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剎芳華

【原創｜法外之民系列】《人面獸性》03

※主要出場人物：瑞德．彼特蒙爾 X 鍾晏寧

※架空背景，與三次元世界無關，正經向

※預計每月15日、30日發文

03

「我和黃奕衡的確是舊識啦，他是我大學的同班同學，是個認真到有點死腦筋的人。」鍾晏寧聳了聳肩，語氣輕快地講古。「我們畢業時的總分很相近，未來志願也一樣，某方面能算是志同道合吧。」

「我記得你說過，本來想進刑事的。」

「是啊，因為我認識的一個學長後來就是進了刑事組，他人很好，說話很風趣，不過最近好像沒有聽到學長的消息，有機會碰到他的話，再約出來讓你們認識。」

「好啊，有機會務必認識。」瑞德推了下眼鏡，揣測著所謂的學長是個什麼樣的人，竟能讓鍾晏寧如此念念不忘。「你這麼喜歡他，一定是個風趣的人吧？」

「沒錯！而且學長能力超強，我本來是希望能跟他一組的，在他手下學習的。」

「那你後來為什麼沒有進刑事組？難道是被搶了名額？」

「不是。」鍾晏寧搖頭，瞥一眼男人沉下的臉色，隨即拍拍自己的腿。「沒你想得那麼黑暗啦！我是因為舊傷，文科成績達標，但是體能測試沒達標，所以被刷下來了。」

「我記得你跑得很穩很快。」瑞德有時候週末會跟鍾晏寧一起跑步，對方跑三千米的時間維持在十五分鐘左右，速度跟時間並不差。「完全看不出有傷啊。」

「一般運動沒問題，偶爾衝一下也行。不過我這舊傷容易復發，雨天還得要你來救濟我藥膏，所以就被刷下來了。」

「刑事組怎麼搞得好像馬拉松隊伍？」

鍾晏寧哈哈大笑。

「啊，這裡能搭上輕軌到醫院，我等等把你放在這裡下車？這樣你就不用轉車了！」

「好啊。」瑞德看了下站牌，從這裡下車的確更適合，至少不用繞遠路。

「那我跟阿詰說一下。」鍾晏寧拿起無線電聯絡後方同事，「阿詰，我等等靠邊停一下，我朋友要從這裡下車去坐車。」

「沒問題。」

鍾晏寧朝路邊停靠，末了降下副駕駛座的車窗再三交代。「到醫院時打電話給我啊！」

「沒問題。你也注意安全。」瑞德目送男人離開，同時與後方警車裡後座的目擊者再度對視，紮著低馬尾的男人倏地冷笑。

瑞德目光很冷，牽著比特犬轉身走向輕軌站牌。

「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妳說對嗎？露西。」

「汪。」

瑞德牽著露西搭乘輕軌慢慢前往醫院，由於金扇灣最頂尖的學校全座落在C區，所以經濟無虞的家長多半選擇送孩子到C區就讀，甚少有人會讓孩子留在原籍讀一般高中，當然首都A區的政商子弟是例外。

這條山線的輕軌晃過C區大街與多所著名學校，一路從幼稚園到大學，穿著制服的學生偕伴踏進校園，三兩好友嘻嘻哈哈地走過街口，非常青春洋溢。

瑞德撐頰，自己以前的校園生活可沒這麼開放自由，因為家庭關係，他上的是菁英課程，特別著重在某些專業科目，原本最有希望能繼承家業的他陰錯陽差地受了重傷，完美擺脫被綁死在高位上的境地。

手機鈴聲響起，瑞德瞥了眼來電者，眉眼一挑，流暢地切回母語交談。

「我是瑞德。怎麼了，泰瑞莎？」

「大帥哥，你終於願意接電話了。」對面的女聲雖是揶揄，但並不會讓人不舒服，倒像是老朋友調侃。「你的手治療得如何了？我長官一直在追問我呢！」

「那他怎麼不親自打給我，何苦為難妳。」

「你這句話說得真好，要不然麻煩你撥個電話給我長官、正好是你父親的人聊天時，告訴他你們其實可以對接，別為難一名弱女子當夾心餅乾？」

「這我覺得不可行。」瑞德輕笑一聲，拒絕得乾淨俐落。「我們之間適合有個調劑，泰瑞莎妳是個非常好的人選，因為有妳的存在，我們才能相安無事。」

「不用灌我迷湯，謝謝。」泰瑞莎沒好氣的說，將話題導回傷勢部分，不讓對方逃避。「你的手目前狀況究竟如何？到底有沒有起色？兩年了，金扇灣的醫療不是最頂尖的嗎？否則你爸也不會准你去。」

「恢復七成左右，現在還是得定期復健。不瞞妳說，我正在去復健的路上。」

瑞德垂眸看向自己的左腕，當時沒想到一位階下囚明明只剩半口氣，竟然還存著反擊的心，配合前來救援的外來者逃出監牢。

就在他攔阻兩人時，發現前來救援的人技巧高超、下手狠辣，對打途中，赫然亮出的銀刃直攻門面，危急之際閃身而過，下意識用手擋了一下，結果這隻手在高速斬擊之下只剩一絲皮肉相連，差點就接不回了。

不過那兩人撤退得很快、很有計畫，最後他們的人還是沒抓回，大概是逃到國外了，如果有天再碰見的話，他會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所以你還要留在那裡？不能把醫生請回來嗎？」泰瑞莎用原子筆尾端繞著瀏海，苦惱著要如何才能讓人願意回國。「你爸盼著你趕快回來呢。」

「是盼著我回去接他的職位嗎？請容我拒絕了。」瑞德並不想回去淌家族的渾水，好不容易擺脫了責任啊。「泰瑞莎妳努力點，幫忙再添個弟弟或妹妹吧。」

泰瑞莎其實是繼母，但年齡並沒有大他多少，是這幾年才認識後續弦，正式進入家族之中，成為他名義上的繼母。

雖然因為女人過於年輕，於是也傳過一些小三或情婦的閒言閒語，不過會說這種話的人一定不認識他那過世多年的母親，他父親若膽敢在母親還活著的時刻把手伸到女人身上，估計是活不到現在了。

畢竟他母親完全是個狠角色，擁有的家世與手腕全然不輸父親的家族背景。

「你跟你弟弟兩兄弟腦迴路怎麼跟人不同？別人家天天用盡心機要幹掉老子跟手足奪權，你跟特修斯一個跑得比一個快。」相比其他家庭婚生子內鬥的狀況，泰瑞莎有時都替老公感到恨鐵不成鋼，好歹耍個心計奪個權，至少還能安慰自己說孩子們也是有野心的。「一個跑去當水手、一個只想養狗！把家業跟你父親的職位全扔到一旁。」

瑞德語氣輕快地提議，反正不是抓他回去交差都行。「我是因公受傷，這也沒辦法，不然你們發個通緝令之類的，把特修斯叫回來？或者也可以叫父親從中作梗，讓特修斯回來接任。」

由於彼特蒙爾一家算是開國祖先之一，所以在軍部與警界紮根頗深，他父親是鄰國的軍方高層，他其實原本應該進入軍部，為未來接任父親職位一事鋪路。

但他用了一點小手段，把自己搞進了軍部特殊獄所，專門處理更深更黑的「渾水」，避開父親的直接控制以但又符合對方的期望，能愜意地當壁上觀，觀賞父輩親戚各懷鬼胎地搶奪哪個連的官職等等。

這完全比親自下海還要有趣多了。

反正就算不工作，他自己的投資與國家的傷退年俸夠用了，未來其實沒有回國定居的打算，除非拐到鍾晏寧願意陪自己回國，那麼他會好好考慮。

「哈，你以為你父親沒做過這種事嗎？上次他這麼搞了，特修斯如願回來了，然後父子兩人在庭院互毆！」

「特修斯贏了吧？」

「是，你老子還是疼兒子的。」

「不，這跟疼不疼惜無關，我父親再年輕十歲也無法靠散打打贏特修斯的。」別的不說，他這弟弟在格鬥方面是難見的天才，只可惜對方放蕩不羈，一聲不響地背著行囊直接去當遠洋水手，然後把自己的哥哥丟下來累死累活。

最可惡的是，比他早一日溜了，害他得收爛攤子。

「我說，你該不會是在那裡物色到新對象，所以不願意回國吧？」泰瑞莎以女人的敏銳，嗅到一絲不尋常。「是上次你提到的那個男人嗎？」

「是啊，很陽光的人，我很喜歡他。有他在，復健之路都輕鬆多了，至少不難熬。」瑞德毫無忌諱地承認，樂於大方分享鍾晏寧的好。「他真是很可愛的人，明明工作忙到會忘記吃飯，但還是願意接送我去復健。」

「你們在一起了？」泰瑞莎只想確認這一點。

聞言，瑞德忍不住嘆氣。「還沒，他是個粗神經的，有時候我也苦惱究竟該怎麼做，他才能明白心意？」

瑞德思及兩年來溫水煮青蛙，有時候他也在猜對方是真傻還是假傻，明示暗示都做了，戀愛神經仍是粗得更電纜沒兩樣。

「你別沒事去招惹人家好嗎？」泰瑞莎還沒嫁進門就耳聞過瑞德情事的輝煌史，並非濫交或是腳踏多條船，而是這男人在兩性關係有一種要全面掌控的偏執感，曾與瑞德交往過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了心理或精神疾病，可是他本人總能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甚至還幫已分手的伴侶介紹新的另一半，這件事在上流社會全然不是祕密。

說來荒唐，瑞德這種個性與手腕，卻是軍部特殊獄所所需的人才。

「真想玩弄人的話就回來，多的是人給你玩。」

「真傷人，我可沒有玩弄別人，每段感情都很認真的。」他不劈腿、不搞三角戀、不奪人所愛，自認對每位情人都做到噓寒問暖、貼心接送，成為對方心中的倚賴。「我跟他們分手之後也還是好朋友。」

泰瑞莎無言以對，不知道該從哪裡吐槽，瑞德當然是那些前任們的好朋友，畢竟各方面（包括但不限於人際關係、網路帳號等等）都被瑞德控制了那麼久，那些前任都成了男人的眼線啊，除了其中一位愛瑞德愛到發狂，最後自殘而死。

「希望你別忘記那位自殺的前任。」

「沒忘，但那不能全算在我頭上吧。」他們可是好聚好散，是對方看不開，他又有什麼辦法？「至於你說的『那些人』，我沒興趣，還不如去馴條狗，至少狗馴服之後乖得很。」

「……反正我話帶到了，希望你的手趕快好起來，然後真的復健得差不多，就趕快回來吧。」泰瑞莎語重心長，「別忘了，傷你手的人還被通緝中，你不在國內、又甩掉一些保鑣，出了什麼事的話，我們很難幫你。」

「沒事的，晏寧是警察，況且我也不是三腳貓，我還有露西呢。」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眼見醫院到站了，瑞德笑著跟家人道別。

「知道了，泰瑞莎妳也好好保重，記得幫父親再生幾個弟弟妹妹好繼承家業。」

「你們這對兄弟，別老想著把家業扔給別人啊！」

（續）

＊＊＊

呼呼這章是瑞德主場！畢竟人物還是得介紹一下背景OwO

至於瑞德是不是也想對小時鐘下手........只能說他的確有意向，但他是個謀定而後動的人（？）

且看小時鐘的AT力場能擋到何時吧XD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