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啖天X伊得

※這是個有飛艇與基地的系列AU

※帥氣啖天誰不愛呢?美色誤人,啖天誤我!

 

 

伊得,一名新兵菜鳥,輪調基地的第一天──

半夜睡不著覺,把星星哼成歌,聽說轉角會遇到愛,他卻先撞見了──

「你在指導我做事?」

「……不敢。」

 

黃沙漫天,一陣陣熱風吹起千萬顆細沙飛揚於空氣中,彷彿連肺部都被填滿了高溫與沙粒,即將從內部烤熟一具具軀殼,伊得毫不懷疑要是不小心暈倒在地,皮膚被燙傷的可能性該有多高。

熱,是伊得對啖天基地的第一印象。

特別是當他從天氣陰涼的布儡基地離開,通過詭譎的磁場導致全艇人員再度「上天入地」,大家哇啦哇啦地吐成一片,直到降落啖天基地,艙門一開,熱氣撲面而來,剎那間讓眾人頓覺手邊的嘔吐袋都燻出了酸臭難聞的氣味。

但是,啖天基地的人顯然沒打算讓他們這幫菜鳥有休整的機會,趕鴨子般催促所有人下飛艇,速速前往校場中央集合,空曠的校場中央沒有任何遮蔽物,晴空萬里令太陽直射,不到幾分鐘,眾人感覺自己是鐵板上的肉條,再多待幾分鐘就要熟了!

熱汗迅速浸濕衣服,伊得熱得視野都有些扭曲,前盤傳來大臉盆讓他們接力往下傳,鐵製的臉盆被太陽曬得燙手,好幾個人不察便掉到地面,換來出列做伏地挺身的懲罰,縮手抱盆的伊得合理懷疑這是基地老鳥們給的下馬威。

「現在開始報數!」

眾人不敢怠慢立即照做,結果輪到伊得時剛好揚起大風,甫開口便吃了一口沙,頓時呸聲連環響。

伊得還來不及腹誹出師不利,眾人已被分組帶開,伊得這組被帶到宿舍,只給他們三分鐘放行李與臉盆,緊接著分配各種任務,節奏快得跟飛艇加速一樣,就連基地各棟樓、各設施都是帶著他們走過一輪就算介紹完畢,天曉得他們被熱到頭昏腦脹,哪裡還記得東南西北。

「這基地是怎樣?大家屁股後面都有一把火嗎?連喝水吃飯上廁所都這麼趕?」

好不容易捱過上午的基本介紹與基本訓練,準時中午十二點坐在食堂用餐,同袍壓低聲音的喃喃自語正是眾人心聲,一個早上過去,伊得又熱又餓又渴,腦袋裡再也沒辦法想生理需求以外的事情。

休伊與實驗體?那是什麼?可以吃嗎?他得先活著才能思考、先活著才能煩惱啊!

伊得努力扒著飯菜,酷熱的天氣讓人喪失胃口,但這裡顯然不像之前經歷過的其他基地那麼好混,為了身體著想,再怎麼沒胃口也要努力把食物塞進胃袋。

「對了,好像沒看到這基地的長官。」

「該不會像布儡那樣,要對我們做什麼臨時測驗吧?」

「這裡的長官不知道是個怎樣的人啊?」

「怎麼想都覺得不是好相處的人吧?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多規矩。」

「別提規矩,那什麼基地規矩還是守則,一整本超厚的,居然要背熟整本,拿來蓋泡麵還差不多吧!」

「我記得好像是個叫啖天的長官,聽說脾氣很不好,惹到他的話,會把小兵丟到沙漠裡自生自滅。」

「我聽說的是他會把人綁在柱子上,立在基地門口讓人活活曬死。」

「有沒有這麼誇張啊?假的吧?」

「誰知道呢?反正保命的首要條件是不要跟長官對著幹咩。」

「沒差啦,伊得可是長官收割機耶,我們很看好你喔!如果我們被長官針對了,請你一定要幫我們美言幾句。」

埋頭苦吃但高豎雙耳的伊得聽見自己被點名,翻了個白眼。

「少害我。」每次跟基地長官搭上線,他都會有生命危險。

「怎麼會是害你?你要感謝你深受長官青睞,不然你的小命真的早就沒了。」同袍用手肘捅了捅伊得,「尤其是布儡長官,要不是他去救你的話,你現在就是一張黑白照片了。」

「是沒錯啦……但崑西跟玖夜又怎麼說啊?我的生命是真的受到長官的威脅耶。」雖然崑西算是無意識的,但玖夜怎麼看都是有意識的啊。

「那可是長官的愛啊,伊得,要好好珍惜!」

「啊?」

「也可能是上天看你命裡缺鈣又缺愛,所以派了長官們疼愛你。」

「那我命裡缺錢,祂怎麼沒給我錢啊!」

伊得忍不住回了一嘴幹話,畢竟錢才是他最缺的東西啊,可惡!

 

 

伊得睜著酸澀的雙眼,藉斜映入窗的月光盯著天花板上的污漬,耳畔是此起彼落的鼾聲,全屋的人因為白天緊湊的操練行程,枕上枕頭時瞬間失去意識,並且貢獻出超響亮的鼾聲。

基本上,要破除超大分貝的鼾聲的唯一解,就是用魔法打敗魔法、用鼾聲蓋過鼾聲,以往伊得是不會受到干擾的,畢竟他也是打呼俱樂部的一員,沒想到在累得半死的情況下,竟被無預警開除會籍。

「……媽的。」眼神死的伊得喃喃爆粗口,身心靈都疲累到極點卻被迫失眠的痛苦誰人知?他用力掀開棉被,繼續待下去也不可能入睡,還不如到外面走一走。

跳下床舖時,下舖的人翻過身繼續睡大頭覺,令伊得羨慕不已。走出寢室,夜晚的沙漠基地沒有白天那麼炎熱,意外地比想像中還要涼。

伊得漫無目的地逛著基地,獨自一人時,紛亂的思緒恰如遭夜風吹拂的沙粒,凌亂無比,他扒了扒亂如鳥巢的頭髮,原以為安靜時能好好思考,未料只是越思越想越亂──

那些關於布儡如實告知的自己被創造出來的身世、百來人喪生的實驗計劃、倖存卻非倖免於難的實驗體們以及生死未卜的休伊等等,全在伊得腦袋裡攪成一團無法分離的漿糊。

伊得的小腦袋不能明白為何休伊要做這種實驗,依他並不突出的智商根本想不到「要利用霓虹寶石能量結晶造福人類」這種事,尤其是什麼加強人類體質、改變基因……屬於異想天開的範疇,給他八輩子跟八顆腦袋都不可能實現。

但他想,最初大家都想要朝好的方向前進,所以才會同意進行休伊的實驗計劃,只是進展得太快了,眾人歡欣鼓舞地加速研究、實驗,殊不知是加速衝向滅亡。

可是,這全是休伊一人的錯嗎?最重要的是,這些到底跟他有什麼關係啊?

就算是家長欠了一屁股債,死了都能申請拋棄繼承,而他不過是個被複製出來的備用品,就因為他陰錯陽差地活下來,變成自己得擔全責?那全是休伊跟同意實驗計畫的人做的事情,與他無關啊!

再者,中央那群人監視他究竟想要做什麼?如果他們得知他是僅存的複製人的話,是想對他做什麼,還是想要他做什麼?

伊得左思右想,自己沒有休伊的高智商,除了抓他當戰犯以外,該不會是要拆了他做實驗?傻子才曝露身份。

說實在話,如果懸賞幾百萬,說不定財迷心竅很缺錢的他就會去了呢!

……假的。活著才有希望啊。

「到底關我屁事啊?」伊得想了一輪,忍不住大嘆一口氣。

 

閒逛的伊得漫不經心地拐過轉角,前方突然出現兩個不認識的人,他反射性地收回腳步躲在牆後,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仔細查看。

只見接近小樹林的空地前,有個士兵被打趴在地,武器掉在手邊,而那人面前站著一名身姿挺拔的紅髮男人,高高紮起的馬尾底下是古銅色的肌膚,黑色背心底下是賁張而結實的肌肉,手執一把彎刀,就算只是背影,伊得也覺得這男人絕對不好惹。

「站起來。」男人的嗓音低沉而響亮,像一記響鐘敲在伊得心頭。「方才的威風跑去哪裡了?」

只見士兵撐住地,雙腳踢蹬幾下試圖站起卻仍失敗地癱軟在地。

「握著你的武器站起來,剛剛拿著武器耍得很威風,我給你機會攻過來。」

「不、不……我……嗝!」士兵不停擺手,另一手在沙地上胡亂摸索,終於摸到自己的刀,左搖右擺地站直身體。

「只敢欺壓弱小的傢伙,你也配當軍人!」

眼神銳利的紅髮男人大聲斥責,倏地一個箭步擊飛士兵握不穩的武器,下一秒,高舉的彎刀朝士兵頭頂斬落,原先躲在牆角皺著眉頭觀察事態的伊得大驚,趕緊衝出去阻止對方過份的行為!

「快住手!」

心急的伊得衝得太快,結果踢到被風沙掩埋的石塊,整個人摔了個狗吃屎,甚至因為止不住跌勢,如滑冰般跪地滑行,最後撲在男人鞋邊,吃了滿臉的沙。

「我沒有在這座基地見過你,報上名字。」紅髮男人後退一步,眉眼兇狠地瞪著來人,原先要落在士兵頸側的刀刃迅速改為架在對方頸邊。

「我才不是潛伏進來的人!我是今天來報到的士兵!」伊得的臉因痛楚而猙獰萬分,膝蓋在地面用力摩擦的下場,便是膝頭一陣火辣辣地疼,他感覺自己的腿要廢了。

然而,在生死關頭面前,膝蓋的痛不過是小事情,架在頸部的彎刀才是大事情,畢竟他與刀鋒的距離,是刀面的銀光能刺得自己雙眸不適的近距離,如果紅髮男人一個手抖導致刀刃與頸動脈負距離的話,不出三十秒他就要跟世界說再見了。

「你跟這傢伙是同夥,現在跑出來維護他。」紅髮男人眉毛壓得極低,居高臨下的俯視令其威嚴盡現,仰視的伊得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我才不是他的同夥,我根本不認識這個人!」全身上下只剩手能動的伊得連忙擺手,速度快得要擺出殘影來。

「這麼拙劣的理由,你也說得出來?」紅髮男人冷笑一聲,「連名字都不敢報的人,躲在牆角不出聲,直到我要動手才現身。不是為了維護他,那你是想做什麼?」

伊得心下一驚,沒想到自己的舉動早被識破,想想也是,這男人氣勢驚人,身手矯健,對環境變動應該很敏銳,但他不後悔跑出來阻止對方下狠手,雖然自己什麼武器都沒帶,單憑一股熱血便衝出來,顯得特別愚蠢,但他相信只要拖時間,總會有人發現這邊出事了吧。

「我出來是為了阻止你,難道要我眼睜睜地看你殺他嗎?」

紅髮男人眉宇擰出一個川字,「你要阻止什麼?還有,誰說我要殺他了?」

「阻止你啊!如果你不是想殺他的話,為什麼突然舉刀劈他?」伊得可是把過程看得一清二楚。「而且還硬要他站起來拿刀攻擊你,難道不是想要搞一個正當防衛的理由嗎?他連站都站不穩,沒捅到自己的腳都是萬幸了,怎麼可能還能攻擊你。」

「你想像力這麼豐富,應該去當作家而不是來當兵。」紅髮男人瞇起雙眼,不打算浪費唇舌。「算了,讓開。這傢伙犯了軍規就得處置,你也是,等等一併領罰。」

「哈啊?明明是你做錯事情,毆打同袍是你又不是我,為什麼是我領罰啊?」簡直豈有此理!伊得顧不得橫在頸側的刀尖,倏地站直身體寸步不讓──幸好對方先一步移開刀刃。「若長官真的要處罰人的話,你才是最該受罰的人。」

「我受罰?搞不清楚狀況的人是你。奉勸你不清楚事情來龍去脈之前,最好閉上你的嘴。」紅髮男人嗤笑一聲,彎刀倏地往旁一橫,示意眼前人讓開。「現在,讓開,別讓我說第三次!」

「讓開,然後讓你繼續毆打他嗎?」伊得像護住小雞的母雞,一點也不想讓步。「不可能!」

「你知道他做了什麼事情嗎?」

「不管他做了什麼事情,你都應該用講理的、而不是用武力逼迫對方,不然跟獨裁者有什麼不一樣!」

紅髮男人愣了一下,「你現在是在指導我做事嗎?」

伊得雙手扠腰。「這是待人處事的基本道理,你連這個都不懂嗎?」

「你──」

紅髮男人倏地噤聲看向轉角處,伊得好奇地回望。

此時跑步聲由遠而近,白天帶領他們的副官吉羅小跑步過來,伊得還來不及檢舉軍中霸凌,吉羅卻向紅髮男人──啖天行了一個軍禮。

「啖天長官,村民已經安排妥當,毀損的設備也已經修補完畢。」

「嗯,那把地上那傢伙關去禁閉室,記得幫他醒醒腦。」聽到下屬的報告,啖天頷首發出指令,隨即打量起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現在,菜鳥,報上你的名字。」

「呃……」伊得一方面震驚紅髮男人的身份、一方面思考不報姓名的話,能不能逃過被記住的命運?若他知道眼前這人是基地長官的話,打死他都不會跳出來的。

「剛剛不是嗓門很大,現在怎麼沒聲音了?」

「報告長官,我叫伊得。」伸頭一刀、縮頭也一刀,伊得眼一閉,行軍禮、報姓名,內心的哀號淒厲無比,又是第一天就跟長官起衝突,他真的是衰到爆炸了。

「伊得是嗎?我記住你了。」

別!別記住他!伊得哭喪著一張臉,沙漠裡能不能劈下一道驚雷在啖天腦袋,好讓對方就此忘記這個美麗的錯誤?

「吉羅,把這菜鳥也押去禁閉室。」

「哎?我又沒犯錯,為什麼我也要去禁閉室?」伊得震驚萬分,還來不及反抗便被兩名軍人抓住臂膀準備拖走。

啖天冷哼,若非看在對方是新進人員的份上,他根本懶得指正對方是哪裡犯錯。

「《基地規定》第二條,入夜後,除了當晚值班與站崗人員,若無緊急事件或緊急調令的話,所有人不得在外閒逛──還說你沒犯錯?」

「有這條規定?」伊得瞪大眼睛,《基地規定》這玩意誰會在報到第一晚就背完啊?他們剛到基地就被操練得半死不活,一整天都在基地裡東奔西跑,哪來閒暇時間背規定!

「違反規定就該接受處罰,帶下去。」

「是。」

「等、等等!我今天剛報到,上午才剛拿到《基地規定》,所以還沒背完規定啊!不知者無罪啊!」伊得極力為自己爭取免罰,希望啖天能看在他是菜鳥的份上,放他一馬。

聞言,啖天勾起唇角,「那好,但你還有第二條錯──頂撞長官。」

「哎?」伊得上一秒還沉浸在「這人笑起來挺帥的嘛」,下一秒便五雷轟頂,依然逃不過受罰的命運。

「帶走。」

「我自己走!自己走!謝謝兩位大哥!」

軍令一下,伊得直接被拖著走,兩名軍人又高又撞,他連腳尖都碰不到地,連忙高呼自己絕對會配合,然而雙腳能踩到地面的瞬間,他整個人又跪下了。

「我的膝蓋……媽的……好痛……」伊得的眼淚馬上噴出來,剛才氣頭上才得以站得直挺挺,但腎上腺素爆發完畢,痛覺像一記回馬槍,捅得他穿心涼。「不行……我走不了了……大哥幫幫我吧謝謝。」

最後伊得還是被架著離開現場了。

「吉羅,把這兩人先扔去醫護室,再關禁閉。」

「是。」

啖天瞇起眼睛盯著伊得背影,想起這幾天到中央開會時聽見的小道消息:一名叫伊得的士兵極可能是失蹤多年的休伊,偷偷改頭換面潛回卡萊因大陸。

「休伊是嗎?最好不是你。」

 

(續)

***

來了來了,啖總雖遲必到(?)

沒錯,本次伊得來到啖天的基地,發揮他撩長官的技能(?)相見歡的第一天就給啖天留下深刻印象,不愧是我們勇猛的得哥,請掌聲鼓勵鼓勵!

伊得到底會在這裡渡過怎樣的日子,就讓我們繼續看下去

但我必須要說,色字頭上真的一把刀,美色誤國、美色誤人,若不是被美色吸引,我又怎會受到啖總的毒打(欸

祝我跟伊得順利活下去(爆哭)

歡迎跟阿襲聊聊天唷(比心)

arrow
arrow
    創作者介紹
    創作者 襲音 的頭像
    襲音

    一剎芳華

    襲音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