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剎芳華

※CP：玖夜X伊得
※還願文，是個有飛艇與基地的AU
※我喜歡玖夜穿白西裝但也喜歡他穿黑皮衣，還喜歡他戴眼鏡

07

伊得，一名新兵菜鳥，輪調基地的第四十天──

親身驗證「玖夜不是人」的流言。

「伊得，有人找！」

剛從公共大浴缸出來，站在飲料販賣機前面選飲料準備犒賞自己的伊得，突然被人喊了外找，一頭霧水的他指了指鼻頭，換來同袍的頷首。

「誰啊……大晚上的，誰找我？」

伊得端著澡盆走到澡堂門口，只見兩名足足比他高了一顆頭、虎背熊腰的軍人一左一右當門神，臂章顯示其為中央研究院的上士。

「NU66B06-17。」

感覺好久沒人直接念編號，伊得有一瞬間反應不過來。「兩位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們是中央研究院的上士，這裡有一份要給玖夜長官的文件，麻煩你現在轉交給他。」其中一名男人遞給伊得一份蓋著封蠟章的文件。「此為緊急的機密文件，須儘快交給對方。」

「我？如果是緊急文件，兩位長官可以找玖夜長官的副官轉交吧？而且，若是機密文件，我應該沒有權限，但兩位長官應該是有權限的吧？」

伊得現在聽到「緊急」、「機密文件」就一陣害怕，想他在崑西基地就是因為一封緊急文件差點丟了命，況且這一週正巧是藍月期，整個基地都被染了一層淡藍色，想也知道一定對基地的人事物有所影響，只是不知道誰受影響最深。

況且，雖然副官與學長們諱莫如深，但基地的氛圍是不會騙人的，一股深沉的威壓籠罩全基地，脊椎彷彿壓了個重物，不僅大氣喘不過來，連說話聲音都變小了。

「上層指定由你負責轉交，我們無法代勞。」

「上層是誰啊？有公文證明嗎？」自從上次被玖夜訓了一頓，吸取教訓的伊得再也不會硬著頭皮接下不屬於自己的任務。

話說回來，他跟玖夜現在的關係非常尷尬。幾週前不歡而散後，玖夜再也沒點名他，他當然也不可能拿熱臉去貼冷屁股，甚至還很小人地設想過玖夜會不會特別刁難自己或是刁難其他弟兄，讓眾人給予自己臣服的壓力。

然而並沒有。

玖夜彷彿遺忘了伊得這號人物，就算看見了也當沒看見，目不斜視地擦身而過，於是他們「分手了」這件事不脛而走，嘲笑他賣屁股賣錯人的、憐憫他這麼快就被玩膩了的比比皆是，氣不過的他還為此跟那些臭嘴巴的人打了一架，結果雙雙被關禁閉。

紫髮男人一如往常從不出面收拾爛攤子，伊得不可能衝進辦公室揪著玖夜的衣領，要他跟大眾好好解釋兩人從未交往過──他怕自己還沒踏進辦公室，便被玖夜直接扔進垃圾處理器。

所以說，拿東西給玖夜？別別別，他還想活著好嗎！

「這並非你的權限能知道的。這是上層的指令，你必須照辦。」

「就算如此，但玖夜長官不喜歡有人擅入，所以這個任務我沒辦法完成，請兩位長官們找副官吧。」一言不合就拿權限來壓人，這讓人覺得更有詐了啊！

伊得一臉歉意，腳卻很誠實地想踏前離開，然而門神動也不動，他思考著要從哪個方向突破，才能擺脫來者不善的兩人；只可惜兩名中央來的上士堵著出口，除非他原地返回，從浴場窗戶爬出去。

「別擋路啊！站在門口幹麻？趕快出去！」陸陸續續有洗完的人卻不得其門而出，擠成一條人龍便出現抱怨聲，最前面的人甚至推了伊得一把。「愣著不動幹麻？」

「別推我，是有人擋在前面不讓啦！」伊得高喊冤枉，無奈面對兩尊門神。「兩位可以讓我們出去嗎？這裡是公共場所。」

兩名軍人不作聲、不動作，擺明不配合，除非伊得配合他們，用輿論的壓力迫使伊得低頭──伊得內心咒罵幾聲，玖夜跟中央研究院的人同個媽生的是不是？一個個都用這種爛招數，王八蛋。

「我去、我去，這樣可以了嗎？我們可以不要再當人形路障了嗎？」伊得沒好氣地說，一把搶過男人懷中的文件袋。

見狀，門神總算甘願讓開一條路，伊得翻了個白眼，請同袍幫他把澡盆帶回宿舍，他臨時接到找玖夜送文件的任務。

「……我明早還能看見你嗎？」接過澡盆的同袍一臉憐憫。

「呸呸呸，別烏鴉嘴啊！」

「不對，我明早應該是能看見你的，只是不知道你是直的出來還是橫的出來……」

「我會活著出來啦！」夠了喔，詛咒的話就不用說了！

伊得快步跑離詛咒自己的同袍，然後被兩位高大的男人夾在中間，走向玖夜的辦公室，彷彿親赴刑場，頗有種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感慨。

「真不想去……」當伊得站在玖夜所處的那棟樓的門口，胃頓時都痛了起來，深吸一口氣踏上臺階，頓覺不對勁地轉過身。「兩位不一起上來嗎？」

「玖夜長官不喜歡別人隨意入侵領地。」

「我們在這裡等待。」

伊得瞇起眼睛，這兩人真的很奇怪，行為舉止都很詭異，但是肩章又沒有作假，一直要他去找玖夜到底想要做什麼？

「……你們都知道他不喜歡別人隨便進入他的地盤，那幹麻──」幹麻叫他去啊！伊得突然被抓住並往手腕套了個手環，金屬環瞬間收緊且發出嘀的運作聲。「喂！這是什麼東西？」

「這是監測你生命體徵的儀器。」

「為什麼要監測生命？你們到底想讓我做什麼？」不聽不怕，越聽越害怕，伊得死命摳著手環，手環卻嚴絲合縫，完全無法滑動一釐米。

「之前你在崑西的基地因為被魔獸攻擊受傷，我們正在分析你的血液裡是否殘留相關物質，為了保險起見，在分析結果出來之前你都必須配戴手環。」

「都過了這麼久才監測嗎？」怎麼想都覺得不合理啊！「況且我那時在基地就有接受治療與檢查，確定沒有異變才離開的，你們可以調閱到相關資料，為什麼現在才要監測！」

「上層給予的指令是你必須配戴手環，請勿擅動手環，硬摘下來會受傷。」

兩名男人一搭一唱，全然不給伊得拒絕的餘地，他低頭瞧著萬分不祥的手環，手中抱著的薄薄文件袋像一包炸彈。

「請上樓，文件袋裡的重要文件請儘速給玖夜長官過目，待其簽名後再回收交予我們，這段期間我們都會在此等待。」

「……你們該不會給我個什麼新型炸彈吧？」伊得想起玖夜機車的態度，搞不好在外面結交很多仇家，雖然之前吵架不歡而散，但他並不想傷害玖夜。「這裡面的東西不會危害他吧？」

「不會。」

「請你趕快將文件交給長官。」

伊得半信半疑，在兩人不斷催促的眼神中硬著頭皮上樓。

不知為何，整棟樓都沒看見其他人，甚至連玖夜的超級迷弟也不見人影，空蕩蕩的彷彿一幢鬼樓，伊得戰戰兢兢地走到玖夜的辦公室，敲了門完全沒反應。

要不直接塞進門縫？伊得說幹就幹，蹲在地上努力塞文件袋時，門卻突然打開了！他馬上抱頭往後一滾，拉開可能被玖夜踹的距離，做完一系列動作後覺得自己像個傻子，根本沒人衝出來，衣褲平白多了一圈灰塵。

「長官？玖夜？在嗎？」伊得小心翼翼地推門而入，生怕被探頭殺，然而依然是他想多了，門後空無一人，靜得連根針掉地板都能聽見，當然沒人回應。

伊得踮著腳，偷偷摸摸把文件袋放到辦公桌，反正晚一點等玖夜辦公時就會看到文件了，上頭還有中央研究院的封蠟章，男人自會知道要打開看，至於帶簽名回去……玖夜不在，那他當然也沒辦法拿簽名啦！

放完文件的伊得拍拍胸脯，轉身準備離開時，好死不死第看見玖夜倚著門框狠瞪自己，結結實實嚇了一大跳的他，胸膛那口氣差點沒提起來。

「你、你怎麼都不出聲啊！」

「你來做什麼？我讓你進來了嗎？」玖夜難得情緒外放地瞪人，臉色也比之前更加蒼白，惡劣的態度與之前相比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滾。」

他就知道。伊得無奈嘆氣，但還是得解釋一下，自己真的不是有意要來惹紫髮男人生氣的。

「報告長官，是中央研究院的人託我拿重要文件給你，不是我想接下任務的。」伊得先聲奪人，跑去拿回文件袋遞到玖夜面前，佐證自己沒有說謊。「我不來，他們還堵我的路，而且人還在下面等著……」

玖夜擰眉，倏地出手扣住伊得的手腕，拉到眼前仔細端詳剛被強制戴上的金屬手環，男人那副要剁掉他的手似的兇狠眼神，讓伊得久違地膽戰心驚，想起了初見時於刑房被下馬威的恐懼。

「這、這個是他們突然戴到我手上的，我怎麼拔也拔不下來。」

「……你怎麼進來的？」

「我說門自己開的，你相信嗎？」伊得乾笑兩聲，無奈玖夜完全不打算搭理他，越來越強大的手勁弄得他直冒冷汗，懷疑自己可能會被硬生生捏碎腕骨。「放手，手會痛。」

玖夜的嘴唇無聲地動了兩下，似是罵了句髒話，隨即甩開伊得的手，指著房門。「現在、馬上、滾出去。」

「……那個，他們要求你看完文件簽個名──雖然你看起來不太舒服但你簽了名我交差就不會來吵你了！」

眼見玖夜面露兇光，伊得硬著頭皮說完，收獲了玖夜看智障的眼神，緊接著前襟被狠狠揪住，巨力直接拖著他往房門口走去，鞋尖在地面劃出兩道白痕，伊得差點窒息。

「我──我自己走、別扔、咳咳……」伊得情急之下攀住玖夜的小臂，就怕男人直接把他摔出門去，落地姿勢不對的話脊椎會斷掉的！

然而門卻開不了。

「咦？」伊得明明記得剛才門還自動開啟，難道是被人鎖了？但基地最高權限不是在玖夜手裡嗎？誰有這麼大的能耐能跳過玖夜擅自開門、鎖門？

玖夜倏地罵了聲髒話，隨即又把伊得拖往房內。

正當伊得以為玖夜要把他從窗戶扔出去時，紫髮男人卻鬆開了自己，快步走向一扇未曾注意過的門，伊得連忙撿起被踩了一腳的文件袋，下一秒又被折返的玖夜一把抽出來，直接扔進了垃圾處理器。

「哎！那是文件──」

伊得瞠目結舌，試圖靠近垃圾處理器撿殘骸時，倏地冒出一股不祥的白煙，順著空調迅速擴散，後領被猛力一扯，而玖夜臉色從沒這麼難看過，不發一語地扯著伊得往內室走，但是走到一半時男人腳步驟停，渾身抖了起來。

伊得摸著被勒出紅痕的頸子，湊前想查看玖夜發生什麼事，沒想到卻讓他看見永生難忘的一幕──

那雙漂亮的紫金異瞳瞬間被如血的紅凐沒了，帛綻聲驟響，白色軍服被撐裂，巨大而蓬鬆的狐尾竄了出來，裂開的襯衣底下是一片紫藤樣的刺青，原先戴著皮手套的手也化形成獸類的利爪。

──「說到玖夜不是人這點，聽說他還真不是人。」

伊得腦中閃過當初聽見的八卦，誰能料到這並非謠言呢？

然而伊得沒有時間能分心了，因為他發現自己處境堪憂，玖夜那雙看來能撕裂人肉的尖爪正朝著他臉部掃來！

情急之下的伊得抄起辦公桌上物品砸了過去，玖夜反手一揮，利爪直接將該物碎成幾塊，伊得用著跑百米的速度衝向門口，無奈門依然紋風不動。

後頭一陣勁風襲來，後頸汗毛直豎，本能讓他往旁一撲，門板發出一聲巨響，伊得顧不得難看，手腳並用地往前爬，試圖躲到會客區的沙發後面，如果可以的話最好能用櫃子砸暈玖夜！

但是想像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伊得匍匐前進沒多遠，沉重的力道猛然擊中後背，剎那間他以為自己脊椎一定斷了，劇痛讓他動彈不得，本能則讓他從中生出力量，試圖掙扎的期間手臂不知道劃破了什麼，鮮血汩汩流出。

身後用膝蓋壓制男孩背部的玖夜倏地停止動作，雋刻於骨髓裡的熟悉能量波動席捲而來──

此時伊得尚不知生命危機即將到來，混亂之中的他被翻過身，膝蓋抵著腹部根本動彈不了，疼痛讓他推開身上人，卻見紫髮男人眼中閃過一絲清明，緊接著又被一股深沉且濃厚的欲望覆蓋，尖利的拇指扳過他臉龐，指尖擦出血痕，蜿蜒地淌至頸項。

玖夜隨即俯身，如真正的野獸般張嘴，尖齒穿透皮肉，咬進了肩膀！

伊得放聲痛喊卻抵抗不了，在絕對力量面前一如蚍蜉撼樹，濃郁的血腥味漫開，他想，這次自己真的要死在玖夜手裡了。

（續）

＊＊＊

聽說明天是阿公生日，獻上伊得給他（物理）吃吃，甜一甜嘴（？？）

雖然想要他們趕快和好，但掐指一算大概還要一點時間，總算是讓伊得看見阿公的真面目啦！

下一章就可以撸毛啦伊得！好好活下去啊！

祝玖夜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