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剎芳華

※主要出場人物：瑞德．彼特蒙爾 X 鍾晏寧

※架空背景，與三次元世界無關，正經向

※預計每月15日、30日發文

02

鍾晏寧踩著油門，不到五分鐘便抵達現場，只見一群民眾已圍在現場指指點點，一位巡邏同仁正拉開嗓子不讓好事之民接近，但一個人的力量面對被點燃八卦之心的民眾而言，顯然是不夠的。

男人馬上衝下車幫忙同事方摩詰，瑞德側過身按開後車廂的按鈕，下了車只出放在裡頭的封鎖線，朝著鍾晏寧方向高喊一聲。

「晏寧，接著！」

彼時鍾晏寧如同橄欖球球員正在努力擋住八卦民眾的推進，聽到熟悉的聲音，他抬起頭來，只見瑞德振臂一揮，一顆鮮黃色球體呈弧線完美落進他手裡，低頭一瞧，不正是他忘記一起拿下車的電子封鎖線嗎！

「謝啦！」鍾晏寧連忙按下開關，並將其扔給了同事，一條電子封鎖線隨著雙方退開的距離逐漸浮現。「阿詰，拉！」

憑藉著電子封鎖線，他們終於讓人群退開，如果有民眾試圖擅闖的話，電子封鎖線會發出輕微電擊，除非身上配戴了特殊信號的識別證或感應卡，才能順利進入現場。

話說回來，這儀器是每輛警車必備的裝置，只是今天是他從警以來，第一次派上用場。

「請勿拍照！方才有拍照的民眾請刪除！無關人員不要在附近逗留！」

「該上班的去上班、該上課的去上課，不要忘記今天是上班日！」

鍾晏寧與同事方摩詰拉開喉嚨控場，雖然還是有不死心的民眾意圖湊熱鬧，不過人群逐漸散去就是件好事。

沒多久，警笛聲由遠而近，兩輛警車停在他們的巡邏車旁，C區刑事組的人馬目不斜視地直接踏進案發現場，最後一名下車的警察走到兩人面前亮出警察手冊證明身份。

「辛苦了。接下來除了相關人員，閒雜人等一律離開，別逗留在現場。」刑偵隊的黃奕衡倏地掃了鍾晏寧一眼。「這裡沒你們的事了，接下來由我們處理。驅離剩下的民眾之後，你們就可以回去了，別在這裡礙事。」

「我？我招誰惹誰了？」鍾晏寧指了自己的鼻頭，一臉問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得罪了對方？難道還在記恨警校發生的事？

不過黃奕衡顯然不打算理會鍾晏寧，轉而看向方摩詰，「你是最早接到消息趕過來的員警吧？當時有什麼狀況嗎？」

「有的，我來的時候剛好有一位目擊者……」

「目擊者？在哪裡？」黃奕衡愣了一下，「通報大隊時，你怎麼沒告知此事？」

「因為後面民眾越來越多，我認為應該先保護現場。」

「那人呢？」

「我請他在我車上等。」

黃奕衡擰起眉宇，「為什麼在你車上？你要如何確定他是單純的目擊者，而非回到現場的兇手？你放他一人在警車裡，不怕對方在警車裡做手腳？」

「呃，這……」方摩詰一時無語，他也是權宜之計啊，誰叫只有他一人離現場最近呢？難道住得近也是一種錯嗎？

「阿詰做的也沒錯，難道放跑了目擊者比較好嗎？人這麼多，阿詰是因為住得近才能第一個趕來，要是現場被民眾汙染了，那對你們而言才頭痛吧。」

鍾晏寧跳出來撐腰，毫不畏懼地與黃奕衡互瞪幾秒。雖然對方比他高一階級，但刑事警察與行政警察職權不同，頂頭上司也不同，縱使是同一棟辦公樓，不過平日根本沒交集。

「反正下次別做這種事，免得你們自己出事。」黃奕衡轉身就走，鍾、方二人對視一眼，相互聳聳肩，雙手左右一攤，準備回局裡上班，順便把目擊者送去刑事組。

方摩詰搔搔頭，「對了，小時鐘你那邊有沒有拖車繩可以救援一下？」

「我有帶。不過你的車怎麼了？」

「沒油了。我忘記加油，結果開到上個街口就不動了，我推了好幾分鐘才把車推來，累死我了。」

鍾晏寧納悶，「那你幹麻不把車停在上個街口就好？」

「對耶，我幹麻把車推來這裡啊！」方摩詰如夢初醒，「不過也剛好推來，那個目擊者才有地方坐，不然他是真的打算走了。」

「那還是趕快把他帶回去局裡吧，省得人家反悔不想去，刑事的人又在該該叫。」

「這倒是。」

鍾晏寧走到同事車旁敲了敲車窗，示意降下車窗，只見車門直接打開，一隻狗比人早一步跳出來，鍾晏寧雙眼一亮，那是隻毛色油亮的臘腸狗。

「我能走了嗎？」隨後走出來的男人瘦得像根高竹竿，及肩的黑髮紮成低馬尾，微微駝著背，緊緊握住牽繩。

鍾晏寧疑惑地側了側頸子，「你……好眼熟，我們見過嗎？」

方摩詰左瞥了同事一眼，這搭訕詞也太老了吧？

只見男人迅速地抬眸看了眼鍾晏寧，嘴角牽起的笑容卻透著一絲自嘲與詭譎。「你不記得我了？」

方摩詰右掃了目擊者一眼，這回應的更是老套啊！

鍾晏寧緊盯男人，試圖從腦海中挖出記憶，卻怎樣都想不起對方的名字，只是直覺告訴自己一定看過眼前人。

「抱歉，我看你很眼熟，但一時半刻想不起來，你能給我點提示嗎？」

聞言，男人的笑容瞬間垮了下來，眼眶泛紅，嘴型小幅度地開闔卻沒吐出任何聲音，鍾晏寧沒學過唇語，自然也沒辦法得知訊息。

「……不記得代表不重要，既然不重要那不知道也沒差。」

男人牽著狗轉身就要走，鍾晏寧連忙擋住去路，別的不說，要是目擊者因為他的緣故走掉不願再配合的話，自己一定被臭罵一頓。

「哎，別這樣嘛。」鍾晏寧尷尬地摸摸鼻頭，很少被人當面駁面子，不過既然對方不想給提示，那他最好是公事公辦。「不然至少告訴我你的名字？這是公務需求，我得登記，希望你能配合我們，謝謝。」

「我不想。我只是偶然路過，不想被牽扯進去。」

「這位先生，您能提供警方很寶貴的線索，所以──」

男人反問，「我也沒看見什麼。就遛狗時看到屍體，這樣也算目擊者嗎？」

「這個，反正請你先跟我們回警局，我們會有同仁跟您詢問當時看見屍體的情況，麻煩你配合我們，謝謝！」方摩詰又被堵了嘴，今天可能出師不利。

「我不要，去警局什麼的，我不想被人指指點點。」

鍾晏寧觀察了下男人的反應，推測對方大概是不想引人注意，開始曉之以理。

「是這樣的，因為您是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人，所以我們警方一定會跟您詢問現場狀況。警方會調查到您出現在現場，那麼秉持著辦案不容錯失任何線索的精神，警方會直接到您住家或是工作場合詢問，反而可能會造成您的不便。」

「……」男人擰起眉宇。

「剛好我們今天有緣遇見，可以順道載您到分局，我們載您過去可以直接停到地下停車場，坐電梯上樓，除了我們警局同仁以外，不會有其他民眾看見您的。」

「好吧。」男人繃緊下顎，斂下眼簾幾秒，壯士斷腕般地同意了。

「那麻煩告訴我您的名字，我總不能一直叫你你你，這樣很不禮貌。」

「……劉松炫。」男人踟躕半天，終於把名字吐了出來，用眼角餘光掃了鍾晏寧一眼。「松樹的松，炫目的炫。」

「劉先生好，我姓鍾、他姓方。」登記完畢，鍾晏寧簡單的自我介紹。

「……你真記不起來我是誰？」劉松炫不敢置信地睜圓了眼。

「呃，抱歉，我可能回去翻一下照片。」鍾晏寧對這名字竟然沒什麼印象，這麼不平凡的字組成的名，他不會忘記的。「劉先生，您坐他的車子，我先去開車。」

鍾晏寧微微欠身後，跑回自家車旁拿出拖車繩，一直站在副駕駛座外邊的瑞德委輕輕擰眉，「他們的車子怎麼了嗎？」

「沒油了。剛好我有帶拖車繩，順道拖回分局處理。」鍾晏寧快步走去掛好牽車繩，一切安排妥當後，趕緊跑回來鑽進駕駛座。

瑞德站在原處看著忙東忙西的鍾晏寧，然後與同樣牽著犬隻的劉松炫打了個照面，男人抿著唇、牙根咬得死緊，眼底積聚著憤怒與不滿，透露出不同於畏首畏尾的另一種面貌。

「瑞德？上車了。」

「來了。」瑞德打量劉松炫幾眼後，勾起意義不明的笑，轉身進了副駕駛座。

當所有人都上車，鍾晏寧駛向警察局，「抱歉啊，瑞德，本來說好要送你去醫院復診的。」

「沒關係，工作重要。等等到分局時，我再自己搭車過去就行。」這點小事，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另一件事。「話說回來，你和那位男人認識？就那個長髮男。」

「怎麼說呢，我總覺得我看過他，但是看到名字也想不起來。」鍾晏寧困擾，手指下意識地敲著方向盤。「可能回去翻個通訊錄，說不定就有印象了。」

瑞德用拇指摸了摸下顎。「那個刑事隊的人也是你認識的人？比較高大的那位，跟你們講話像眼睛長在下巴的那位。」

鍾晏寧愣了下，隨即失笑。「我怎麼都不知道你說話這麼損人的。」

「那一定是我的比喻過於生動了。」

「哎，瑞德你其實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吧！什麼都逃不過你眼睛。」

「我一向對我喜歡的人很上心。」瑞德不拐彎抹角，只可惜扔出的直球連擦身球都搆不著。

（續）

＊＊＊

瑞德：為什麼他叫的比我叫你的還親密呢？

鍾晏寧：？？？？？大概是因為小鍾不好聽吧

媽喔，時光飛逝，一轉眼怎麼又到月中了（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