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得中心,CP主要以崑伊(崑西x伊得)為前提
※正劇向,私設多,H,死亡捏造,本章有H
伊得在卡萊因大陸遇見了各區域的眷屬,以調節魔力之名相遇、以眷屬之名相伴,伊得渡過了充實而美好的日子。
而人的生命有起始、也有終點,伊得送著眷屬一一遠行至他無法探訪的世界。
直到有一天,送行者成為即將啟程的人,垂垂老矣的伊得由衷感嘆──
這是很長、很好的一生。
04
「好痛……」伊得摸著後頸,幾天前被崑西劈中的部位仍隱隱作痛,雖然男人表示沒出什麼力,但那可是能一拳打死怪物的手勁,要是動真格出力的話,他的頭應該也會爆掉吧?
託這時不時就痛的福,伊得因艾德蒙特死亡而哀慟的心也被沖散一些(畢竟想起來後頸便疼)。話說回來,出席喪禮這種事,還沒在原世界碰過,怎麼知道來到卡萊因大陸後會陸續碰上。
託艾斯特在貴族間溝通的福,今日伊得穿著一席正裝參加艾德蒙特的葬禮,照片上的男人一身傲氣,但艾德蒙特的確對得起騎士肩章與那身傲骨,不想倚靠魔力、不希望只有少數人能使用魔力,所以一步一腳印地訓練、提升能力,就像個普通人一樣努力。
騎士精神與行事守則造就守禮的艾德蒙特,初見面時,男人的魔力流動亂七八糟的,長期累積的壓力與不願使用魔力的狀況下,伊得最終靠著一張嘴拐騙對方,好不容易才穩定了男人的魔力。
雖然伊得偶爾也會捉弄對方(畢竟騎士大人口是心非的模樣別有一番味道),但能認識艾德蒙特是件很幸運的事,這些年來,他總是託對方的福快速通關各種文件以便走訪各地,但他從沒想到分離的時間竟然來得這麼早,早得令人傷感且不敢置信。
原先閃閃發亮的藍色寶石已脫離艾德蒙特的手,放置於貴族的保險箱中,黯淡無光的寶石如同伊得現在的心情,怎樣也提不起勁,謬論撐著平靜的神情回到宅邸。
搭著回程馬車來到森林邊緣而不是直接回家,伊得隨意坐在石頭上掩面痛哭,宅邸裡有艾斯特、墨菲、八雲、可爾、布儡,上次差點失控的狀況下,他們時時刻刻都揣著擔心,他不想讓他們這麼擔心受怕,這是他應該自己處理的課題。
所以他需要一點點沒有其他眷屬在的空間與時間,好好哭一場才能再帶著微笑回去。
「唉……糟透了……」
痛痛快快地哭了十幾分鐘,伊得擦了把眼淚,把臉埋在掌心,完全不想接受恐怖的事實──擁有充沛魔力的眷屬們會老去,但抵達壽命終點有很多種可能,不一定全是壽終正寢,暗殺或因魔物圍攻傷重不治等等,都可能會造成永久分別。
縱使人生最長遠的分離即為死亡,可是伊得從未像現在產生如此強烈地希冀,希望眷屬們都能安全且快樂的生活在一起就好。
──這是我身為騎士的職責,哪能貪求安逸而逃避該做的事情。
但艾德蒙特一定會這樣反駁的吧!
眷屬們都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或是本職,伊得沒有要求他們全留在身邊的資格。
毛絨絨的觸感突然襲上背部,伊得嚇得一蹦三丈高,轉身卻見玖夜不知何時站在自己身後,似笑非笑的神情令伊得略顯尷尬,這隻老狐狸一定看到自己偷哭的模樣了!
「玖、玖夜你怎麼在這裡?」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呢?森林沒有限制誰才能來吧?」玖夜打量著伊得,不答反問,銳利的眼眸似乎看穿所有。「小少爺一個人偷偷摸摸躲在這裡做什麼?怎麼沒跟著其他眷屬?最近魔獸越來越猖狂,自己跑到森林邊緣,要是不小心被魔獸咬死那可真是太丟人了。」
「我現在已經不像以前那麼弱了好嗎?」伊得反駁,好歹他現在魔力運用得不錯,能為自己爭取逃跑時間。
「那麼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嗎?」
「才沒有!」伊得跳起來,抹了把酸澀的眼睛。「只是剛好散步到這裡而已。」
「是躲在這裡哭了。」玖夜倏地伸指揩去伊得眼尾的淚珠。「連撒謊也不會,真是令人懷疑小少爺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被人當場抓包,伊得喪失掩飾的心思,宛如破了洞的汽球慢慢消氣,蔫成一團,他緩緩坐回石頭上,意外的是玖夜跟著蹲下來,兩人四目相對。
「真無趣,小少爺還在為死亡的眷屬難過?」
「當然啊……都認識那麼久了,怎麼可能不難過。」伊得抱膝,側首問向玖夜,就算已經七、八十歲仍像個孩子一樣。「當玖夜你認識的人一個個離開時,都不會難過嗎?像我要是有一天──」
「沒什麼感覺。」玖夜打斷伊得的假設,「小少爺別忘了,我可是妖怪喔,跟人類的壽命本來就不一樣,小少爺的假設是試圖從我這裡得到安慰吧?」
「……」
「這是不可能的。身為妖怪的我活得比人類長,看過不計其數新生又死去的人,我可不是那個小蛇妖。」玖夜站起身,視線投向走來的偉岸男人。「小少爺想不通、想要安慰,那還是去找老朋友實際,畢竟你們都是人類。」
「這……」伊得有點心動,但問崑西如何排解,認識的人先後離去的感覺,豈不是揭人傷疤?
「你說是吧,老朋友?」
聞言,伊得回頭,只見崑西站在身後,平靜中帶點無奈地看著他們。
那時伊得跟著崑西回森林的小木屋,木屋裡的擺設一如往常,他坐上木頭搖搖椅、捧著崑西塞來的熱茶,托帕咬來軟軟的抱枕給崑西,一時半刻,屋裡兩人一鼬相顧無言。
「崑西怎麼會到森林?是要去市集結果迷路了嗎?」雖然空氣不沉悶,但是這種時候不說點話總覺得謎之尷尬,但話剛說完,伊得馬上就想搧自己一巴掌,問這什麼蠢問題啊!男人在附近活動幾十年,誰都可能迷路就崑西不可能。
「收到使魔的消息,說你不見了。」崑西解釋,自從上次小鬼因為其他眷屬過世情緒不穩定,導致魔力暴走之後,使魔們不知為何覺得自己能安慰或開導小鬼,莫名其妙地把這活交給自己,很麻煩,但是他也看不慣小鬼鬱鬱寡歡的模樣,帶點小聰明的狡黠一笑還比較適合對方。
「所以你想問什麼?」
「呃……」伊得愣了一下,該說不愧是崑西嗎?問得好直接啊!「如果不會造成你的困擾……好吧,我想我是造成大家的困擾了。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接受大家都離開的啊?」
崑西很想回答不記得了,但想想小鬼要是繼續維持這狀態,他也會很困擾。
「一開始也會難過。」沉默許久,崑西挖出埋藏於腦海深處的記憶,瞇起眼睛回想,最初親朋好友一個個離開世界時的感受。「當時還年輕,我以為有一天自己也會跟大家一樣慢慢老去,後來認識的人都離開了,最後剩下我。」
每個人都經歷生老病死,在家人與朋友的圍繞下離開人世,只有自己仍舊背負著記憶與約定活著,天生魔力比他人強大這一點不知為何成了變相的詛咒。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挑起你的傷心事的……」伊得走到崑西身旁,抱住身材比他高大,心智也比他堅韌的男人。「尤其是部落裡的人亂說你會吃人什麼的……抱歉。」
「沒事,都過去了。」崑西抬手環住對方,橫渡百年歲月遇見伊得後,他才重新感受人類相擁時特有的溫暖,否則在此之前,只有托帕的溫度暖和了自己。「反正搬出部落可以省很多事,而且認識的人都不在了,沒有必須待在部落的意義。」
「那你是怎麼排解的呢?當大家都離開了之後,你是如何面對死亡這件事?」伊得垂眸,喉嚨乾澀至極。「啖天之後,艾德蒙特也走了,我不敢想像下一個離開的人會是誰,但我也明白,一定還會有下一個人可能在我之前就離世……我到底要怎麼做,才能排解這種難過與哀傷。」
「時間。」崑西並非一開始就能接受只有自己存於人世這件事,更謬論釋懷此事,但時間擁有全世界最強大的魔法,祂讓山林重獲生機、讓人類經歷生老病死又新生、讓存活的人遺忘不快仍負重前行,循環相扣。「時間會淡化那些不好的記憶,留下美好的回憶,同時也會減輕難受與痛苦,挺過就行了。」
「要是挺不過呢?」
「不會的。」崑西以過來人的身份否決這個可能性,單手揩去小鬼積聚於眼尾的淚珠。「如果你因為失去一名眷屬而放棄自己的話,那麼你在啖天死去時就會這麼做。但你不會。而且還有其他眷屬在,你不會這麼自私的放棄該有的職責,也不會拋下他們。」
伊得想了想,他的確沒有辦法放下其他人,眷屬們都因自己而聚在一起,各地祭壇仍然需要大家齊心協力,卡萊因大陸上所有生靈、包括眷屬們才能存活,直到他死亡為止,自己都會履行這項責任。
「你說得對,謝謝你,我不能再這樣消沉下去。」伊得用力拍了拍臉頰,決定打起精神振作。「要是被啖天和艾德蒙特知道的話,搞不好會被他們追殺到天涯海角。」
既然決定要振作,伊得便打算回去好好鍛煉自己,好歹要更熟悉魔法的應用與體能的訓練,否則若打不贏魔獸得逃跑時卻還跑不了,豈不是成為累贅?
但是當伊得鬆開手卻被崑西一把抱到腿上,強壯的男人承接著他的重量,突如其來的貼近讓他訝異。
「崑西?」
崑西直視小鬼,看透強打起精神背後那顆未能真正堅強的心,命運一如四季變遷,貌似定時其實無常,一夜之間嫩綠抽芽、一夕之間葉落雪輕。
或許十年、二十年過後,小鬼能堅強地迎接人情世故的變化,但真正走過這段刻骨銘心又被時間粉飾的經歷的自己,內心不禁祈禱著這不可逆的轉變可以慢一點、再慢一點,不要那麼快就讓一個孩子成長,因為所有的成長都伴隨疼痛。
縱然死亡是無可避免的必然,但至少以回憶與愛堆疊成毯,便能在痛苦時保裹著提供溫暖,被留下的人就能安穩而堅強地繼續下一段生活。
崑西以沉穩的語氣說道:「我並不畏懼死亡,這是一個自然的歷程。總有一天,我也會死,所以你──唔。」
伊得倏地攬過崑西的頸子,顫抖的薄唇堵住男人未竟的話語。就算崑西說得有道理,此時此刻他也不想聽見如此露骨的真實,目前自己還承受不起這種越慢體會越好的現實。
雙手探進崑西大敞的前襟,伊得熱切地想要更多的溫暖,赤裸的貼合才能令人確認眼前人還在自己身邊沒有離開,一切都不是自己想像出來的幻影。
「你……」崑西一把揪住對方亂蹭亂摸的手,嘴唇卻被伊得輕輕叼著,然後鬆開牙齒又輕輕舔著唇角,呵出的熱氣像團霧忽而散去,彷彿沾濕了眼角在斜照的日光下閃閃發亮。
掌中傳來伊得的輕顫,迫切的神情像要確定自己仍舊存在,股間磨蹭著自己的褲襠,崑西放手,轉而拉開男孩的長褲,當布料褪至大腿處的同時,伊得早已反握他的手,一根根舔濕指頭充當潤滑。
當崑西的兩根指頭打轉著進入後穴時,伊得倒抽一口氣,帶著粗繭的指沾著不夠潤滑的津液仿照等會兒的性交頻率,不斷地進出後穴,直到伊得被勾起的欲火席捲全身,後穴能再吃進第三根手指為止。
「可、可以了,崑西……進來……」伊得扭起了腰,胡亂舔吻著金髮男人,手也不安份地扯開對方的褲頭,粗大的肉刃彈了出來,擦過會陰處,他低喘一聲迫不及待想要男人填滿自己!「快進來……哈啊!」
崑西飽滿的性器頂開穴口,插進緊緻的甬道時,伊得抱著男人的頸子大喘一口氣,緊接著甜膩的呻吟從唇齒間逃逸,配合著抽插的擊肉聲、木椅的吱呀聲在室內來回碰撞。
「放鬆……嗯……」崑西滿頭熱汗,其實還未全部進去,但後穴吸得很緊,彷彿薄膜緊緊黏住成為第二道皮膚,讓他窒礙難行。木椅椅面不大,他正思考著是不是忍耐著將人抱回大床時,伊得已然按捺不住,試圖吞吐到最深處。
「哈、哈啊……你、還沒全進來……我想要崑西進來……我想要你……」伊得試著抬起腰再坐下,每一次吞吐都讓性器更拓開體內一點,他想跪在椅面上,卻被崑西直接架開了雙腿,承重處變成對方腰腹間的性器,過於深入的姿勢讓他反射性夾緊體內的肉刃,彷彿能感受到刃上浮現的青筋。
當崑西不再留力,進犯到最深處時,一次次撞著體內最敏感的一點,伊得連抱住男人的舉動都難,整個人像坐雲霄飛車快要被甩出去,已然忘記尚未日落,甜膩的呻吟一聲聲拔高,仰著頸子承接崑西略帶粗魯的吻,吞嚥不了的津液唇角從滑落,溜進了未褪盡的衣襟。
但誰在意呢?沒有人在意。崑西與伊得沉溺在愛欲裡,用最原始的方式確認懷中人是真實存在的。當伊得攀上高潮的瞬間,如日光閃耀的金色躍入眼底,因餘韻而抽搐著身體緊緊扯著那道專注的金黃,盼望這一刻能持續到永恆。
願卡萊因之神讓他能擁有眷屬們更長、更久遠的相伴時光。
「達令,吃飯囉!」
布儡歡快的聲音喚回伊得溜遠的神智,他抱著托帕來到整理好的餐廳,料理小達人八雲變出料理擺滿一整桌,而布儡哼著走調的小曲幫忙盛盤。
「謝謝八雲,好香,聞到肚子都餓了。」伊得原本只是想轉移兩人的目標,但真正聞到香味時,肚子開始叫嚷著快填飽它,縱使現在的食量已經大幅縮水,不過好吃的料理就是有誘惑人的魔力。
布儡呼嚕呼嚕地吸著麵條,「這些是我採來的食材,八雲把它們變得很香,達令就會吃更多,身體會很健康、很有活力!」
「伊得先生快吃吧。」八雲靦腆地收下稱讚,推了一盤肉到白鼬面前。「這份是托帕的。」
「嘰!」托帕快樂的咬起屬於自己的食物。
一行人吃著料理,不多時伊得便飽了,放下刀叉的他看著托帕頸間閃耀的黃玉。
「算算路程,回到森林區剛好是雙月互食的時期。到時你們先回宅邸吧,月靈要找托帕玩,我跟牠一起待在森林裡,等月食結束後,我順便確認一下祭壇的狀況。」
「達令沒問題嗎?」同樣吃完飯,正玩著毛球精靈的布儡不放心地詢問。「崑西不在了,狐狸不一定會幫忙,不用留下來幫達令嗎?」
伊得哭笑不得,自己又不是第一次帶著托帕渡過雙月互食的階段了,但是對於布儡來說,可能自己還是弱得需要對方保護吧?想想這也是布儡最惹人憐愛的部分了。
「相信我吧,我也曾自己一人渡過了雙月互食的時期,所以不用擔心我,更何況森林裡還有玖夜在。」雖然玖夜行事很看心情,但這麼多年相處下來,若是他誠心求救的話,對方還是會理睬自己的。「而且雙月互食的時期森林裡的生物都會性情大變,魔力越強的人越容易被影響,你們進去要是受影響而狂暴化的話,我可沒有自信能攔住強大的你們。」
「伊得先生很強的!」
「達令也變強了,達令不會失控嗎?」
「我都這把年紀了還會被影響什麼呢?」伊得咧嘴一笑,依然是初來乍到的少年模樣。「你們就在宅邸等我的好消息吧!」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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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肉的部分有點柴,但阿襲有點累,所以就這樣了(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