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布儡X伊得
※這是個有飛艇與基地的系列AU
※軍裝布儡又颯又萌,大喜(比心)
伊得,一名新兵菜鳥,輪調基地的第一天──
曾經他以為自己已經渡過人生中的死亡關卡,沒想到在抵達布儡基地時,受到十級震撼教育。
伊得原本想自己能全鬚全尾地走出玖夜的基地,可謂是渡過人生中最大的劫難、最難的關卡,往後的日子不求平步青雲,但求平安無事地活過每一天即可。
但,「想像很豐滿,現實很骨感」這句話廣為流傳必有其道理。
伊得坐上前往下個基地的飛艇時,尚不理解為什麼副機長一人發一個嘔吐袋,直到飛艇越飛越荒涼,突然一陣劇烈晃動,亂流如大地震顛得座艙裡的他們差點「上天入地」,每個人緊緊抓著安全帶與扶手,盡可能讓屁股黏在原位。
只不過整架飛艇如雲霄飛車般的起伏晃動,大家的胃都快嘔出來,別說是吐在嘔吐袋內,連視線都無法聚焦於一處,袋子是什麼東西?能吃嗎?祈求不要再晃了比較實際啊!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飛艇剛恢復平穩不到幾分鐘,機艙倏地亮起不祥的紅燈並發出警鈴,機身再度瘋狂顛簸緊接著快速下墜,驚聲尖叫中眾人手忙腳亂地抓著自動彈出的氧氣罩往臉上戴,腦袋裡唯一的念頭只有平安活下來。
眾人的心情與機身的穩定掛勾,當飛艇總算拉回應有高度並保持一定平穩,所有人幾乎要跳出嘴巴的心臟才落回原處,大家驚魂未定地面面相覷,直到飛艇順利降落基地。
確定安全後,眾人一解開安全帶,全都抓著分配到的嘔吐袋瘋狂嘔吐,每個人都被胃酸反嗆得淚眼昏花,吐完一輪都虛脫地倒回座位,根本沒力氣走下飛艇。
「……你不愧是『活下來的男孩』啊……有你在,大家都活下來了。」同袍無力地用手肘捅了捅伊得。「以後就拜託你多罩我了。」
「……閉嘴啦……」
伊得乏力地比了根中指,他第一次遇到這麼恐怖的亂流,那瞬間覺得在玖夜基地遭受男人欺壓還比較「踏實」──至少人還腳踏實地站著,而不是像個破布娃娃被甩來甩去,況且紫髮男人還是個人、聽得懂人話,亂流跟飛艇失事可不存有留遺言的餘地。
「話說,為什麼飛艇會晃成這樣啊?」伊得喘過一口氣坐起身,「之前去其他基地也沒遇到這種怪事。」
「不知道啊,我記得中間飛艇一度下墜不是嗎?」同袍抹了一把臉,同樣的滿頭問號。「嚇死我了,我以為真的要交代在這裡了。」
「喂,你們還要在裡面待多久?快出來集合!」
基地的副官遲遲未見新兵人影,站在機艙口大聲喝斥,所有人趕緊整裝下飛艇,一下地,雞皮疙瘩猛然從腳底板竄上天靈蓋,一股詭異的氣息纏繞眾人,大家忍不住用驚疑的眼神與身旁人對視,從視線中確認雙方擁有同樣的疑惑。
他們是進入了什麼結界或領域嗎?為什麼這基地有股濃農的不祥感?
伊得觀察基地,發現這裡與之前待過的三處基地截然不同,奧利文所處的水之區域除了濕氣重了點,處處充滿著溫暖,基地的副官與其他學長多半也是和善之人(只要不露出想跟他們搶奧利文長官注意力的念頭);而崑西與玖夜駐紮的木之區域,則是一種生機蓬勃、野性的氣息,不管是人還是魔獸都一樣,行事也很乾淨俐落。
但是這個基地卻有股死寂感。
幾棟樓灰撲撲的像放骨灰的盒,但也有幾棟樓漆成全白,鼻尖聞到的氣味帶著淡淡的腐臭味,同時間,好像一直有小刷子在觸碰自身,但又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讓人心底存疑也令人心生畏懼。
「排隊都不會排了嗎?快一點,沒吃飯啊!」副官們放聲催促,所有人拖著乏力的腳步列隊,試圖看清接下來要帶領他們兩個月的長官尊容。
「竊竊私語什麼!」副官們再度喝斥,大家安靜如雞地等待發落,卻見副官指著身後一扇門。「等等依序叫號進入,會進行簡單的測試替你們分組,之後會安排相對應的訓練與任務,盡全力攻擊,不要鬆懈!」
匪夷所思的要求讓大家滿頭問號,這個基地不管是人還是指令都讓人一頭霧水,然而身為軍人,服從是第一要求,於是每個人也只能魚貫進入門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卻沒有人從同扇門出來,詭譎的氣氛再度擴散。
「該不會都死在裡面了吧?」同袍忍不住低語。
「不至於吧,應該是從另外的出口出去了。」伊得思考了下,「不是都說分組嗎?那就不會對我們這些菜鳥痛下殺手啦。」
「這麼說也是,現在就把我們剁掉,要是補給運不進來,不就缺少糧食了嗎?」
「快滾去測試吧!」伊得用力踹了同袍屁股一腳,助對方速速滾去分組測試,少在那邊講屁話。
簡短談話間人數已少了大半,伊得這時才發現叫號進入測試的速度快得非比尋常,短短十來秒的時間就換一位。
「NU66B06-17!輪到你了!」
「是!」
伊得連忙快跑進入,門後是個類似禮堂的大空間,之前進來的人已經副官們分成幾列,每個人都像具屍體躺在地面,僅有個位數的人是坐著的。但他只來得及快速掃一眼,注意力忍不住集中在眼前這位站得十分挺拔的俊秀男人身上。
戴著軍帽的白髮男人被黑藍色面罩遮去大半容貌,瀏海還掩去了一邊眼睛,軍裝大衣披掛肩頭,垂墜幾條墜飾,直勾勾地盯著伊得卻沒有做任何動作。
「確認為NU66B06-17。開始進行測試。」布儡突然出聲,恰似一尊機器人跑完了內建程序即將啟動。
「是,請多多指教!」伊得其實也不懂現在應該做什麼,但喊到自己的名字或編號就要回應是真理,反正禮多人不怪。
「NU66B06-17是否為防禦者?」
「不、不是。」
「NU66B06-17是否為攻擊者?」
「呃……是……?」
伊得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根本不明白布儡發問的意義,但攻擊與防禦分明是二選一的題目,只不過選了攻擊,所以他現在該去攻擊眼前人?
「請多指教。」
伊得被那清澈的眼神盯著心底發寒,偏偏沒有任何人出聲指導,只好自由發揮了,他回想著之前訓練的內容踏前幾步攻擊對方,但以前都是訓練他們如何在野外與魔獸對峙,沒有一對一的對打課啊!
只不過第一招出手,伊得便意識到自己的攻擊招式過於單調,太容易被識破了──說時遲、那時快,他眼前竄過一道黑,緊接著視線倏地旋轉一圈,頸部竄過一陣疼,麻痺感瞬間貫穿全身,他像個被施了石化咒語的人直挺挺地倒下。
歷時不到三秒鐘。
面朝下倒地的伊得終於懂了為什麼人龍消失得這麼迅速,以及為什麼這麼多人都只能躺著裝屍體。
──太強了,他完全沒看清那個白髮男人的動作,直接被K.O。
*
灰濛濛的雲層擋住陽光,然而這並未讓天氣變得涼爽,空氣中有股神祕的低氣壓像無形的網籠罩全域,但這又跟伊得在玖夜基地遭遇的藍月期低氣壓不太相同,唯一的共通點是都讓人不舒服。
套句醫務室裡醫官的講解,造成這種現象是因為布儡基地就建在死地旁邊,一踏出基地大門便是荒涼無生機的死地,高劑量幅射遍布四周,所以初來乍到身體不適相當正常。
除了不得不輪調的新兵菜鳥,通常會選擇留在布儡基地為兩種人:一種習慣了高額津貼加上長官不管事,待在此處活得自由自在;另一種則是對於死地有超濃厚興趣的科研人員,留在此地就是為了研究。
至於死地是如何生成及為何近幾年會快速擴散,一直都是中央與學者們研究的課題,但死地之所以對人類造成威脅,不單單是被侵蝕的地區寸草不生,無法種類農作物,還有不明瘴氣與高劑量幅射,目前經官方確認,能待在死地裡的生命體只有莫名生成的魔獸而已。
伊得想起報到當日仍是心有餘悸。「所以這就是為什麼飛艇會晃成那樣的緣故嗎?」
「對啊,習慣就好啦!不是活著了嘛!」
醫官露出慈祥的笑容,眼睛眨也不眨地將手中的注射器捅進橫躺在擔架上的傷患的手臂,原先昏迷的人瞬間瞠大了眼睛,伊得相信,若非這人沒力氣起身,剛剛那管藥劑應該會讓他直接跳起來。
「瞧,這不就活過來了嗎?」醫官慈愛地抽出注射器,然後拍拍對方的臉,差點把已經醒來的人又拍回天堂。「來,幫這位療傷吧!他晚上還得執勤呢,至少讓他能看得見路。」
「……好的。」伊得嚥下一口口水,慶幸自己武力值太低了,再慶幸自己曾經擔任過救生員,所以被長官分配到醫療組。
白天上午做一般訓練,下午則跟著醫護室的醫官學習,晚上得輪班巡邏基地,雖然一刻不得閒,但是相比上個基地會在半夜被吹哨起床跑步,根本無法睡飽覺的情況來說,現在能規律的生活才算是真正的軍旅生活吧!
伊得拿起藥水與紗布等醫療用品準備幫可憐蟲療傷時,好幾位傷患陸續送進醫療室,每個人身上都有擦挫傷,更多的是臉上瘀血未退,花花綠綠黃黃紫紫開滿染坊似的,沾了藥水的棉花棒都不知道該從何處下手。
伊得是後來才知道原來跟他們過招的男人,就是統領本基地的長官──布儡。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而且武力值未免太猛了,聽說當時能在布儡手中過一招的人被集合成一組,接受男人的特殊培訓,還會被布儡帶到死地實地操練。
只不過布儡似乎非常忙碌,神龍見首不見尾,跟伊得之前常見到基地長官全然不同。
「醫生,救命!伊得,快來處理!」
同袍推著擔架衝進來,醫官與伊得趕緊跑過去接手,又是一場兵荒馬亂。等到各個傷患穩定下來,已經過了晚餐時間,肚子都餓得咕嚕咕嚕叫。
「情況差不多穩定了,伊得你先休息,去吃飯吧!」醫官脫下橡膠手套,看了時鐘一眼。「我等等也要去覓食了,這些人一時半刻死不了的。」
「那我先離開了。」伊得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得到特赦後趕往食堂,希望還能撈到一些剩菜剩飯。
途經校場時,好多研究員圍著飛艇鬧哄哄的,然後推著大箱子往另一棟樓跑,一下子不見蹤影,然而伊得卻被一道視線釘在原地,因為站在飛艇旁的布儡第一時間掃來視線,精準地捕捉了伊得的存在,四目相對的他就像被蛇盯上的青蛙不敢動。
真要說起來,布儡其實沒有玖夜那種強烈的威脅感,可是白髮男人有股無機質感覺,彷彿眼前人是一尊沒有人類情感的機器,那雙清澈剔透如水晶的眼更像是X光機,他在布儡面前無所遁形。
「長官好。」伊得硬著頭皮行禮,布儡側了下頸子後朝他走來,想起第一天的分組測試,他克制著想拉開距離的衝動。
「NU66B06-17。」布儡準確地念出編號,伊得立正回應。
「是!請問您有什麼──您受傷了?」伊得的制式回覆還沒講完,愕然發現布儡正在滴血,血從披風一點一滴積聚於男人鞋邊,此時他定睛一瞧,驚覺男人的深色軍服都是血漬,胸前的寶石也蒙上一層紅。「要趕快止血!要去醫護室!」
「不用。」
「都傷成這樣了還不用!被你訓練的那些人沒你傷得重都來醫護室了!不行,你得止血、得治療!」伊得不顧布儡的反對,反射性抓起男人的手往醫護室跑,這幾日在醫官的諄諄教誨之下,身為醫療組,救死扶傷是他的責任,長官跟屬下都是一樣的!都需要被教育!
「我沒有受傷。」
「醫生,布儡長官受傷了──」伊得充耳不聞,逕自拉著人衝進醫護室,結果醫官不在裡頭,但男人的情況刻不容緩,他只好自己先動手了。「你坐這裡,我先幫你消毒!情況緊急,我得剪開你的軍服!」
伊得一邊說著、一邊動著剪刀,喀嚓喀嚓每響一聲便有一處布料慘遭剪開,然後他拿起生理食鹽水在布儡面前晃一下,證明自己沒有亂拿。
「我用生理食鹽水沖一下這些傷口喔!」伊得顧不得地板積一灘水,用力按壓著瓶身出水,傷口不乾淨的話很容易感染的!「咦?傷呢?」
伊得拿起乾淨的紗布吸乾血珠,但布儡的身體卻沒留下任何傷痕,光滑細緻像水煮蛋一樣,但手中被染紅的紗布證明剛剛沖刷掉的,的確是血。
「我沒有受傷。」布儡轉過頭再次說道,並沒有指責伊得的自作主張。「那不是我的血,是魔獸的血。」
「真的對不起!非常抱歉!」
伊得晴天霹靂,連連道歉,如果有個按鈕敲下去可以倒轉時間回到十分鐘前,他一定、馬上、立刻、手刀敲下去!
天啊,他剛剛在搞什麼啊!誤判傷勢!剪人軍服!自己的薪水夠賠那套用料不斐的軍裝嗎!
「剪破您的軍裝非常抱歉!我會賠錢的!」
伊得鞠躬道歉,低垂著頭非常悔恨,果然衝動是魔鬼啊,現在只希望布儡能大發慈悲讓他分期付款,然後不要向他索取精神賠償費,他很窮啊,他就是因為窮才來當兵的啊!
伊得遲遲沒聽見布儡開口,眼睛偷偷睜開一條縫,卻見布儡竟也跟著彎下腰來與他對視,軍帽歪得都要掉到地板了,他嚇得彈起上半身,差點仰倒,然後被布儡一把抓住手臂。
「那個,衣服的費用能分期付款嗎?」伊得再度拋出希望的問句。
「不行。」布儡搖頭,男孩隨即嘴角下垂、眼眶有淚、垂頭喪氣,符合書上所指的「沮喪」,於是他接著解釋原因。「因為沾染了魔獸的血,依照規定本來就必須處理,所以不需要賠償。」
「我不用賠錢了?真的嗎!」伊得心情又像飛車過山洞,一下陰一下晴,激動地反手抓住布儡。
「真的。」布儡頷首。「再過十分鐘食堂關門,你應該去補充能量。」
「啊……晚餐!」伊得跳起來,再不去的話,他真的連求掌廚大叔偷偷幫他煮碗泡麵的機會都沒有了。「那您──」
「我不需要進食。你應該去補充能量。」
「這樣啊……那我先離開了,長官你辛苦了,要注意別受傷了啊!」伊得忍不住叮嚀,幸好那些不是布儡的血,但由此可推斷,當時場面該有多驚險、魔獸數量有多少,才會殺到浸濕了軍服。
「知道了。」
此時門突然開啟,男孩去而返回,摸摸鼻頭地跑到布儡面前,將一件外套與一顆漂亮包裝的糖果通通放到他手中。
「雖然說不用賠償,但是我擅自剪了你的衣服,這樣你不好回辦公室……所以你先穿我的外套回去,這樣就不會有人覺得奇怪了。」伊得摸摸鼻頭解釋,「然後這個糖果給你,你剛戰鬥完應該也很餓,這個給你補充一點點能量,但還是要趕快去吃飯喔。」
「謝謝。」布儡有禮貌地致謝,男孩搔搔頭揮手離開。
布儡穿上那件不大的外套,他帶著小隊巡邏基地外圍時遭遇魔獸,殺退了來犯的魔獸,交接完研究員所需的魔獸屍體後,本來應該回宿舍洗漱,恰巧發現理應在食堂進食的新兵,原先只是想確認身份,未料被對方直接拖來醫護室。
然後對方手忙腳亂地說要幫他療傷,但那明明是他最不需要的支援,身為魔人偶的他沒有骨頭也不會流血,就算真的受傷了,只要核心能量尚存便能自我修復。
只不過他看著男孩心急如焚的模樣,想解釋自己毫髮未傷的話便難以說出口,那應該就是書籍中提及的「有人為我擔心」的具體表現吧?
布儡盯著手中握住的糖果,這是他有記憶以來,第一次收到的禮物。
「NU66B06-17,伊得……是『那個人』嗎?」
(續)
***
伊得的輪調之旅從奧利文、崑西、玖夜,現在到布儡的基地啦!
第一天到布儡基地就被震撼教育,同時也不墮「活下來的男孩」之名呢!
預計會在布伊篇講出伊得身世,希望能順利的在六月底寫完(大哭)
大家給我力量給我鼓勵(大哭)
第一次寫布儡有點擔心,但我必須說官方ABO活動的軍布真的太帥了,我顏控我軍服控我真的沒有辦法抵抗--
而且SSR布儡的眼睛超漂亮的我我我就是被美色俘虜(捂心)
吾友也很納悶我為什麼會寫布儡,啊我就!喜歡啊(吶喊)
希望能好好寫出心中所想的布儡與伊得相處,感謝閱讀,歡迎跟我說說感想唷(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