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剎芳華

※CP：庫洛洛X酷拉皮卡
※正劇向，有私設

That I was guilty as sin
And sleep in a liar's bed

Chapter1寒蟬未染死亡 1-3

「酷拉皮卡，你確定要改建四樓給妮翁住？」

當時助理聽到酷拉皮卡的要求時愣了一下，他不相信金髮男子沒聽到許多手下對於養著妮翁這件事頗有微詞，認為酷拉皮卡浪費錢養一個廢物。

反正諾斯拉家族名存實亡，酷拉皮卡完全可以創立新幫派，瘋傻的妮翁更是沒有必要當吉祥物供著，倒不如給對方一筆錢或是扔去大街自生自滅！

「這筆費用會吃掉我們的預備基金，而且大家也對妮翁是否繼續留在家族有疑慮。」

豈料酷拉皮卡頭也不抬地回覆：「不會吃掉預備基金，只要他們有按時收取費用、沒有中飽私囊的話，本月收回來的款項可以撥出三分之一先改建內裝。」

每個月能有多少進帳與支出，他都瞭然於胸，至於那些謠言，早就聽到耳朵長繭了，因為所有人都在慫恿，認為拋棄妮翁，諾斯拉家族能走得更遠更穩。

其實不然。

「酷拉皮卡，你有什麼理由選擇要保下妮翁嗎？」助理相當疑惑，如果酷拉皮卡如外頭盛傳的色心蒙蔽，將妮翁關起來當性禁臠的話，那麼眾人倒不至於覺得奇怪，然而對方對待妮翁的態度跟以往沒有太大的差別。「是因為火紅眼的關係嗎？」

「你覺得我是在報復她？」酷拉皮卡聽出弦外之音，從書面文件中抬起頭來，眼底閃過一絲無奈。「另一款謠言？」

「這的確是道上另一派人馬的推測。」

「我要報復她什麼？覬覦我族人眼球？如果是這原因的話，那我得查一查。」酷拉皮卡撫了下手背的鏈子，由念具現化而成的鎖鏈因心緒浮動而無風自動，潛藏著巨大的殺意。

「部分道上的人覺得你一定在諾斯拉家族過得豬狗不如，所以才會一舉反叛把老闆踢下位，然後囚禁妮翁洩憤。」助理無奈地說出道聽塗說，編得有理有據，只可惜都不是正解。「至於你在找火紅眼這件事，多數人認為你也是人體器官的愛好者。」

聞言，酷拉皮卡短暫地提起唇角。「大家的想像力真是厲害。」

「所以小弟們也在揣測你是哪一種。」

「哪種都不是。」幽默感這種東西已經離酷拉皮卡足夠遙遠。「我對諾斯拉任何一個人都沒有負面情緒，就算妮翁覬覦火紅眼，最終的結果顯示二十九億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酷拉皮卡瞇起眼，想起那管裝著族人眼球的火紅眼，意外地成為壓倒諾斯拉的最後一根稻草，雖然那管火紅眼下落不明，但高額的債務卻不會一筆勾消，這也是讓妮翁從天堂墜入地獄的主因。

他想，這可能是族人對於那些以窟盧塔族族人的憤怒為染劑，使得眼珠豔麗的貪婪之徒們所展開的極致復仇。

只是，他也在妮翁身上窺見了一絲半點的、過去的自己──所有的族人一夕之間全數死去，被迫體會獨自一人被遺留的滋味。

縱使妮翁的年齡比當年的自己還大，但歷練與才智卻如五歲稚兒，如果讓她獨自在外生活，很快就會死去。

或許他已經不能稱之為好人，因為諾斯拉家族的倒臺也有他的手筆，但他還是能做到能力所及的救助。

「如果有人對此有任何異議，叫他們當面來跟我說，讓我聽聽他們的理由與高見。」

＊＊＊

眼見少女在藥物的效果之下強制入睡，眉宇間是散不開的結，連睡夢也不得安寧，酷拉皮卡將妮翁交給專業的醫療人員與旋律，回到一樓繼續處理幫派事務。

「妮翁房間的監視器如常運作嗎？」

「正常運作中，這次裝得比較高也比較隱密，她沒發現。」

助理指了指電腦螢幕，由於妮翁曾經割腕，為了以防不測，他們便在房內安裝監控，然而之前曾被少女發現監視器的存在，對方發病直接砸毀了監視器。

縱使他們理解不想被監視的心情，但少女太過脆弱了，身心狀態每況愈下，沒有痊癒的希望。

聞言，酷拉皮卡頷首。「請醫生今晚在此過夜，若有人需要任何心理輔導，一併找醫生處理。」

交代完畢，他推開通往地下室的隱形門，皮鞋踏著一階階往下的樓梯，鞋跟敲擊響起的重音來回彈撞，空氣中瀰漫焚燒蠟燭的氣味，他聞過比這還難聞的味道，鏽蝕般的血腥卡在指縫無法清潔，就算洗了再多次的手，還是能嗅到指尖的血味。

偌大的祝禱室內只有一把椅子，椅子正對著一大面牆，數以十計的火紅眼一一擺在雕滿聖像的架上，鮮花填充空隙，像把火紅眼葬在一片綻放的花海，沉浮的族人看著他、他看著族人，再也無法能慰問彼此。

火紅眼的組成是憤怒，失去身軀與性命的族人們用怒火責問著：何時重逢？何時歸來？何時能讓他們真正安息，不再飄泊於宵小之輩手中？

燭光之下，沉浮的倒映影影綽綽地包圍著酷拉皮卡，宛若將他捲入黑暗之中，那頭明亮的金髮也蒙上一層陰影，或許從他褪下窟盧塔族的服飾換上黑西裝之後，暗不見光的深淵便是自身的歸宿。

久盯燭火，酷拉皮卡眨了眨酸澀的眼，從四樓下來之前，他讀懂了妮翁的唇語。妮翁的疑問也是他的疑問。

為什麼是我呢？

為什麼窟盧塔族要為了人類的私欲而滅亡呢？

又是為什麼只剩下他獨活呢？

酷拉皮卡從十三歲就想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然而經過多年的追尋卻無人能回答，原以為找到了滅族兇手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卻發現殺了仇人並未感到任何快意。

他無法像旅團那樣為了金銀財寶殺害毫不相干的人，也無法承擔殺人的重責，但手已沾染血腥是事實，他心知肚明，因他而死的兩條人命，未來也會有人找他償命。

至少旅團團長庫洛洛．魯西魯會來找他。

當時在友克鑫城，酷拉皮卡先是為了復仇，後又為了救回朋友，將念插進庫洛洛．魯西魯的胸膛，約束對方無法使用念力。

然而幾週前，那把念的插梢已然鬆動，復仇的齒輪再度滾動，他們終有一天會再經歷一場惡戰。

但那又如何？小傑、奇犽、雷歐力等人目前都不在身旁，旋律、芭蕉也能利用職務之便調離家族，真的不行，踢除他們也是一條路。

他會保護他們的，不管用什麼方法，朋友們都必須平安。

酷拉皮卡掏出口袋裡的紙條，上頭的地址在鄰國，他得做些準備，越早奪回族人的眼睛越好。

在達成目的之前，他願意用天真與真誠為代價、抵押所有的良善與美好，傾盡全力、竭盡所能，甚至不擇手段地只為找回失落的族人。

深淵之中沒有朋友。他既是送行者亦是遠行者，他會捧著所有族人一同葬入其中。

（續）

＊＊＊

追星追完了，是時候回來碼字了（欸）

故事慢慢走，但我想怎麼慢，一定都能在酷拉皮卡下船前完結的（欸）

歡迎看完跟阿襲聊聊（比心）