意完全伸展不了身體，腳都超出床尾了。「那床太小了，你會睡得不舒服。」

牛島若利重新將集尿桶放回原位，又去把溫水罐補滿。「不，我會在這裡。」

「如果你是擔心半夜的狀況，有護士會來巡房……」

「及川，你覺得我在這裡很礙事嗎？」牛島若利坐到家屬床，與半坐著的褐髮男人四目相對。

「不，沒有。沒有這回事。」及川徹搖搖頭，別的不說，在他被勒令不能下床的期間做什麼都不方便，小牛若的存在的確幫忙了很多。「我只是擔心你睡這個家屬床會不舒服。」

「還好。」這週以來，牛島若利其實根本沒睡多少，因為褐髮男人有時候會在半夜會痛醒、會夢囈，深怕再一次出差錯的他，多半是坐在家屬床渡過漫漫長夜。「醫生說我的信息素能協助穩定你和寶寶的狀況，所以我會待到你情況穩定，直到可以出院為止。」

「但球隊那邊……出場名單不是有你嗎？」及川徹不知道這樣算不算違約。

「有其他人替補，而且我這是合理的請假，我已經請醫院開了相關證明，球隊必須准假。」牛島若利按規矩做事，在這個節骨眼上，他不可能放及川徹一人待在醫院。「比賽部分，我有請球隊經理錄影，之後我們可以看回放。」

「你不是改了扣球技巧，本來想在這賽季上秀出來嗎？這樣一來，就要延後了，也不知道比賽能不能撐到你回歸。」及川徹想了想，首發名單上明明有牛島若利，但黑髮男人連賽場都沒去露面，廣大的球迷恐怕已在網路上討論，球隊是不是發生什麼大事，怎麼一隊的兩個人都沒出場。「說不定球迷會以為你發生什麼事，所以不能上場了。」

「現在的確是有事情不能上場，但之後就能回歸了。」對他而言，目前及川徹跟寶寶排在第一位，賽場與勝負都得往後擺。「你也是，等到寶寶出生之後，就可以回歸賽場了。」

「哦，我以為你會要我在家教小孩呢。」

這是他們兩個第一次談及卸貨之後的事。

「為什麼你要在家教小孩？你不是想拿到奧運金牌嗎？你要退役？」牛島若利皺起眉頭，不能接受同為隊友的及川徹這麼早退。

「我是說我以為，我沒有要退役，還沒拿到金牌退什麼役。」及川徹眼睛一亮，忍不住順著說，順便試探一下未來的規劃。「那寶寶出生之後誰來帶啊？球隊還會給我們育嬰假嗎？」

「球隊本來就該給育嬰假，我們可以輪流請假。但我會請律師再度確認一下合約內容。」牛島若利看了下臉上含笑的褐髮男人，心頭流過一陣溫暖，只不過想起之前碰到的小孩子，又忍不住皺起眉宇，他實在不太懂得該如何跟那些軟軟的小糰子相處。「雖然我不擅長帶小孩，不過可以學習。」

「小牛若家裡有姪子或姪女嗎？」

「沒有。」

「那你要學的可不少。」至少他還照顧過小時候的猛。「到時可不准逃跑。」

「不會的。而且家長可以幫忙，他們說會成為我們的後援。」

及川徹的微笑突然凝固。「什麼家長？」

「你家人跟我母親，他們都說可以幫忙，要我們不要擔心。」

「他們為什麼會知道？你告訴他們了？」

「他們剛好前幾天都打電話來，但是因為你在昏睡，所以是我幫你接的電話。」

牛島若利一開始試圖隱瞞這驚天大事，但長輩們一個比一個精，一聽就知道是出了大事，連番逼問之下，他當然只能如實告知。

「……別告訴我說他們要來看我，拜託。」

牛島若利送了一個「你怎麼知道」的眼神。「他們有說這幾天會趕過來。」

及川徹埋在被子裡發出一聲哀號。

他的一世英名啊！全毀啦！

（續）

＊＊＊

想不到一個跳發全世界都知道你懷孕了吧及川！

故事即將在本週六來到尾聲，這週末就是ＣＷＴ啦，合本已經準備好等待大家帶走囉^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