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琳,麻煩妳,小聲一點,好嗎?」陳子謙坐在沙發上,閉著眼,聽著澄琳接連不斷的3小時疲勞轟炸。
「小聲?什麼小聲?」關於阿嬌與K大三帥的後續,澄琳才說到一半而已,卻遭陳子謙的打斷,美麗的臉龐之前就很不好看了,一聽到這句話,心中的火更是往上冒。「我在說話,你插嘴什麼?你有什麼不滿嗎?」
「並沒有,好嗎?」陳子謙睜開了眼,輕輕的說道,「我沒有什麼惡意,只是想叫妳小聲一點,隔壁鄰居在午睡,別吵到人家了。」

可澄琳聽到他這一段話,心裡的火並沒有因此而消滅,反而越燒越烈!「沒有?聽你在亂掰!你明明就是一副嫌我吵的樣子,還故意說是因為隔壁在睡覺所以要我小聲一點,你當我是白痴,不懂你話中的涵意嗎?!」
「我沒有這麼想,也沒有這麼說好嗎?」澄琳就是這樣,總愛以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感覺來看待任何事,說穿了,就是以自我為中心。
陳子謙知道他自己也沒資格說些什麼,畢竟他也是將澄琳寵上天的人之一。
「你沒有?你明明就有!你的眼神就是這樣告訴我!」越說越大聲,澄琳到最後已經是用吼的了。

只要一有不順心的事,澄琳就會立刻罵出來,更甚者,她會像現在,用吼的。

她沒有辦法接受別人對她有任何一絲一毫的批評,不論再委婉的語氣,對她來說都是一種『侮辱』,但其實,有時候大家也只是把意見說出來,並無惡意。

「沒有,澄琳。」陳子謙直直看著她,眼裡閃過一絲絲的無奈,澄琳的大小姐脾氣又跑了出來,這時就很難跟她溝通任何事情;之前碰到這種情況時,他自己也會想:為什麼要一直忍著她呢?他明明可以就大聲跟她對吼的,但他沒有,為什麼?

後來才明白,沒有為什麼,因為一顆心就給了她了,要收回,好難好難。

「真的,沒有。」陳子謙看著澄琳,緩慢的,再說了一次。
「沒有沒有……我聽你在放屁,你明明就有!」對於陳子謙的那番話,對澄琳來說就是『強詞奪理』、就是一種『侮辱』;澄琳氣不過,隨手拿起椅上的靠枕向陳子謙的臉砸了過去──

啪!

清脆的一聲,靠枕準確的砸上陳子謙的臉,室內頓時安靜了下來,靠枕擋了陳子謙的臉,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在學校可沒人會對他做出這種事來;而澄琳也感到不妙,連大氣也不敢吭一聲。

對每個人都說還好 我的心我的情妳不需要明瞭

「許澄琳,妳鬧夠了沒有?不要再把我拿來跟其他男人相比好嗎?他們是他們,我是我!」過了好秒,客廳忽然傳出一聲爆吼,陳子謙的耐性被澄琳的靠枕給砸碎了,終於忍無可忍的爆發出來。
從沒聽見過陳子謙的怒吼,澄琳愣了好幾秒才回復過來,「你兇我?你居然兇我?」該死的,這男人居然兇我?從小到大,有誰兇過她?連她的父母都不曾這麼過,這男人居然該死的這麼做!
「我從之前就一直跟妳說過,不要把我跟別的男人相比!之前是T大的帥哥,之前的之前是妳那不知名的朋友的哥哥,再之前的不勝枚舉,而現在又是那個什麼K大三帥!」陳子謙甩了抱枕,站起來跟澄琳面對面。
「你──」澄琳的話才剛開頭,卻又被打斷。
「妳為什麼就這麼喜歡拿我跟別人比?為什麼?我哪一點做了不好嗎?」陳子謙看著澄琳,大聲的問出他交往以來的疑問,大的音量裡,隱含著太多的無奈。

澄琳沒有聽出他語氣間的無奈,早在聽見他吼了她時,理智就飛到十萬公里外,「哪一點做不好?你最做不好的一點就是你痴心妄想的攀上我!!」
「什……麼……」陳子謙壓根沒想到,會從澄琳的口中聽到這些話。他知道他會跟澄琳交往是件幾乎不可能的事,但,他還是跟她交往了,不是嗎?

既然她認為是自己高攀了他,那為什麼,為什麼當初又要跟他交往?為什麼?!

「哈!我對你本來就只是玩玩而已,了解嗎?只是玩、玩的而已!」澄琳口不擇言,特意強調了『玩玩』這兩個字;一心只想要報復他剛剛吼了她這一件事,完全不知道她所說出的話,在陳子謙的耳裡聽來,傷害有多麼的大!
「若不是玩玩的而已,你當我會看上你嗎?別痴人說夢話了!」看見陳子謙那臉上表漏無遺的心痛,澄琳只覺得大快人心。

誰叫你剛剛要吼我?你乖乖聽我把話說完不就得了!

「憑你那副長相,你真的以為我會看上你嗎?!愛說笑,我許澄琳哪可能讓你這隻癩蛤蟆給佔了?我告訴你,你只不過是我暫時性的玩具罷了!我在外面的男人多到你無法想像!」澄琳為了打擊他,不由自主的說出了根本沒有的謊言。
「自己去照照鏡子,當你變帥的那一天,我說不定會考慮考慮跟你『正式』的交往!」澄琳抬起頭來驕傲的看著他,準備聽他的道歉。

但沒有,陳子謙聽完只是一言不發的看著她,薄唇抿的很緊很緊,半晌,他才輕輕、輕輕的發出疑問──

「在妳眼裡,臉比什麼都還重要嗎?比心還要重要嗎?」

這一句問題讓澄琳頓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臉比心還要重要嗎?
是嗎?是……這樣嗎?
她看了看陳子謙的臉,看進了他眼裡的痛,剛才吼叫的一幕又回到她腦裡,她脫口而出──
「這是當然的呀!」
像是預料到她的回答,陳子謙本來握緊的拳頓時鬆了開。
「原來……我知道了。」經過澄琳身邊時,他喃喃的說,不小心,卻飄進了澄琳的耳裡。

門開了又關。
他走了。

只要我對妳好這樣的溫柔妳要不要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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