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剎芳華

《凡夫俗子》08

語畢便要走，但顏青一把拉住對方，轉頭，是斂下笑容的顏青，此時的他看來異常嚴肅。

「到底會發生什麼事？你還沒說清楚。」

「沒什麼，只要快點跟他們會合就行了。」莫常不想解釋，橫豎顏青不會懂得他的顧慮是什麼。

「為什麼要和他們會合？你明明不想後頭跟著一堆人，現在只有我跟你，這不是你要的嗎？」顏青就是看出莫常想要的才這麼做，現在如他所願，為何又要違背自己？

「我想要，並不代表我可以要……你懂嗎？」莫常死死握緊拳頭，他又何嘗不想像顏青一樣，想要什麼就要什麼，但是四周的眼光讓他掙不開這個牢籠。

「不懂。我只知道想要什麼就自己去爭取，」顏青很直接的搖頭，不意外看見莫常陰沉的臉色，嘴角抿成一直線。「莫常，你不能成天巴望著自己是個悲劇角色，期望著有個人會打破世俗的藩籬救你。」

天際飄過一片烏雲遮擋月光，掩去了莫常的臉，只見下一瞬莫常像隻兇狠的猛獸箭步逼上前，揪住顏青的衣襟朝旁邊的石牆摁去。

「你不懂就不要亂說！」莫常扭曲的臉哪裡還看得出溫文的模樣，宛如一隻豹子想咬斷別人的頸子。「你以為每個人都能像你一樣愛做什麼就做什麼，不是每個人都是顏青！他娘的不要拿你自己的標準來看別人──唔！」

顏青靜靜的盯著爆發中的人，他沒有多作聲，只在最後一把抓住莫常的後頸往自己的方向壓，微低頭將唇瓣印上對方的唇。

一開始莫常沒有反應過來，愣愣的讓顏青攻城掠地，舌頭勾住他的，甚至刷過貝齒，惹得莫常一身顫慄，忍不住想推開顏青，卻見對方將自己壓得更緊，甚至伸手攬住他的腰，像一桿鐵棒橫著讓他動彈不得。

於是只能掙扎、用手推擠，兩人整齊的衣裳此時皺成一團，幾聲嗚咽聲隱沒在外頭的叫賣聲，幾乎要無氣的莫常在忍無可忍之下，伸手狠狠扯了顏青的頭髮，幾乎要將他扯禿一塊毛，顏青退開時兩人中間還牽出一條銀絲，在月光斜照下顯得煽情。

「你……混帳！」莫常揮出去的巴掌沒擊中顏青的臉，半途便被截了下來，莫常看進顏青眼底，剎那間覺得裡頭似乎有兩簇火焰正要燃燒，手腕像戴上熱鐵製成的手銬，彷彿要燙傷他。「……誰准你這樣做！王八蛋……」

「我自己准的，原因嘛……」顏青笑笑，剛才莫常看見的狀況好似只是他的錯覺罷了。「沒有為什麼，因為我想吻你。」

「你娘的這什麼爛理由！」莫常暴跳如雷，沒注意到自己還被攬著。

「哈哈，」顏青爽朗的笑著，忽然將人壓在胸前。「莫常，你也可以跳脫這些禮教的束縛的，只要你肯下決心，跨出那一步。」

「……嗯。」聽著顏青有力的心跳聲，莫常突然覺得，或許真是自己太過被動，有這人在身旁支持著，興許也沒那麼困難。

──在小巷弄內，兩人沒發現有一群人已盯上他們，慢慢的包圍他們。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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