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剎芳華

※CP：神道愛之介（Adam）X菊池忠（Snake）

※有私設，此章無H，喬櫻出沒。

我賦予你決生定死的權力，你卻未曾執行。

雖然神道愛之介跟櫻屋敷薰及南城虎次郎認識的時間，不過是短短的半年，但是生活環境讓他從小練就一身識人功力，半年的相處足夠摸清櫻屋敷薰執著的個性。

這次難得在S以外撞見了彼此，對方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就放棄糾纏？用膝蓋想也知櫻屋敷薰必有後招。所以當館長語帶歉意地宣布中午餐敘地點是南城虎次郎經營的義大利餐廳時，神道愛之介真的沒有半點意外。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神道愛之介向來不畏挑戰，他倒想看看這兩人還有什麼把戲。

南城虎次郎的餐廳地理位置選得不錯，離市中心大約十分鐘車程，也有公車可以到達，再加上裝潢明亮乾淨，主廚本人的廚藝與顏值也過關，網紅們紛紛到店內打卡，網路行銷吸引更多人來用餐，這間義大利餐廳每日營業額可不少。

而今天南城虎次郎為了專心接待這幾位重量級議員與書法大師，陸陸續續推掉幾位想預約來店用餐的電話。帥氣的主廚一人包辦所有餐點的製作，席間送餐時還能穿插幾句話，讓整個場面不至於因吃飯而冷場。

一位會煮美食又能說人話的人，怎能不讓人喜歡？一頓飯的時間，讓在座多數人都臣服於南城虎次郎的個人魅力，除了神道愛之介與櫻屋敷薰。

「各位，正餐還符合胃口嗎？」南城虎次郎見眾人吃得差不多，於是收走眾人主餐的盤子。

「海鮮非常新鮮，不愧是最近特別有名的餐廳，要不是櫻屋敷大師指名，我們差點就要錯過美食了！」高野議員讚不絕口，換來同桌們的頷首。

「能符合各位的胃口再好不過了，歡迎各位幫我宣傳啊，如果可以的話，希望還能跟各位留著合影，讓我掛在店內做個紀念。」

「這有什麼問題呢？小事一樁！」

「那真是太好了！」南城虎次郎換上新的桌巾紙與甜點叉子，又推來放著熔岩巧克力蛋糕的小餐車上菜。「這是飯後甜點，熔岩巧克力蛋糕，請享用。」

精巧的熔岩巧克力蛋糕搭配一球香草冰淇淋，外皮酥脆、內裡柔嫩，叉子輕輕施力便能順利切開，熱騰騰的巧克力醬爆開後蜿蜒流出，如同火山爆發後流淌的岩漿。

眾人三兩下嗑光了飯後甜點，高野議員嚷著想要再來一份，館長則難過的說自己回去不知道要運動多久才能消耗掉這餐的卡路里，還有人在詢問食譜是不是有特別的秘方，這些嘈雜的話語像收訊不良的電視機不斷干擾著神道愛之介，紅眸盯著眼前這盤看似簡單，卻無疑是在他腦門轟下一道驚雷的甜點。

甜點上桌那瞬間，神道愛之介與南城虎次郎相對眼，男人唇角拉出的笑與對座的櫻屋敷薰投來眼神疊合，無盡的嘲諷化做利箭朝自己疾射而來，下一秒他怒極反笑，這是在玩什麼懷舊的把戲？搞出他喜歡的食物，想藉此讓他承認他就是愛抱夢、是那個與他們分道揚鑣的人？可笑！

神道愛之介穩住心神，修長的食指執起叉子切了一口蛋糕送進嘴裡，演技爐火純青的他還能表現出品嚐美食的神情，並附和其他人的連聲稱讚。

「若喜歡的話，可以考慮提前跟我預訂啊。」南城虎次郎說這句話時，眼睛直視神道愛之介。

「有機會的話。」神道愛之介笑著擋掉這份試探，實話說，要不是看在菜單上有菊池忠喜歡吃的蒜辣牡蠣紫蘇義大利麵，且男人吃得津津有味的份上，他早就想走人。

身為秘書，菊池忠的三餐比他更不規律，拚命三郎的工作態度讓那傢伙永遠只記得工作，說來好笑，菊池忠會提醒他不要錯過用餐時間，卻不會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

真以為他不知道菊池忠的三餐，若他沒抓著人一塊吃飯，男人就只會去便利超商買飯糰與能量飲嗎？之前還曾涉取過量咖啡導致胃炎住院，氣得他收繳所有咖啡器材，直到胃恢復過來才容許對方一天一杯的額度。

眼見菊池忠已經掃完甜點放下刀叉，那張波瀾不驚的臉似乎與平常毫無二致，但神道愛之介自然能分辨出對方的神色，既然吃飽喝足，那麼沒有繼續待在這裡的理由了，他瞟了對方一眼，碧眸男人收到訊息，湊近耳邊狀似提點行程，實際上不過是做做樣子。

神道愛之介整整西裝外套，起身扣上鈕扣。「抱歉，我待會還有行程要跑，就先離席了，不打擾各位享用美食與聊天了。」

高野議員微訝，「這麼早啊？」

南城虎次郎挑眉，「說好要一起合照，現在拍一張？」

「雖然很想跟大家合影，但時間不早怕等等塞車，還是早點啟程比較保險，就有勞高野議員滿足主廚的心願了。」神道愛之介的理由很實際，也讓人無法阻止。「那我先走了，再見。」

「神道議員──」櫻屋敷薰看向即將踏出餐廳的故人，忍不住高聲一喊，成功鎖住了神道愛之介的步伐。「改天見，希望哪天我們能好好聊一聊。」

南城虎次郎則站到粉髮友人椅子後方，自然地撐著椅背，「是啊，我也對最年輕的議員的事蹟感興趣，有空多來店裡走走啊，招待你好吃的。」

「如果有機會的話。」

神道愛之介拋下客套的拒絕，領著秘書走出店門時，只覺胃袋裡的食物正在跳一曲霹靂舞，面如沉水的他一坐進車後座便閉目養神，試圖壓下噁心感。

這麼多年過去，那兩人還是黏在一塊，似乎沒有任何事能分開他們，明明喬還去義大利留學過，學成歸國到現在卻還能這麼親暱，憑什麼？

猶記得高中時三人在打烊的商店街巧遇，同為高中生的青澀模樣，櫻屋敷薰的外貌可沒現在這麼「溫馴」，耳環、唇環、殺馬特髮型樣樣都來，站出來還以為是哪來的小混混，而喬更非肌肉猛男的風格。

明明外貌變得那麼多，為什麼兩人還是那麼天真？

現實為什麼沒有磨損這兩人的心志？

高中時期相遇，雖說是志同道合的三人，但神道愛之介發現自己與兩人之間始終有一層隔閡，源於南城虎次郎與櫻屋敷薰是從小到大的玩伴，那種親暱感及默契絕非他人能介入，就算他把雙手搭在兩人肩上一同大笑，仍舊無法一腳跨越那些自己未能參與的歲月。

當然，剛開始他覺得自己是能融入這段友誼的，只是隨著時間一點一滴流逝，交往得越來越深入後，他們默契十足的拌嘴總是一再提醒自己，那兩人的羈絆有多深厚、多密不可分。

可他還是想抓住這兩人帶來的歡樂與情感，因為無論是學校或是家中，他所處的環境裡沒有真正能稱為朋友的人，同儕之間是競爭、家裡則是服從與管教的上下屬，第一次發現能符合「朋友」定義的對象，因此自己也選擇性地遺忘了存在於他與他們之間的鴻溝。

高中時期的週末夜是神道愛之介難得能逃離神道宅喘息的時刻，菊池忠固定會在那天出門添購私人物品，順便掩護他出門。

「愛之介少爺，一個小時後我會來接您，若有任何狀況，請您一定要通知我，我會趕過來。」菊池忠千叮嚀萬交代，深怕少爺出什麼差錯，他無論如何都賠不起。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能全程陪同，可對方已經不是三歲小孩了，而且那是難得能跟同齡人玩耍的時光，實在不該摻雜一個成年人。

「我知道。」神道愛之介雀躍不已，人還坐在後座、心早已飛向集合地點，他突然靠前，安全帶拉出緊繃的聲音。「忠，你真的不來？難得認識新朋友，你不跟他們認識認識？而且他們技術不錯，雖然還是沒有你那麼強就是了，但你若來的話，他們會很開心多一個強者的。」

菊池忠從後視鏡鏡面與後座的人對眼，噙著微笑搖頭婉拒這項提議，他很高興少爺能找到板友一起玩，滑板就是要與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滑才有趣。

「少爺玩得開心就好，有我在的話，不太合適。」偽裝工作得做足，還得注意有沒有閒雜人等會發現少爺的行蹤。「而且我得去置辦一些私人用品。」

「好吧，待會見。」

神道愛之介再度邀約失敗，自己帶著滑板下車，溜到約定好的集合處，只見喬拎著一提袋與Cherry blossom在說話，粉髮友人緊皺著眉宇搖搖頭，眼見他到了便用手肘撞了撞綠髮友人。

「晚安。」踩上滑板與友人見面那刻，他便褪去神道愛之介之名，而以愛抱夢這名字活躍於滑板好手們的口耳相傳中。

「你來了，那可以走了。」

「你們怎麼了，不舒服嗎？」

「餓了，先去超商買吃的。」Cherry blossom臭著臉，站上滑板大步滑向前，留下面面相覷的兩人。

「怎麼會餓？沒錢吃飯嗎？」愛抱夢接觸滑板之後，才發現一塊板子加配件弄到好，對一般學生來說不是一筆小數目，但對他而言，大概是一週的零用錢吧。「需要幫忙嗎？」

「不用啦！他只是今天跟阿姨吵架，賭氣不吃晚餐，現在餓爆了所以臉很臭，等等吃飽就沒事了。」喬顯然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晃了晃裝著食物的提袋。「我帶了泡麵跟其他食物來，不過我們可能得等他吃點東西才能玩滑板了。」

「你們在幹麻啊？還不快來！婆婆媽媽的，你們沒吃飯是不是！」Cherry blossom滑到路口發現後頭居然沒人，氣得站在街口大吼。

「來了來了！沒吃飯的是你啦！喊這麼大聲等等路倒我們可不理你！」喬喊了回去，趕緊拉上愛抱夢追過去。

愛抱夢實在難以理解什麼叫「賭氣不吃飯」，他沒做過這種事，自然也不明白餓肚子的滋味──姨母們對他的言行舉止總是非常嚴厲地管教，可是從來不苛刻吃穿用度，相反的，若吃得不足量反而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況且睡前菊池忠也會固定端牛奶或安神茶給他，真沒想到這種事竟會真的發生在朋友身上。

「原來如此。但他這樣晚上要住哪裡？」愛抱夢詢問，該不會流浪街頭吧？「回家的話，沒問題嗎？」

「不要緊，他們一家都是火爆脾氣，薰也不是第一次這樣了，習慣就好。」喬聳肩，這種事從小到大都已經發生幾百遍了。「他也不是第一次離家出走，他幼稚園跟阿姨吵架，就會揹著小書包跑到我家來了。」

「……」愛抱夢咋舌，這該說是早熟還是天真呢？

喬拍了拍愛抱夢肩膀，「我也跟阿姨說他今天會睡我家，所以不用擔心。」

「你們兩個是在生孩子是不是？動作那麼慢！」先一步抵達超商的Cherry blossom大聲疾呼。「快點啦，還想不想玩滑板了！」

「那你剛剛就在家吃完再出來啊！」喬喊了回去，粉髮友人比了根中指後，氣呼呼地走進了超商。

Cherry blossom顯然是餓暈了，熟門熟路地撈了好幾包洋芋片與麵包丟進提籃，又被喬拿了幾樣出來，放入幾盒微波食物，兩人壓低聲量交談。

愛抱夢看著架上琳瑯滿目的商品，第一次踏足這小小店面，沒想到販售的商品這麼多，而且價格便宜，但這些平民的零嘴是不會出現在神道家的。

喬在結帳櫃檯前問了一句：「愛抱夢要買什麼嗎？要的話，一起拿過來結帳。」

「沒有。」

結完帳的三人再度集合地點，只見喬不知從何處變出卡氏爐及小鍋子就地煮起泡麵，餓得前胸貼後背的櫻花，滑沒幾下就抱著洋芋片止饑，而愛抱夢滑完幾趟後，喬向他招手並遞來一碗泡麵。

「趁熱吃啊，吃不夠還有。」

「這不是櫻的晚餐嗎？」愛抱夢沒有吃宵夜的習慣，但這碗麵實在太誘人，誘得他肚子也餓了。

「他又吃不完那麼多，而且本來就有準備你的份，安心吃吧！吃完告訴我感想啊！」負責掌廚的喬雙眼放光，他只好頂著期待吃了一口。

「好吃，但這是什麼東西？有點嗆、有點辣，還有酒味。」愛抱夢自然地說出真實的感想，若今天是同儕帶來的食物的話，他會說得更委婉一點。

「我自己看食譜做的辣椒泡盛酒，好吃吧！」

「還不錯，加在這裡面挺提味的。」

「我還有做辣炒小魚乾，下次加在義大利麵裡帶一份給你！」

「我的那份不准亂加那些東西！」Cherry blossom三兩口解決一份泡麵，以過來人之姿諄諄告誡愛抱夢。「愛抱夢你快拒絕他的黑暗料理，吃了會肚子痛的。」

喬反駁：「什麼黑暗料理，其他人都說很對味好嗎！」

「皮諾可，這個直接電死！」Cherry blossom突然喊了一句令人費解的話。「在培根蛋黃麵裡加奇怪的東西的人都該處死！」

「太誇張了好嗎！」

雖然不明白兩人爭吵的點，但愛抱夢仍舊嗑完了一碗泡麵，還嘗試了自小學畢業就沒吃過的洋芋片，結果這晚都用來吃吃喝喝了，並沒有滑到什麼板，而且還聽了一晚上的相聲劇。

「你們感情很好。」身為獨子的他很少看見感情好到彷彿有血緣關係的朋友，彷彿沒有事情可以真正分開他們。

「什麼？你想太多了，愛抱夢，誰跟這猩猩感情好啊！」

「愛抱夢，你是嗑了什麼？我記得我煮的是泡麵啊。」

兩人異口同聲地反駁，隨即又開始鬥嘴，愛抱夢挑眉，這兩人未免太自欺欺人了。但想想，他唯一待在身旁，既像友人又像兄長的只有菊池忠而已，可是成為父親秘書的男人能陪他的時間也不多。

「時間差不多，我該走了，剛才食物多少錢？」愛抱夢看見熟悉的車燈閃爍兩下，知道是菊池忠來接他了。

「什麼錢？幹麻給錢？」吵到一半的兩人一頭霧水，有志一同地瞪向正在掏錢包的愛抱夢。

「剛剛才買東西的時候我沒付錢，但是吃了你們的食物。」

「不需要，又沒多少錢，而且大家都有吃。」喬擺擺手，這點小錢還是付得起的。「收起你的錢包，你可以考慮下次跟我決鬥來抵這頓宵夜。」

「愛抱夢不用理這隻人猿。」Cherry blossom翻了個生動的白眼。「真的想付錢的話，下次你再出錢吧。你朋友在等你了吧？別讓他久等，下週見！」

有鑑於兩人都這麼說了，還附帶殺人眼神，愛抱夢只好收回錢包，揮手再見後便溜著滑板上車。方才在戶外沒感覺，一進到封閉空間，誘人的香氣馬上竄進兩人鼻腔，菊池忠從前座置物箱拿出一罐衣物除臭劑遞了過來。

「請用。」

「我今天吃了喬煮的泡麵還有櫻花的零食。」愛抱夢忍不住將今晚的趣事分享給菊池忠，男人是唯一會認真傾聽他的話的人，而非只會要求他待人處世記得不負神道家之名。「挺好吃的，你吃過那些東西嗎？」

「泡麵跟零食的話，以前讀書時也會買來填牙縫。」除了如神道愛之介這般貴族少爺以外，否則誰沒吃過這些氾濫的速食食品呢？「但少吃比較好，因為對身體不好，容易造成內臟與血管的負擔。」

「說的也是。開車窗吧，我想吹吹海風。」

「好的。」

菊池忠按下開關，海風拂過海面泛起陣陣波濤，波光鱗鱗跳動在視網膜，神道愛之介單手撐在車窗處，一輪明月還掛在夜空，他突然很想看男人滑著滑板飛翔的姿態。

「去U型台吧，Cherry blossom他們說在西公園那邊有一個小的U型台。」

「現在？但時間可能不足……」菊池忠看了看手錶，雖說是順路，但怎麼也不可能是特地去看看U型台長怎樣吧。

「那你開快一點。晚點回去不會有事的，我們只是晚一點點而已，如果你再遲疑下去，才真的是拖延時間啊。」神道愛之介講的煞有其事，一來二去，反倒是菊池忠的責任了。

無奈之餘，菊池忠只好載著人停在西公園，由於是剛啟用的新場地，目前倒沒什麼人知道。

「忠，你也過來。」

拋下這句話，神道愛之介解開安全帶，踩著板子一口氣滑上U型台頂端，居高臨下地坐在邊緣，並把自己的滑板推了下去，板子順著台面弧形滑到走來的菊池忠腳邊。

「少爺，您再滑個幾趟我們就得回──」

「你來。」

「嗯？」

「你來滑，我很久沒看見你滑滑板了，我想看。」

神道愛之介無比自然地提出要求，菊池忠為難地看了看他、又低頭看了板子，隨即搖搖頭。「不了，少爺，這板子還是……」

「別說你跟這板不熟，這是你借我的，本來就是你的板子，不是嗎？」神道愛之介屈起一條腿，靠在膝頭處再次打斷男人的藉口。「忠，你不是說晚回家不好嗎？現在浪費寶貴時間的可是你喔，我就坐在這裡等你上來接我。」

「少爺，我認為這樣不妥。」菊池忠試圖講理，但他面對的是人今晚顯然不講道理。

「沒關係，你慢慢猶豫。」神道愛之介雙手一攤，笑容卻特別燦爛，「帶我回家的主動權在你手中與腳下，我說過了，我在這裡等你。」

菊池忠瞅了坐在高處的男孩一眼，無奈地踩上了久未踏上的滑板──

「愛之介少爺，下午的行程是否需要更動？」

菊池忠的聲音拉回了深陷回憶的神道愛之介，他睜眸剮了對方一眼，就差一點、差一點點他就能想起當時的情景，男人是否長出了翅膀，最後降臨在他身旁，帶他回家？

可是神道愛之介想不起來。

不單單是被拉回現實的緣故，而是很多發生過的事情每次在回想時，總像電視機播映到一半出現雪花般的雜訊，永遠想不起最重要的橋段與畫面。

他不知道原因，也未曾告訴任何人，自己丟失了非常重要的東西，因為就算告訴別人也得不到解決方法，只會引起無盡的恐慌與麻煩。

「誰准你妄加揣測主人的意思？誰給你膽子自做主張？神道愛一郎難道放任你這麼做嗎？他失責、你也失職。」

「非常抱歉，我不該擅作主張。」菊池忠現在百分之百確定神道愛之介的心情盪到谷底，面對尖銳的、洩憤似的三連問，他並不放在心上，只擔心今晚可能要多留意主人的情況，因為按照往常經驗，神道愛之介會失眠。

「閉嘴做好你的事，其他的少管。」

「是。」

神道愛之介揉了揉眉心，他就知道遇到故友果然沒好事，當年他隱隱約約察覺卻被自己強行忽視的事物，如今又挾著回憶捲土重來。

其實他早就明白，從相處中處處可見原生家庭的模樣，雖然Cherry blossom跟喬一副叛逆模樣，但舉手投足並非小混混的舉止，兩人家中經濟應該不差，而且給予小孩非常大的自我發展空間。

自我發展、獨立又親密、相互扶持的友誼……這些伴隨而來的是獨佔欲及撕裂感。

只能說喬跟Cherry blossom是活得很自由獨立的小孩，有同伴、有愛好，能肆意去做任何想做的事，他們活成了神道愛之介最渴望的模樣。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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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的鳥兒有蟲吃......送上喬櫻愛回憶套餐一份（欸）

老愛備受喬櫻放閃洗禮，他被刺激得生氣氣！！！

然後忠就倒楣了，可憐的忠XD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