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剎芳華

【UNLIGHT】利恩雪莉本《虛實》試閱1

※CP：利恩　Ｘ　雪莉（無性轉）

※HAPPY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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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女之子在大門關上之後，雙手插腰，轉過身面對被送回來的戰士，也就是剛加入宅邸戰力不久的少女－－雪莉。雖然穿著綠色天鵝絨製洋裝的聖女之子，在這裡是被戰士們寵得有些情緒化，但也不至於對犯下無心之錯的雪莉大吼大叫。

　　畢竟，她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對吧？

　　如此一想，聖女之子便改而抱臂且挺起胸膛，勉強讓自己有些主人的架式。可，雪莉根本一眼都不瞥，只是緊緊抱住失而復得的羅布，雙眼直勾勾盯著前方。

　　「雪莉，你怎麼可以隨便跑出去！」聖女之子說得好像曾經下過禁足令一樣，「雖然沒有要出任務的時候，你們能夠自由活動。但妳才剛來到這裡，亂跑很危險喔！」

　　雪莉似乎對於任務兩個字特別有反應，稍微偏首但很快的又歸位，只有幾綹髮絲的飄動顯示她曾經動作過。懷裡的羅布難得乖巧，甚至連口水都未涎著。

　　雖然她從一開始便少話且安靜，但都未若這一秒鐘宛如尚未清醒般的凝結。

　　連聖女之子都只能有些空虛地再多問兩句，就打算收手。

　　畢竟她沒打算過份教訓戰士。

　　「不然，你至少告訴我，為什麼要出去？」

　　而且這一出去，還碰上其他聖女之子的戰士，這才是讓她不大開心的事。

　　星幽界過於遼闊，還沒有誰能完全一探究竟，對於母親所創造的世界，聖女之子所知也不過是一小部分，更多的全都需要戰士代為探索。雖然和其他隊伍互別苗頭並不是完全不可能，但要如此輕易地碰上、也並不容易便是。極有可能地，就是前些日子，兩位聖女之子同時碰到剛甦醒的戰士的關係吧？

　　他們的距離太近了，並非好事。

　　作為人偶，他們的個性多半是由身邊的戰士一點一滴影響，才慢慢培育起。相對而言，她們也希望能夠完全的掌控住自己的戰士，為了他們取得記憶而全力引導。

　　但雪莉又一次連眼皮都未眨，長長羽睫在眼下所形成的陰影，更突顯她脫俗的安靜。

　　誰也不能回答聖女之子的問題。事實上，這在雪莉的心裡完全未掀起漣漪。

　　若一步步解析，或許不難懂。她不過是因為最珍視的羅布跑出去，連心急都不懂得便追隨，蓬裙隨動作而晃也絲毫不被她所在乎，自然的，到底是走向哪個方向也全然不重要。

　　在這之後，是誰為她找到羅布，又如何呢？

　　雪莉只有淺淺一笑，這表情是尚未命名的。她為了羅布如此，自然就忘了方才是一位叫做「利恩」的男人，替她尋回羅布，更全盤接受她如嬰兒般的純粹，還有那抹嘴角上揚。

　　饒是以聒噪為名的聖女之子，也解讀不出這麼多。總之她所知道的是，雪莉被其他聖女之子的戰士帶回來，這無非是讓她結實受了一巴掌－－她一定要管好自己的隊伍，盡全力為母親效力才行。

　　放下手，聖女之子開始玩弄著胸前的裝飾小白球，反正雪莉也沒有正眼看她嘛。「妳不說就算了，等到對這裡熟悉一點，才可以再出去喔。」

　　一會兒，她又想到身後的大門雖然關上，但那仍然代表著「出口」。

　　「欸，還有喔。」她若有所思，玻璃珠子所製的雙眼轉上幾轉，「就算要出去，你也不要和其他人偶的戰士太好。當朋友不行，當可以親親的朋友也不行，反正最好連說話都不要，知道嗎？」

　　有鑑於剛才的問話得不到反應，她現在也不怕被問此種說法的理由。總之一個擺手，她可要去吃晚餐了，蹦蹦跳跳經過雪莉身旁，不忘偷偷摸一下羅布的頭。

　　「千萬、千萬、千萬記得，絕對不要跟我們以外的人太好。那並不是好事情。」

　　雪莉呆站在原地，良久後才緩緩轉過頭，視線裡早已沒有聖女之子的身影，低下頭輕柔的撫摸羅布的頭，腦袋迴盪著對方所說的「不能跟我們以外的人太好」，那什麼是「我們」呢？

　　她只有羅布而已，不是嗎？

　　抬眼瞥見大落地窗傾灑著難得的月光，陰陰涼涼、慘白的不像下午在外頭時籠罩全身的光芒，她小步向前直到全身沐浴於月光下為止，聽說光是有溫度的，有種暖暖的感覺，就像抱著羅布一般的溫暖，只是現在她感受不到溫暖，還是說，光根本就不曾溫暖過呢。

　　雪莉輕輕眨了眼，眼神釘在前面實際上卻看不進任何物品，她像一面鏡子只是反射沒有反應，突地一絲紅像彩帶般竄過，圓睜著眼追著那抹紅，定睛卻發現只是一個穿著紅披風的人從庭園走過。

　　「紅......」雪莉咀嚼著這個字，印象中好像也曾見過這等鮮艷的顏色，像彩帶般隨著風晃過視野，「誰......？」

　　只是她想不起來了，或者該說，她從來沒有記得過什麼，除了羅布很重要之外。感覺手腕一陣濕黏，原來是羅布正伸舌舔著，翻過腕間刻著幾條猙獰的疤痕，血是紅色的嗎？但那抹紅不像是由別人身上噴灑出的紅，是會晃動的、會誘使人想伸手抓住的。

　　雪莉依舊想不起來，她像一張白紙上頭什麼也沒有，記憶就像淡淡的鉛筆痕，需要碳筆一層層的塗抹，才能顯現最原始刻劃於其上的東西，只是目前的她什麼也不記得，甚至連找尋的能力都被卸去大半似的，只能被動的、緩慢的如蝸步般摸索。

　　「雪莉，妳怎麼還在這裡？快去吃晚餐啊！」聖女之子從餐廳出來時，發現雪莉人還在大廳像個木偶似的，該不會是傍晚話說得太重結果在傷心難過吧？「快去吃飯，明天才有體力出門啦......」

　　偏了一下頭看聖女之子，雪莉慢悠悠的想起剛才對方好像提到了「任務」還有......「不能跟其他人在一起？」

　　「當然啊，妳可是我們家的戰士呢！跟其他家的戰士在一起這樣不符規定啊！」聖女之子很自然的把雪莉的問句當成是傍晚所叮嚀的回應，但其實也沒有什麼聖女之子與麾下的戰士不能互相往來的規定，她只是怕母親會怪罪她領軍不力、無法達成目標而已，為了避免這個狀況，所以這種可能性都要提早拔除才行。

　　「知道了。」

　　雪莉溫順的點頭，這是在星幽界裡她第一次接到的命令：不能跟其他人在一起。

　　不管是自家戰士還是其他未知的對象都不可以。會發生這樣的錯誤，是因為也沒有誰糾正或告知她，所謂的「其他人」的定義。

　　聖女之子大概永遠也不曉得，她的叮嚀與告誡在雪莉的認知裡是一道必須遵守的命令，骨子裡還是機械體的雪莉是依照程式設定而運作，一個指令配一個動作、一道命令就是一項規矩，從此將她與其他人劃出一條楚河漢界。

　　誰都始料未及。

 （試閱1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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